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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梦道:“若是能帮上忙。”
高琼朝她点点头,又和老妇说了几句,便打算带着李诗梦去张宅。
到了张宅,已是月上中天。敲了好久的门,听是高老爷求见,慌慌张张开了门,下去找张宅管家了。
高琼和李诗梦被另一名下人带了进去,上了热茶,招待了在了前厅。
没一会,张宅的管家过来了。
竟是一名女子,十分貌美。虽刚刚醒来,人却十分的精神,和两人寒暄了一会,问明高老爷的来意,便轻描淡写地引到李诗梦身上。
“这位姑娘是?”她道。
见高琼没打算介绍她,李诗梦笑道:“我是当时在场的人,来做个见证。”
女管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是吗?那姑娘是否看清了呢?这件事的起因,很是重要。”
李诗梦思索了下,昂起脸道:“你家老爷何时出来,我可不想同样的话说上两遍,对了,那人也得带出来吧。不然我说了等于白说,对吗?”
管家沉吟了会,“姑娘见谅,这事需得等老爷出来。”
“半夜打扰,是在下的不是,不必催促。”高琼很是歉意地说。
女管家笑道:“老爷已起了,只是还要换衣洗漱,多少费点时间,还请高老爷见谅。”
李诗梦在旁听地牙倒,也不在注意两人的说话,四处看了一圈。
张家的宅邸,从外面看方方正正的,前厅也是如此。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外人窥探的想法,也将这里面的人困得只看得见头顶的青天。
前厅里放了八张椅子,两相对应,红色的梁柱上刻着……一抹亮黄色从眼中闪过,本在看花纹的李诗梦,目光收了回来,定在了那抹黄色上。
是一枚符纸。黄色的纸,朱砂化成的符。
李诗梦只在小货摊上见过,驱凶辟邪的符,好似一模一样。她又看了一圈,发现不仅廊柱上有,不注意的小角落里,都贴了符。前厅这小小的地方,竟贴了数十张符。
管家顺着李诗梦的目光,看见了那些符纸,笑说:“这些是几个时辰前贴的。”
也就是说,这符是在张家少爷死了之后,才贴上去的。
张家少爷被杀,张家大张旗鼓,打着受害者的名义抓捕了一人,做足了戏码。可如今被害的一方,竟在家中贴上了驱凶辟邪的符纸。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张家老爷姗姗来迟。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随着抱歉抱歉的话语,一道胖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普通老百姓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多,可禁不住他们会想。他们吃糠咽菜,难得一顿白米饭。而这群达官贵人,自是与常人不同。日日鸡鸭鱼肉,顿顿鲍参翅肚,点心水果,一个不能少。这样吃下去,肚子都能撑船了。不看样貌,只看那肚子,定说,这是哪家的娘子,怕是要生了。
张老爷很是符合普通百姓的想象。
圆滚滚的肚子,笑的和庙里供奉的菩萨一般。
“高老爷,真是有失远迎。”
完全看不出痛失爱子的伤心。
管家在旁咳了一声,凑在张老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老爷面色一下变了,朝李诗梦看了一眼,又看向高琼,缓缓道:“高老爷是为了那杀我儿子的凶手来的?”
“张老爷,事情还查明,不好妄下判断。”高琼并未顺着张老爷的话,直指他话中的错误。
张老爷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又吐了回去,来气道:“养你们做甚的,客人来了,茶都是凉的,传出去,我张家还有何颜面,快给我换了!”
发怒的脸转向高琼,又是笑的,说道:“高老爷,坐,坐。下人不懂事,怠慢了。”
高琼道:“张老爷,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到,就是为了一人,还望张老爷将其带出来。”
张老爷笑道:“高老爷一向快人快语。当年城里起了旱灾,颗粒无收,饿死人多……”
第157章 辟邪符()
“高老爷大发善心,开仓赈济。不仅如此,还联合其他人一起做。大好的事,有人不愿,就拿了柄刀架在脖子上,要命要粮。任其选择。”
“过去几年,高老爷的还是这般雷厉风行,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李诗梦不无恶意地猜着,这其中不愿意的人,应当就是这名张老爷。几年前被刀架在脖子上,今夜又被从被窝里叫出来。当年为粮,如今为了一名可能杀了他儿子的人,内容不同,却是相同的性质。
这姓高的就是与他过不去。
这般一想,李诗梦看起高琼,越发顺眼起来。
高琼眼神深邃起来,“张老爷,一事归一事,我们现今谈的是另外一件事。”
张老爷哈哈笑了声,“我没说其他事,高老爷多虑了。那就谈谈这件事吧。”
张老爷的视线落在李诗梦身上,倨傲地一点头,“你看见了我儿与那凶手起了争执的场景?”
