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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他吧。姑且饶了他吧。
绵月依姬知道这两个人应该都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灵梦放任不管或许是为了让她自己认清自己的错误，是一种羞辱的手段，而葛成志则是借此来示好的。嘛，算了，总之，今天算是知道了一件好事。真的是一件好事。
连绵月依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从无重力区的藏身处出来落到了地面上之后，她的脚步轻盈了许多，一跳一跳的，简直就像是……第二天要去郊游的小学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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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对。好。真是稀奇，你我今天难得达成了一致共识。果然因为俄罗斯打了过来，你的态度改变了吗？”
“当然，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的情况不是太妙，不是吗？审查组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
“我明白了。嗯，好。通讯中断了吗？看样子我的责任很重啊……”
“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是一只手而已，怎么会有那么严重……我知道，会让心理状态小组审查的。没问题。”
“好，就这样吧。……现在的局势可真是相当不妙……”
“y教授，通话完毕。”
“‘劳保手套’？……好吧，‘劳保手套’。”
第四十二章（）
“你在着什么急？”
“为什么不会着急？拖得时间越长，我们对葛成志的思维诱导效果就会越弱。”厌恶地把已经修改好了的两个人的个人终端扔到桌子上，杨祖对此次任务的搭档，吐尔森古丽·热合曼——海伦娜·伍德这样说着，“我们应该尽快。到达火星意味着我们的情报诱导优势完全失效，而且现在那边也产生了变数，不是吗？”
“俄罗斯人的进攻是在我们过来之前就已经被预测到的。根据我们对那个二重间谍的审问，冥界对0001项目的重视程度似乎突然提高了级别。”摇了摇头，海伦娜淡定地回答着，“俄罗斯与那边的私下接触在很早之前就被发现了。对于火星这个冥界的传统盟友纳粹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们肯定要要求新的潜在盟友采取一些小动作。只不过，我们没有把这项情报告诉中国人而已……”
“毕竟没有必要。不过，我要谈的不是外交方面的事情。”摇了摇头，杨祖的语气依然显得很急躁，“你是在刻意岔开话题吗？”
“……虽然还很年轻，但葛成志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么快就想办法通过错误情报进行诱导的话，说不定会露出很大的破绽。”听到杨祖的话，海伦娜轻轻皱起眉，立刻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所以我不想这么快。至少，要等路程过了大概一半才行。”
“那就太晚了！……在对付‘黑山老妖’的经验上，我要比你丰富得多。无论是在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还是我们在欧洲的斗争。”咬着牙，语气中透露着这次任务的主导权被海伦娜完全控制的不满，杨祖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破坏通讯线路的事情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吗？”
“可是我完全没有看出来那位博丽灵梦和葛成志之间有什么交集。前者是被月都雇佣的，后者是被临时调配到欧阳平水身边的中国间谍。如果硬要说的话，情报在绕一大圈之后，”说着，海伦娜用终端调出一幅人际关系图，“从博丽灵梦到雾雨魔理沙或者东风谷早苗，然后再到欧阳平水或者杜松，最后再到葛成志。这个圈子兜得太大了，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多少。”
“……说了这么多，你凭什么直接无视掉博丽灵梦和葛成志直接接触的可能性？他们两个人已经进行过明显的接触了吧？”
“因为我窃听到了绵月依姬跟葛成志的对话，她对于二者走得这么近表现出了明显的反感，甚至以杀死葛成志作为威胁。”虽然原因暂且不明，不过海伦娜对于葛成志的印象让她直接将这件事归结到了情感问题上——她依然有些不相信自己那天看到的葛成志对妻子有些死板的忠诚是他真正的一面，“考虑到他自身的性命跟中月之间的外交关系，这可是个不能轻易触及的红线啊。”
“绵月依姬么……”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说服了杨祖。露出一脸纠结的面容，他貌似很难接受这种说法，但最终还是露出了放弃的表情：“……或许有道理。操之过急很容易导致我们破绽百出。但是，时间再拖下去可能真的还会增添不必要的变数。最近几天内必须要行动了……”
当然。海伦娜认为自己很清楚这一点。这实际上是一着险棋：因为实际上，如果让葛成志通过正规渠道获得情报的话，自然也能得知两人的合作身份，但是那时候他同时也就拥有了充足的情报源。这样的话，欧盟最开始提出并不惜付出一些代价达成合作的目的——探究0001项目的真相——就很难达到了。在会议上，两个人已经见识到了中方对于0001项目的全貌究竟保护得多么严格，因此，对葛成志的行动诱导就更为重要……
“我会想办法在这几天内采取行动的。”再次拿起自己的个人终端，海伦娜目光稍稍带上了一丝不信任，“……你的窃听程序，确定不会被对方发现吧？”
“只要你能利用远程入侵把程序植入，那就绝对没问题。”对于这件事，杨祖给出了足够自信的回答，“你我的技术都不至于被一个纯粹的、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外行瞧不起的地步吧？”
也对。“计算机专家”这个伪造身份，可也不是白白给出来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就差自己主动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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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监视我们，对吧？”
“没有，先生。”用干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格林·格罗曼坚定地否认了这位同行者的观点——哪怕这位幽灵一直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让正在进行的清洗行为活脱脱变成了只有恐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您的行动是完全自由的。至少，我没有收到监视您的命令。”
“但是是有人在监视我们的对吧？你就偷偷跟我说一句就行，偷偷地。我肯定不会告密的，以我的人格担保！”
