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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沙散出细丝,缠络住心木的身躯,在前一挡。
蝶翼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已收不回,双掌一合,“当”地一声,大部分半月暗器撞击在双环,剩下的几枚也减弱了速度。
却还是钉在了心木的肩头。
第1440章 天下归思()
“冥王殿下果然见微知著,连我的一个小小眼神都瞒不过。”蓝漪颔首,坦然道:“不错,在下的确有这些惑虑,不知冥王大人可否为我解答?”
蝶翼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心木,但见他痛苦地抽缩着身体,蜷成一团不断地低低呻吟,心疼不已,但见蓝漪却淡静地与冥王闲话,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怒吼道:“姐夫痛成那副模样,姐姐的性命又被旁人攥着,你不露出焦急,赶快想办法去救就罢了,竟然还有闲心和这恶魔聊天?”
她重重朝着蓝漪的脚面踏去,蓝漪轻盈地向侧一移,蝶翼便踏了个空。
“明知道冲不过去还要硬闯——白费力气不说,还会让姐夫多遭些罪,实在是莽夫的行为。不如耐下心来,好好听听冥王大人的解释,明了前因后果,说不定反倒更好解决些。”蓝漪仍旧语声淡淡,任何人从她的表情,休想看到深沉的心。
“丫头,你还真是聪明人,我喜欢。”帝沙轻轻道:“反正笙霰雨已死,留在天机宫也未必有什么前途,要不要考虑来冥界替我做事?”
“您还是好好讲讲,您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如何让我姐夫这等忠臣倒在您脚下的吧。不然,前人的血流淌着,属下怕步了后尘还不及,哪有胆子归顺?”蓝漪轻声,十指交叉,有节奏地动着。
“怪道小空总说你不好对付,这言行举止,果然像个有头脑的。”帝沙踹在心木的胸口:“想来你小子,也想知道个清楚吧?正好趁着这机会,让你知道,你已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不言语,迷离的双眸却仍旧盯着帝沙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聚拢法力,可是黑纹颜色却越来越浓,意识也越来越薄弱,钻心刺骨的疼痛不断地削减他的体力,竟至于连胳膊也再难以抬起来。
“心木,别再试图凝力了,那只会让你更痛苦,可你——却依旧什么都不能做到。”帝沙冷冷地笑着:“一个魂魄附于他躯,就能将我逼入绝境,我却敢将故意刺痛伤害你,难道你想不明白原因吗?”
心木垂下眼睑,依旧不放弃凝力。
他曾没日没夜的修行,将各种法术都修至近顶层,之前折损了法力被人欺负实在无法,可现在借着雨儿的灵力恢复过来——甚至比以前更强的他,怎么可能未战就先狼狈地失败了呢?
“法力可以增长,修炼的突破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大有长进。既然冥王殿下的修为不如姐夫极多。那就只有削弱姐夫的实力这一条路了——”蓝漪盯着黑纹,面色凝重地道:“您在之前三番五次地引导苍默、墨夜,是明显为此,一旦发现了您的真面目,很容易察觉,也很容易看清的部分。但在显而易见的行动之外,您却在暗中又布下了几条通往同样道路的线,当目光被光芒吸引,就很难发现在一旁的侧影了。不知在下的猜测得可对?”
“正是。芷淬炼的药末,我趁着不注意找影部的人偷偷换掉了,灌到他口中,就是不一样的东西——就算未想过除他,我也不敢让他吃那种东西。精粹的魔血要翻转的黑暗是其他的还罢,若逆转的是忠心,那我该如何是好?”
第1441章 见血封喉()
蓝漪就此稍稍定下了神——看来帝沙的确不知,到了芷手中的那颗精粹了魔血的药,被自己换过,只当冥族现在的心境,都是被逆转所至,这算是对他们有利的事。
但她也没想到,他竟然畏惧与不了解心木到了这种境地——连转逆,都生怕会动了他的位置。在这样的人手下谋事,确确是他的一桩悲哀。
帝沙转向心木道:“你不好奇我给你吃的是什么吗?”
