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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面的是师兄还是师姐？”
殷璃还是问出口了。
“大徒儿是男，二徒儿是女子，接下来就是你了。”
还好不排二。不过，师徒四人这组合怪怪的，就是不知道师父喜不喜欢骑马啊。
“大师哥和二师姐？”
“嗯。”
童慕舟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有避开的嫌疑。这让殷璃有些在意了。
“师兄和师姐是不是很厉害？”
殷璃挑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来开口。得到的却是童慕舟的沉默。
“”
这让殷璃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
自己从未谋面的师兄师姐有问题？为什么总感觉师父有种不知如何提起的为难？
“他们”
童慕舟神色为难。让殷璃更加笃定自己的师兄师姐绝对有问题。
“你见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似乎不想多说徒弟的话题，童慕舟打断了殷璃无休止的追问。
第971章 祖宅在丰州？（）
若对面这个老头不是自己师父殷璃说不定已经上去揪胡子了。
什么毛病这是，说话说一半是最惹人讨厌的不知道吗？！
童慕舟很明显没有这种思想负担。
“两位徒儿情况有些特殊，你日后见过自然明白。”
不是为何，童慕舟就是不肯细说另外两个徒弟的信息，这让殷璃抓耳挠腮却还是无可奈何。
没有了打问天衍阁的兴趣，殷璃终于问回自己家。
“师父啊，你上次说殷家至宝是血邪玉，但是那东西现在在哪儿啊？”
总说殷家祖宅，但是殷家祖宅在哪啊！自己这个殷家后人是不知道了，但是童慕舟活了一百年了，肯定是知道的。
对于殷崇原的遗愿，殷璃还是想尽力完成的。
“你问血邪玉要做什么？”
童慕舟对于殷璃打问血邪玉很是敏感。
“我爹临走之前让我找回殷家至宝。”
殷璃老老实实说出原因。这是殷老爹的遗愿，若师父念旧情，会助一臂之力的吧。
“血邪玉一直收在殷家后人手中，我并没有接触过。”
那玉除了殷家后人，其他人拿着都是祸害。长生诱惑，试问几人能抵挡。
“那师父是否知道殷家祖宅？”
殷璃记得童慕舟好像要和自己说这殷家祖宅的，但是总被莫名其妙的打断了。眼下问起，也不算迟。
“殷家祖宅，我是知道的。”
还真有殷家祖宅？！
殷璃一个激灵，人马上精神起来。
“殷家祖宅，说得是师兄出生的那座丰州老宅。”
“丰州？”
原主是一个很好学的人，所以对这种地理知识并不陌生。
丰州地处西南，算是大夏边界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与西平接壤。民俗与大夏有很大不同，但也并非西平尚蛊之俗。是个很有特色的地方。
大夏与正经朝代无异，以儒道佛三教为主流。但是丰州这块地方却不同，其民笃信丰江神女，所以许多民俗祭祀活动都是以此展开的。与大夏腹地有很大不同。
“丰州”
嘴里呢喃这两个字，殷璃有种奇怪的感觉。几个月来，毫无头绪的殷家祖宅就这么简简单单露出了线索，让人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既是祖宅，为何这么多年不见父亲带我回去祭祀？”
殷璃觉得殷老爹肯定是知道殷家祖宅在丰州的，否则也不会留下殷家祖宅的线索给自己。但是不知为何，直到死也没有清楚明白的告诉自己殷家祖宅在丰州。
这个答案，如今只有童慕舟知道了吧。
童慕舟果然知道原因。
“师兄死后，彤儿生下的孩子被我带回天衍阁，待其成年，我应其要求将他送下了山。为他准备了稳妥的户籍。除了殷姓，他表面上已经和师兄没有了任何关系。”
殷璃点点头，她能理解这位祖爷爷的做法。殷道航先祖已经与天衍阁决裂至此，他是断然没有继续留在天衍阁的理由的。
“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他考了科举，入朝为官。在大夏皇帝眼皮子底下将血邪玉守了下来。”
第972章 区别（）
