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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想办法打听清楚。如果这个环节无法打通的话,对于敌人可能采取的某些行动的判断会出现问题。或许必须要向上级发送一篇报告才行。得好好找一个时间……把报告发送过去。
这三个人已经被纳入优先排除的名单里。希望我刚刚的行动不算是错的。如果不能确认她们是否值得信任……我还怎么去问那段时间里,小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把后背靠在椅子背上,葛成志用脑袋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认真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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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hitler!”
“heilhitler。”
月球基地的士兵总是存在一种奇怪的状况。他们习惯于大声讲想要说出来的话吼出来,而且他们的听力也总是稍微有些问题。奥斯顿将军说,这是因为最早一批在月球表面战斗的士兵习惯于用这种大声的吼叫去填补那种冷清的氛围,然后就算战场逐渐转移到了存在空气的月都内部,这个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对于帝国来讲,任何一个军事人员都是宝贵的:他们有大量的可以用于牺牲的虫子们,但可惜的是,因为“军火贩子和共产主义者这么长时间的污蔑性宣传”,泼向元首的污水让无数人都对这个曾经笼罩欧洲大陆的符号表示深深的恐惧和荒谬的坚定不移的反抗。所以,对于他们而言,战斗人员是最宝贵的资产——和外面的污蔑性宣传完全不同,新生的德意志第三帝国是根本死不起人的。
法图麦原本并不在乎这种事情。但是,新来的“教育纠正人员”要求她尝试着去思考这些问题,而不是像之前的艾伦博士一样,告诉她只用服从命令就可以了。这种新的路线的改变让她有些小小的不适应,但很快她就适应了:人造圣女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在这种指导方针的培育之下,她也逐渐明白了很久之前她无法明白的一些事情。
比如,她为什么要执着于法图麦这个名字:在梵纳尔大清真寺的培训与学习经历给了她很深刻的印象,那段作为******圣女的日子是她一生当中较为平和的日子。她的潜意识里想要回到那种平和的生活当中去。所以,尽管帝国赋予她的这个身份目的仅仅是将中东的阿拉伯势力团结起来,激化中东方面的矛盾,打乱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低等种族集团的战略部署,但她依然对这个名字有所留恋。同时,这也解释清楚了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绿色身影是怎么回事……
她恋爱了。她绝对是恋爱了。五年了,依然念念不忘,这只有爱情这一种力量可以达成这种奇迹。在那时候,那个绿色的身影所展现出来的绝对的、压倒性的实力便让她念念不忘。她绝对是因为这件事情爱上那个人了。那个人曾经对自己说,恋爱是很美好的事物,会让一个人变得很强大的,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是法图麦在严苛的训练过程中脑海里闪过的那张似乎要将自己吞噬殆尽却又带着微笑的脸时,心中总会涌出一股额外的动力。她相信,这应该就是恋爱带来的力量——这应该就是恋爱让人变得强大的原因。
“你的任务,狙击这个家伙。我们已经把他们的部队包围在传送节点之内,他们唯一的突围希望就是这里。”在地图上标出一个标记,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交代着简报,“他们应该会有一到两个连的士兵,二到四辆直…50。我们能够紧急调集的兵力并不多,大部分都用来进行包围行动了——你会有四个班的士兵,两只坦克虫,以及两次数量大约为一千五百至一千八百的空投虫潮。中国人在附近不会有炮击支援,轨道轰炸支援也是一样,但我担心帝国的空军截击力量没有办法完全拦截住他们的飞机。”
“随便。”
新的“教育纠正人员”同样否定了法图麦的说话方式。所以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说话了。
“……您说什么?”
“无所谓。我只会想着如何完成任务。”
“……我知道您是帝国的‘暗杀之王’,但是面对空旷地带的至少一个连的带有装甲力量的士兵,您肯定要这些力量来拖住敌人,争取到让您暗杀目标的机会:目标是月都的人,战斗力会很棘手。您刚刚的意思是,要放弃对这支部队的指挥权吗?”
