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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奴婢们你看我我看你,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到底缓慢上前将宝珠围拢。
碧落发急:“娘娘不可如此,若让陛下知道,谁都吃罪不起!”
萧贵妃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不错不错,看来这个德妃当真是和武乡县君仇深似海!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是对的。
宝珠却无惧色,微微冷笑:“娘娘身边奴婢虽多,可曾问过那些奴婢们,哪一个肯为娘娘甘冒杀头风险。我晓得娘娘恨我入骨,今日来是想同我玉石同焚,只是你身边奴婢们何辜,竟然要她们为了娘娘的仇恨抛头颅洒热血,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连累父母亲人!”
那些奴婢们原本就犹豫,如今德妃是失势的娘娘,她们今日若是奉了旨意,到时候陛下怪罪,德妃拿什么保她们?又听武乡县君说德妃是抱着玉石俱焚的目的而来,若是这样,她们岂非连一毫生机都无?因此都站在原地围而不上。
碧落看到这样情景便也道:“你们这些宫婢们想清楚了,今日若是动手,回头陛下降罪,谁也不能保下你们!但若你们此刻收手,我会向陛下请命,饶恕你们的抗主之罪。”
那些宫婢们听说,都齐跪下来:“请师太搭救我等性命。”
德妃见此,指着那些宫婢:“你们是我的宫人,竟然不遵我令,我把你们都送去慎行司你们信不信!”
冰鸾也指着那些宫婢:“你们这些狗奴才,连娘娘的话也敢不听,回到宫中看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宫婢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慎行司乃宫中刑罚犯人之所,去的人多是有来无回!可是看了看碧落又看了看宝珠还是不敢妄动。
碧落师太乃皇帝跟前的人,她说的话却是比如今已经家族倾覆失宠的德妃要管用得多。
德妃见指使不动奴才,知道今日恐不能处置宝珠,恨恨地对她道:“你不要得意,早晚一天,本宫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话宝珠却不信,如今都不能处置她,将来就更不要想了!如果能做到,就不用叫了!
萧贵妃没想到德妃竟然会如此轻易败下阵来,真是个不中用的!本来她还想让两人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只轻松站立一旁观戏。这一下计谋落空,不得不自己跳上台来。
只是她与德妃不同,德妃什么都没有,自然可以破釜沉舟,她地位尊贵,美玉怎可与瓦砾对撞?怎么着,也得拐些弯子。
因此脸上堆将了笑容道:“德妃姐姐近来遭逢巨变,言行难免有不周到处,武乡县君与德妃毕竟是本家,应当能够体谅她的苦处。”
宝珠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德妃娘娘未必这样想。”
德妃只阴毒地盯视宝珠,并不说话。
萧贵妃睁着眼睛说瞎话:“姐妹之间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总要互相体谅才是。如今武乡县君既然已经进了宫,正该和德妃娘娘多多走动,才能冰释前嫌。”她抬头望了一下天,“今日天光正好,不如咱们一道出去走走,本宫做个和事佬,与你二人说和可好。这皇宫御花园佳木佳花应有尽有,县君进宫这些日子想必还没有逛过,如今咱们三人便一道赏景谈心,也是一桩乐事。”
宝珠略一思考萧贵妃的话,便晓得她是在给德妃提供暗害自己的场所和机会,只是说话如此委婉,让人不好拒绝,若是换成旁人,碍于贵妃身份,只怕明知有虎,也要随行。
然而宝珠心思毕竟不同寻常,闻言笑笑道:“贵妃娘娘心意小女心领。只是德妃娘娘恨小女入骨,若是同她一路,恐她忽然发难,要害小女性命,娘娘阻止不及。小女固然死不足惜,只是连累娘娘因小女之死抱愧,却令小女心甚难安,因此斗胆拂逆娘娘美意,望娘娘体察小女心意。另外陛下昨日还为小女布置下功课,令小女为去世的大长公主抄金刚经一百二十遍,小女如今是领了旨意的人,若是外出,完不成任务,被陛下知道,恐怕有抗旨嫌疑,干系非小。”说完稍稍望了一眼碧落。
碧落也配合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第一百二十三章封妃()
