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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云锦,你过来。”
云锦突然听到红萼的招呼,心里也是有些没底,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是,夫人。”
“抬起头来。”她照做,却已经做好了灭口的准备。
她假装亲切地拉住了云锦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温柔地道:“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难怪梦烟这种个性,还和你走得这么近。”
第1225章 赤流苏()
云锦克制住想扇她一巴掌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道:“夫人过誉了。能得到小姐的赏识,是我的福分。”
红萼点头道:“好孩子,你有这分心,梦烟以后拜托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她又抹了一把眼泪。
梦烟拜别父母,踏出家门时,云锦又听到了银铃的碰撞。梦烟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阿锦你不是最喜欢把事情都汇集一处吗?这次,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精彩的合并。”
云锦的搀扶下,她踏上了花轿。
大红色的盖头遮住她倾国的容颜,但那枭娜的身姿与优雅的步子,依然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
按照习俗,梦烟刚离去,下人们忙把府门重重地关上了。以期夫妻和睦,永不会被休回娘家。
听到关门声,红萼眼角的眼泪还未干,就先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般长吐一口气。
这恼人的丫头总算是走了。
她刚动了动这个念头,便大声说了出来。此言一出,北堂孑桓与下人齐刷刷地看向她。她的心一惊,这话怎么顺着嘴巴就溜出来了?
“青鸾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北堂孑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红萼立刻得意洋洋地笑接道:“我说,这恼人的丫头不用再在我眼前乱晃,我心里高兴得紧,连装哭都懒得装了。”
小人的无耻嘴脸暴露无遗。那些下人们因老爷也在,也不好议论,只在心理道:瞧那喜上眉梢的样子。这女人往常对我们嚣张跋扈的倒也罢了。不想对亲生女儿还这么薄情。
她真的那个不小心踩死一只小蚂蚁,都会愧疚许久的,我的青鸾吗?不,青鸾一定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比起青鸾,眼前的女子倒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红萼寻到他的疑惑,轻轻将抹额抬起一点。
透明的水花四溅,凝结出的却为血红之影。娇俏灵动的笑声:“梦烟啊梦烟,留这局面给我。你真真是,想逆了位置,学着我的样子,把一切可利用之物都用尽了么?”
已离开了北堂府很长的一段距离。
慕家迎亲的队伍,又引来了京城百姓的围观。七嘴八舌,嘈杂得很。
云锦却清楚地听到了娇俏清脆的女音。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然而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她低声问道:“小姐,你听没听到从府中传来,谁在说算到利用的话?”
“嗯。”轿子内梦烟淡淡地笑道:“她言语倒依旧和往常般犀利呢。我这自身的存在就是被利用的人,终于也可以为自己做一回主意了。”
舞灵心中默默道,其实,我该拦你的,其实你确实不大适合擅作主张。
不过也罢了,这样就可以在不声不响之际,转为我的主场了。
梦烟又咳嗽了两声。再问下去,云锦恐引出更严重的症状来。反正待进入慕家后,困惑大概可解大半,她沉默起来。
“明明心里最装不下事,怕我受伤竟然就忍住不追问了。”梦烟赞道:“还和从前一样体贴呢。”
第1226章 碎片()
他见到流枫,眉毛一挑:“枫儿,你怎的好端端地戴个面具做什么?”
“嗯,儿子是想图个好兆头吧”慕流枫支支吾吾地道。
慕野吟冷笑道:“少说假话了。大喜的日子,戴个白色的面具,讨的是什么好兆头?北堂小姐,这东西,八成是你送给枫儿的吧。”
他说话的口气让人有些不舒服。
说到“北堂小姐”时,更是生硬,像打心底里不喜欢她。
梦烟未开口,慕流枫有些不满地道:“爹,梦烟今天进了家门,便是慕家的媳妇,您怎么还叫她‘北堂小姐’呢?”
“哦?”慕野吟似笑非笑地道:“只要这堂一刻没拜成,我便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
“那我们即刻拜堂不就结了。”
慕流枫毫不犹豫对主持亲事的知宾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喊话!”
