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莲的眉毛轻挑。
这些话竟然是连她也听不懂的了,不过她的反应究竟是快的,很快就意识到雨樱指的是那些被风沙淹没,不曾被记录过的历史。
她有意无意,也总是让他人觉得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唯有一张脸,看不出岁月的沧桑,眼神却依然偶尔闪现出古井般幽邃的绿光。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在我的记忆之中,冥王不是什么女子,凝魄也没有过复仇计划一类。也许您说的是我不知道的事,请恕我无知,竟半点不了解。从我知道事开始,冥王就已经是浮韶,而他的女儿,是他和人族混杂的血脉。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冥族严苛的规矩自尽了,剩下的一个女儿,他爱若珍宝——”她停顿了一下,摇头改口道:“假装视若珍宝。将她配给了爷九天王伊颜的长子”
“默穹么?”雨樱轻描淡写地问道,木莲仅仅诧异了片刻,点头称是。雨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破军,破军了解她眼神中的深意,索性避了开。
“看来您对天冥的了解,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木莲轻舒了一口气。
“这句话,我原原本本地送还给你。我也不知道,在魔境真的还能够碰到心态没有偏移的,与天冥有如此联系的生灵在。我一向以为,以他们的残忍,若是不能够继续再生存,就是要毁掉,断断不可能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雨樱咬了咬尖锐的指甲:“这么一看,你和那位雪王殿下还真是够奇葩的。一个是从虫窑中出来的蛊,你又与冥界有直接的牵连,难道你竟是受罚的时候,和他一起逃出来了么?”
木莲的眼神一凝,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甚不是滋味。过了半天,才嗫嚅着道:“我之前不认识他的,只是赶巧了才遇见受伤濒死的他,感觉到亲切就顺手救了,这大概也是缘分吧。而且——而且——他真的是在很多地方,都很像我的父亲,也就不自觉亲近他了。”
第1574章 针()
雨樱哈哈一笑道:“也不知道你这种说法究竟是倾心呢,还是旁的什么。倒不知道雪听到你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了。不过也罢,你对他是孺慕之情,我也能省去不少的劲力。”
“不,我想您误会了。我说他像我的父亲,就是我形容恋慕最高的等阶了。因为我对父亲的倾慕,根本就不仅仅是女儿对父亲的爱恋而已,只是他那样喜欢她,我表现得太明显,就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了,只能装作乖女儿的样子。我对他的感情那样不纯粹却永远不能实现,现在碰到了这样像他的,即使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轻易让给别人的。”木莲的声音小小的,却恨坚定:“像是您的破军宝贝,也绝对不可能把您交给谁一般。哪怕有朝一日,您拒绝了他,他有幸找到了言行举止都与您相似的,把她当作您,也会有过度的保护欲的。”
“啊啊,你在胡说什么?”雨樱忙忙地辩解道:“破军宝贝对我才没有那种念头来的,他是尊敬我,不要把你们相类比。”
“为什么?”许久没有说话的破军开了口:“我的感情就是那样没错啊。”
雨樱干巴巴地笑了笑,很生硬地试图岔开话题:“我之前看你用的术,竟像是冥族禁术,而结阵的方式,也与一般端然不同。冥族对于实力的考核那般严格,区区奴婢哪里就能有修炼禁术的力量?你是在试探我,想要低调,还是说另有隐情?莫非是冥王舍不得女儿,刻意把几个实力强劲的贬了位作为陪嫁保护?只是九天王也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同意这种引狼入室的做法呢?我竟想不通了。”
“樱姊,我是认真的,您不要随随便便就打断我说话。”破军面露不悦。
雨樱全然不理会他,只当他是自说自话,犹对木莲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说不准我是听过的。哪怕没听过,也能知道个了不起的家伙不是?”
