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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老人家年纪大了,就算得做点什么,那也是有个铺面要轻省得多。起码不受风吹雨淋,她和妈妈可以在店子里头帮忙。一家人也不会坐吃山空。以后考上了大学,自己就只能周末才回来,可能店里还得请个人。那人要实在,性格要开朗。
做着这些打算,她心里原本的雾霾就消散了不少。拿起手机看看,大姐还是没回消息。打大勇的电话也不在服务区。不知道是没电还是信号不好。关上手机屏幕,想想又打开,盯着屏幕好半天,才打给张多知。
张多知那边很吵讲话声音老大“这可稀奇,你主动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边隔一会儿才传来齐田的声音“也没有什么事。才搬地方高洗文今天来不了,我想去洗牙。不知道你忙不忙。”
张多知说“不忙不忙,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会议室忙得四脚朝天的所有人都看着他,这里好多人几天没回家了,头发一缕缕,人都是馊的。
张多知却笃定,齐田这是有事儿。别看她现在不见形,如果必须,她绝对一个人就敢去艹天。不可能是那种洗个牙都要打电话找人陪自己去的姑娘。
这肯定是有大事。
42。张总()
张多知来得飞快。om见家里人都在,讲了讲关于解救拐卖妇女的进度,赵多玲问得很仔细。章丽和赵建晨也很紧张那些跟自己女儿一样遭遇的女孩。一听大概都安排好了,只需要再等几天,大家都松了口气。
不过提起这件事,心情难免低落。
讲完话章丽不让张多知和齐田不吃早饭就出门“稀饭都好了,就一会儿。”
张多知盛情难却。
等饭吃时闲得没事,齐田复习功课,张多知便在院子里头跟赵建晨一起修车。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到也像模像样的。
齐田下来时,就看到外婆在厨房盛稀饭,表情乐滋滋的,跟她妈妈说话
章丽说:“你们刚回来,要添点东西。我和你爸也买不好,还是你们自己去买。”把准备好的钱掏出来,好大一叠,总有万把钱,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赵多玲不肯收“我们有钱的。”
“你的钱是你的钱,爸妈给你的钱是爸妈给你的钱。”章丽有点急“你别看我们家现在出摊卖馄饨,给你和田田买点用的东西还买得起。”
赵多玲以前的衣服都还留着,章丽年年给她拿出来晒,但现在已经不能穿了。
前一天帮母女两个收拾东西,章丽也看着了,两个人衣服还没装一箱子。马上换季,一件能穿的都没有。再说,母女两个又没有收入,总有要花钱的地方。
“你们留着自己用。我们真的有钱。我和田田有积蓄。她到首都来上过班,立了功,公司奖了不少钱。我也打算找份工作。”
章丽不听硬把钱塞到她手里。以前她也嫌女儿花钱太大手大脚,可现在女儿不要钱了,她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女儿懂事了,可她巴不得女儿不懂事。
钱塞给她就出去叫赵建晨和张多知吃饭了。
赵多玲拿着钱,低头站着半天没动。
上了饭桌眼睛还有点红。但情绪很好。一家人有说有笑。章丽特别关心张多知,生怕他吃不好。看到齐田吃饭喜欢咬筷子,说她“别咬了,不好看。”拿公筷夹肉丸子给她,嘱咐“洗完牙回来再跟你妈出去逛街。房间里少什么的,都买齐了。再给家里带点洗衣粉。”
齐田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咬筷子,松开问“买哪个洗衣粉好?”
章丽想说买个最便宜的就行了,又怕她们听了舍不得花钱,临了改口“你跟你妈看着办。”
又催张多知“小知脸色不好,你们年轻人生活要规律一点。”一个劲给他夹菜。om
赵建晨说“你又不知道人家爱不爱吃!夹一堆!”