贵妃听完宝珠的狡辩,也是无计可施。先那一个理由,她尚可以强做要求,可是她把陛下旨意搬出来,自己却不好用强了,只得同着德妃铩羽而归。心中却更加忌惮宝珠。
回去之后,她身边随行的宫人便向她道:“这个武乡县君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甚是难对付,娘娘还是要早做计较。”
萧贵妃自然也是同样想法,只是仓促之间却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原本想借德妃那把刀,不想她刀锋已钝,无甚用处,若是自己亲自动手,却要如何洗脱自己嫌疑,总不能因为一个武乡县君把自己也搭进去吧,因此冥思苦想,苦恼万般。(所以说,害人也颇费脑力。多少害人的人虽然害了别人,自己也因为用脑过度,英年早逝。)
德妃回去之后,却是万分恼恨,恨的是宝珠,恼的却是自己如今无权无势,连一个县君也对付不了,发恨将身边那些忤逆的宫人们打了板子,也难消恨,又令冰鸾将她们发到了慎刑司。
直到次日慧武帝回来,碧落向慧武帝说明了情况,那些宫女们才被免罪释放。
而这边厢碧落在二妃走后对着悠闲无事的宝珠道:“既然陛下令你抄金刚经,你还不速去抄来。”
宝珠直言不讳:“刚刚不过是同两位娘娘开个玩笑,师太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碧落一个指头指着她:“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你能逃脱性命是侥幸,下一次恐没有今日的好运道。你要作死,我管不着,只别连累了我。”
宝珠老神在在:“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今日这样凶险我都能逃脱,来日也无足惧。师太不必担心。”反倒安慰起碧落来。
碧落叹了一口气,脑门子也疼,撒手不管了。
宝珠便一步步施施然回到房中。想着看来果然要尽早脱身而去,否则再住下去,不知还会发生多少无理取闹之事?
可是宫禁森严,这宫要如何出,的确是一个很大问题。原本今日刘元昭出城狩猎,带走许多御林军,宫中守卫松懈,本当是一个出去的好时机,可被贵妃德妃一番闹,宫中的人正在关注自己,出宫恐怕不太顺利。若是被二妃捉住把柄,借题发挥,自己今后恐怕就更加艰难了。而且她私自出宫,不过明路,刘元昭不追究还罢,若认真追究,也是一项罪名。还是再等等吧。
这一犹豫,到了次日刘元昭回来,听说雨花楼之事,却发下一道旨意来。
这道旨意发下后,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宝珠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半天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至于是什么旨意,那太监贾诠已经念了一半,还在念着:……端庄贤淑,敦厚忍让,熟读诗书,恭谦明礼,甚得朕心,特封为本朝皇贵妃,赐号德兰。
明白了吧?这竟然是一道封妃的旨意。还封的是皇贵妃!生生比萧贵妃高出一个品阶!
刘元昭这是听说自己被她两位爱妃欺负了,所以来给自己做主来了!萧贵妃和德妃若是知道了这道旨意该是何等的懊恼何等的惊吓!
可是宝珠深信,即便二妃再惊吓恐怕也不及她的万一!
她一个做姑姑的被侄子封了妃,这是乱来啊有没有?
宝珠手捧着那道明黄圣旨,恨不得将其贯在地上,偏偏那贾诠还火上浇油:“皇贵妃娘娘,恭喜了。这样的恩宠,娘娘在宫里可是头一分了。娘娘今后就是这后宫中的第一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宝珠声音干干地:“贾诠,你家皇上的这道旨意没有发错人?”
贾诠以为她是受宠若惊不敢相信,笑得一脸花,安慰她:“这哪能呢?这的的确确是发给娘娘的旨意,娘娘看这旨意上面的名字,正是娘娘您的闺名。”
宝珠此刻恨不得自己眼瞎,心情无比复杂,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内相,实不相瞒,小女身上自来有病,恐不能侍奉陛下左右。还望内相禀明圣上,将旨意收回为上。”
贾诠闻言大吃一惊:“娘娘身上有什么病,可要宣太医来瞧一瞧。此事非同小可,娘娘不可妄言。”
事到如今,就算是自污,宝珠也要脱离这些乱七八糟,因此一脸难为情地道:“不要说起,我身上的毛病实在难以启齿,内相也不要招太医观瞧,否则为保颜面,我只能寻个自尽了。”
贾诠见说得如此严重,万万想不到宝珠不过胡编乱造,信以为真,跟着着急起来:“究竟是个什么病?娘娘让太医看了才好诊治,怎能一味讳疾忌医?”
