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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龙如何察觉自己，殷璃心里紧张，攥着龙鬃的手不由紧了紧。
大龙连伤势都不顾了，机警转头，四处查看。殷璃大急。这么找下去，等这头龙伤势恢复，发现自己就只是个时间问题。
“出来！蝼蚁！”
明明感觉殷璃的气息就在身边，大龙却始终找不见殷璃。不由又暴躁起来。
谁出去谁傻逼！
殷璃抓着龙鬃，再往进挤一挤。手上却摸到一样东西。光滑不似龙鳞，温软适中，龙鬃密密匝匝护在周围，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心里一动，殷璃正要拨开龙鬃看个究竟。一声惊天怒吼炸响耳际。
“蝼蚁安敢！”
殷璃惊得手上一抖。直戳戳捅了上去。
第684章 你不死，吾不灭（）
“喀。”
轻飘飘一声蛋壳破碎声。殷璃手上传来温热之感。碎了？殷璃一愣，她连灵力都未用。
“吼！”
大龙身子陡然紧绷。完全不同以往任何一次怒吼和痛呼。大龙这次的叫声中充满绝望。
殷璃一个哆嗦。
她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不知这条龙信不信。
“吼！”
大龙紧绷的身子猛然展开，往天上腾去。殷璃身子猛地一晃，一个站立不稳，紧紧抓住了手边龙鬃。
“不可原谅！”
身子高高腾起半空，继而剧烈扭动。龙腹伤口不住流血，大滴大滴的血珠洒向地面，砸出一个个深深的血坑。可大龙却浑不在意，仍在挣扎腾挪。一定要将身上的殷璃抖出来。
殷璃紧紧抓着龙鬃，身子随着大龙的动作胡乱翻腾。
“别别翻了要晕了”
可此时殷璃的请求大龙全然听不见。就算听见，估计大龙也只会翻腾得更剧烈一些。
“再再翻你会后悔的”
殷璃又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动作。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让她攥着龙鬃的手都松了些。眼看就要甩出去。
“吼——”
大龙头颅高高扬起，长长一声哀吟。继而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重重往地上落去。
“啊——”
过山车骤然变跳楼机，除了尖叫殷璃此时啥也不会了。
“轰！”
山岳般的巨大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激起沙尘千里。地面裂开一道巨大沟壑。大龙一只龙角都断裂开去，落地后再没了声息。
钻在龙鬃中的殷璃微微颤颤爬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大龙，殷璃一时竟有些无措。她看出来眼前大龙越来越虚弱快要消散的迹象。
“我刚真不是故意的。”
殷璃语气有些无措。对于杀掉自己精神图腾这件事，她还是有很大的精神压力的。
小小的手按在大龙破裂的鼻子上，白盈盈灵力往伤口覆去。却毫无用处。伤口涌出的血甚至更多了。
“呃”
一声微弱呼吸，殷璃心里一惊，手倏然撤回。大龙眼睛睁开了一条狭长的红色缝隙。
看着眼前的殷璃，大龙眼中又复染上暴戾。
“你以为你能杀了吾吗？蝼蚁！吾存在于你体内，你不死，吾亦不灭！”
殷璃皱眉退后一步。内心那点无措内疚消失得无影无踪。丫就欠打！
两只眼睛都睁开，大龙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恶意。
“吾会无时无刻地等待机会，只要你有丝毫的懈怠，吾就会侵蚀你的神识，占据你的身体，杀掉所有你所亲所爱！就像那个阻拦我的那个凡人！”
殷璃心一沉。
“什么凡人？”
“哈哈你被吾吞下的这段时间，你以为吾就在安心睡大觉吗？吾用你的身体，去玩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你做了什么？”
殷璃心头浮上一股不安。
“吾自然做吾要做的事情，污染天地灵气。让这一方天地来为吾陪葬！”
“不过，却总有凡人不自量力。呵呵蝼蚁！”
