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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点头道:“是一套红珊瑚的头面,昨儿明明记着放在妆奁里,如今却不见了。”
林嬷嬷狠狠地骂了一声:“废物!”然后道,“姑娘头上插的,身上戴的一向都由你收拾保管,如今不见了东西,敢是你藏了吧?”
玉簪唬得双眼都红了:“妈妈明见,并不是我,我是收东西的,若是没了哪一样东西,姑娘一声要起来,我要怎么回呢?再说,若是我拿了,我只有好好地捂着不让人知道,又怎么会自己先张扬出来,惊动了姑娘。”
双喜在一旁忍不住落井下石道:“自古贼喊捉贼,你自己偷了东西,又自己嚷出来,洗脱嫌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不过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己刁钻,也别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
宝珠被吵得脑仁都痛,摆了摆手道:“行啦,东西究竟丢没丢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就这样胡扯白赖起来,也真够有出息的。”
对着玉簪道:“你留下来好好地再找找。”指着双喜,“你同我上学去。”
宝珠带着双喜去了,林嬷嬷就赶着玉簪在屋里翻找起来。
晚间宝珠下学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林嬷嬷就领着玉簪到宝珠面前,指着双喜道:“你自己跟姑娘说去。”
那玉簪此刻乌发散乱,双眼如桃,哭着道:“姑娘,那些头面首饰并不是我偷藏的,请姑娘为奴婢做主,奴婢冤枉啊。”
宝珠皱着眉头道:“如此说来,那套红珊瑚头面果真丢失了?”
玉簪哭个不住,林嬷嬷上前一步道:“姑娘不知道,不止那套红珊瑚头面没找着,今天翻箱子,还有好些首饰都不见了踪影,其中有一套点翠的头面,价值千金,竟然也找不见。至于其它的那些金簪子宝石箍子,合计起来总有十几件之多。咱们平日间只当那些东西都好好收藏着,竟然没有想到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东西早就被玉簪这个蛀虫给蛀光了。姑娘今日千万不要轻饶了这丫头,以她所犯的罪名,即便打死了,也不为过。”
双喜也在旁边敲边鼓:“玉簪这丫头平时就鬼鬼祟祟,行迹很有些儿可疑,如今看来,果然就是个贼。那么多金珠翠羽,你竟然都悄没声儿地搬走了,感情拿我们这些人都当死人了?”
玉簪道:“那些东西虽然由我看管,我却并不敢打一丝一毫的主意。捉贼拿脏。如今妈妈既然认定了我是个贼,就去收收我的屋子,看我屋子里究竟有东西没有?”
双喜不屑地道:“你既然偷了东西,自然不敢放在自己房中,你当妈妈是傻的吗?”
玉簪厉声道:“双喜!你不要长着一张嘴就颠倒黑白,我知道你嘴头子厉害,可也不能把人往死里糟践!”
林嬷嬷对宝珠道:“既然玉簪不服,就收一收也无妨,那些东西贵重得很,总要找出个下落。”
宝珠点头道:“妈妈说的是。”
玉簪又道:“妈妈,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既然要收我的屋子,别人的屋子也应该收一收。若果真的在别人的屋子里翻出那些东西来,我的嫌疑也就不洗自明了。”
第四十二章诬陷()
双喜道:“你自己做了贼偷了东西,把东西好好地藏了,这一会还让妈妈查什么屋子收什么东西,装模作样!”
林嬷嬷道:“既然收你的房间,自然也要收别人的,只是若是都找不着,这些东西既然一向由你收管,如今找不见自然就是你拿的。”
玉簪道:“若果真都找不着,也是我合该倒霉,奴婢甘愿领死。”
林嬷嬷便亲自领着下面的小丫头各处去搜检,不一会搜检完毕,东西自然没有找着,但是林嬷嬷却搜出来一样东西,却是几张当票,一齐都交到宝珠手里。
宝珠道:“这是什么?”
林嬷嬷道:“是汇丰的当票,姑娘看底下。”
只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点翠头面一套,一千两银子。其余票据上面也各写着名目价值。
宝珠抬头问道:“这是玉簪的?”
