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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奴才”
奴才了半天,却依旧始终说不出值守门将何人。
夏煜将喉咙浊气吐出,不看冯恩。
昨夜出宫门时,他也忐忑若是门将不放行该如何是好。毕竟宫门落钥,再出宫门不合规矩。
可冯恩却说东华门值守门将是他熟识,通融放行,不成问题。毕竟皇上在宫外受伤邢矿紧急。
想到父皇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夏煜终于点头,让冯恩去与值守门将交涉。
本来想跟着冯恩一起出去见那门将,但冯恩却劝说他夜中出宫本就不好,若是让人看见太子,恐对太子不好。他听了觉得有理,便在马车中等着。
待冯恩回来时。马车也被放行。他当时还觉得冯恩此人虽然那平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还很是靠得住的。
现在想来,恐怕值守门将也是早已安排好的。
冯恩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夏卫启有些烦,挥手打断冯恩。
“内侍官说不出来,太子总该见过那门将吧”
目光重新落在夏煜身上,夏卫启冷声发问。
“太子,你出了东华门,那东华门值守门将何人?”
“儿臣儿臣不知。”
夏煜心中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实话实说。他真的未见东华门守将,更不可能知道门将何人。
“呵呵”
夏卫启发出一阵冷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夜出皇宫,值守门将连太子的脸都没看见就放了行?朕的皇宫,竟是出入自由的筛子?!”
第1139章 实话实说()
听出父皇声音中怒气,但夏煜还是选择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儿臣确实未见东华门守将。一切一切都是冯恩交涉。”
听见太子说出他的名字,冯恩的身子猛地一抖。停顿了一下,随即猛点头接口承认。
“是是奴才!是奴才与值守门将交涉。求了那门将放我们出宫去。”
冯恩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绝望。
夏卫启此时已经不耐到极点。
“你既不认得那值守门将,又是如何与他交涉?好!你且来说说,你是如何与那门将交涉,太子与你是如何出的宫门,这个,你总不会忘吧”
夏卫启阴鸷目光与含着怒气的声音便是最好警示。冯恩马上点头如捣蒜。
“记得记得,这个奴才记得。”
“哼,既然记得。那就将你与太子出宫门的前前后后,都说与朕知道。”
夏卫启手指松开又握起,心中烦躁郁结在胸口,连双眼都变得赤红。
“昨夜,奴才听说皇上去了宫外,在北元街遇到妖物后,便立刻禀报了太子。太子担心皇上,奴才便便提议太子去北元街接皇上回来。”
说到这里,冯恩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抬起头,却是往夏煜方向看了一眼。夏煜此时心中含着怒气,只盯着自己面前那一方金砖。并不知冯恩动作。
夏卫启却将冯恩动作看个清清楚楚。目光再阴冷一分,手指也忍不住再次紧握。冷哼一声。
听见夏卫启警告,冯恩飞快睃一眼,又将头埋回去。继续战战兢兢回话。
“然后太子便同意了奴才建议,决定去北元街接皇上回来。”
“太子坐马车,去了东华门。太子身份贵重,奴才便去与东华门守将交涉,那守将听奴才说马车中是太子殿下,又听奴才说要出宫接接皇上去,便便放了行。”
“而后,奴才便跟着太子到了北元街,见着了皇上”
冯恩说话唯唯诺诺,似乎每说一句话需要他思考许久。
夏卫启听了冯恩破绽百出的陈述,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夏煜心一直凉到了底。并非冯恩说了假话。相反,冯恩说得句句是实话!能将自己害死的真话!
指甲深深嵌在掌心,夏卫启语气一反之前暴躁,变得平静。
“太子,你还有话要说么?冯恩的话,可句句属实?”