心木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不信自己只能当刀俎下鱼肉,勉强却只是让痛楚更强烈地折磨着一片冰冷的魂魄。
“你不好奇,我也要告诉你——此药,名为孽梦噩靥。初初服下,不会有任何表征,不过是身体稍稍冷凉些,对冥族来说,倒也不甚明显。但是它一旦埋藏于体内,便不能过多受到刺激,感情每强烈地波动一次,它的毒性便会释放三分。若是伤心已极刻,它便会整个散开,扩满全身——中毒之人,有再强劲的实力,在凝灵之刻,会突然全身无力,痛苦非常;再受到难以忍受的凌虐刺激时,更是会陷入更痛苦的往昔幻境中无法自拔;就连睡着时,亦会噩梦缠身,梦到最不想见之情景。
对于心境清朗,毫无苦处的人来说,不过就是颗糖丸。可但凡是毒发之人,必定已经受过常人难以忍受的疼——那它,便会让中毒者活着是噩梦,醒着是苦痛,睡着了也不能得到解脱,甚至连法力也无法正常施放。也不曾有解药存在。除了解了心结,或者死,永远也不能被救赎,只能老老实实做个被悲伤吞没的废人。”帝沙幽幽道:“材药难寻,三界总共才有三颗,珍贵得紧。一般的家伙,我还真舍不得浪费,但对你,我却肯大方出手。毕竟我一时想不出谁比你还适合。”
“原来如此。孽梦噩靥么。这药,我还以为只有传说才听得到,想不到您竟然会有。”蓝漪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了心静:“本来我以为你疯狂地折磨姐夫,只是为了让姐姐分寸大失,最后丢掉性命而已。想不到那折磨中,还有想让他留下阴影,一则让孽梦噩靥发作,二则待到毒发时能起到更大作用的深意其中。”
“一针见血。”
“能算计到这种地步,真是难为您了。”蓝漪的手指在轻轻擦蹭着。
“也难为我了。”凝魄冷冷插话道:“帝沙,你可真有出息啊,我花大力气替你寻着稀世药材炼成的丸药,你不想着正途正用,却拿它去喂心木——对于他这样的一个生灵来说,被主子折磨算计本身已够可怜了,利用价值没有了,像你妻子,像影部,像所有被你利用过的人利用过的东西,一把抛弃也就足够了,何苦再让他陷入这样的困窘?”
“凝魄,你在说什么?他的利用价值明明还没有被榨干啊。”帝沙轻轻一笑:“你知不知道?虽然我看上去和他友谊匪浅,实际很讨厌他,极其讨厌。只是个对我俯首称臣的家伙,光芒和能力却比我还耀眼,当众顶撞我不留半点面子,我还不能够生气只能挤出一副笑脸还要说‘顶撞得好’;看到他那副谦恭有礼的样子,就恨不得将他撕碎,却要装作关心他的一切;自己明明是个阴诡谋士,算计人心,却在我说想要创立影部时说‘太过可怕’。我真的没有一刻,不想除掉他,他却偏偏连一点错误都不肯犯。好容易失去法力,他却也不是任人撺掇,笙霰雨总护着他。现在,我终于等到他失去所爱,成了废人——我就能把我之前闷在心中的,全都在他身上讨回来——”
第1442章 杀机()
他弯下腰,一把抓住心木的头发,将他的半个身子硬生生提起:“这不就是一个极大的价值吗?”
“原来,我只当你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毕竟权心两难全,若想夺得至尊,就要失去许多东西,即使手段残忍些我也能忍受。”凝魄的手在胸口一抚:“可是帝沙,你现在所有的行径都在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是野心家,而是个疯子,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所有有野心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疯病。”帝沙漠然道:“你没有看到,苍默不也和我很像吗?”
“所以,你们两个自私自利,视他人如草芥如工具的家伙,谁也不可能是能承载天命的君王——不过是自恃聪明,被虚妄的权利迷失了双眼的傻瓜罢了。”凝魄像要窒息了般,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即便有掌握了三界的未来,若是孤家寡人无人追随,抓住的,也不过是一场空。”
“所以——你是因为同情心木,彻底后悔了,想再现在和我翻脸?”
