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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呵呵地打招呼,“小李姑娘,在家呢?”她探头朝里面望望,“白大夫,在家?”
李诗梦拦在她前面,不让她进去。
“你为什么叫我小李姑娘,难道还有大李姑娘,老李姑娘不成?”她胡搅蛮缠。红娘却不接招,一嗓子喊道:“哎,白大夫,大好的消息啊。”
红娘一把挥开李诗梦,嗔怪道:“你叔叔的大好姻缘,你可不能坏了。”
李诗梦道:“谁说好的呀。你要给他介绍的女子多大了?”
红娘比出三根指头,“哎,也才三十多岁,你知道的,仙族的寿命平均三百,她算年轻了。”
李诗梦摸着下巴,朝红娘点点头,“这有点小吧。”
红娘忙不迭道,“不小不小,配白大夫正正好。”她四顾这院子,指指点点,“你看看,你们一个男子,一个小姑娘,这院子弄地乱,衣裳也全都堆在一起,总要找个女子回来把持着家里的事吧。”
“白叔叔娶妻子,才不是为了让她来干活。”她不满道。这红娘话里话外,指责她不做事,竟然想着她未来婶婶嫁过来只是做这种事。
红娘笑眯了眼,“那是白大夫会心疼人。哎,这更好啊。”
说罢,就要往里闯。也不知哪里来的劲,李诗梦拦都拦不住。
“谢婆,我尚未决定娶亲,不必再说。”
白澜一句话就想打发了红娘,简直是痴心妄想。
红娘谢婆苦口婆心劝着,说那家的女子多能干,多勤劳。他出诊在外,这家里等有人才行,说了一大通。
白澜浅笑不语。
见红娘口干舌燥,有要停的趋势,李诗梦很有眼色地端了杯茶水出来。
谢婆接过,一口干了,瞬间恢复精力,继续讲着。
白澜斜睨住她,李诗梦朝他做了个鬼脸,受着罪吧。转身出了门。
平时两人吃的东西,就是提前去饭馆点好,到时间送过去,两人很少用厨房。
李诗梦一个人跑出来,半路拦截了去送早饭的跑堂,跟他一起去了饭馆。
清早吃饭的人不多,李诗梦吃完,顿觉无趣,跑到路边的茶摊去了。那里总是能听到新鲜有趣的事。
茶摊摊主已认识她了,给她上了一壶茶,两盘糕点,就招呼别人去了。
斜前方正坐了一桌,两人唾沫横飞,兴致正高。
李诗梦竖起耳朵,细听两人的话语。
“单阳?你确定是他?”
“可不是吗?这天门派是没人了,竟让这最小的弟子做上了掌门。”
“哎呦喂,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单阳虽是小弟子,名头可响着呢,回连剑在他手中,就说上次,去剿灭叛徒,也是立了一大功的。大义灭亲,这样的人,才能做上掌门。”
另一人说道,“我听说,朱红与单阳关系亲密,单阳这一举,可彻底粉碎了这个谣言。”
旁边的一桌,一个人也插了句,“不是谣言,单阳就是朱红给带进天门派的。”
三人凑到了一桌,一阵唏嘘。
“成大事者,需得狠地下心啊。”
三人发了几句感叹,其中一人突然道,“那天门派不是还有一个叛徒,单阳新当上掌门,为了稳固,八成会去找陈放怀。”
“陈放怀这个贼,杀师叛派,死不足惜。”
那第三人摇摇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两人纷纷转头看他,“别卖关子了。”
他朝四围看看,低声道:“陈放怀已死。”
两人大吃一惊,“你说真的?”