“冯恩的话句句属实!儿臣,再无多话。”
喉咙上下一阵抖动,夏煜硬着喉咙艰难回话。
嵌在掌心的指甲慢慢松出来,夏卫启语气一轻。
“原来如此朕竟不知太子又如此孝心。真是让朕感动”
口中说着感动,夏卫启语气中却不含一丝一毫感情。冷硬无比。
夏煜眉头轻轻蹙起。明朗的面孔罩上愁容。他知道,父皇,已经对他生起了嫌隙。
“太子仁孝,奴才忠心,竟让朕不知错在何处”
手指轻轻点着龙椅上狰狞龙头,夏卫启漫不经心再次开口。惹来夏煜与冯恩心中一紧。
看着阶下陡然紧张起来二人,夏卫启轻声一笑。眼中划过寒芒。
第1140章 守将()
守将
“朕听来听去,也只有东华门值守门将犯了这渎职之罪。昨夜东华门值守何人,传他来”
懒洋洋吩咐一声,夏卫启便阖上了眼,轻轻靠在椅背上。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夏煜和冯恩跪在地上,没有夏卫启吩咐,他二人都不敢起身。而夏卫启也好像将这二人忘记了一般。偌大的金殿,归于沉寂。
其实自昨夜起,夏煜因担心夏卫启安危就未阖眼。今日白天在太极殿外站了一整日,身子几乎已经僵硬。此时跪在地上,夏煜只觉全身骨头肌肉,无一处不是疼痛的。
身体上疼痛难忍,心中也是凉寒。父皇宁可相信一个内侍所言也不愿信他与父皇血脉亲情。难道真的如人私下议论,天家无父子吗?
精神一阵委顿,夏煜本来明朗的眉眼间缠上一股郁气。
冯恩还是那副样子,如同一只被惊到的鹌鹑般,将身子紧紧缩起,头颅紧紧挨着地,不抬头看一眼夏煜。
不多时,殿外传来通传。
“东华门守将高启正觐见。”
“传他进来。”
夏卫启一直逼着的双眼陡然睁开。亮得吓人。
夏煜此时才知道昨夜放自己出宫门的守将叫高启正。
约莫半刻,高启正便踏进了太极殿。
身上叮呤仓啷,竟是穿着铠甲。
夏卫启面上露出不悦神色,忍不住喝问。
“高启正,你可知见朕时要去甲?”
高启正忙不迭跪下,可盔甲在身,行动不便。在发出一阵刺耳的金铁相击之声后,高启正终于笨拙地跪下。
“微臣知道,三品以下武将,除阵前守卫,面圣必须去甲着武将官袍。”
“既然知道,为何还犯?”
夏卫启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威严。听着便十分迫人。
“微臣今夜酉时值守东华门,方才接到内侍通传,再回去沐浴更衣已来不及,便匆匆赶来面圣。殿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高启正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这让夏卫启面上怒色消去不少。听到高启正说起东华门,夏卫启这才记起自己传此人来的目的。
“殿前失仪一罪且先记下。若再有罪,一并罚下。”
“谢皇上!”
高启正赶紧磕头谢恩。可是他身上盔甲碍事,于是,又是一阵刺耳甲声。
夏卫启不耐之下又握紧了手指。等高启正端端正正跪好后,夏卫启才再次开口。
“高启正,朕且问你,昨夜东华门值守何人?”
“回陛下,昨夜东华门值守,还是微臣。”
“那朕问你,昨夜你值守之时,可有何异常?”
“异常?”
高启正看了一眼跪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夏煜,心中了然。
“昨夜微臣值守之时,太子殿下车架曾要求出宫。”
“哦?”
夏卫启发出轻轻讶然之声。
“那你可见过太子?”
“回皇上,正是太子殿下让微臣打开的宫门。”
“什么!”
夏煜惊讶之下站起了身子,转头看向跪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身着盔甲的男子。
“跪下!”
夏卫启暴怒厉喝从高高金椅上传下,将夏煜双膝重新按回地面。
第1141章 黑白颠倒()
“父皇!”
夏煜情急之下,紧呼夏卫启。可夏卫启却看也不看夏煜。
“高启正,你继续说。”
“是!”
夏卫启冷淡以对让夏煜心中寒意更甚。
父皇你真的不信我么
金殿内众人似乎都可以忽略了夏煜存在。高启正仿若未看到夏煜方才讶然。继续叙述昨夜自己值守时所见所闻。
“微臣昨夜值守东华门,约莫寅时,有车马自东宫方向驶来。还未到宫门开启时辰,微臣便将车马拦下。然后,太子便从马车中出来。”
“你胡说!”
