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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疾首,伤心欲绝呢?
方晨在路旁漫无目的走着,眼角始终流淌着伤心的泪水,他的脑中混沱一片,无数紊乱的念头缠绕着他,却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干什么,甚至自己是不是一个有形有物的生命本,他也已经全然不知道了。他感到天地是如此的渺小,而自己又是如此的孤单,似乎天地间根本就从来没有过他这个人,也没有过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幻影,一场梦罢了。
但是,即算是幻影它也应该是有来源的吧!而梦是否也应该有苏醒的一天呢?何况方晨是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当他感到这一切都已经影灭梦断的时候,生命的火焰还是一样在他真实的身体内燃烧,因为现实毕竟是现实,任谁也无法改变。
方晨感到头脑清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是一块大草坪上坐着。至于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坐着?在这里已经坐了什么时候?这些他都已经记不得了。现在,他唯一明白的只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因为这里对他来说,简直太熟悉了。
--北山公园,小草坪。
这里是曾丹萍带他来过的地方,就在不久前。在这个风景秀美的小天地里,他曾经听曾丹萍倾诉过自己,曾听他诠释过自己,这里曾是他们沟通了解的纽带。如今,当他第二次来到这里,在痛苦的心灵刚刚遭到一次创痛之后,来到了这里,他失控的感情是否会得到了一点安慰?他失落的心灵是否也会得到一次再生?
--八成,大概,可能,没准,不一定,也许……
是的,纷乱如麻的心绪根本就不容许去想更多的事情,而人在最悲伤、最痛苦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往往正是如何解脱自己的悲伤与痛苦。方晨也许正是由于这个“正当”的理由,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因为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达到真正的解脱。毕竟,只有这里,才给他近三年的“黑暗”生活中,增添了一点靓丽的光彩。
方晨已经开始努力去忘却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去认真的回思留在这个小草坪上的记忆。那是两个人的记忆,也是两个人的秘密,更是两个似梦似幻、又格外真实的故事。
花香四溢,泉水丁咚,这已经是第三季节的最后一次奉献了,因为深秋渐渐地近了,一切景致将伴随四季的更替而消失,如果想重温旧日的风景,恐怕也只有等到来年山野花开的时候了。相信时间也不会太久。
方晨正坐在草坪上,感受这最后的四野风情,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悄悄遮住了他的眼帘,一个调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方晨不用猜想就知道是谁来了,但是他还是故意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是谁呀?在这种山园野外的地方,估计来的不是什么山精鬼魅,就是黑熊野猪吧!”
“你这小坏蛋。”曾丹萍轻轻拍了一下方晨的头,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后,眼里尽是温柔的笑意。
方晨从地上一跃而起,所有的烦恼都似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正想再去和她说句调皮话,忽然回首见到她一脸憔悴的面容,不仅一愣,关切地问她:“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精神这么委靡呀?”
曾丹萍微微一笑,习惯性地理着鬓边的长发,和颜悦色的说:“没关系的,就是有点乏,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
“你骗我,”方晨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告诉我好吗?你知道我会着急的。”
曾丹萍望着方晨关切的脸颊,眼中充满着感激,她的嘴角带着一分温柔的笑,轻轻地说:“没事,我生了点小病,这几天头痛得厉害,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今天来晚了,你不要怪我哟!”【 ﹕。qisuu。】
方晨只注意了她说的前半段话,后半截话压根就没听进去,着急地问她:“你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曾丹萍嗔怪似的看了方晨一眼,笑笑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没有什么事的,走,我们到那边坐坐吧,我一会儿把事情慢慢告诉你。”说着,伸手挽住了方晨的胳膊。
这一刹那,方晨感到心中一荡,一只柔软的手臂勾住了自己臂弯,自己便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走向那条淙淙流淌的小溪。曾丹萍侧头望着他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了,不习惯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今天的举动有点反常。”
“反常?我看你才有点反常呢!你瞧,眼角的泪水还没擦干呢!嘻嘻!”
方晨一窘,脸上顿时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谁……谁说的,我……我没……,你……你怎么知道的?”
曾丹萍叹了口气:“我刚才有点事,打电话去你家,想告诉你我晚一点来,没想到你不在家,你爸爸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他很着急,他说爸爸妈妈很担心你,要我如果见到了你,让你早点回家,他说他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我没有妈妈,我妈妈早过世了,‘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你说错了。还有,我不会回家的,我爸爸和我说的事儿,只不过是想让我和‘那个女人’和好罢了,我不会听他的。”方晨冷冷地说。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溪边,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并排坐下。曾丹萍依然挽着方晨的胳膊,关切的说:“难道你就不能听你父亲说些什么后,再做打算吗?”
“不,”方晨的语气异常坚决,“我不会原谅他,他已经严重的伤害了我的心,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尊敬他了。”
“为什么?”
“因为他无耻。”
“晨晨,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爸!”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方晨显得异常暴躁,大吼了起来。曾丹萍不仅一愣。
第九节
方晨喊出这句话后,不仅有些后悔,连忙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我们谈些别的好吗?这件事情对我太敏感,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曾丹萍微微一笑:“没关系,也许我本来不该管你的家事的。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啊,这里的风景多么迷人!如果以后能天天像今天这样该多好!”她说着话,脑袋慢慢地倚在方晨的肩头。
方晨胸口一热,一阵幸福的感觉立刻笼罩全身。他伸出左手,温柔地抚mo着曾丹萍鬓边的发丝,侧头看着她,轻轻地说:“如果你愿意,等我考上了北大,实现了对你的诺言后,过不了三年五载,我天天这样陪着你,好吗?”
