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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神识从丹田内撤出。
从修炼中脱离,耳边传来鸟儿鸣叫声,神识中的火堆已然熄灭。尚且不习惯黑白两色的世界,季清许久才确定已经天亮。
“清师妹,吃些野果。”秦慕涯把刚刚摘的果子递给季清,说:“再过一会,元育师兄会来此处与我们汇合,清师妹快些吃,别给他们留着。”
季清如今的心情好了许多,她的脸上没多少表情,但有着浅浅柔和:“多谢慕师兄。”
秦慕涯道号元慕,季清道号元清,这么称呼不算失礼,倒比直接称之元清元慕或者直呼其名多了分亲切。
三人也算过命的交情,关系自然好了很多。
秦慕涯笑着,眼神柔和:“清师妹总算不称我为元慕师兄,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佘筠也笑着。
山林里的清晨,百鸟相迎,晨光相伴,三人吃着笑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在此时才算真真萦绕在三人心头。
只有失去才更能体会得到的美好,也只有差些丢掉性命之人才知性命的宝贵。
剑修爱剑,自然。剑修爱好比试,自然。
然,剑修亦喜欢偷得浮生半日闲。
没修修炼,没有比斗,没有俗世纷纷扰扰。不用担忧性命,不用思虑修炼。只需坐于青草之上,望天高海阔,感天地沉浮。
岂不快哉!
秦慕涯道:“此时若有一壶酒一本书,才叫真的痛快!”
平日秦慕涯只有这么个爱好,一壶浊酒书相随。痛快痛快!
佘筠面目冰冷,眼露笑意,从储物袋中拿出三坛酒,随手拿起一坛酒丢与秦慕涯:“今日便喝个痛快!”
秦慕涯接过,笑着却不多言,兄弟自不用话语讲明,一个眼神便通晓其意。
而后佘筠又把酒送到季清面前:“清师妹,可是要一坛。”
季清失笑,哪有问女子要不要喝一坛酒的。不过,入了剑宗这么久却发生这么多事,喝个酒放纵一下也不是大事。
“筠师兄,慕师兄,元清虽为女子,却也愿陪两位师兄喝上一场,过一过这潇洒时光。”
说着,季清提起酒坛,当即喝了一口。多出的酒水顺着脖颈下落,为季清添了一份洒脱和妩媚。墨绿色的眼睛即使无神此刻也漂亮的惊人。
秦慕涯看着,眸色加深,嘴角噙着笑容,他道:“如清师妹这般的女剑修,师兄甚是喜欢。”
修真界的女修虽然不同俗世女子,却仍是少了一份大气。而季清不同,一个矛盾,满身戒备,却豪爽的女子。
“善哉善哉!”
秦慕涯喝着酒,脸上笑意更深,红衣黑发洒脱自然。若说他是哪个俗世的富贵子弟,怕是世人皆信。
修仙不就求一长生,求一洒脱自由,在秦慕涯心中那些拘束枷锁与纸张无异,在意它们作甚。
还不如饮一杯好酒,唤几个知心朋友来的痛快潇洒。
佘筠也笑着,一口便是半坛酒水下肚,男人都爱大口喝酒,他也不例外。以前的他只有秦慕涯这么一个朋友,现在的他多了一个他想护着的师妹。
一路走来,季清的坚毅佘筠看在眼里,季清的心魔他也看在眼里。这尘世大抵也找不到如此这般脆弱坚强之女子。这个朋友他护定了!
三坛灵酒下肚,三人都有些醉了,季清只余一丝清醒,迷糊中她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慕情物归原主。”
手中是断裂的慕情,季清心中悲怆,醉酒的她再也挡不住眼泪,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嚎啕大哭。
把所有委屈哭出来,把所有寂寞哭出来,把所有痛苦哭出来!
她不是孽种,她从未主动要害他人。
她什么都可以给,要性命便拿去,却为何要害她母亲,夺她慕情,伤她虎情!
什么都可以,他们却不该触她逆鳞。害她亲人还回去,抢她东西夺回来。
季清双目无神,脸上满是泪痕,终于抵不住疲累沉沉睡去。
山林安静重归,三人胡乱的躺着,发丝纠缠,面前是三坛歪斜的空酒坛。
元育带领众位师弟急匆匆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场景,他当即气笑了。
胡闹!