那人啧了一声,“可不得是,我一好友见到了他的尸体,就灰扑扑的躺在一脚,被野狗吃掉了大半边身子,要不是那张脸,都认不出来了。”
“这天门派,也不知造地啥孽?接连出了两个叛徒,死了好,死了好。”
李诗梦吃了口糕点,很甜。
不过,天门派是什么?他们说的那几个人,她怎么一个名字都没听过。
“别说天门派,说说别的。”
几人转了话题,徒留李诗梦满腹疑惑。
第251章 见熟人()
不过这份困惑马上烟消云散,那三人又讲起了别的事。
“在发现尸体的那座城,出了件大事。”
“什么事?”另两人齐声问道。
“就是……”
“哎呦喂,你拧我耳朵做甚?”李诗梦哎哎痛叫,转眼就求饶了,“白叔叔,我错了,我错了。”
白澜道:“丢下我一个人,跑出来吃东西啊。”还是心软,他松开了手。
李诗梦揉揉耳朵,端着盘子奉上糕点,甜甜道“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想着带回去给叔叔呢。”
白澜深深叹息,“你这样子,真是变地太多。”
啊?李诗梦不解,她不是一直这样,哪里变了?
白澜出来找她,自然是听不了了,乖乖跟在白澜身后回了院子。
“谢婆走了?”
“她不走,我能出来找你。”
说着话,白澜往斜榻上一趟,悠闲道:“去,做碗面。”
李诗梦搬了凳子,坐在一旁,学着白澜的样子昂头看天。对他所说的话,是一个字不听。
白澜捂住了眼睛,“早饭是你拦的。”
李诗梦立即起身,进了厨房。
说了不常下厨,李诗梦能把面和菜做熟已算不错。不过她有时也很疑惑,她明明不会的,可是却仿似做过这样的事一样。
虽然被逼着过来做面,她还是尽了自己的所能,将面条弄地很丰盛。对,多加了一个蛋。
白澜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说要拿出去喂狗。
李诗梦愤而起身,“我辛辛苦苦做的,你不吃,还要喂狗!”
白澜气定神闲,“那你吃?”
李诗梦拿过碗,“我吃就我吃。”
吸溜吸溜,李诗梦擦了擦嘴,觉得自己做面的手艺长进不少。
白澜乐呵呵拍了下她的头,“晚上带你出去。”
李诗梦眼神一亮,“又有好玩的?”
白澜道:“去吃顿好的。”
“平时吃的也不错。”李诗梦扣扣脸颊,不太明白白澜到底想做什么。
天上的云缓缓漂移,变换不同的形状。
白澜淡淡道,“生辰。”
看到白澜身上的外袍,还有要吃面,李诗梦霍地一下又站了起来,“今日是你生辰,我什么都没准备……”
李诗梦哼哼道,“你怎么不早说。”
白澜看她一眼,颇为诡异,“你忘了,今日是你生辰。”
李诗梦指指自己,不敢相信,“我?”
白澜笑笑说,“对,是你。就是今日,我不会记错的,你出生的那日,我看到了最美的晚霞,红地似火,似要燃烧一切。”
李诗梦哇了一声,“看来我将来必有大的成就。”
白澜哭笑不得。
“戏文里都这样写的,出生时有异象,此子定是非凡。”
白澜用袍角盖住了脸,不想搭理她。
李诗梦喜滋滋地转了一圈,觉得自己将来铁定是要不凡的。又走了几步,忽地想起一事,“奇了怪了,我生辰,为何做面给你吃。”
白澜凉凉道,“大都进了你的肚子。”
李诗梦:“……”
说好了要去吃顿好的,最后还是来了他们日常点菜的饭馆。
这家饭馆生意不错,大厨手艺好,菜很新鲜,价钱适中,来往的人还是挺多的。平日里,两人上门时,都要等等,才能空上一张桌子。
可今日一来,饭馆里空空荡荡。
掌柜上来,笑着说,“包了小饭馆,给姑娘过生辰呢。”
李诗梦惊喜,“白叔叔,你可真有心。”她又补了一句,“如果,把糕点铺包下来就好啦!”
双眼期待望着白澜。
白澜抬脚走了进去,坐在正中的一张桌子上。
李诗梦失望跟过去。糕点没指望了。
静了一会儿,白澜道,“不是我包的。”
李诗梦:“啊?”
掌柜的上了茶,闻言朝李诗梦点点头,“是另一人。”
是她的熟人吗?可她只认识白叔叔,她没有熟人的。
饭菜将将上好,一道身影踏着昏黄的光走了进来。
欣长的身子,头上带了斗笠,大步走了过来,坐在了白澜的对面。
那人道:“李诗梦。”声音低沉,闷闷的,是嗓子不舒服吗?