“好!”曾丹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却有些哽咽。
“你怎么了?”方晨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颔,让她把头对着自己,这才发现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你怎么哭了?是我刚才对你发脾气伤了你的心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的,方晨,你别着急。”曾丹萍勉强展颜一笑,“我是听到你说要陪我一生一世,我太感动了。”
方晨见她露出了笑脸,轻轻吁了口气,说:“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以为是我刚才的一席混话把你惹哭了呢!你放心吧!我说过的话一定数。”
“好,”曾丹萍睁着模糊的泪眼,笑着说:“我们拉勾,谁赖皮,谁是小狗。”
“拉勾。”方晨伸出了无名指。
柔和的日光下,两只小指在半空中相遇,轻轻打起了勾。接着,两人都笑了,欢乐的笑声随风飘荡,让四下的鸟儿都被笑声感染,扇动美丽的羽翼翩然起舞,扑呼呼飞上了半空。
曾丹萍忽然一头扎进方晨怀里,哭着道:“其实,我不需要你陪伴我一生一世,只要有这一刻也就够了。”
方晨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你怎么又哭了,你究竟怎么了,唉!我笨死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想些什么啊!”
曾丹萍抬起头,泪眼模糊的说,你不需要知道的,其实也没什么,对了,你看过《阳光男孩》这篇小说吗?”
“看了,怎么了?”
“这篇小说写的多么凄美,我看过之后,哭了好多次呢,这对男女主人公太悲惨了,你说,为什么那么恩爱的一对恋人却得不到一个好下场,难道世上痴情的伴侣就真的非要经历生离死别吗?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
方晨微微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边擦着曾丹萍眼角的泪水,边奇怪地说:“你今天说话真的好特别呀!其实你不用那么投入的,那些都是唬人的玩艺,像咱俩,以后永远在一起,还用去经历什么生离死别?”
“你别打岔,我只问你这是为什么?”
方晨见她说得很郑重,也就不敢胡乱嘻皮笑脸,很正经的对曾丹萍说:“其实我压根就不相信《阳光男孩》里的故事是真的,你想呀,男的长得帅,女的长得美,郎才女貌,又是什么外交官的子女,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这些都是骗人的,逗那些青春花季的少男少女们一把同情的眼泪而已,作者本人却捂着肚皮,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笑得直打跌,你相信它干嘛,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打罪受吗?”
“你怎么总是没个正经,我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呢?”
“不会是真的,我敢打保票,打个比方,如果有人能把咱俩分开或让咱俩有一个人像《阳光男孩》里的张晗一样得白血病……哎呀,乌鸦嘴,咱俩怎么会有人得白血病呢!该打。”拿起曾丹萍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括了一下。
曾丹萍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刮他的脸,只是茫然的说:“得白血病或许没有,然而让咱俩分开却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方晨心中一紧,“你说什么?”
曾丹萍猛地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勉强一笑,说:“没什么的,晨晨,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方晨呆呆的望着她苍白的脸,心中越来越是疑惑,他感到事情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与曾丹萍之间,肯定要发生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奇】在他的心头。因【书】为,他在曾丹萍的【网】眼眸中似乎看到一份难言的凄楚与悲伤!但究竟什么是什么事,他却全然猜度不到了。
“怎么?你不愿意听我唱歌吗?”
“不不不,你唱吧!我听着呢!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听你唱过歌呢!一定比黄鹂唱的还要好听。”
曾丹萍轻轻一笑:“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也不会唱什么的,只是随着别人瞎哼哼,我唱个刘德华的“来生缘”吧!这是我最喜欢的歌儿,也是我最拿手的。”
“‘来生缘’?”方晨喃喃自语。
曾丹萍把头慢慢靠回了方晨的肩头,轻轻唱了起来。
“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经遗忘的真实。一生一世的过去,你一点一滴地遗弃,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也许分开不容易,也许相亲相爱又不可以,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情深缘浅不得意,你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生生世世在无穷无尽的梦里,偶尔翻起了日记,翻起了你我之间的故事,一段一段的回忆,回忆已经没意义……”
歌儿声在草坪上回荡,被轻柔风儿吹送出好远好远。方晨忽然一抓住曾丹萍的手腕,颤声道:“你不是有事儿要和我说吗?昨天你在网上告诉我的,你现在说啊!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事?”
曾丹萍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扑在方晨怀里痛哭起来。
方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颤声道:“不要说你欺骗了我,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
曾丹萍止住了哭泣,慢慢抬起了头,她望着方晨迷茫的眼神,柔声说:“我没有欺骗你,可是我也不想隐瞒你,晨晨,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我要去美国了……”
方晨机伶伶的一颤,呆呆地望着曾丹萍,忽然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急问道:“为什么?你去美国干什么?到底去干什么呀!你告诉我?”泪水终于再次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这是今天,方晨遭到的第二个打击,他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了。
曾丹萍强忍眼眶中将要再次涌出的泪水,轻轻地说:“晨晨,我们都要冷静一点,我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无疑是晴天霹雳啊!你知道,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是爱你的呀!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毕竟,我们都还没有完全成年,还要受到家庭的束缚和支配,这是不可抗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能谅解我吗?”
方晨呆呆地听着,全身都似乎麻木了,他的眼睛里再次承现出一片毫无神采的空空洞洞,似乎他的整个生命都已经凝固成一座冰冷的山川,任凭风吹雨蚀,也再也无法使之动摇分毫。
“晨晨,晨晨,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曾丹萍带着哭音,轻轻摇晃方晨的臂膀,“还记得答应过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