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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田只作讶异“原来你们都是服侍过皇后的人吗?”
大宫人连忙摇头“奴婢哪里能有幸服侍皇后。”
齐田问“那这里的宫人现在哪里呢?”
一时庭院中的宫仆人个个寂寂无声。
齐田不悦“怎么了?”
宫仆们早听说她在皇帝面前,连董妃身边的人都打了,并不敢慢待她“这里宫人都是皇后娘娘钟爱的,陛下说娘娘去了地下也需得有这些人陪同才不寂寞。赏了她们倾天的荣宠,去地宫里给娘娘打理俗事去了。”
齐田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声音却还平静“全都去了吗?”
有个小宫人大胆凑上来“到也不是,听说椿姑姑被周家的人要回去了。周家说周夫人思恋先皇后,要做个念想。原还要把桃姑姑和关姑姑也要回去的。可桃姑姑和关姑姑自愿追随皇后而去了。”
“死了吗?”
“说是自尽的。”
齐田心里一阵阵地发紧。相比较而言,最有可能随葬的是椿才对。以关姜的性格,怎么会就这样轻易自杀。而阿桃虽然天真烂熳些,可也是有家的人。她母亲在世,她又向来孝顺,哪怕再难过,再舍不得也不至于随葬,连家人都不顾了。可见得都是虚言。
嘴上只说“赏。”叫侍女随便从身边的盘子里抓了金珠子与她。
小宫人断不会想到自己说了几句话,就能得这么多赏钱,简直是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
齐田笑“你爱钱吗?”
小宫人大着胆子点头。很不好意思“世人哪有不爱钱的呢。要是奴婢家里有钱,也不会被卖到宫里来了。”
大宫人吓了一跳,一个劲地瞪她。
却见站在台阶上的新娘娘也不恼,反而大笑,又赏了她好几些。只对在场的那些宫仆道“你们好好为我办事。我自然也好生待你们。”
又叫侍女把盘子拿着,一个个都赏来。
“这便算是见面礼罢。我才入宫,要按外头的说法,是新妇进门。便讨个好彩头。”
大家接了赏,喜不胜喜。
侍女看不过去,暗想,真是没有章法,这拿钱买来的可有忠心吗?
齐田赏完了却又说“有不愿意服侍我,这钱不接也就罢了,我也放你们去别处。若是接了钱却怀有异心,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轻飘飘一句话,能吓到什么人?下头个个接了钱,欢欢喜喜地表着忠心。
齐田听得哈哈直乐。叫人把太师椅搬了出来,自己坐在台上,竟然叫他们排着队地给自己说吉利话来。最后竟有人为了赏钱,学鸡扮狗来讨她欢心。
侍女往内侍那里去,说得直摇头“当真是荒唐。穷人乍富丑态毕露。”
话传到楚则居那里,听了只是笑。
不过,过了一会儿手里的册子放下来,突然对长贵说“朕也穷过。”在福利院里肚子里没有油水,怎么吃都吃不饱,去了楚家,第一顿吃鸡,现在想来,不过寻常,那时候却觉得是珍馐佳肴,吃到当场呕吐出来,有几块鸡竟然还是整的。
楚扬坐在他对面‘噗嗤’笑话他。
他小小年纪虽然感到羞耻,窘迫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可生怕被别人看出来更看不起自己,只能绷着脸——谁也不是从娘胎里出来便能有张不动声色的脸。终归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累积。知道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不易,不肯失去丁点,心肠自然是慢慢硬起来。
他兴起,往长宁殿去,果然那边还热闹呢。
宫仆人胡乱披了衣裳,脸上打了猴屁股似的红,丑态毕露地逗着趣。
上头新娘娘坐着,捂着肚子,笑得打跌。
哪一宫也没有她这里这样热闹的。
她来了宫里,太后不召见她,董妃也没来打个照面,她统统也不在意。自得其乐。
“可笑死人了。”见楚则居来,拉着叫他坐下,招呼她那些‘猢狲’“把先前那个猴子偷鸡演给陛下看。”
楚则居看着那些滑稽模样,也不禁莞尔“你也是顽皮,怎么这样逗弄人。”
宫人机灵,跪说“奴婢有福气才能逗娘娘一乐。”
楚则居笑,也赏了他些金珠子。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无趣起来,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想到什么眼前又发亮,扯着他的袖子“你陪我去街上看戏吧。”
楚则居想,这要是放在现代,就是小姑娘拉着他,非要一起看电影。
“我去不得,明天还有正事。”
她不能遂意,脸上便真的没了半点笑意“哎”
楚则居到还陪了她好一会儿。
用完膳,长贵跟着陪笑“陛下今日心情好,饭都用得多了些。”
他们一走,齐田便把宫仆都招来,问她们哪个有合身的便服与她。
那宫仆吓了一跳“娘娘要做甚?”