“你把他们怎么了？”
殷璃大急，她修炼时守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令狐冲和百里行歌！
第685章 月朗星稀，恍然一梦（）
“吾借你之手，将他伤得全身是血可凡人却还是那么蠢。看着吾依旧不住的喊，阿璃阿璃”
“你住口！”
牙关紧咬，周身灵力运转，一点一点聚集在拳头。
“阿璃是你的名字吧？哈哈可惜他再也喊不了你阿璃了！”
大龙看着殷璃眼中酝酿起的风暴，仍然不怕死的开口。
“去死吧！”
殷璃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拳头高高举起，杀机一起，重重砸向那两只猩红双眼中间。
“喀！”
利落干脆，殷璃一拳刺进大龙额心。
“呵呵你杀不了吾，你不死，吾不灭。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和吾一样存在，毁掉这天地，杀尽所亲所爱！”
大龙发出恶毒的笑声，慢慢虚晃，化为一团黑雾，消散在殷璃神识天地中。
半天月光轻轻洒下，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清皎得让人有些嫉妒它的没心没肺。
“百里行歌”
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突然袭上。双眼一闭，殷璃昏了过去。
“璃儿！”
守在外室的令狐冲猛然抬头看向内室。
殷璃的灵息变了！
一阵风过，令狐冲还未看清，百里行歌已经掠进内室。只留下一股浓浓血气。
不敢怠慢，令狐冲也紧随其后，跟进内室。
百里行歌已经坐在床边，捏着殷璃小手。回头看令狐冲。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百里行歌此时眼中竟有些患得患失。
令狐冲心中戏嘘。仔细查看殷璃灵息后才开口。
“无须担心，璃儿的灵息已经稳定下来了。那股压抑浑浊之感淡去了。”
“那为何阿璃还未醒来？”
百里行歌感觉不到什么灵息，他只想亲眼看着殷璃醒来，明明白白确定殷璃安然无恙。
令狐冲不答话，手中灵力运转。覆上殷璃额头，仔细感受。
“噫？”
惊讶抬手，令狐冲看着殷璃，眼中浮上惊喜之色。
“阿璃如何？”
百里行歌急急逼问。
“小东西果然有些本事。”
令狐冲今夜终于卸去凝重之色，眼中带上笑意。
“小东西不知怎么搞得，这会体内已经凝聚了灵力。第一次感受灵气，就能成功引动灵气，凝聚灵力。这小东西还真有些修炼的天赋。”
百里行歌心里有些急，他不管阿璃有没有什么修炼的天赋。哪怕殷璃什么都不会他也不在乎，他只想要殷璃好好的。
“那她究竟为何还不醒来？”
百里行歌又急急相问。看着百里行歌浑身浴血越依旧心急殷璃。令狐冲耐心解释。
“璃儿被戾气占据身子，第一次开启神识，又吸收了那么多灵气。神识耗损太大也是正常。如今有灵力温养，好好休息两日。没有什么大问题。”
听完令狐冲所说，百里行歌心里终于松一口气。
“那现在，只需等阿璃醒来就行了？”
“嗯，睡一觉，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殷璃。”
令狐冲看着殷璃，眼中泛起笑意。
湘水阁内也有些变化。随着殷璃灵息变化，那层笼罩在湘水阁上空的灵气压力终于消散。
令狐冲推开门，夜中月朗星稀，安然得如同梦幻。
第686章 怕了（）
第二天清晨殷璃就被饿醒。
但想起吃食之前殷璃先想起的是一个人。
百里行歌！
殷璃惊起。一眼看见靠在床边浑身是血双眼紧闭的百里行歌。
“轰！”
那只恶龙临消散之前的话浮上脑海。
“可惜他再也喊不了你阿璃了！”
“百”
殷璃突然有点不敢开口不敢伸手。
她害怕
直到眼前人眼睑轻动，慢慢睁开。
“阿璃？”
“百里行歌”
眼泪自顾自留下来，殷璃看着眼前那双熟悉的眼睛，心里填得满满当当。
百里行歌看着两腮滑泪的殷璃心中也激动难安。
令狐冲说阿璃睡一觉就会醒，可他不亲眼看着决不放心。守了一夜，睁眼就看见那双清莹莹的眼睛看着自己，百里行歌心头涌上失而复得的胆怯。
他怕了
“阿璃。”