不敢相信自己竟听到如此颠倒黑白的话。夏煜胸膛一阵起伏,忍不住转身怒吼高启正。
被夏煜打断,高启正一个头长磕在地。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所说句句属实。”
说完,高启正直起身子,双眼目光坦坦荡荡,落在夏卫启点在脚踏上的舃履上。
“太子,朕还在这龙椅之上呢”
夏卫启阴恻恻声音刺进夏煜心中。身子一顿,夏煜将情绪克制下来。
“父皇,儿臣并未见过此人。”
“朕并未问你话。”
夏卫启丝毫不给夏煜面子,毫不留情驳斥,让夏煜涨红了脸。
“继续说,太子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呢?”
将夏煜扔在一边,夏卫启继续盘问高启正。
高启正微一颔首,继续开口。
“发现马车上是太子后,微臣便行了礼”
“说重点!”
夏卫启不耐烦打断高启正细碎叙述。高启正忙不迭点头重新开口。
“太子说要出宫,微臣便告知太子还未到宫门开启时刻,请太子再等待多半个时辰。届时便可凭金牌出宫。”
“可是太子殿下十分焦急。微臣便问太子是否有皇上手谕,若是有皇上手谕,提前放行也不算犯了规矩。”
高启正说得详详细细,将二人之间对话几乎逐字逐句重新叙述,听起来十分可信。
夏卫启目光闪烁不定,不知他如何考虑。
夏煜跪在地上,越听越心惊。他从未想过,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当着父皇的面陷害于他。正平第一次,夏煜尝到了身在天家的恐惧。
高启正还在说着。
“太子直言他并无皇上手谕,并说皇上去了北元街,他要去北元街迎皇上回宫。”
“未到宫门开启时辰,又无手谕。微臣职责所在便劝太子再稍等些许时辰。可太子见微臣不开宫门,更焦急了”
“到底这宫门如何开启!”
夏卫启简直要被高启正的絮絮叨叨给烦死。忍不住大声喝问。
一个激灵,高启正不敢再说这有的没的。
“太子最后夺了微臣佩剑,要挟自刎,逼微臣开了宫门。”
高启正终于说完,头颅重新触回地面。
殿内久久无声。
夏煜眼中黯淡一片,若高启正说他持剑挟持了他,父皇可能还会再多思虑。可他说自己要挟他要自刎
呵呵,自己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心中寂然,夏煜愤怒心情反而慢慢平复下来。
清者自清,他从未想过要对父皇不利。就算这污水泼上,他又有何惧之。
第1142章 各执一词,何人祸心()
“高启正,抬起头来看看,可见过这个太监?”
夏卫启阴沉着脸,指着玉阶下的冯恩。高启正依言起身,盔甲一阵响动,听得夏卫启眉头大皱。好在高启正很快来到了冯恩身边。
“冯恩,抬起头来。”
夏卫启一声令下,冯恩战战兢兢抬起了头。
跪在冯恩身边,高启正仔仔细细辨认过冯恩的脸。冯恩低眉顺眼任由高启正打量,全程不敢抬头,额头冷汗簌簌往下滴。
辨认之后,高启正转向夏卫启,面有惭色。
“皇上,当时天色太黑,微臣只顾着劝说太子了,这位内侍官大人是否在场,臣还真未留意。”
听了高启正的回答,冯恩似乎松了一大口气,强撑着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下来。
但这回答并不让夏卫启满意。
“见过便是见过,没见过便是没见过。你若如此老眼昏花,那太子是不是也一样认错?”
夏卫启眼里揉不得沙子,对高启正这敷衍回答很是感冒。
“皇上,微臣该死!”
“该死?哼确实该死。连太子身边一个内侍都记不住,如此门将,朕要着心中也着实不安。”
“皇上”
高启正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安。
“微臣失职,罪该万死!”
冷哼一声,夏卫启不再理会高启正,转而看向被冷落许久的夏煜。
“太子,听了高将军的供词,你有何话说?”
语气慵懒,似乎在说着玩笑。
“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