帝沙一拳打在心木的左胸,心木刚欲咳嗽,他冷冷地道:“不准把血吐在我脸上,否则我就把笙霰雨绞碎”
紧咬着牙关,生生将黑血咽了下去。
听到帝沙的肺腑之语,毒在他的身体中更加猖獗,眼前闪现着没有快乐唯有痛苦的幻影。
“雨儿唔”他的眼中泪光点点,下巴一颤颤地磕起头来。
蝶翼一脚踢在屏障上,却让心木挨了一巴掌,眼看她要再踢一脚时,缘落和竹韵急得抓住了她的胳膊。
蓝漪伫立着,轻轻搓揉着指甲。
凝魄还在大口吸气,徐徐道:“帝沙,实话告诉我——你让我几分,我才能斗得过你?”
“实话实说的话——对于不精于攻击系的你,我须得让你七分。”帝沙眯起眼笑道:“怎么?难道想用你素日的功劳和我商量让我先放了心木,再匿气与你打一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凝魄摆了摆手,靠坐在了椅子上。
帝沙惊道:“凝魄你?”
“我的全部实力才相当于你的三成法力——换句话说,就是你完全碾压我。既然如此悬殊,以你的个性,又绝不可能让着我,我就是动手也是白费力气。”她轻叹了一声,靠坐在椅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我也没有管闲事的能力。还不如留着这条命,能享受多久是多久呢。”
这一系列举动让帝沙甚为意外,旋即笑道:“哈哈哈,好!凝魄,你可真是个识时务的。就凭这一点,我就决定——即使你失去了价值和意义,我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他试探性地扼住心木的脖子,一捏,凝魄却闭上了眼睛:“你爱怎样怎样,不关我的事。”
“凝魄,你——!”蝶翼愤怒地吼叫着。
帝沙笑得更大声:“近在咫尺都不管瓦上霜这样看来,我也没必要禁你的足了,这样吧,我非但不杀你,以后你也可以自由行动了!”
“我知道了。”凝魄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权利,是我用自己良心不安换来,何况我身体虚弱至此,一旦离开离魂殿这地脉灵气充盈之地,我也走不了多远,这迟来的权力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对你说句‘谢谢’。”
第1443章 振振其恼()
逍嗣咬牙切齿地向蓝漪报着药材,蓝漪的手不时在半空中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逍嗣一眼,在无底洞般的珍珠屉里空抓一把,向药罐中扔一缕虚无之气。
逍嗣没有注意,仍然从口中蹦出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字眼。
蓝漪终于忍不住了,盯着空荡的没盛放几件药材的药罐,无奈道:“我说逍嗣,念了这么半天,全是活血断命的药材,你是替人家保胎去了还是滑胎去了?”
“滑胎。”逍嗣冷冷回答:“最好一尸两命,魂魄无存。”
蓝漪哑然失笑:“湘蜗牛和你主动站出来说要去,我还当你们是多么宽大的胸襟,结果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嘛。”
“我倒是想胸襟宽广。”逍嗣恨恨道:“奈何有的女人实在是惹人嫌恶。本来我还想孩子无辜,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替她保孩子,谁知——哎,怀着的满腔善意也生生被她扭转成了恶念。巴不得她生不出孩子就惨死或者诞下个畸形的怪物来。”
“别那么恶毒嘛,这么诅咒人家多不好,也不像你的个性了。”
“我的个性?我的什么个性?对那种人,再好的脾气都没了。”逍嗣一拳砸在桌上:“真真是气死人!”
蓝漪纤指轻拨,将被逍嗣震起来险些落地的桌上事物拨回了原位,淡淡地开口:“我早就知道去那里也许我会忍不了那气氛,所以我也就言明了不去出这个头。你既然选择了担这重担子,那就好好的背着,别耍脾气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你耍情绪伤身子倒是小事,给姐夫和天机宫惹麻烦可就是大事了。”
“你知道我虽然不算靠谱,但是做事也一向求个稳妥——没有九成的的把握,我基本是不会出手的。我想着碍着玺颜的面子,月无痕好歹不会闹得太厉害,大家虽然心里对对方讨厌得要死,但表面上客客气气的,我的情绪大概还能抑制住。谁知道”
蓝漪悠悠接道:“谁知道月无痕那该死的女人根本就不给玺颜面子,当着他就羞辱你们,羞辱姐夫和天机宫了?”
逍嗣“哼”了一声。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蓝漪轻声:“听说月无痕苍默夫妻二人和主上走得很近,以她那心性,肯定已经摸透了玺颜的性情了,所以知道即使自己任性些,说话过格一些主上也不会多介意,而是会想办法劝双方平心静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