第四十一章 际会桥()
季清再次醒来时三天以后的事,许是灵酒太烈,思绪太过伤人,她醒来?13??脑袋还是有些犯晕。神识探去,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屋内只有她一人,屋外坐着或站着十个剑宗弟子。
季清舒了一口气,揉揉钝痛晕沉的脑袋,无神的墨绿眼睛微微眯起,无意中露出着震慑他人的沉沉死气。
她起身换了衣服,在水盆中凝聚出清水,淡黄洗脸面巾入水,葱白的手指为其添了一分灵动安详。以水洗面,挽好一头青丝,季清平复心情打开房门。
阳光洒落,给季清添了一分柔弱和神秘。
最先发现的是一英俊男子,他穿着淡蓝的精英弟子服,黑发用一云纹青玉簪束起,腰间别着一吉祥玉佩。
之后便是秦慕涯,他笑着看向季清,声音柔和:“清师妹可醒了?”
调笑的语气让季清脸颊微红,喝酒大哭又睡了这般久,可是一件极为丢脸面的事,便是不在乎这些的忘情剑道女剑修,也有一瞬的尴尬和羞涩。
如玉的脸庞染上一层薄红,让剑宗这些毛头小子看的入迷。却是那精英弟子发出一声轻咳,才让众人回过神来。
季清的失态也不过一瞬间,喝也喝过哭也哭过,她放松了不少,已经不是起初那般介意双目失明,她只能自娱自乐的想,这黑白世界虽失了色彩,却有另一番味道,细品之下也有平日难得的惬意。至少他人想要知道她的心思,可要费好大的功夫。
季清恢复了平日的表情,脸上淡漠,有些冷淡,却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她抱拳行礼道:“各位师兄安好。”
各位师兄一一回礼,新来的五位剑宗援助弟子,态度说不上多好,但基本的礼仪却是有的。
“不知师妹可否详说三树镇内经过。”那精英弟子元起语气强硬的问季清。
季清脸色未变,秦慕涯的心中却有些不痛快,元起已在之前问过他与佘筠,虽说这第三个人肯定是要问的,但这人明知季清双目失明,非要在季清刚刚醒来便问三树镇上之事。这与在他人伤口处撒盐有什么区别,未免太不通人情。
但显然一旁的季清却是不知前因后果。把事情经过与元起细细道来,当然是按秦慕涯说的那一套。
元起在一旁听着,虽在细节上有些微小出入,其他的都与秦慕涯佘筠两人说的对的上。
元起行礼道:“有劳元清师妹,这般我也能给师门一个交代。”
若元起的语气不是那般轻慢,季清大概会回他一句无碍。季清心中泛冷,神色不变,无神的墨绿眼眸对着元起。
元起笑着,敲了敲脑袋,身姿潇洒自然,道:“瞧师兄这个笨脑子,竟忘了元清师妹目不能视,行了礼师妹也看不见。下次可得先和师妹解释一番。”
他的语气诚恳,心中却是微妙的。一个失去双眼的练气五层修士,身死的几率实在太高,他何必对季清客气,再说两人之间是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矛盾,给她一个小小教训也是乐意。
季清却是不知怎么惹了元起,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这般想欺她之人,她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一旁的陈玉泉站了出来,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元起师兄,元清师妹还是能看的见的,这不是之前一直瞒着诸位师兄们练气五层的事,现在倒是凑巧了,眼睛瞎了,那一米的神识还是可以用的。”
练气四层与练气五层区别是很大的,季清从未可以隐瞒,被他人知晓不过时间问题。更何况这里有个精英弟子。
一旁的剑宗门人听此,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一些弟子更是直接把目光对上季清的双眼,心中有着可惜和快意。
季清可算看出他们是故意挑起事端。
季清冷笑,无神的双眼死气沉沉,她看着陈玉泉,冷声道:“我何时说过自己修为是练气四层。”
陈玉泉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盯着季清,语气怨毒:“不过一练气五层的瞎子!”
秦慕涯佘筠听此上前一步,练气八层的气势直接压在陈玉泉身上,陈玉泉当即冒出冷汗,神色惊恐。
秦慕涯道:“本以为是师兄妹们的玩笑话,没想到陈师兄当真了,师兄这句话是否不大妥当?”