殷璃想起来了，罪人之子不可为官。这位祖爷爷要入朝为官，自然是要用一个与前朝毫无干系的新身份。
反过来，这个新的身份也成为了他的一层保护，谁会想到，前朝大周遗脉，妖道外孙会在新朝为官。
殷璃很是佩服这位祖爷爷，要换做是她，一定找个小村子当个土财主，悄咪咪过一辈子。
童慕舟的话已经解释了为什么殷崇原从不带殷璃回过殷家祖宅。
那地方是鬼门关，踏进去就证明他与前周国丈殷道航有关系。殷并不是多宽泛的姓，只要有心，夏卫启堂堂大夏天子，难道查不出什么来？
殷璃眉头微微皱起。一百多年过去了，大夏都未曾针对殷家。如今夏卫启突然发难，言明要殷家至宝
看夏卫启志在必得的势头，肯定知道殷家至宝的长生秘密。那么夏卫启是如何得知殷家至宝的？关于殷家，他又知道多少？他知不知道殷家人前周遗脉的身份？
要不要偷偷潜回丰州祖宅，将血邪玉偷出来呢？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被殷璃自己摇头否定了。
连狐狸娘亲的墓碑上都有蛊虫等着自己，更不消说可能已经暴露了的殷家祖宅。
纷杂思绪盘旋纠葛在脑内，让殷璃一阵阵头大。
她只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学生而已，为什么要安排信息量这么大的身份给她？！
沉沉吐出一口气，殷璃无奈开口。
“这么说殷家祖宅暂时不能回去了？血邪玉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出来了？”
童慕舟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本就不同意殷璃去接触血邪玉，如此正好，无需他再劝阻了。
“呼”
殷璃长呼一口气，神色有些沮丧。那是殷爹爹临走去之前叮嘱她的最后一件事了。她却还没有做到
“如今你连自保都难，贸然取出血邪玉，并不妥当。”
殷家祖宅在哪夏卫启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以夏卫启的性格，早就将殷家祖宅掘地三尺寻找那什么殷家至宝了。
童慕舟的话说得十分有道理，殷璃点点头，终于将血邪玉的事情暂放一旁。
杂七杂八说过许多，童慕舟这才有机会和殷璃细说修炼之事。
“灵狐可以吸取天地灵气，人也一样可以。道士与灵狐，在修炼本源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事关变强，殷璃听得很是认真。童慕舟捻着白胡子，说得很是有理。
“不过，相较于禽兽单纯吸取天地灵气，道士有更多行之有效的方法将吸入体内的灵气最大程度利用起来，这就是法术。”
童慕舟说得很是浅显易懂，殷璃听完茅塞顿开。
简单的来说，就是所有的生灵都能吸收天地灵气，人类也不例外，道士修习也是基于此。
但是和灵狐等生灵粗放型的吸收修炼不同。善于研究的人类可以借助法术将吸收进体内的灵气更有效率的利用起来。
想到这里，殷璃有些激动了。
她身为灵狐，本来就拥有着天然的灵气亲和力，如今再加上童慕舟传授法术，那她以后妥妥的要走上人生巅峰呐！
第973章 一场梦（）
殷璃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跟着师父学法术！好好修炼！为走上人生巅峰积极准备。
童慕舟看出来了，殷璃有修炼的天赋，却没有道心。原本也没有指望殷璃去继承天衍阁。所以童慕舟省了些口水，不与殷璃讲道，只与她讲解法术。
但他也不急着教殷璃法术，而是研究过殷璃正在修习的灵术。
殷璃身边有两本妖文的灵术典籍。是当初令狐冲留下的。殷璃如今所有幻术都是依照其中记载来修炼的。
看过殷璃施展灵术后，童慕舟对灵狐的法术施展已经有了一些认识。
“还算可以，已经有了灵力运转的构思。不过，对于灵力的掌控还是不够精细。”
人天生是万物灵长，思虑远非禽兽所比。纵是得天独厚的灵狐，在法术造诣上，也只能望其项背。
“就拿你这幻术来说吧。”
童慕舟一点殷璃刚刚幻化出来的少年脸庞。
手指只是轻轻巧巧碰到，那张脸就如同水雾一般散去，立刻露出殷璃原本容貌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还从未出现过。方才她并没有解除自己的幻术，却被童慕舟一指头轻轻巧巧点破。