木莲看他们的样子,暗暗好笑。只听到雨樱说她的父亲是“了不起的家伙”,心中颇为动容,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您没见过他,也知道他很了不起?没错,他在我心中确实是最了不起的,我哪怕在忘川化成了灰尘,也不可能忘了他,忘了他的名字——他叫沐魂。”
雨樱“桄榔”地一声从床上跌坐在地上,破军眼疾手快,也只是在她落地的刹那扶住了她的胳膊,雨樱一双妖媚的眼凝在木莲的脸上:“你说他叫什么?”
木莲有些后悔,不该轻易地就将他的名字说了出去。虽然她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然而她所熟识的那些,都是擅长这样伪装起来欺骗的。自己将一切和盘托出,真的就会全无影响吗?
既已开了口,却也抵赖不得,她也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再次道:“他的名字叫做沐魂,您也听过的么?”
“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啊,冥界书阁的看守啊我始终以为他的才华和心高气傲,要么会让他在安静的角落度过无尽的年华,要么就会扬名立万,结果最后却是成为了奴隶么,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1575章 双色()
“不过对了,你应该也见过他,你难道就不觉得他,有些地方有些怪怪的吗?比如说——眼睛,他能看见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觉得他好像看不见似的。”幽寒将自己的疑问吐露了出来。
说起这件事,星辰的内心中其实也多少有些惶惑。
当日看到他的样子,星辰想着一个瞎子还那样厉害,可是,之后他的表现又实在不像是个瞎子。
“而且——他的身体是不是很不好?看着病恹恹的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这个问题,星辰也深有共鸣。
他的名字叫做雪,他的样子,也像是个雪人,那样的绵软脆弱,一口热气就能将他吹化了似的。
但是,思索了片刻,星辰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还是不能以貌取人吧。他的眼睛是没什么神色,看着身子也不大好,但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对付得虏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实在是不像是个身体不好的盲者能够做得到的。”星辰顿了顿:“还有,你以前不是常说,和这些外的因素没有大关系吗?”
幽寒“嗯”了一声,不知道在索思什么。如果幽寒不说的话,星辰是永远也看不出来他的心理在想些什么的。
他也不是喜欢揣度心思的人,盘腿在稻草上一坐:“这下子,你可要先我一步离开这破地方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后来居上,早晚也会赶上你的。”
幽寒愣了一下,嬉笑道:“咱们两个,还说什么赶上不赶上的?之前都是有难同当,将来也定然是有福同享。不管是谁出息了,都不要忘记了拉上对方一把,也不枉费兄弟一场嘛。”
星辰啐了一口道:“谁是你的兄弟?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兄弟,我只有个妹妹而已。”
“哈啊,你可真是的。”幽寒谑笑道:“你妹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直惦念着她,也真是‘痴情’了。”
星辰板着脸,怒斥道:“我都说了多少次,‘痴情’这个词,是不能放到妹妹身上的。我们两个只是相依为命,用你那样形容,听起来怪肮脏的。”
“你看你看,你脾气从来不错,只是一提到她,就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都这样了,还不能算是‘痴情’么,‘情’之一字,又不单单是指男女互相倾慕,也能够指你这种单方面得不到回报的感情”
幽寒看着星辰变得越来越好看的脸色,不停地笑,十分得趣。又在他快要爆发之前,赶忙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也像我这种,总为活在幻想中的完美存在效忠,也能算得上‘痴儿’了。正因为我们都在奇怪的地方执着,所以,我们的关系才能够一直这样好啊,不是么?”