“……嗯,好。”
法图麦习惯一个人战斗。法图麦一直都在一个人战斗。现在,唯一能够引起她的注意的,就是发送过来的目标照片上被标示出来的那个目标……以及在照片中同样出现了的,绿色的身影。
让她坠入了爱河的绿色身影。
“长官,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支两人狙击小组,他们正在逃出我们的阵地范围,是否追击?”
“狙击小组!?黄皮猴子的侦察部队吗?他们向什么地方跑了?”
新来的消息似乎在这个指挥部当中引起了一些小小的骚乱。但是法图麦不关心这些事情。她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眼神底部明显出现了某种激动而愉快的情绪。
第十章()
人是不可能整天沉浸在悲伤当中的,就像人不可能在生活当中一直开口狂笑一样。换句话说,悲伤是一种情绪,而消沉才是一种状态。人可以长期消沉,而绝对不可能长期悲伤下去。
东风谷早苗憎恨这种定义。
她认为自己应该一直悲伤下去。一直一直悲伤下去。消沉是葛祎伟所憎恨的一种状态,所以绝对不能消沉;擅自结束自己的生命更是不行的,葛祎伟曾经多次在早苗面前展现出了对于当时想要自杀的自己的某种类似“嘲讽”的态度,所以自杀也是他不喜欢的一种东西。早苗要活下去才行,至少不能主动地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为什么东风谷早苗想要一直悲伤下去。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一直悲伤下去的条件。就像是被卷入了巨大漩涡当中的一条小舟一样,她根本没办法决定自己将要做什么,只能随波逐流下去。毕竟,那个原本可以引领她的舵手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们的外骨骼看上去要比他们的轻巧很多啊……倒不如说,这真的算是外骨骼吗?”把长得就像是古代士兵铠甲的某几个零件——护颈、护手、护肩、束腰、护膝、脚护腕——全部戴到身上,魔理沙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些东西,“倒是真的不会影响活动……这个叫‘护颈’的东西就像是项圈一样啊。我都想起来当初在幻想乡小伟给我戴的手雷项圈了……”
“这些东西全都需要你们的法力或者魔力或者——总之就是那类东西来驱动。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会感觉越来越累,直到最后质能转换系统榨干了最后一克备用质量,不得不开始侵蚀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直至死亡。”熟练地给自己戴上同样的东西,绵月依姬解释着,“和那些人带的东西不同,它所使用的全都是你们身体里面的东西,除了氧气。换句话说,在法力耗尽之后,你们就必须以身体为代价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月球表面的温度、辐射和压强问题立刻死亡了。”
“也就是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灵梦帮助魔理沙把应该带在腰带后面的压缩氧气罐装上去,“其实这些月都的装置是想办法调整了我们的‘护盾’来达成那边那种覆盖了全身的外骨骼的防护效果咯?”
“就是这样。”点点头,绵月依姬有些厌恶地看了灵梦一眼,“……你为什么现在还带着我的刀?那应该是葛祎伟的墓碑才对。”
“小伟他还没有死,自然不需要什么墓碑。”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险恶了起来,灵梦毫不示弱地反驳了回去,“正好,我还缺一把武器,所以这个东西暂时就由我保管和使用了。怎么,你想把它要回去吗?”
“……反正你们把骨灰都挖出来了。我不知道你想沉溺在这种自己编造的幻想当中到什么时候。真是无聊透顶的家伙。”手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把一直在用的手术刀,绵月依姬用一块布认真擦了擦刀刃,然后对着光将这把刀举起来,认真地眯起了眼睛。这时,原本一直在发呆的早苗忽然发现了什么新的情况:“sjz市人民……医院?”
