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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璃在开脑洞，那大汉却看清了殷璃的样子。
本以为那丫鬟是胡言乱语，可眼下他也看到了。女鬼杀人了！
不等殷璃站起身，那端着蜡烛的为首大汉尖叫一声，扔了蜡烛推开身后的人往出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
“鬼啊！女鬼杀人啊！女鬼吃人啦！那个吃人的妖怪来啦！”
“啊——鬼啊——”
其余几人也跟着大喊着跑了出去。
“额”
殷璃眨眨眼，无奈起身将地上还在燃烧的蜡烛踩灭。
整个楼响动起来，外面乱糟糟。殷璃只听到慌乱的脚步声和女子男子的惊叫。
没有人再敢跑进来看一眼真相。楼里的姑娘丫鬟逃跑都绕过这里。
片刻之间，楼里面跑了个干干净净。
殷璃扶额。好像玩大了。
不知道自己这会出去解释会不会被打死。
殷璃偷偷展出个头。
“啊——”
一声尖叫。落在后面的一个女子刚好看见殷璃悬空的脑袋。二话不说就干脆利落的晕过去了。
殷璃满头黑线又将脑袋撤回来。但是屋里太过难闻，殷璃最后还是选择出来。
重新用幻术将脑袋遮回去，殷璃小心翼翼顺出楼内。外面乌泱泱站着一群人。有人已经去叫官差了。剩下的人站在黎明前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好的还有件蔽体的衣裳，有的姑娘只穿着一件肚兜，这会抱着自己肩膀不住发抖，脸都冻成青紫。
殷璃看着自己造成的这种效应，不知道是不是该骄傲一下。
官差很快就来。眠柳巷本就是被重点封禁的地方。发生事情，官差来的很及时。
人群被分开。穿着皂靴的七八个官差骂骂咧咧走上前来。
“怎么回事？哪儿又死人了？”
“差爷，有鬼，有鬼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扑上去就哭。为首的官差一把推开老鸨。询问过去。才知真的有人见鬼。
见过殷璃的那几个大汉和一个女子被拖上前来。
那几个大汉是青楼里养着的打手。平日里凶神恶煞逼良为娼，此时却瘫成一地软泥。看着让人鄙夷。
官差对这些青楼里养的龟公没什么好脸色。见那几个大汉身体抖如筛糠，很是看不起。几个耳光甩将上去，才让那几个龟公脸上恢复一点人色。
“本差且问你，你给我一五一十答来，否则，爷爷让你牢饭吃个饱！”
“差爷，有鬼，有鬼啊！”
一看到那身朱红滚边的官差皂衣，那大汉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这时才敢大声哭出来。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第780章 私奔（）
一来二去，官差问到了那女子身上。殷璃站在旁边，她听了一夜，现在才看清这偷主人钱的内贼长什么样子。
那女子相貌普通，算是清秀，不过躲闪的目光还是暴露出其人心术不正来。
官差没有因为是女子就客气一两分。
“他们说最早是你看见有鬼的？”
“是官爷。”
女子唯唯诺诺，看起来吓坏了。但殷璃可清楚，这女子胆子可比这会表现出来的大。
“你如何发现房中有鬼的？”
“官爷，我是玉娘的贴身丫鬟，玉娘今夜不在”
“这个玉娘去哪了？”
官差打断她，看向老鸨。老鸨小声告诉官差。听见牵扯上了官员，那官差眉头一皱。
“既然玉娘不在，你为何去她房中？”
“我我听到她房中有响动，就去看看情况”
“你听到她房中有响动？你们青楼里丫鬟和姑娘住个隔壁？”
一句话也同样问出了老鸨的疑惑。
“小蹄子，还不从实找来，否则让官爷抓你进大狱！”
老鸨疾言厉色，惹来那官差斜瞪一眼。
“我我是听见玉娘房里有响动，就想”
丫鬟神色躲闪，却仍然嘴硬。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那咱们就回那房里去看一看，有没有你说的鬼，有鬼的话也刚好，问问那鬼，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说罢，那官差一把提起地上女子，往空无一人的楼里拖。