林嬷嬷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双喜:“这些东西是从双喜房中的箱笼中搜检出来的。”
双喜旁边站着,明明白白地听见,吓了个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那些东西不是我的!”
林嬷嬷厉声道:“不是你的东西怎么偏从你房中搜出,别人的房中却没有。”
当即令人将双喜绑了起来,又怕她寻了短见,连嘴都堵得严严的,关在了柴房里。
之后林嬷嬷又亲自到二太太院子回禀了二太太。
二太太大吃一惊:“有这等事,不会是弄错了吧?”
这双喜是老太太的丫头,她一向是晓得的,如今出了差错,她倒不知道如何处置。
林嬷嬷气哼哼地道:“一点儿错都没有,二太太不知道,那双喜端地可恶,姑娘的首饰匣子几乎被她掏空了,连那套珍贵的点翠头面都搬去当了,姑娘可就那一套点翠的头面,可珍贵得很。”
那一副心痛的样子,看得二太太都不好说什么了。她定了定神道:“双喜是老太太的丫头,这事我得先请示了老太太。”
林嬷嬷接口道:“这是应该的,虽然说双喜的事情不与老太太相干,但是姑娘身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该让老太太知道。”
二太太便领着林嬷嬷去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听说,当即大怒道:“这该死的奴才,就应该把她打死了!”
二太太见老太太这样疾言厉色,连面孔都涨红了,连忙道:“虽然她的确该死,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从来不曾打死过人,何况她爹娘老子都在府中。处置了她倒不妨,可她爹娘老子知道了岂有不恨的?”
老太太道:“你这话糊涂,她既然偷了那么多东西送进当铺,那些钱都跑到哪里去了?一定是被她爹娘老子花了。连她爹娘老子都摆不脱这个贼名儿!依我看,不止她,连她一家子都有嫌疑,都给我绑了,发卖出去。”
等到林嬷嬷出去,二太太对着老太太道:“双喜那个丫头是老太太的人,如此处置她,只怕有些不妥。”
老太太的神情立刻严厉起来,斥责道:“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什么叫是我的人?那双喜如今做了这样的事,你说她是我的人,难道她偷的东西都搬到我这里藏着了?”
二太太吓得一哆嗦,连忙道:“老太太,媳妇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
老太太面目严厉道:“你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今日的这一番举动却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我有嫌疑,双喜胆大包天,你听了回报,不当即处置了,却巴巴地跑了来告诉我,还说是我的丫头,你让别人看在眼里怎么想?如今她出了事,你我撇清嫌疑还不够,你还做出这种明显有私的举动来?那些有心人看在眼里,哪有不疑惑的?我天天地教导你,不想你还是这样的粗心大意。”
二太太讪讪地道:“老太太多虑了,谁敢这样想呢?”
冯老太太冷笑道:“别人是不敢说,可是别人有什么不敢想的,这天下间有心的人多了去了。我一再告诉你,做事情要仔细要小心,多少大事都是从小事上败露的。”
二太太只得答应道:“媳妇知道了,今后一定加倍小心。”
冯老太太到:“双喜那一家子,不能留了。给我卖得远远地。”
二太太道:“虽然老太太是让丫头把三丫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报上来,但一向没有跟她说明原因,只是借着关心的名目,她能知道什么?”
冯老太太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虽然只是露个口风,但是谁又是个傻子?难道她就不会想吗?她再跟她家人叙叙话,这些事情能瞒得了谁去?即便她只是有一个疑惑在心头,这就已经很可惧了。”
二太太从老太太房中出来,当即把双喜一家子都给绑了,连同双喜,用一辆车,一齐送出了府去,明面上说是发卖,至于究竟怎样,却不知道了。
可谁知道这事情刚刚过了几天,便又有风波乍起,有人跑来告诉林嬷嬷,说亲眼看见玉簪有一日晚上鬼鬼祟祟地进入双喜房间,当时并不知道为的是什么。后来双喜被人指说偷盗,她想起了那件事情,便有些疑惑,因此对玉簪留了心,后来听说玉簪家里突然发了财,哥哥还在外面买了大宅子。如此一来,岂不正和那偷盗的事情对上了。
林嬷嬷听说,当即找人去核实,无误之后便把此事告诉了宝珠,又去禀报了二太太,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根本无法描述:“这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阴险的心肠,那玉簪自己偷了东西,又使了苦肉计洗清嫌疑,谁能疑心到她头上去?却不想真的是贼喊捉贼!”