究竟是什么病,宝珠如今还真是没有想好病名,不过这个谎却是要继续撒下去的,且不管结果如何,她声音哀哀地道:“天降洪福,原该感念陛下隆恩厚德,可是小女福薄,若是贪恩,恐怕有害陛下龙体,那就罪孽深重,死无葬身了!”
这么严重!贾诠心头大震,他是忠心的奴才,一向以陛下为重,听说新封的娘娘病体有可能危害龙体,这岂能是小事,只是看着娘娘那只是一味苦恼哀愁的模样,一时也问不出结果来,于是如飞而去禀明圣上。
碧落一直站在一边听宝珠和贾诠鬼扯,如今贾诠离开,宝珠刚把装模作样收拾起来,她便无声无息地走到宝珠身边道:“看来你并不想封妃。只是你这一套恐怕糊弄不过去。”
宝珠本来就心烦意乱,听了此话,愁上加愁道:“碧落师太,你不帮忙便罢了,看什么笑话!”
碧落淡淡地道:“你知道皇帝陛下为什么当年对萧贵妃一见钟情吗?”
这种时候,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不合适吧?宝珠歪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道:“因为萧贵妃娘娘貌美如花。”
爱美之心人皆有,无论男女。
能够一见钟情的人更是好色中的极品。
只一眼便能爱上一个人,可见对色相看重了。
只是刘元昭毕竟是自己爱护的晚辈,纵然他真有这个毛病,宝珠也不好直言其过。
但是碧落却摇首道:“非也,乃是因为萧贵妃娘娘像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烦恼()
宝珠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碧落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年少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的人,萧贵妃娘娘便是因为像了那个人,所以才会入了陛下的眼。”
宝珠这一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她仔细地想了想,却一点也想不出刘元昭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什么心上人?要知道,那时候他可是被圈禁在了宗人府中,整天就知道愁眉不展,后来虽然从里面出来,又天天和自己对着干,从没见她对哪个宫中女子和颜悦色过?
可是碧落言之凿凿,又不太像说谎的样子?可是连碧落都知道的事情,没有道理自己竟然蒙在鼓中。还是说,刘元昭一直防备着自己,故而这个心上人藏得很严实,从不让自己知道。
宝珠想的有些儿失落。毕竟也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对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了,没想到他人生中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得自己死死的。
正伤心时,碧落却又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与她的那位心上人,也很相像。”
宝珠“啊”了一声,她现在是实在有些好奇了。
“那碧落师太肯定见过陛下的这位心上人了?”
碧落的眼神突然有些儿黯淡:“她死了。”
宝珠不由叹息:“这样的话,只怕有些儿麻烦。”
碧落道:“你既然不想封妃,就不应该同陛下的心上人如此相像?”
这还真是见鬼了!难道她想像的吗?但是显然这事情不是由她控制的。
宝珠苦恼地道:“那师太可否告诉我,究竟我哪里像?”她改了还不成吗?
碧落的眼神幽幽地有些深沉:“很多地方都像。除了……”
宝珠蹙眉:“除了什么?”
碧落叹了一口气:“罢了,你知道也没有用。”说罢走了。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宝珠想找她问问清楚,想想又算了,问清楚也改变不了现下的处境。
想到一会要怎么应付刘元昭?她觉得头都疼了。
当宫人报说圣上驾到时,宝珠仍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匆匆出来接驾。
刘元昭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胡子发白的太医。
这个太医宝珠有些印象。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刘院正,家学渊源,医术很是精湛,一向负责刘元昭的平安脉。
刘元昭便吩咐他道:“你给皇贵妃看看。”
得,这会连皇贵妃都叫上了。这个称呼真是让她牙疼!
那太医叩头应了。
宝珠知道,一旦让这刘院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