星辰瞥了他一眼,鼻子轻哼了一声,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幽寒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并肩靠着他坐着:“他能让魔境变得更好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是他身边的元老。而且,也再也不用发生那种我们无法拦阻的悲惨的事情了。”
第1576章 雾()
这种伤疤,本是不应该拿出来揭露的,但是,幽寒却偏偏喜欢把星辰内心中的隐痛说出来——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原因。
也许,是因为星辰从来也不会真的发脾气,抑或是自己内心中的某种黑暗,他总是时不时地提醒星辰,回想起那一段他其实根本不愿意想起的过去。
星辰的眼神动了动。
他想到了瓦砾与火海之中,将他推出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说着“我没有关系”的那个小小的女孩子。
他没有勇气冲进去,只在火焰熄灭的时候,挖出了残缺的尸骨和她随身佩戴在身上的小小珠链。
这大概,也是他对于幽寒的心愿憧憬的很重要的原因——他描绘的能够辅佐到主君的未来,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就连他做梦都看不到的绮丽。
哪怕仅是做梦,他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东奔西跑,还有身边的生灵不断死去的悲惨曾经而已。
幽寒的刺激,与不断地叨念,现实与妄想之间冲击,对于妄想世界的执迷,就更加深重了。
“能够像落叶女王在的时候一半好,就算是诸魔的福气了。”他低叹道。
“应该会比那个时候更好的吧。”幽寒笑吟吟地道。
“你怎么那样肯定?”
“因为落叶女王统治魔境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出生啊。”幽寒满脸的自信:“落叶女王的强大,虽不得亲自得以一见,可是,仅仅是在传说之中,普通的生灵都休想望其项背。最后的一败涂地纵然有她自己脑子不大好的原由,可是,她的手下竟也没有反对或是劝谏的吗?我说过,我不会辅佐她,但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的话,也未免太不公平了。我认为,这个雪大人,那样诚心地除去虏子,保护着魔族,仁心是有的,实力也有,我们就做与当时截然不同的忠臣就好了。”
星辰仅仅是静静地听着,把每个字都放在心上。
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概念,被灌输了什么,他就听什么——或许并不只是这些,还有着他的整个生命,在失去一切以后,意义都只剩下了听到的那些,他人口中的幻想以及想要实现的梦。
“做个截然不同的忠臣”
他还是如同那些话真正的主人一般,坚定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冰宫之内,雪的症疾,在木莲的疗愈劝慰之下,安定了下来。
“谢”
“不要和我说谢谢,我还欠着您很大的情,始终没有还呢,根本就配不上您来说谢谢。”木莲嘶哑着嗓子道:“可是,从幽寒的出现,您现在也必须要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了——您在除虏子时,纵然非您所愿,您的名望也渐渐高了起来。今天是一个幽寒,到时肯定会有更多。您是被他磨得没有办法了,才接纳了他,同时也让他在这冰宫住下。然而,迟早会有哪些,并不是像他这样软磨硬泡,像是来蹭饭的家伙,而是真心实意想要辅佐您的,您到底有没有心,接纳了所有这些想要辅佐您的魔呢?”
雪轻笑道:“那听起来,好像是王一样了呢。”
“就是做他们的王——早晚会有那么一刻的。”
“我做不了的。”雪低低道。
第1577章 虚无()
曦晨立刻从靠椅上滑下来,满脸谄媚的笑,半跪在地上,以极其卑微的姿态行礼道:“守护者殿下大驾,属下这里真真蓬荜生辉啊。”
云烟冷笑了一声,只一把将念念抱在怀里。曦晨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但完全不在乎,仍旧满脸堆笑:“守护者殿下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吗?”
云烟将头扭过去,柔声问念念道:“你没事来这脏地方做什么?”
念念眨巴着眼,脆生生地道:“嗯——烟儿姐姐不在,就曦晨哥哥陪我玩可耐心了。”
“哎,念念,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有些人对你好应该接受好心,有些人保不定就别有用心。”云烟斜睨了曦晨一眼,眼神中尽是轻蔑之色。
仍旧是不接曦晨的话,曦晨轻咬了咬唇,上前去咬捏念念的小脸,却被云烟轻轻避开。他呵呵笑道:“念念,你快和守护者殿下解释解释,我才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卑劣的家伙咧。我对君上是最一心一意的。”
念念忙道:“是啊,烟儿姐姐,曦晨哥哥真是又温柔又和善,您干吗就不能用好点的态度对他呢?”
“温柔和善?趋炎附势的小巴狗还差不多,自己都不脸面了,难道我还应该给他好脸色看么?我这样的态度,都算是客气的了——要不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格外的好,外公又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你当我会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