“出宫看戏啊。”齐田说。她必需得出宫去一趟。
宫仆大惊“皇帝陛下未点头,您,您怎么出去?”
齐田说“偷偷跑出去呗。”
侍女听了好笑,偷跑?怎么跑?难不成还要去宫墙上打洞吗。实在是异想天开。
小宫人也觉得奇怪,服侍她安寝的时候,偷偷问“娘娘要怎么出去呀?”又劝她“您不会真要打洞吧。那可是打不成的。”又不是乡下的土墙。
齐田好笑,戳她额头,说“你家娘娘我,甚么也不用做,就能出得去。”
小宫人不可置信“真的呀?”
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以前皇后到是能说走就走,可她地位在那里。董妃也还好说,可虽然同为妃子,但自家娘娘初来乍到的,牌子都还没制来,又不得皇帝手令,怎么能出去呢?
“娘娘不如等牌子制来了再去罢。”小宫人真替她担心。
“后宫中万事都握在董妃手里,一个牌子要制个一年半载还不容易吗。”齐田逗她“到时候戏都演完了。说不定一困就是一辈子,岂不是顺了她的心。”
小宫人自觉得拿了她的钱,就要对她尽心,又想了想说“那娘娘明天就好声与董妃去陪个礼罢。人在屋檐下”
齐田说“可我偏偏不乐意给她陪礼。”
这“可人生在世,哪里能件件事都是乐意才做呢?”小宫人忐忑地说。
侍女暗暗腹诽,她会听你的?真正是笑话了。
果然便听见齐田说:“一株花叫我不乐意,我就铲掉一株花,一棵草叫我不乐意,我就拔掉一株草。”
“那,那要是有人偏不叫娘娘乐意娘娘又真个是拿别人没办法呢?只能低头呢”总会有这样的事吧。
“那我还活什么。死了算了。”她到说得干脆。
小宫人听得目瞪口呆,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怼不过别人就要怼死自己?这,这不是有毛病吗。
可见劝不得她,也没法子。
唉声叹气下去了。跟大宫人说“我们娘娘大概脑子不好。”
齐田躺在塌上已经睡了。侍女并没有退走,静静守在一边。
虽然听到了齐田的话,可对她想偷跑出去的事十分不以为然。
她在宫里没有得力可信的帮手,也没有私交甚好的朋友。只有她自己。得不到任何帮助,要达成她所想的,似乎是天方夜谭。宫门难道是东市吗,说出就出,说进就进。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楚则居那边就有内侍抹着汗匆匆来报“陛,陛下,寿妃竟跑出宫去了。”
楚则居听着,感到意外是必然的,她怎么出去的?
这宫里竟然连一个小娘子都可以随意出入?必涉事者绝不可轻饶。
厉声问:“人往哪里去了?”
内侍伏身,硬着头皮说:“看看猴戏去了。”
楚则居脾气一下便下去了,最后笑一笑,摇头真是服了她。
“可查得清楚,是怎么出去的?”他可真觉得奇怪“她能飞不成?”
168()
齐田是一大早就醒的。
天都还没亮,便跟坐不住的猴似的。但也没提要出宫的事。
小宫人陪着问“喊人来给娘娘逗个乐?”
昨天还喜欢,今天就嫌了“有甚意思。”
小宫人想想,又说“不如试试昨日皇帝陛下赏来的东西?”