幻术一向是殷璃最得意的本事。如此轻松就被化解，这让殷璃打击不小。不过，想起早些时候自己的幻术似乎就瞒不过童慕舟，殷璃心里一紧，虚心讨教。
“师父，教我！”
童慕舟捻着胡子一笑，对殷璃的态度很是满意。
“什么是幻术，就是要骗过所有人的感觉，不止对方的眼睛，就连他的听觉、味觉、感知所有一切都骗过才叫做幻术！”
殷璃连连点头，十分认同。
看看，咱师父说得多好！一下子提起好多个档次！
“你如今幻术，不过骗过对方一双眼睛而已。还算浅显阶段。”
“求师父教我走向高级阶段！”
殷璃眼睛里冒着星星，就差抱大腿了。
“将自己包裹得似是而非，不若给对方一场梦，梦中，你是枯骨红颜还是蔽尘落木，都全在你一念之间。”
童慕舟捻着胡子一笑，殷璃似懂非懂，满脑浆糊。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已经说得够浅显，自己去悟。”
童慕舟手掌轻轻一挥，殷璃整个人轻飘飘浮起来，慢悠悠晃去门外。
“吱呀——”
门在面前阖上，殷璃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要不要这样，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接受正规教育的野路子，一上来就给这种奥数题。
还自己悟，她要悟什么？！悟空么？！不对，她排行三，应该是悟净。擦！这会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
“为师给你一炷香时间。”
童慕舟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殷璃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谁能行行好，告诉她一炷香到底是多长时间？
“师父，给根香啊！”
殷璃惨兮兮的声音想起在院内。良久，门又自动打开。一根香嗖得飞出来，掠过殷璃身侧，直直插进地上青石板。
看着插进地板还完好无损的香，殷璃赞叹。
好功夫！
但是
“师父，有火么？”
第974章 聚而不成，散之（）
看着青石板上斜插着的香生起袅袅轻烟。殷璃终于正经起来了。
时间有限，必须认真起来了。
可是，领悟这种技术活，不是给个题就能套公式解出来的。
此时的殷璃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单单没有领悟幻术精髓的一点思路。
看着落地后坍成一堆的香灰，殷璃叹口气。
早知道不跟师父要火了，一炷香时间过去之后再说香没点着
可如今后悔已经无用，除了想出何为更精髓的幻术，殷璃别无他法。
“幻术”
嘴里呢喃着，殷璃慢慢平静下来，回想童慕舟的话。
给对方一场梦，梦中，你是枯骨红颜还是蔽尘落木，都全在你一念之间。
“感觉这已经超出幻术的界限了啊”
童慕舟的字面意思并不难理解，但是这可能么？
做到那样，已经不是幻术，而是在织造一个幻觉世界吧。
台阶上，殷璃苦苦思索。屋内，童慕舟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榻上假寐。
脑子里越来越乱，殷璃不由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很是突兀。
地上的香已经燃去了三分之一。
“啧”
殷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神色勉强保持镇定。
她此时倒是终于静下了心，开始认真思考与幻术种种。但是时间，也流失得很快
墙角园子的边沿上，一根杂草延伸出来，上面耷拉着一朵小花，花茎似乎承受不住花朵的重量，所以垂落在外。
殷璃的目光毫无焦距落在小花周围，思绪飘到很久以前。
她想起了令狐冲教她第一次施展幻术的情形。
“大表哥说，将灵力凝固，勾勒灵力来达到幻术的效果。但是师父说给对方一场梦”
殷璃目光拾起来，透过重重叠叠树叶看见树干一小片褐色树皮。
令狐冲的幻术施法在己身，掩人耳目。但是师父所说幻术，是创造幻象，让对方完完全全置身于虚妄之中。
孰高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