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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憋个大-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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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听齐田不能回去了,直跌脚 “您这不是胡来吗?”

    “真是因为我改变了历史?”

    钱得利笃定“那当然啊。”

    再细问,他却说“我看过那么多电视电视,没有一个是改变了历史之后对现代没有妨碍的。您说您吧,您不读书,也多看看电视好不好啊?”

    说完见齐田负手看着自己,没甚表情。

    讪讪地,连忙干笑“要不,我给您想想法子。别担心啊,别担心,仙人自有妙法。”

    齐田以为是什么法子,却没想到他去买了黄纸,画出一筐的符来。还是老办法,要她每天把这每张都贴在身上。因为他实在是搞不清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有用的。

    “我估摸吧,总得有点效果是吧。”钱得利腆着脸笑。又巴巴地问“您能做太后,我也是功臣啊。要不,您给我封个官呗。我没做过官呀,好歹是老乡,好叫我也风光风光。”

    齐田点头“好啊。”

    他脸上一喜。

    齐田说“我身边还少个得力的内侍。”

    钱得利打了个冷颤,一拍脑袋说“突然想起来我的乖孙女儿还在等我呢。”扭头就跑了,边跑边喊“这东西要不起作用,您也别急,我再想别的法子。”一会儿就没影了,再没有更快的。

    齐田好笑,把符都收了,贴身放好才从巷子出去与何并吉并阿绍一起往城西走。

    因为此次出去讲究的是奇速,所以并不打草惊蛇,身上的符牌,还有盖了御印的圣旨什么的都收藏好了,只带了银两,和一些干粮肉干什么的。去东市买了一三匹马,立刻就往偏洲去。

    没想到才走出都城,却遇到两个人骑马横在道上,一看就是专门来拦人的。

    阿绍吓了一跳“不至于从这里就开始截道吧。”

    何并吉也摇头“那不至于。”请齐田等着,自己走近去看,却松了口气“小郎君怎么来?”原来是阿丑。他穿的是便行的衣服,不是特别显眼,远远就对他说“我听大姐说的。”

    珍娘跟何并吉因为告状的事相熟,何并吉走前,还在帮她家里监工铸墙呢。珍娘打趣说,我家又不是没有得用的下仆,要你来铸墙吗。他只是笑。

    既然有事要走,走时难免要有个交待。

    他走了好丑正好过去,珍娘本来也不放心,便说了。

    阿丑这样的年纪,只恨不能出门上山打虎下海捞鲛地漫天行侠仗义,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跑去跟田氏说“光在军营里呆着,都是些打打杀杀的。跟何大哥出趟门定有些好处。”田氏哪怕不愿意,可也拿他法子。难道要把他腿打断吗。

    阿丑说着十分得意“我想你进宫再出来,肯定要路过这里的,便在这里堵你呢。”

    何并吉好笑“我是去顽的吗?”

    阿丑连忙说“我在军里,武艺也算了得的!比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好些吧!不是说那里已经死了个官儿?!遇到什么事,我扛你起来跑,都比你自己跑快!”

    阿并吉看看他身后,嘲笑地问“那你要行侠仗义去,怎么还带着侍女?”

    阿丑身后跟着椿 。

    说到椿,阿丑脸一下就垮了。自从椿被田氏收做养女,真个比他大姐还烦人。从上管到下,要能管,恐怕脚毛都不肯放过。一听田氏说他要出门,就追着来了,劝他劝不动,他不肯回去,自己也不走。总之就这样跟着他不放。你不回去是吧?好啊,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别人还好说,可椿是跟过齐田的人,又名义上是家姐,他斥不能斥,说不能说,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只当是看不见她的。

    “别管她。我都拿她没法子了。”阿丑小声对何并吉说“如今呀,连我阿娘都敢管。”

    阿并吉笑笑。并不大放在心里。只想着他出去走一走,还没走出近郊呢,恐怕就打退堂鼓了。只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去。”

    回头带他和椿往后头来。

    阿丑和椿策马过来,见到齐田顿时愣住。

    椿连忙要跪,齐田看到他们百感交结,只淡淡地,说“不必虚礼。”