若不是坚信耳朵未曾出问题,李诗梦都要以为张老爷说的是……你看见了我儿被杀的场景。
这样肯定的语气,就像是有人会为了一场小小的争执杀人,还是碎尸万段,不辞辛苦的拼起来的麻烦杀人法?
吃饱了没事干才会这样做。
李诗梦道:“看见张少爷踹了那人一脚,正中心窝。”
张老爷咬牙切齿,“绝对是这一脚,他怀恨在心,杀了我儿。”
李诗梦呵呵一笑,“张老爷,能被您儿子一脚踹到,我相信,他应该没什么本事能杀了您儿子。”
“况且,张少爷出门,没带上两三个随从?”
这话说地毫不客气,张老爷眯眯眼一瞪,“你是何人,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
李诗梦一拱手,笑说:“升斗小民,不值得张老爷记住名字。”
高琼站到李诗梦身前,挡住张老爷的视线,严肃道:“张老爷,此事蹊跷颇多,查明真凶,既可报仇,又可还他人一个清白,莫要糊涂。”
“莫要糊涂!”这句话戳中了张老爷的发怒点,一个起身,指着高琼,怒目而视,“莫要糊涂,天下间难道只有你高琼才是聪明人吗?劝他人莫要糊涂,你可还不到通透的境界呢。”
李诗梦拉拉高琼,莫要被张老爷骗了过去。张老爷招数太多,一不小心,就被他带到另一条路上去了。本是为救那人,七绕八绕,却总是说不到重点上。张老爷,心里亮堂,就是不愿意把人交出来。
高琼朝她点头,他心里都明白。
张老爷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指责的话,旁人还以为高琼是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李诗梦被挡在身后,眼光一瞄,又见到了黄色符纸,心里顿生一个念头。
她从高琼身后绕了出来,指着符纸,问道:“张老爷,为何贴着符纸?我当只有小门小户,才会这般迷信,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驱凶辟邪的符纸,没成想张老爷也相信。”
张老爷冷哼道:“张家就是小门小户,贴这些实属正常。”
李诗梦笑道:“张老爷过谦了,在这座城里,张老爷是小门小户,那下面的人连乞丐都称不上了。”
“张老爷,外面的小货摊上的符纸,便宜归便宜,但作用不大。我听人说,城外一处道观,里面有一修炼的能人,他所画的符纸,大大的有用呢。”
“若是能求得一张两张,那都是不得了了。”
张老爷笑说:“这就是能人画的符。”
李诗梦笑意不变,“张老爷真是厉害,前厅便贴数十张,宅子里怕是上百张不止。”
她慢慢收敛笑意,凝视着张老爷那张油腻的脸,“不过我听人说,那能人最擅长的,是辟邪符!”
“死而有怨,灵不得散,吸收元气,成了邪灵。辟邪符,专克邪灵。”
李诗梦环视四周,一字一句道:“不知张老爷,贴的可是辟邪符。”
张老爷的面色难看起来,“什么辟邪符,这只是普通的驱凶辟邪符。求那大能画,不过求个心安。”
“心安?”李诗梦重复这两个字,颇为莫测,“张老爷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来求一个心安?”
张老爷脸色先白后红,脸上的肥肉气地一抖一抖的。
“好个刁钻刻薄的丫头!”又转向高琼,“高老爷,你带这人过来,就是拿她当刀使的。恕我身体有恙,来人,送客。”
“张老爷,还请……”高琼还想说一句,被张老爷高声的一句送客给盖了过去。
李诗梦朝他颔首,两人对视一眼,由下人带着出去了。
出去后,李诗梦拉着高琼站在了张宅的外墙,比划了下高度,“能跳上去吗?”