没错,绵月依姬常用的那把小刀的刀柄上,的确有着这么八个字。虽然很小,但早苗真的看到了。在早苗慢慢念出来这八个字之后,绵月依姬忽然出现了极为激烈的反应:将刀立刻收好,她甩下一句“两个小时后到葛成志的屋子集合”就急匆匆跑了出去,简直就像是逃跑。
“sjz市人民医院……”
又像是咀嚼一样重复了一遍那八个字,早苗心中再次感受到了钝痛。就是在石家庄,她才第一次完全解放了自己的感情,并且做出了为了救葛祎伟而不惜舍弃自己生命的举动。当然,那感情的解放同时也为大家带来了一些麻烦……
“早苗?”忽然被魔理沙拍了拍肩膀,早苗抬起头,看到的是魔理沙关切的表情,“你没事吧?暂时……不要想太多了,接下来的战斗可能对身体负担很大,一定要小心啊。”
“魔理沙……”
早苗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明白了为什么三个人当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葛祎伟告白的人会是魔理沙。只有魔理沙有这种勇气:不仅仅是告白的勇气,还有告白之后就算被拒绝依然能够去努力的勇气。这是在恋爱这件事情上,魔理沙的坚强所在。
“嗯,我没事。”站了起来,早苗戴好最后一个设备,“我想我准备得应该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关心,魔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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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面对四季映姬的时候,朱二六总是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感觉。五年前,在刚刚成为外勤死神,同时也是四季映姬下属的那段日子里,他听说过很多有关于这位大人的流言,以这些为基础,他对于自己的这个新领导也大概有了一个印象:毒舌,喜欢说教,鸡蛋里面挑骨头……总之很明显都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这些流言和他实际接触的状况却有所区别。至少,在他的认知里面,毒舌应该指的是故意在某人的缺点上讽刺挖苦,喜欢说教应该意味着长篇大论,鸡蛋里面挑骨头很明显应该是故意找茬,可是就目前这位身形小巧的领导指出自己工作上失误的情况却往往都是带着“稳、准、狠”的情况的,那些论述的确不能说不长,但废话却真的很少,讽刺挖苦的情况自然也是完全不存在。至于鸡蛋里面挑骨头,她的确对工作的要求比较严格,但基本上不存在故意找茬的情况。不,就算是故意找茬……
看到面前这几堆文件堆成的小山,再看看四季映姬手里面的那杆最近新换的毛笔,朱二六感觉,这种行为也并非不能理解。在这么大的工作压力之下,正常人其实早就应该疯了,拿下属撒撒气又能怎么样呢?
“你来了?”
“是,我来了。”看着文件堆里面的那个小脑袋,朱二六凑近了一点儿,然后点点头,“您这是正忙着呢吗?”
“嗯。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先解决你这边的事情吧。”把手里面的毛笔放到旁边的笔架上,四季映姬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感受到了对面的视线的时候很是不满意地皱了一下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朱二六!”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您还是喜欢那么高的凳子啊,站着比坐着都低。”看到自己的领导这幅样子,朱二六耸耸肩,“还有,您刚才差点儿又叫错了我的名字了吧?我现在就叫朱二六,没有其他名字。”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简单的化名。”对于朱二六刚刚的言论似乎依然有所愤懑,四季映姬从旁边搬过来一把椅子——当然,依然是那种会让她坐着比站着高的椅子——眉毛依旧皱得很厉害,“在你最开始成为外勤死神的时候,我以为我获得了一位可靠的值得信任的下属,但根本没过多长时间你就原形毕露了。你让我很失望。”
“我以为我至少让您轻松了一些,至少在精神上。”耸了耸肩,朱二六小小地反驳了一下,“我可能的确在有些事情上太过独立自主了,但我也没有搞砸过任何一次任务啊。”
“当然,你没有搞砸过任何一次任务。这次也是一样——纳粹和中国以及月都联军的战事依旧处于胶着状态,而与月球的其他各方已经进入了私下商议的短暂和平。这项情报对冥界很有用处。”
“冥界真的要介入这场战争了吗?”
“……我们只是在评估月都对于‘时间机器’的保护能力。如果他们真的彻底丧失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