秦慕涯笑着,声音却寒冷至极,他微眯着眼,俯视陈玉泉。
陈玉泉脸色难看,拳头紧握,心中惧怕,想起被季清欺负了的自家弟弟陈越和玉舟上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心中怒火又烧了起来。
他资质差,修炼了十多年才从外门弟子升到内门弟子,其中苦楚只有自己知晓,像这些天灵根的天子骄子如何知晓。如今季清双目失明,他心中别提多痛快。他要她失望痛苦愤怒!
陈玉泉露出带着恶意的笑容,怒火已经烧毁他的理智,他鄙夷道:“师妹怎么眼睛瞎了,胆子也小了,竟让元慕师弟帮你说话,自己躲在背后得一个清静自在。”
墨绿色死气沉沉的双眼注视的陈玉泉,惊得他退后一步,脸色惊疑不定。这个眼神太过恐怖。
那双墨绿眼睛没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死气沉沉,却与一般的瞎子不同。这眼睛多看一眼就好似陷入旋涡之中,陷入难以挣脱的死亡旋涡。
这是怪物的眼睛!陈玉泉眼中露出惊恐,话脱口而出。
“怪物!这哪里是正道修士的眼睛!”
虚无的眼睛,像一个深渊。
一时间农家小院寂静异常,元育几人看着陈玉泉面色不善,元起带着的剑宗弟子却是闭嘴观看。
然而他们都是一致的把视线落在季清的眼睛上。墨绿色的眼睛虽然没有神采,但还是极为好看的,像一颗蒙尘的宝石,令人惋惜。而不是陈玉泉所说的那般恐怖。
秦慕涯对着陈玉泉连笑都没了,和魔道扯上关系便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
“陈师兄莫要开玩笑,把自己搭上去。”
陈玉泉眼含惊恐,慌张的对上众位同门怀疑不屑的眼神,心下颤动,眼露不忿。他真的不是胡说,那双眼睛的确如此。
他咽下口水,眼神歹毒,却是被激起了怒火。
第四十二章 幻境()
陈玉泉道:“元清师妹是若寒尊者的亲传三弟子,我这撼石峰小弟子不?13??多言。”
他笑着,声音不瘟不火,恰到好处。他站直身体,眼睛里的坚毅很好的遮住深处的恶毒。远远望去,倒像是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正直汉子。
季清别过眼不想细看,又猛然发觉她如今是用神识观看,心中有些落寞与无奈,她的声音带着冷意和疲乏:“你要如何?”
若说之前的陈玉泉是被怒火控制的蠢笨之人,现在便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无论如何,季清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倒不如一次解决。
“师妹可愿与我比试一场?”
一个入练气六层已久的修士与同门的刚入练气五层的师妹比试,当是无耻到了极点。本就看不下去的元育和张启义,都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在玉舟之上关心季清的陈玉泉。
张启义也算和陈玉泉有些交情,知道他弟弟陈越之事。然而那事季清却是没有过错的,没想到这两兄弟记仇到这种地步。
看了看失明的元清师妹,张启义忍不住拉了拉陈玉泉的手臂:“陈师兄莫要说胡话,都是同门师兄妹,别伤了和气。”
陈玉泉却是不听,同是撼石峰弟子,他思考的方式是极为简单。季清欺负他弟弟他要欺负回去,玉舟之上下了他面子,他也要保护报复回去。既然亲近之后报复这条路行不通,他自然不会放过今日这般好的机会。
“师妹可是不敢?”陈玉泉笑着问。
“何时比?”
“现在!”
两人极快的定下,剑修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对此秦慕涯和佘筠是不担心的,元育却是急的上火,他抓抓头发,声音惊讶:“师妹不可冲动。”
季清安抚元育道:“师兄不用担心。”
陈玉泉听此心中冷笑,对上元清这么个才练气五层的女修他很有信心。说到底也不是陈玉泉自傲,剑宗的女修基本上战力都比同阶剑修弱,更何况是比他低一阶的女剑修。
抱臂站立的元起看够了热闹,有陈玉泉这般莽撞之人对付季清,他倒是省了很多力气,理好衣袍,他道:“师兄也是拦不住你们两个年少气盛之人,不过师兄要在这先说句不中听的话,比试可以却不要害了同门性命。”
陈玉泉点头应允,棕色的眼睛暗沉,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