高琼点头。
李诗梦放心地跳了上去,翻过墙,两人静静等着有人路过。
两人运气太好,没一会,就有两人走了过来,口中还在说着,“那人看起来要死了。”
“是啊,太惨了。看样子,是要把人关死才能放出去。”
“什么放出去,我看老爷的意思,是要活活打死!”
“啧,看那人的样子,能将少爷弄成那样,反正我是不相信。”
“是啊,少爷还带了两个人,据说那两个人也死了,就在少爷尸体旁边不远处。”
“哎,别说了,后背有些发凉。”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齐齐缩了脖子,害怕地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李诗梦上前一掌砍晕一人,捏住另一人的脖子,压低嗓音阴测测道:“那人在哪?”
那人吓地屁滚尿流,抖着身子道:“什么人?”
“今日被抓来的。”
“在、在……在柴房!”还很乖觉得指了个方向。
李诗梦阴气森森在他耳边道:“我不杀你。”
这人刚松了口气,一记手刀,立时晕了过去。
李诗梦朝着高琼招了招手,两人朝着柴房前进。
张家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来救人,把守很是松散,在李诗梦眼里,就跟没有一样,轻轻松松找到了柴房。
中间因为高琼差点暴露,虚惊了一场,但也算有惊无险。
敲晕看守柴房的两人,李诗梦推开了房门。
第158章 去道观()
李诗梦双手抵在门上,用力一推。
吱呀一声,毫无拦阻的木门开了。
柴房里堆着许多的杂物,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浮尘,柴和堆上躺了一人。借着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可见那人身上无数条血痕,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这是用鞭子狠狠抽的,柔软的鞭子带起一道道的伤痕,衣服也在长鞭下化成了一条条,起不了遮身的作用。
异乎寻常苍白的面色,两只眼紧紧闭着,嘴边的肌肤也红肿了起来,是被鞭尾扫到了。
李诗梦上前扶起他,拍拍他的脸,“还醒着吗?”
那人眼皮微微颤了颤,缓慢地张开了眼,气若游丝,“你……”
“还活着就好,别说话,我先带你出去。”李诗梦想要将他扛到肩上,又下去手,这满身的伤痕,扛到肩上,很是难受。
想了想,说了声抱歉,将人抱了起来。
纵使在混乱中,这人还是挣扎了下,面上涌上一点红色。
高琼目光一凝,伸出手道“我来吧。”
李诗梦抽抽嘴角,“我抱着他已是怪异,你抱着,叫人看到……呃!”
高琼从李诗梦手上接过这人,“深夜有谁能看到?你不说,他更是不会说出去的。”
张宅的守卫实在稀松惫蓝,直到翻过围墙,也未遇到一人拦阻。
到了高宅门口,高琼放下了那人,让李诗梦扶着,他进去里面叫人。
后半夜里,一阵冷风吹过,李诗梦冷地缩了缩脖子,与那人接触的地方却是一阵阵的发烫。
李诗梦暗叫糟糕,摸上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吐出的呼吸都带着一股热气,定是发烧无疑了。
重伤加上发烧,不快快医治,这人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手忙脚乱,搀扶着那人进去,高琼也是带了人出来,大夫早已等在了宅子内。那时高琼出门前便让管家请过来的。
大夫是城里医术最为高明的,把了脉,开了药,又让人清洗了伤口,上药,折腾到天蒙蒙亮,总算露出笑容,抢了一条人命回来。
小胖子天擦亮就跑了过来,李诗梦刚眯上眼,还不待睡着,身上就是一重,小胖子在她耳边吵着,“你昨夜去了哪里?怎么一夜未回来?”
李诗梦被这样一闹,那还能睡地着,掀开被子,将小胖子困在里面,欺身压了上去!
磨着牙道:“你是没事可做,天天来闹我吗?你爹不让你念书,不让你画画,不让你下棋了吗?这么多事,你一早过来做甚?我一夜回没回来,你这小孩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