她到是兴冲冲。可穿了新衣裳,戴了新首饰也只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就没了兴致“没有时候想着,有了才觉得这也没甚意思。”
有个小内侍便说起凡新妃入宫,必得觐见太后的。
她这才起了意打扮好了,立刻就往太后宫里去。
太后冷着她,原本就是给她难堪,这个时候她来怎么肯见呢。太后宫里的人把她拦了,只说“太后疲累,一时没得精神见你。”分明刚才还有别宫的妃嫔们进去呢。却单单拦着她。那些地位低于她的,从她面前过,见了她也并不行礼,胆小的远远随便福一福,慌张就走了,胆大的只当是看不见。以前皇后是地位在那里,算是再不得人意,谁也不能当没她这个人这样轻视。现在寿妃无根无底的,算得了什么?太后和董妃都把态度摆在那里,自然个个都不敢与她走得近。
小宫人免不得有些同情她,安慰“娘娘,这宫里头,只要皇帝喜欢,其它也没甚要紧的。”不过想想皇帝前一天也没有留夜,可真有点愁了。好不容易跟了个主家,看着像是有前景,怎么却是这么走势呢。
齐田也不恼,却也不走。“太后身上不自在,我做小辈,等着便是。”叫人抬了椅子来,在太后殿门口坐着。前面叫人持壶侍水,后备了挡风遮阳的大伞,她到安逸了。
董妃在内殿,掀起窗户就能看到她。真是张口结舌。她这是拜见来了,还是讨债堵门来了?下头妃嫔看了都暗暗好笑。
太后来瞧见,气得拍桌。可总也不至于前一天皇帝把人带进宫,后五天就要去罚,皇帝脸上不好看。只叫宫人来,叫把她赶走“你们都是死人?”
太后发了脾气,内殿那些妃嫔一时噤若寒蝉。
宫人连忙出去。可左说右说也没有用。人家恭恭敬敬,对她说“我在这里等着,是我的本份。那乡里的婆婆治起儿媳妇来大冬天单衣跪冰都有呢。我在这里等一等,又只是因为太后精神不好才不能见的,有什么要紧的?”和和气气。
好在坐了一地儿她又改主意回去了。
小宫人扶她走,侍女一路跟着,也没甚话。
一进内殿,齐田就笑。
侍女不明所以,走过去一瞧,她手上竟然就拿着个令牌。大吃一惊“娘娘哪里得了这个东西?”
竟然是太后宫里的牌子。
“就放在这儿呀。”齐田指指桌上。
前一天‘寿妃’才说打洞都要出去,今天宫里就有个令牌,寿妃又并不是在宫里有甚么根基的人——侍女到底也是宫中打滚多年的,想一想哪里能不明白。有些事情稍稍长些脑子就能想得明白,这牌子绝不能动。分明是别人来坑你呢。
不止不动,还要叫宫人来问清楚,自己不在的时候,宫里有哪些人进出的。叫人还回去。
寿妃却果然是脑袋不好。竟然大喜过望。
侍女本来就不太喜欢她,这种时候,只装模作样地劝了一句“娘娘千万慎行。”也就算了。
自己对上面好交代就是。管她倒不倒霉呢。再说内侍那边也说了,寿妃这里有什么事,只管寸步不离地看在眼里,不必干预。
于是一声没吱,陪同一道换了衣裳,主仆两个拿了牌子就走。几道宫门,有了太后的牌子没有不让走的。两个人这样大大方方地,走着走着就出去了。
侍女暗暗感叹,别看寿妃这样不着调,做这种事可真是一点也不打悚。卫军问她东西,张嘴就来。大概是人太蠢,蠢到胆大包天。但凡是像她这样行事直愣愣,哪有半个是聪明的
不过两个人才走出宫门外便遇到些故事。
正德门外全跪着人,挡住了出路,乌乌泱泱总有好几百人。
一看就是庶民,身上还背着行李。老人倒在旁边。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累了就地躺下休息。
卫军说这些原先被遣返过一次,半路又逃脱跑来了。
为的还是剿匪的事。
之前寿左晋之死,简直有辱国体,皇帝下了严令清扫附近的流匪。当时成绩斐然。举国都受振奋,当地府官也受了嘉奖。皆大欢喜。
可当地附近的庶民们却闹了起来。
先是有个妇人,久等丈夫不归,还以为他是遇事,要去府衙报查,结果路过街市,正遇到在处置流匪。
她早听过流匪害人的事,又是十分敬仰当今‘圣君’的,便也大骂着流匪该死,挤到前边去看个热闹。
一看,当先那个什么流匪头子,不是自己夫君是哪个?
一时三魂丢了七魄。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