“官爷，我说！我说实话！”
一看自己马上要被拖回楼里去，那女子吓得脸色都变了。终于肯开口说实话。
“我是玉娘的贴身丫鬟，名叫翠丫。与楼里的王六熟识。”
有姑娘阴不阴阳不阳的开口。
“熟识？相好吧！”
一句话惹来老鸨竖眉倒立。
“小蹄子！老娘花银子买你，你把老娘的底盘当什么？！”
说着，那老鸨就冲上来，撕扯地上翠丫的头发。
“住嘴！”
官差一声厉喝，打断老鸨不分场合的撒泼。老鸨怯于官差威势，退后几步。可那双三角眼，还是恶狠狠盯着地上女子。
“你继续说。”
官差发话，翠丫止住抽泣，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玉娘今日不在楼中，临出门我借口自己身子不适留了下来。打算”
“打算什么？”
“打算和王六一起逃走。”
翠丫的话一出口，差点又惹来老鸨一顿打。老鸨高扬的手在官差的逼视下终于落了下来。不过那老鸨还是狠狠一口唾沫啐在翠丫的脸上。
“小贱人！”
这次官差倒再没拦着。姑娘，就是青楼的营生，一个个都跑了，让青楼怎么维持下去。
翠丫跪在地上不住抽泣，连脸上的唾沫都不敢擦掉。
“你与王六私奔，为何要去玉娘屋内？那王六嗯？”
一提起王六，翠丫的身子猛地一抖。嘴唇也发白起来。
“说！”
那官差猛地一喝，吓人一跳，不过倒是将翠丫从另外一种恐惧中暂时解脱出来。
“我要逃跑，但是身边却没有银钱。玉娘是楼里的花魁，她身边还有些体己银子。所以”
那老鸨再也忍不住了，一脚提了上去，骂了开来。
第781章 老纸吸阳气？（）
“老娘买你，不成想买来个贼！你这贱皮子，今日若不打死你，老娘这楼早晚都让给你这种贱皮子败坏了！”
老鸨狠狠一脚踹上翠丫心窝。官差却不加阻拦。脸上也没有丝毫同情之色。
卖进窑子，就是窑子里的人。不但私逃，还觊觎主人钱财，这种奴才，打死活该。
殷璃站在旁边，看着那肥胖的老鸨骑在翠丫身上不住殴打，心里有些不忍。
如果不是自己闹一出的话，这姑娘是不是已经和情郎双栖双飞了。
官差没让老鸨发泄多长时间。他还要问话查案，结了案，打死打残，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好了。”
一声威严喝止，让那打红眼的老鸨生生住了手。
“呸！”
狠狠冲翠丫脸上啐一口，那老鸨才扭着身子从翠丫身上爬起来。有姑娘赶紧在旁边扶着。
官差慢条斯理开口。
“你说你与王六去玉娘屋内盗取财物，那王六呢？盗取的财物又在哪里？”
翠丫一张脸红肿不堪，脸颊裂出血痕，本来清秀姿色此时看起来很是凄惨。那老鸨是发了怒了。连翠丫的脸也不顾了。
忍着疼，翠丫又爬回来跪好。因为脸上挨了巴掌，连话也有些不清楚。
“我与王六去了玉娘屋内，想找到玉娘的体己银子。却不想，看到”
翠丫的脸上露出惊恐神色，旁边跪着的那几个龟公也不由身子颤栗起来。
“你看到什么？”
官差逼问。
“我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
翠丫似乎回想起可怕一幕，眼珠子都往外暴。
看着翠丫这样子，站在外面的女子们都不禁打个寒颤。老鸨脚底下往后退了退，尽量离翠丫远一点。
“那王六呢？”
此时唯一保持镇定的，还是这几个官差了。
“王六我不知道，我吓坏了，就跑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翠丫提起王六，身子又是一颤。
狠狠瞪翠丫一眼，官差又问那几个大汉。
“你们是在翠丫后面进去的？”
“回大人，是的。”
大汉唯唯诺诺，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我不是大人。只是个当差的。”
“是，差爷。”
大汉赶紧改口。
“你们在她后面进去的，你们可看到王六？”
“回回大人，哦不，差爷。我，我看到了王六”
高大魁梧的汉子，此时却连话都要说不利索。让人看着直皱眉头。
“那王六何在？”
官差问话。