李诗梦应了一声,好奇他长什么样,“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那人摇摇头。
白澜道:“好了,小舒,摘下斗笠,她变了样貌,你也变了,两个人重新认识吧。”
小舒听话地摘下了斗笠,李诗梦眼里出现一张英俊坚毅的面容,五官深刻,眼睛……
“你的眼睛……是红的!”
小舒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变回了黑色。
李诗梦拍手,“厉害厉害,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把眼睛变个色。”
小舒直勾勾盯着她,李诗梦后背发毛,渐渐停了手,缩在了白澜身边。
“她怎么了?不是说……”
白澜竖起一根手指,“这话私下说,今日是她生辰,好久没聚,不要说这些了。”
这一顿吃地很不快乐,李诗梦觉得那人看她的眼神乖乖的,明明是认识的,干什么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用完饭,白澜提议他们出去走走。
两人越走越近,似乎要说些什么。
李诗梦被撇在了后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跑了。
小舒回头看了一眼,“就这样让她跑了?”
白澜双手拢在袖子,似是怕这微凉的风。
“让她自己走走,她还是个小孩子,情绪来地快,去的也快。”
“这究竟是怎么了?”
“那枚七情六欲时只拉扯出一点神魂,醒过来的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得慢慢养着。”
“其余的神魂……不能找回来吗?”小舒问道。
白澜叹了口气,“都散了,身体,魂魄,都没了。你以为,能让神族重获力量,献的祭是那么简单吗?已是不幸中的大幸,那块石头无意中拽了一点神魂下来,否则,纵使李轩辕还在,也无能为力。”
良久之后,小舒哑着声问,“需要多久?”
“滴水穿石,总会有好的一天。”
小舒一下就明白了,这日期,白澜算不出来。或者他不想算,算了的结果,不过是徒增伤悲。
那个日子,或许很近,或许要花上他的一生去等。
他默默站在一旁,突然笑了,“这样也好。”
第252章 见旧人()
“哼,来了新人忘旧人,你俩待一起吧!”李诗梦愤愤掉头走了,不过,她也知道要往人多的地方。
可是偏偏有人不长眼。
“小姑娘,一个人?”
李诗梦抬眼看过去,冷笑一声,“对啊。”
那人看起来吊儿郎当,身子微微佝偻,听完这话,邪笑一声,嘿嘿道:“那哥哥陪你一起玩吧。”
李诗梦对他笑了笑,“好啊。”
那人愣住,不敢置信地望着李诗梦。
他可从未遇到这样热情的女子!
李诗梦看看四周,她也不知怎么走地,正是两条街的转角处,昏暗看不清,她朝那人笑了笑,勾勾手指。
那人怔愣过后,哈哈笑着奔了过去。
“哎呦,我……”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声音,那人被打懵了。捂着肿起来的脸颊,哎哎直叫,“我错了,哎呦喂,别打了!”
“不是让我陪你吗?”
“这位妹妹,我错了,真错了!”他讲地情真意切,撒开腿脚就要跑。跑了几步,又被李诗梦拎了回来。
噗通一声,他跪下要抱住李诗梦的大腿,幸得李诗梦觉得不对劲,往外跳了一步。
喝道:“你做甚!”
那人求饶道:“我这不是想让你放过我啊。”
“那你好好说,做这样的举动做甚?”李诗梦才不相信他的话。
那人立即解释道:“我这是求饶求习惯了,真是抱歉,抱歉……”
说着又立即站了起来。腆着脸求饶。
李诗梦想了想,“你不是说要陪我吗?我这人,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你,要说话算话。”
那人一脸天塌了的样子,被李诗梦强迫带走了。
李诗梦带着走了一段,又有些后悔,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实在太过怪异。那简直是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旁边的人依旧踏着步子,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视线,看李诗梦回头,还对她笑了笑,讨好意味很是浓烈。
有些受不了,李诗梦索性带着这人往人较少的地方走。
那人笑嘻嘻道:“是不是受不了他么的眼神啊。哎,习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