知宾为难地道:“可夫人夫人不在啊”
他眼睛一瞪,道:“喊!”雪王的霸道与气势,全凝结在这一个字中。吓得那知宾的脚都软了,哆哆嗦嗦地道:“一拜”
“慢!”慕野吟嗓音洪亮止住知宾。
知宾夹在这对父子凌厉的目光中,嘴巴张得很大,左右问难,是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看起来既可笑又可怜。
“哼。”慕野吟站起来,走到梦烟面前,云锦的眼睛闪过一抹杀气,流枫抢先一步护在了梦烟面前。
“枫儿,你让开。”慕流枫一点也没动。
“小丫头,你的本事倒不小嘛。”慕野吟冷笑道:“想我当年心意还没枫儿那般决绝,却也喝了近半月的毒药。你却能让厌你,避你,都不惜逃婚的人,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对你死心塌地。着实令在下佩服。”
慕流枫怒道:“爹,你说过,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站在我这边。此刻我要娶梦烟,你为何百般为难她?”
慕野吟打断他,朝梦烟道:“北堂小姐,到底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枫儿不懂我的话没什么。可我说的每个字,你可是句句明了的吧。”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不过是懒得理你。”她淡淡地开口道:“也不想想。几杯毒酒就可以放倒,设好圈套还是忐忑,试图胜在稳重求的废物,也能劳驾我装傻?你也配?”
慕野吟的脸色变了变。
不是生气,而是担忧。
看来这小姑娘真有些来头,可能比他想像得还要厉害得多。
“慕野吟。”梦烟直呼其名,满座皆惊,她依旧平静地道:“实话和你说,你那设想原是极好的,没什么疏漏的地方。我本意自行跳下,允你只坐在一边看戏。可孰料你却先失了自信,改了计划。我现在反实不知如何配合你才好了。”
慕野吟咬着唇,瞪她两眼。
梦烟不知是用盖头盖着头,没看到他这些气急败坏的神情,还是依然懒得与他多理论,又沉寂了下来。
他重重地拍了知宾的肩,道:“说你的吧。”
第1227章 苏()
流枫只拿梦烟作墨莲,既不是普通的人族女子,说那些话他亦不觉出格。甚至他还有些欣喜,差一点就当众与慕野吟大吵起来。幸亏有她在,不温不火,短短几句话,便让胡搅蛮缠的慕野吟住了口。
知宾早看傻了眼,直到肩上挨这一下子,半天才“哎”地应了一声,响亮地道:“一拜——天地——!”
慕流枫刚要躬下身去,却听得“哈哈哈!”的一阵刺耳的大笑声,阴冷的狂风吹进屋中。
座中响起了一阵惊叫声,有人惊呼道:“这不是慕夫人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流枫心里阴郁得很,却只得回过头去,刚要叫一声“娘”,却哽在了喉咙。
眼前的人,是萧海雾,又不像是萧海雾。
在儿子大喜的日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披头散发,满身满脸的血迹,脖子上还有勒痕。
“娘?!”
“不要叫我娘,你这小孽种。”萧海雾凄厉地道:“这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却毁了,全毁了因为你因为他因为那个贱人你们全该死!”
这正是那日匆忙跑出慕家,将萧海雾之死透露给小燕的那位小丫头。她最先发现那具已冷的尸体,还亲自探过她的气息。现在乍看到她,心中一惊,颤抖着道:“夫夫人您不是已经死怎”
“哈哈哈”萧海雾听到小丫头的话,笑道:“我死了又怎样?死了便不能再出现了吗?真是笑话!你们在这里喜气洋洋,却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做个孤魂野鬼?想都别想!趁着人多,拉你们陪我一块死,岂不是美事一桩?”
宾客们听她可怖的言语,哪里还有一点之前高兴看热闹的心,都纷纷起身逃窜,萧海雾不知念了一段什么咒法,那些宾客的身子全被定住了。
她欣赏着这幅景象,大笑道:“哼,谁都跑不了的!乖乖地给我定在那里当祭品吧。”
说罢将尖尖的血红色指甲探了出来,飘至慕流枫面前,朝他的咽喉直抓下去:“小孽种,就先从你开始,给我下地狱!”