章丽嗔他“不爱吃就不吃了?别的我不管,吃饭都得听我的。小孩子不能偏食!!不能光挑喜欢的吃,营养不均衡。”
知道张多知一个人,叫他多到家里来吃饭“丫丫和她爸爸以前吃外头的饭。外头的没有家里的好,外头盐重味精多。养人还是得靠家里的饭。”好像做妈的,都喜欢叫子女的朋友来家里吃饭。
赵建晨老神在在说“我们不爱在家吃,是因为你以前都不会做饭!难吃你知不知道?你问丫丫是不是难吃!”
赵多玲笑得很腼腆“那我可不说。”
一家人和乐融融吃完饭,张多知开车带齐田出门。
上了车齐田一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多知也不着急。
出小区的时候齐田看到小区门口有个铺面贴着招租,下车看了下,还跟保安说了一会儿话。
回到车上突然问张多知“你觉得我们救村子里其它人算不算无用功?”
张多知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齐田就不说话了,扭头望着窗户外头热闹的城市街道。
“你觉得我们在做无用功吗?”张多知追问她。
齐田没有回头“我见到楚先生,楚先生这么问我。他觉得我是。但回来以后我一直在想他说的对不对。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知识,读的书太少。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但虽然我觉得他说得不对,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那你试试嘛。”张多知笑“我听了不告诉别人。”
齐田不笑,她很认真“这二天我也有在网上找新闻看。我觉得有口拐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穷。”
齐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再次开口:“你知道吗,人跟人是不同的。就拿我家打比方,妈妈常常会抚慰我,抱抱我,告诉我她难过或者高兴,我们会说悄悄话,有时候她会故意睡得很迟,在门口禾场打麦子,就是为了休息的时候,静静不动看看星星。但是爸爸不会,他从来不会安慰别人,虽然会生气会笑,但我觉得他似乎没有感情”
齐田顿一顿又说“也不是说没有感情,只是没有感情”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懂吗?他不怜悯别人,也不关心别人,欺负弱小的人,打断我妈的腿,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对。”
齐田想了想才继续说:“更不会看什么星星我的意思,也不是说真要他看星星,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感情需求?”张多知帮她说。
齐田点头,算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词:“也许他有感情需求。但我觉得,他不爱别人,也不需要别人爱他。他从早到晚,除了干活,就是干活。”
她认真琢磨了一下,想到一个词“生存。不论是生儿子还是干活,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生存,为了延续自己。”这几乎是动物的本能。
“妈妈和爸爸为什么不同。我现在渐渐有点明白。”齐田对张多知说“就是因为穷。”
“你觉得你爸爸可怜吗?”张多知问“他受骗了。村子里其它跟他一样的人,可能攒很多年的钱,还借了帐,可好不容易才有了媳妇,结果全打了水漂。”
齐田摇头。好半天没说话,最后只能放弃“我不会说了。”她只知道,他们不应该被可怜。
更不应该觉得一方可怜,就将他所犯的过错淡化。让他,让其余跟他一样的人都觉得,自己可怜就有特权,可以去害人。
这件事只应该有对错,不应该有别的。
说这么多,齐田想说的是最后一句话“我想过,五百万是买房子还是留着上学,现在我想,拿它在老家开公司。”
齐田对张多知说“但这也只是个设想,我自己随便想的,你别笑我。我不懂这些,所以想托你帮忙出主意。就当是我请你做咨询,给你开工资。”
张多知有点转不过弯来,刚才说的话还热着,一调头就要去扶贫?听她这个设想,还真是沉思熟虑过的。还说不要可怜这些人?
齐田说“做什么项目我不知道,但最好有需要技术和知识的岗位,也有不需要的。工资差距要大。需要技术和知识的岗位一开始先从外面请,低层都用镇上村子里的人。”让这些人知道,有文化就能赚更多钱。
张多知顿了顿,就顺了过来――齐田是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打断这个‘穷得只能买媳妇,买了媳妇生孩子,孩子生多了更穷,穷得只能继续买媳妇’的死循环。
这小丫头怎么说呢
他都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但他把车子停到路边,沉思了好一会儿,又觉得似乎也不是真的无法实施。认真说:“行到是没什么不行的。地方偏一点,不做需要运输的就行了,也不是没有项目合适,但可你要想清楚,这是五百万。”
这些钱,对楚则居这种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小丫头来说,可以算是天文数字。
低层人民,一生有多少个五百万?