    何并吉打趣说“这一路去,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扮做回老家奔丧的一家人上路。跑得再急再赶,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一群人上了路,当天就在马上坐了一整天。一直到快半夜里,才找了个破庙歇息。何并吉还当齐田是熬不了的,意外地并没有吭声。到叫他有些敬佩。阿丑下了马,腿都并不拢了,到是椿比他好些。说要给他烧热水来,他还生气“我可不是拖累。”也不要人管,自己去弄了。

    椿好笑。转头要帮齐田打水去。等她回来,齐田却睡了。阿绍守在一边。

    椿低声跟阿绍说话“太后娘娘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看着齐田的偏颜去在想,若是皇后娘娘在世,也必然是这样的人。

    阿绍说“太后娘娘非同一般。”这到是句真心话。她就没见过这样莽的女子。完全搞不懂她这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宫里不呆,要住外头受这种苦。

    椿笑着,把斗篷拿来去给齐田盖上,却看到个黄色的小角,从她胸口露出来。

174() 
齐田做了一夜的梦,零零碎碎,一时自己好像是个小孩子,一时又好像是大人。但醒来也只记得并不是什么好梦而已。

    天快亮大家就都起来了。仍继续南行。

    一直走到了临近偏洲的时候,竟然并没有一个打退堂鼓。

    何并吉真是意外。一开始太后说要来,他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现在想想,太后即是庶人出生身体就不比那些娇养的女子们那样羸弱,能挺住到是情有可缘。而阿丑虽然是高门子弟,可到底还是个大丈夫。

    椿呢,虽然身质不如,可心志坚定。

    一路一直叫唤的,就只有阿绍。每天都在喊自己不能成了,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干脆。可第二天还是咬着牙上。

    她也是没法子,弟弟在人家手里。

    就这样一行人到了与偏洲的边城临江。这里处在偏洲与邻府的交界处,地理上划归于偏洲辖区内,但本地人说的是邻府话。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但是进偏洲唯一的路。五个说官话的人来了,十分惹人注意。

    进城门的时候,便被卫军拦住。问“打哪里来?往哪里去?”

    何并吉十分老 道,笑得憨厚“从百城来的往张家山去。”百城在都城近郊,原本就是讲官话的。去张家山则要经过偏洲大城再往南去。

    “去张家山做甚么?”

    “主家祖父过世。虽然主家早随父母到了百城,在那边生长,但身为亲孙女儿必得回去奔丧。”

    说着指指齐田“这是我们主家”后头跟的都是下仆。

    卫军仔细地打量这几人,问齐田“小娘子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小本生意,卖米的。”齐田说。礼不下庶人。家里有些钱但又没有太有钱,这样人家的女儿是没有那么多规矩要守的。在外面抛头露面也并不少见。

    卫军看了这几个人好一会儿,看上去这几个人对齐田确实是比较恭敬的样子,才让开放行。

    不过大家走远了回头,仍能看到那卫军和几个人在向这边张望,不知道跟旁边的同伴说着什么。

    阿绍小声问“他是不是怀疑我们?”

    何并吉说“镇定些便是。”

    齐田问何并吉“卫军隶属于本地防军吗?”

    何并吉说“与府衙的护卫一样,说是隶属于各地防军,是被驻军派遣至各府地的。可实际多是地方官报上名额来入籍,向防军领晌。但要缺人补人,各地防军统领是不管的。”这件事要 问徐鳞,他都未必知道“臣曾上书提过这件事,但巡监处恐怕并未将上书送至御前。”一是因为官员更替,很多事被积压下去了,二是这听上去只是小事,不得上官重视。

    进了城便看到路边上很多头上插草的人随地坐着,有老有少。

    投店的时候,何并吉进去说话,齐田在外面打量四周,阿丑牵着几匹马,等何并吉说好价钱了要把马带到后院去。

    这时候有个年纪小小的丫头,见这几个人穿得还算周正,冲上来抱着腿求买走的“阿爹不在世了,家里还有阿弟等饭吃。贵人买了我吧。我什么都做得。”哭得可怜巴巴。

    店里小伙计跑出来赶她,对齐田说“别信她的鬼话。她阿爹活得好好的。”