云锦欲帮忙,却被梦烟拽住:“还不到我们出场的时候。”
在这短短一刹,慕野吟格已格开了萧海雾的抓击。一只袖子被抓破,留下了三道鲜红的抓痕,冒着烟气。
慕野吟抽出匕首,将这片肉割了下来。
那片肉掉在地上,化作一滩黑水,地上被这黑水蚀出一个小却深的坑洞。
显然,萧海雾的指甲淬满了剧毒。
但更令云锦诧异的是,他那隐藏的实力与可怕的冷静。
与慕野吟想必,她站得地方离流枫更近,可若她拼尽全力冲上前去,未必会比野吟抢先。而他在发觉指甲有毒,更是当机立断地砍下毒肉,眼睛都没眨一下。
梦烟对傻了眼的云锦笑道:“我就和你说过,这场婚事会很热闹。错过未免太可惜。怎样,现在稍有些不同感觉了?”
她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点头。
“慕野吟,你这般凉薄无情,居然也有愿意拼上性命保护的人吗?”
见萧海雾冷笑着又上前几步,慕流枫忙靠得离梦烟近了些,生怕会伤到她。
“凉薄无情?”慕野吟淡淡地道:“能让卑鄙无耻的萧大小姐如此赞誉,慕某倍感荣幸。”
第1228章 冬意浓()
他朝胳膊吹了口气,便多了两只银光闪闪,布满了尖刺的护臂。
云锦略诧异,慕野吟有这种东西?
这般精细的铸工,一看便知,它们定是出自于铸心门。
“慕野吟啊慕野吟,”她见到那护臂,当即冷笑道:“我本还纳罕,你知道真相,怎还挑在这时候来刺激我?敢情是——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么?”
“正是。”他的眼神中混杂着仇恨与愤懑,一字一顿地道:“其实我每天都惦念着,要逼死你,并用这双手连你的灵魂都毁了。现在,我终于既下了决心,又做好了准备。再见吧,令人恶心的人。”
护臂融化,蔓延至他的整个手掌。
“云锦。”梦烟低低地命令道:“向刻印注法力。别问为什么。”
她点点头,快速将法力注入了刻印之中,慕野吟握紧了拳头,砸向萧海雾的头。
一抹深蓝色的影子,将萧海雾拉出了拳风之中。
“切”她刚朝慕野吟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却又被那影子重重摔了出去。只听“哗啦”,被强行实体化的萧海雾撞倒了许多桌椅板凳,整个人嵌在了墙里。嘴角还流着血。
一个似是痛哭很久,连嗓子都哭哑了的声音漠然道:“萧海雾,我都告诉你了,这几日,不管什么事都别再来烦我。把你吊在房梁上了,你竟还不长记性?”
萧海雾的灵魂险些被她这一下震碎,现在大口地喘着气,说不出话,也无法解释。
那影子从半空落下来。
仔细看去,是个着一身乌得发蓝衣服的女孩。
漆黑如瀑的头发散落着。小鹿一般,圆而明亮的眼睛哭得通红,面如死灰,没有任何表情。可即使这般憔悴,也未使她的美损失一分一毫。
她低头看着地面,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虽然他还是命我来了,可现在真的不想杀人啊真的不想”
慕流枫很震惊地看了看身边蒙着盖头的梦烟,又看了看这个女孩,失声喊道:“莲儿?!”
她听到这声呼唤,颤抖一下,不自觉朝着流枫的方向看去:“什”
瞬间,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用手捂住了嘴巴:“殿殿下?”这个动作,恰让她那灰绿的手镯露了出来。
慕流枫松开了同心结,去抓她的手腕。
他一点武功也不会。只是墨莲的精神状态原有些不佳,见到他的脸震惊之下,忘记了躲闪,那只手便被他轻松抓住。
流枫轻轻摩挲着灰绿色的手镯。
雕刻着雪花与枫叶,与他残损的印象叠合。
正当中的“若”字,也正是他的笔迹。他把胳膊抬起,遮住她的脸。
只露出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眸,那其中尽是无法复制深深的忧郁与疏离。
墨莲木然地看着这满室的灯彩霓虹。
她朝思暮想的人,立在幻想了无数次情景,然而,新娘子却是另外一个人。她狠狠掐自己一下,掐出淤青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