二太太也是目瞪口呆,听了当即大怒起来。那玉簪原本是她身边的丫头,如今做出这等事,还让人告到跟前,她记着老太太那日的话,不敢包庇,当即发落了玉簪和她的家人,却是比照的双喜的例子。
之后又让人把这件事情细细地打听了,才去禀知老太太,老太太道:“我怎么瞧着这件事有些蹊跷,这才多久,就连去了两个丫头,偏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就你的,不会是有心而为吧?”
第四十三章灭口()
二太太这时候要卖弄她的聪明,便把刚刚打听的事情告诉老太太:“老太太不知道,刚刚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那双喜和玉簪两个的不和由来已久,每日不是你刺我就是我刺你,平日就互相使绊子构陷,指桑骂槐,清凉院里的小丫头们人尽皆知。”
又把自己打听得一些两人吵架的内容大略说了。
老太太沉吟道:“这倒也罢了,往日瞧着这两个丫头倒还算不错,各有所长,没想到竟这般上不得台盘,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竟为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斗得你死我活,害人害己。”
清凉院的小柴房中,玉簪被捆缚着手脚不能动弹,一个小丫头这时候走进来,将她口中的布扯下。
玉簪看到她,顿时泪流满面地道:“翠儿,姑娘究竟要拿我怎么样?请你替我求求姑娘,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是恨透了双喜,并非有意为之。”
翠儿叹气道:“玉簪姐姐,我早劝你不要如此,你却偏偏还是做了。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玉簪花容惨淡,涕泪相加:“都是我想错了主意,当初不该不听你的忠言,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翠儿道:“姐姐还不知道吧,二太太已经发话,不仅你,连你的家人也有处置,同先时的双喜一样。”
玉簪听了,更加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一人之过,和我的家人有什么相干?”
翠儿道:“林嬷嬷也是这等说,你知道的,前不久双喜事发,二太太便是这等处置,林嬷嬷回来还为双喜的家人可惜,说二太太不该因双喜一人之过株连家人。可是二太太发下了话,不仅林嬷嬷,连姑娘也是不好驳回的,毕竟二太太是为了姑娘着想。”
玉簪哭得面红发乱,喉间哽咽道:“我晓得了,二太太哪里是为姑娘着想,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翠儿大惊道:“姐姐怎么这般说?你的事情同二太太有什么相干?你别是急糊涂了吧?”
双喜抽抽搭搭地道:“你不知道,我原本是二太太的人,二太太让我监视姑娘,并且引着姑娘学坏,如今我出了事,眼看着没有活路了,怕我家人怨恨,抖出些什么不好的来,这是要斩草除根呢?!她好狠毒的心肠啊!”说着说着竟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翠儿吓得赶紧将她的嘴重新堵上,口里着急地道:“姐姐,如今都到这一步了,你怎么还敢这样的胡言乱语。”
此时的门外,宝珠带着景渊将一切都听在耳中,又一齐离开,返回房中,让林嬷嬷在外守着。
宝珠道:“如今你身边和我身边所能知道的钉子算是拔除了,但是今后行事还是要谨慎小心,毕竟冯府的眼睛多,而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双眼睛是她们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宝珠所做的一切事情并没有隐瞒景渊,景渊亲身经历这一切,变化不可为不大。
这个昔日无法无天唯我是尊的小霸王如今是越来越沉默不爱说话了。他现在每日所扮演的便是个痴傻,可虽然他成了痴傻,他的心上却比过去所有的时候都要清楚明白。
身边的人哪一个包藏祸心,哪一个对他心有怨怼,哪一个又怠慢轻忽于他,他都一清二楚。
过去他身边的那些丫头小厮们不论心上怎样,哪一个当着他的面不拼命地巴结奉承,可是现在全都改变了面孔。
他已经几次三番听到小丫头在他面前非议自己,给他梳头不好好地梳,穿衣不好好地穿,伺候他吃饭也语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