    一问才知道,夏季的时候下了暴雨,起了涝灾。好多庄稼都毁了。可税赋是按人头算的,一个庄户人家,一家是多少人,一年要交多少钱,少一分也不行。许多人家都交不起那么多了,便把不能做劳力的卖出去。不说卖女儿,卖老子卖老娘的都有。卖了便是人家的人了,不用出那份钱。不卖交不出钱,家里人要被抓了入牢。

    小伙计摇头“去年也是遭了灾,打谷的时节就是农人交税赋的时候,一个村子,多少人家被拖走的。今年眼看又是交税赋的时候了,这些人怎么不着急。”

    阿丑在一边听着,十分惊异,问“那府衙养得活那么多人?”既然是受灾,必然不是少少几户的事。那得抓多少人啊。

    小伙计笑他不知世事“他们养着做什么?这些人欠了官家的钱,自然只是在官衙里落一脚就拖去卖了。说来,交不起税赋的人家,自己去卖还好些,等官家抓来卖,光抓家里有力气的值钱的。剩下老老小小,来年不得饿死吗。俗话说得好,宁肯卖女卖娘,不肯卖个劳力呀。”

    齐田记得,照律,这样的情形是要减赋税或者免赋税的。地方遭天灾,又非**,府官实在没有必要隐瞒。只需上书,就能减免一年的税赋何乐而不为呢?于他们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害。这人口卖出去,钱仍然是充做税赋上交,于他们也没有益处。

    等何并吉出来叫他们都进去,问何并吉“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何并吉说“若是上书,朝廷必使巡监官过来查实。巡监一来岂不知道会不会扯出别的事来?这是天灾没错,但他们在这里做了些勾当必然心虚,自然是能免则免。”但税赋的部份又决不肯自己出钱填补。

    巴巴看着这些‘贵人’的小丫头被说破了十分扭捏,却还是报着一线希望不肯走。

    阿丑问她“为甚慌称阿爹过世了?”

    小丫头看看他,又看看别人,呐呐说:“你们看着像外头来的,万一是来这里落户,我这么一说你们记起人头马上要交税了,万一想等税日过去了再买可怎么好?”

    伙计出来正要安置这些住客,听了都好笑“这种事还能记不起?人家买了你,你是奴籍,税便不是那么算了。再说了,他们是商户,商户税赋与农人又不相同。你们家才是每年一交,人家是每月一交。不搭尬。”

    小丫头眼睛一亮,连忙求道“贵人买我去吧。我能吃苦。吃的也少。”看这些人是有马的,又说“我会刷马,喂马。手脚灵便。”她不把自己卖了,官衙的人就要把她阿爹兄长抓去卖了。

    何并吉挡开她“走开走开。”出奇地冷心冷肺。招呼大家都进店子去。进了偏洲就没那么赶了。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上楼去阿绍忍不住刺他几句“何大人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嘛。买一个小仆又不需得几个钱。”

    何并吉并不十分动容,只说“你买了她,别的买不买?别的人总不比她可怜吗?这样救人是救不完的。”

    齐田走到窗前向外看,下头卫军在店门口张望,还问小伙计话。显然是对这一行人十分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死了个巡监,本地府官心虚警惕。在卫军旁边就是在路边上热情自卖的小丫头。

    一时心情沉重“先皇帝知道天下是这模样吗?”

    何并吉站在她身后,没有回答。

    但齐田想,楚则居是不是知道也不重要,他并不在意。这里的人越惨,他的收益越大,收尾的时候得到的声望也就越高。这就是他所谓的性价比。费最小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得最大的利益。

    何并吉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如今太后您知道了。也是国之幸事。”打起精神来说“好好休息吧,进了偏洲,事情才刚刚开始呢。自今日起,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谁要不要露馅。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们为救自保,要做出甚么事来。”

    这一段时间的奔波,终于能安稳地住个店。但何并吉只要了一间房,齐田住。椿和阿绍是下仆,要在塌前守夜。他和阿丑就坐在门口休息。

    下户人家有些钱,但一般出门都是这样。下仆是不能太当做人的。

    但找店家讨了地方洗澡换衣裳。这一行以来,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从齐田身上能搓下半两泥,水换了好几盆,阿绍和椿再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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