“王王六，死了。”
“死了？”
话一出口，众皆哗然。今夜一直听说有鬼有鬼，但听到此时才听到有死人，死的还是楼里的龟公。一时间，人人想起这段时日猖獗在眠柳巷的吃人妖怪。脸上露出惊恐颜色。
官差也是如此作想，脸色狠狠沉下来。
“你可看清楚了？王六死了？”
“回差爷，小的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杀了王六，还还”
“还什么？”
“她还抱着王六的头，要吸走王六的阳气！”
哈？
殷璃一脸懵逼看着地上的大汉。
你丫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老纸吸阳气？！我吸你个灰灰！
第782章 红帐血尸（）
不能忍哦！你当着劳资的面告劳资黑状，不整你对不起劳资背上的大黑锅！
眼看众人又要吵嚷起来，最后还是官差发话，一声厉喝止住让人头疼的吵嚷。而后对身后人吩咐。
“带上这两人，进去楼里一趟。”
身后差役依言提了翠丫和那为首的大汉。跟着官差头一起跨进楼去。
那官差本欲带上那老鸨，但那老鸨躲躲闪闪，眼看就要装作晕倒。那官差只能作罢。
翠丫和那大汉一看又要进去楼里，腿脚都软了，依靠着差役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换做往日，楼里这会正红火着。哪怕客人姑娘都歇了，也是灯烛通明，到处都有一股子腻人的暧昧脂粉气。今日这楼里，脂粉气还在，没了灯烛熏照，那脂粉气有些发腥。
常年在这一块当值，什么情况没见过。那官差头子很是镇定，带着一行人，往二楼走去。手里的火把映照方寸之地，让人增添不少胆色。
楼里空空荡荡，人们都跑出来匆忙，看着很是凌乱。几人要小心前行，才不会被脚底下异物绊倒。即便如此，还是时不时发出踢踢哐哐的声响。
在翠丫和那大汉指点下，一行人终于找到了玉娘的屋子。
这么久了，屋内难闻的气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难闻了些。
“血腥味”
为首官差脸色陡然凝重起来。一直悄悄跟在最后的殷璃听见官差言语不禁一愣。
血腥味？！怎么可能？那不是吓死的？怎么会有血腥味！
不过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确确实实钻入殷璃鼻息。
殷璃眉头一皱，心头有了不好的猜想。
为首官差一把抽出腰间佩刀，脚底下的步子谨慎起来。其余差役立即有所动作。
提着翠丫和大汉的两名差役退步后方。其余人补上，将狭窄的走廊防守起来。
身后无忧，官差头子往前慎重迈步。身边火把跟着一起移动，让他视线无碍。
玉娘的房门大开着，火光摇曳下看着有些不真实。如同一个张嘴等待猎物入口的怪兽。
越靠近，血腥味就越浓。殷璃跟在后面不得前去，心里有些着急。
待到门口，那股血腥味已经充斥鼻息，让人闻之作呕。
紧了紧手中的刀，那官差定定心神，一手夺过旁边火把，踢开耷拉的房门，执刀跳了进去。身后差役也是好样的，毫无惧色跟着头一起跳进房内。
队子出现一瞬松懈，殷璃这才有机会见空插针移到前面来。看到屋内情形，殷璃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屋内情形和方才她离开时大不相同。
王六的尸体还在地上扔着。却在方才短短时间完全变了样子。
腹腔被残忍掏开，五脏六腑的位置只剩下空荡荡血肉，连胸骨也被拆的七零八落。白骨染血，火光下十分刺眼。
地上血迹肆意狂妄，到处都是飞溅痕迹。尸体附近暗沉沉红帐垂下。一天一地的红，看得人心颤。
这官差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中情形了。眠柳巷里每一起吃人的案子他都看过现场。可不知为何，今夜这红帐，让他十分不安。
第783章 擒贼擒王（）
风吹进室内已经缓慢许多，鼓动着红色帐幔起起伏伏，好像呼吸一般。
官差头小心翼翼迈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