百里行歌心中百转千回，口中却只有轻轻两个字。连手也不敢伸出，百里行歌就靠在床边，深深看着殷璃。连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
他真的怕了！
“呜呜”
殷璃看着百里行歌全身血污，也是怕到不行。一开口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那头恶龙说你被我打死了呜呜我以为呜呜”
看着殷璃眼中自责，百里行歌心中一疼。身子倾前将殷璃拥进怀里。
“哭什么，我好好的。”
“呜呜刚看见你浑身是血，我以为我把你”
殷璃不敢抱百里行歌，闻到百里行歌身上浓重的血味，哭得更凶了。
“你那小身板，打得过大夏战神嘛。”
百里行歌揉揉殷璃脑袋。宽解殷璃。
“再说了，那不是阿璃，我分得清的。”
百里行歌揽着怀里的殷璃，想起那双赤红的眸子，眼中一寒。
“那也是我”
殷璃低头正对着百里行歌胸口血洞，心疼开口。
“疼不疼？”
“几个针眼算什么！不过，出去千万别说是你打的。不然我这大夏战神以后的脸往哪搁。”
百里行歌故意皱起眉头。终于让殷璃破涕为笑。
脸上还挂着莹莹泪珠，鼻头也揉的红红的，可那张小脸轻轻一绽的惊艳芳华，却狠狠在百里行歌心头一撞。觉得身上再多百十个血洞也心甘情愿。
果然，藏起这张脸是对的。
殷璃小心翼翼解开百里行歌松松垮垮的衣襟。查看伤势。
血洞都已经凝固，有的甚至已经结痂。殷璃不难想象昨夜艰险。
“为何不包扎一下？”
百里行歌伸手揉开殷璃皱起的眉头。笑得轻松。
“小伤，无妨！”
要不是百里行歌身上有伤，殷璃绝对要忍不住给百里行歌一巴掌。但殷璃也知道，百里行歌是担心自己才一直没有离开。
“现在马上包扎，不然我会内疚到死。”
殷璃板起小脸，百里行歌失笑，捏捏殷璃脸颊，计上心头。
“既然阿璃内疚，那不如阿璃来替我包扎，照顾伤势。嗯？”
百里行歌语气轻佻。最后一声轻轻扬起，挠人心神。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惊讶自己轻浮。刚要开口挽回。不料殷璃重重点头。
“好！”
第687章 美得见不得人（）
躲在内室里，殷璃跟秦青要来干净的棉布伤药。用热水浸湿棉布，着手清理百里行歌伤势。
百里行歌没让任何一个人进来，包括白郑晟。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身上的伤不好解释。让人知道总是麻烦。反正有阿璃照顾他。最重要的是殷璃那张脸。他可不想再多一人看见殷璃的真容，哪怕白郑晟见过也不行。
至于秦青，现在已经完全死忠殷璃。殷璃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多一句问题都没有。
秦青按殷璃嘱咐端进来水和棉布，连殷璃面都没见一个就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百里行歌坐在圆凳上，殷璃小心将百里行歌身上披着的袍子褪下。胸前狰狞纵横的伤疤和血淋淋的小洞一起露出来。
“那头不要脸的龙！”
殷璃恨恨骂一句。拧干棉帕子，小心清理百里行歌身上血迹。
有些血迹算是好擦，热帕子往上一覆便被吸附而去。有些血迹却极是顽固，已经凝结一块，不费些力气擦不下来。
殷璃小心翼翼擦拭干涸的血迹，生怕自己手抖一抖，再让百里行歌受苦。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眼中的疼惜，心中十分踏实。有阿璃在，一切都好。
刚擦了一小块儿，帕子已经染得暗红。将帕子扔进水中，清清的一盆水立刻变得血红。
殷璃躲进屏风后，高声喊着秦青。秦青进来，默默换了水，端起血水又退了出去。
百里行歌看秦青做派，眼中划过一丝兴味。
“这秦青现在完全是你的人了。”
殷璃出来，拿起一块新的棉布帕子，在水里浸湿拧干。继续给百里行歌擦拭身子。
“那是，本姑娘我神勇盖世，秦大姐慧眼识英雄，追随于我是顺应天意。”
殷璃嘴里跑火车，手底下却一点不含糊，轻巧地避开百里行歌伤口。
换了好几盆水，弄脏了许多帕子。百里行歌的身子终于露出本来颜色。
因失血皮肤有些发白，没了血迹掩盖，身上密密麻麻的血洞露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