“四百多万”齐田纠正,认真说:“我觉得我能赚回来。你这么厉害,找的管理人员和项目一定都不错,公司能不赚钱吗?”她对爸爸和那个山村里的家没有感情,这一点让她自己非常心虚,自己这样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村子里头人说的白眼狼?但只要公司办起来,让这些人有了稳定的收入,她觉得自己就再不欠爸爸的、不欠那个自己生长过的地方什么了。再不会有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反正对于那个家来说,她只是一个能卖好价钱的女儿,而之后她也可以爽快地把这些人摒弃在自己和妈妈的生活之外。
再说,她想妈妈外婆外公生活得好一点,一家人受了太多苦,但坐吃山空却没道理。
听了齐田的计划,张多知表情正经起来,问“你打算给我开多少工资?”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股份。百分之五十。”股份她不懂,但她查过,大概意思是这公司有一半是张多知的,赚了钱,也跟他平分。她觉得这很公平,因为她确实什么也不懂,运作全靠张多知。再说,她欠张多知的人情。
张多知抹了一把脸,这个丫头也太大气了。主意说来就说,半副身家说给就给。不过也不奇怪吧,反正她连命也是说拼就拼
想着不由得笑起来。
“那亏本了怎么办?”做生意不能只有赚钱的打算。
齐田却好像早就想清楚“那也没什么。我尽力了。”人尽力了,就心安。
她说“至于钱嘛,我相信自己还会再赚到的。”对他笑。
张多知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乐观。到底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虽然他跟着楚则居没少赚钱,但齐田这个条件也算不错了。他这个人嘛,怎么可能有钱不赚?
有他在,也不可能不赚钱。他手里大把楚则居的资源,别人嘴角漏下来的东西,都够他和齐田吃撑的。但这事儿,比较敏感,他有钱一个人也不能干,话不好说。现在加上齐田就不一样。齐田对楚则居来说地位不同,他跟齐田合伙,也是为楚则居出力。
不过他拿不准齐田是真看得开,还是把里面的弯弯道道想得太清楚。这个小丫头还真不好说。总之点点头:“行。”一本正经对齐田伸出手“齐总,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合伙人了”
齐田郑重的把手伸出来“张总。以后请多包涵。”忍不住要笑。心里的大事落了下来,肩膀上看不见的负担没有了,又对未来有了新的憧憬。
车子重新开动,张多知像是无意似地问齐田“楚先生有什么话吗?”
43。决定()
齐田并不遮掩“楚先生没什么话要带给你的。om不过他问我要不要跟他结婚。”她说这些事一点也不害羞,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张多知表情显得很精彩。但并不是惊讶,而是确认了某件事之后的兴奋。
齐田没说话。
车子开始转弯,张多知注意着红绿灯和路口的行人。
人行横道上有个妈妈带孩子被卡在路中间了,要进不进要退不退,张多知想躲开,齐田突然问:“你帮他出的主意?”
张多知心不在焉说“也不能这么说”回过神来已经迟了,这个小丫头幸得她不认识字,都还只是靠本能,她要是认识字得上天去。
但即然事情已经确定了,也没必要诓她“医生认为楚先生大脑是清醒的。我们想知道楚先生是完全失去对世界的感知,还是只是不能表达,无法和我们沟通。所以在楚先生的病房开过战略会议。但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直都能听得见。”也许只是运气好。
其实从他这方面来说,这个提案只是一种手段。
毕竟就人选来讲,他觉得要是其它的女孩大半都能成,嫁给一个失去知觉的大集团强权者,意味着什么?想嫁的不要前扑后继好吗!哪怕是短暂的不完整的交换式婚姻也能得到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