……明明都已经死了，这个幽灵怎么就是这么纠缠不休呢……
作为陪行前往火星的纳粹军方小队当中的领导者，格林·格罗曼从几天前开始受到朱二六如此这般的骚扰了。说实话，对于对方所担心的事情，他并非没有头绪，但是他所接收到的命令简单明了：第一，护卫飞船上的技术人员完成初步建立火星殖民地的任务；第二，配合包括法图麦在内的三“人”完成潜入任务。对于格林来讲，这几项任务不可谓不艰巨，不过在时隔一段时间之后和当初一起在石家庄执行任务的“圣女”再次相遇还是让人感到很舒心的。抱着这种想法，他原本准备在前往火星的旅途中慢慢养精蓄锐……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却会在太空被一名幽灵缠上。这么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幽灵会出现在宇宙飞船这种奇怪的地方……果然在级别慢慢提升的同时，各种奇怪的事情都会接触到。纳粹早就不是那么多年前的那个组织了：它比之前有趣多了。
有趣理应是自己佣兵生涯当中——啊，现在好像是正规军了——军事生涯当中应该被重视的一点。毕竟，如果在明确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随时都会送掉性命的情况下，任务和生活自然是能够满足刺激性和娱乐性才比较好。
出于这个层面的考虑，格林认为他现在就应该出手干掉这位幽灵。反正，上级从未明确这两个人的具体状态：不是友军也不是敌军。考虑到他们的血统是明显的黄种人，如果是中立身份，在这里偷偷干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谎。”一本正经地，朱二六皱着眉头，“你要知道，我自从死了之后，对于谎言的辨识能力就有了极大程度的提高来着……”
……对啊。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对方已经死过一遍了。这样想的话或许挑另外一位下手更好，但是那个红头发的、胸部就像是珠穆朗玛峰一样的女的……
“小町？又在干什么？”
“啊，他说想找我玩玩！”手里拿着自己那把标志性的大镰刀，小町在走廊里对着路过的两人打着招呼。飞船的这部分走廊应该是被设计成了干道，用来通过叉车的那种，所以比较宽阔，哪怕是那把大镰刀也没有让这里产生拥挤的感觉，“还说要约到房间里去……但是我感觉在这里比较方便，所以就直接把武器拿出来咯。”
对幽灵，自己是手上没有针对性措施，而对这个女的，自己就是根本打不过了。不，如果集结一部分兵力进行正规作战的话，消灭她还是有可能的，但想要抓住她用以威胁或者某种娱乐——她得天独厚的优势已经让不少士兵盯上了——的话，无疑肯定会有伤亡产生。更何况，法图麦似乎对于士兵当中蔓延的那种眼神很不满意。
我们最开始就是佣兵。佣兵不需要道德，只需要欲望和纪律，而所有人都明白纪律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最好地满足欲望。不要总是以为我们是纳粹党的党卫军。
“……哈，哈哈哈……”苦笑了两声，朱二六耸了耸肩，“我说小町啊，你不会是一次都没有做过吧？你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总得跟几个男死神有过什么两性之间的交流……”
“嗯？衣人你指的是什么？”歪了歪头，小町一脸不解，“我现在还是处哦？”
“……因为胸大无脑好吃懒做所以没人要吗……毕竟死神业界的竞争也很激烈，谁也不想要个累赘是吧……”
好吃懒做这个评价准不准确我无从得知，但是至少我能肯定，对方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胸大无脑。准确地捕捉到了小町眼神当中被在这位幽灵面前隐藏的很好的杀意，格林抽了抽嘴角。看来，明显又要增添一位非战斗减员了……
他自己做的孽。佣兵是自由的，在战场和生意之外的地方，没有人限制你的行为——同样，也没有人会替你挡子弹擦屁股。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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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眠了。
对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发呆，魔理沙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就算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两只眼睛旁边肯定已经绕上了一层黑黑的眼圈：在艰苦卓绝的太空旅行中是不存在化妆这种说法的，所以自己一直在失眠这个事实恐怕马上就要暴露了。
最开始是一种细小的恐惧。后来，这种恐惧在魔理沙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发酵，最终以噩梦的形式呈现了出来：她梦见自己失明了。周围的声音很清晰，但是什么都看不见，自己成了一个累赘，在梦里似乎还害死了谁。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从噩梦当中惊醒过来的时候，紧身睡衣把冷汗包裹起来的那种严重不适感。从那天之后，这种恐惧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到现在……
她已经不敢闭上眼睛了。她在惧怕着那应该是短时间的黑暗变成永远。
“干眼症……并不只是哭不出来这么简单啊……”
看着床头摆放的那瓶眼药水，魔理沙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着。
她带着的眼药水不多，只够三个月的量：也就是说，只要任务有什么较大的计划外的延迟的话，她的眼睛是肯定会瞎掉的。你不能期望着这种眼药水可以在火星那个地方进行生产，那是一片真正的蛮荒之地，以至于连场像模像样的战争都打不起来。
但是魔理沙认为自己得振作起来。早苗已经在心底里下定了某种不明的决心，灵梦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开始对两个人呈现出了相当冷淡的态度——从那个三人女子小组传来的冰冷眼神让魔理沙感到十分痛苦——自己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改善这个局面。如果真的能再次见到小伟的话，他肯定是想看到三个人在一起的情况，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各自有各自的活法。
只不过，自己真的能够撑得下去吗……
魔理沙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的时候，她还是一直都很有自信的。那时候，她经常去博丽神社打架——找灵梦这个天才巫女打架。虽然赢的次数很少，但她还是一直相信，只要努力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跟灵梦平起平坐甚至超过她。当然，现在这个目标基本上已经被放弃了，那个拥有着红色双眸、气息甚至比绵月依姬还要锐利的博丽灵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