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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宗听见禀报,大惊失色,仓皇之下站起了身。百里行歌掉头而去?!他发现了此处埋伏不成?
随即季宗自己又摇头否定。
不可能,他连这山坳进来都没进来,怎么可能会发现此处埋伏?!定是有别的原因!
但眼下,季宗也无暇去考虑百里行歌离开此处的原因是什么,只能先跟上百里行歌行踪,然后伺机动作。否则,今日事败,夏卫启都不会饶了他!
想至此节,季宗忙招集人马,追着百里行歌离去方向赶去。
务必不能让百里行歌出山!
第116章 追踪()
季宗匆忙之下集合人马,只能下令二十名斥候先行追踪。
这些斥候虽不及破域军中斥候优秀,但追敌探讯,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于是,百里行歌的行踪不断落入季宗耳中。
此时百里行歌正信马在林中驰骋,赤宵长时不曾这样舒展了,时不时嘶鸣几声,很是快活。
跑了一会儿,百里行歌速度慢了下来。白郑晟赶忙打马上前。
“时辰差不多了,你现去找那些搜捡猎物的士兵,带着他们将今日打的猎物一个不少的带回去。赤宵长时不这么快活了,我再带它溜溜。”
白郑晟还要再说什么,百里行歌眼神扫过,只能点头领命。打马离去。
百里行歌见白郑晟远远离去,这便松松执着缰绳,任由赤宵自己跑个由性。
而此时夏卫启也听闻了百里行歌在山拗口转头走掉的消息。
夏卫启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跟前一棵树上,立时掀起一块树皮。
大怒之余,夏卫启明白,最好的时机已然错过,只能在青山林中伺机下手。
听到季宗已率人马追去,夏卫启眼中的狠厉稍稍减少。
“告诉季宗,今日若百里行歌活着出山,便是他季宗的死期!”
夏卫启声音冰冷得可怕。
这句话一字不改的传入季宗耳中,季宗脸上神色不改,只专心循着百里行歌的踪迹追去。
不多时,白郑晟与百里行歌分道而行的消息传入季宗耳中。包括百里行歌对白郑晟说的每一个字。
季宗听完,心中断定,方才百里行歌突然离开山拗口是因为猎物已经狩得不少的缘故。
原本为了将百里行歌引入山坳,才一路驱赶了许多猎物,竟不想反倒弄巧成拙。
季宗暗恨自己的同时,又安下心来,看来百里行歌并不是因为发现山拗口有异样而离开的。
如此一来,只要在前方合适的地段设下埋伏,还是可以擒下百里行歌的。
想到这里,季宗又打起精神。吩咐斥候继续紧跟百里行歌踪迹,同时派出一队人马,在百里行歌方向附近十余里范围内,寻找可以埋伏之地。
吩咐完,季宗想起来白郑晟。
白郑晟走了倒好,贸然杀了他,不免惹人猜疑。
以后有的是机会除去他!
季宗眼中闪过嗜血之色。
跟随主帅的本来就该是他!白郑晟他何德何能恬居此位?他,早就该死了!
现在且让你捡一条命,以后,我会让你后悔没有立时死去!
季宗此时的脸色扭曲得十分可怕,那张酷似百里行歌的脸非但没有一丝俊美可言,反而让人觉得胆寒。
而此时百里行歌正牵着赤宵在一处小溪前饮水。
山中溪水清冽可口,野草肥美。赤宵吃着美草,饮着溪水,时不时打个响鼻,惬意得很。
百里行歌斜斜靠在树干上,挺拔的身躯不但没有一丝委顿,反而有一种闲适的气韵。
暗暗的胭脂红劲装在林中突出却又如点睛之笔,如一团随时会炸裂的火焰,又如山神胸口的朱砂痣,鲜活了整片静谧的林子。
突然,有花影在林间闪过,百里行歌一动不动,眼神却早已射去。捕捉到了那一闪而没的矫健身影。
第117章 逼上断崖()
一只母獐子正躲在溪水边的灌丛里,小心地探看霸占了整条溪水的赤宵。
赤宵打个响鼻,那小獐子惊得缩了缩脑袋。
百里行歌远远瞧着,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小獐子又伸出脑袋,也许赤宵饮水的样子太过陶醉,那小獐子竟大着胆子往前靠了靠。
百里行歌嘴角抿了抿,这么蠢的獐子,要不要活捉回去?
眼高于顶的赤宵将周围环境全然不放在眼里,依旧低头吃它的美草,喝它的溪水。
小獐子又往前伸了伸脖子。此时小獐子大半个身子基本都露出了灌丛,赤宵也终于注意到了这只小獐子。
赤宵嚣张的可以,冲小獐子打个响鼻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看着这样的赤宵,百里行歌心里多少有些郁闷,白郑晟是饿了你多少年?!
看看日头,百里行歌心里估了估时间,差不多了,便直起了身。
小獐子蓦然发现百里行歌动弹,又吓得缩回了灌丛,远远躲开。
百里行歌翻身上马,一打马鞭,冲小獐子跃去。
那小獐子机警,迈开腿便跑了出去。
看起来小小的,跑起来倒挺快。
百里行歌心里调笑,不徐不疾地跟着小獐子。
与此同时,季宗得到禀报,百里行歌追着一只獐子,朝青山北麓去了。
“青山北麓?那里可有什么特殊的地势山形?”
旁边有士兵展开一块破旧的羊皮。上面所绘,正是青山地貌。
季宗指上地图,找到青山北麓,仔细研究。
突然,季宗的手指停下来。
“此处”
旁边有常年守卫青山的士兵赶忙解说。
“此处名为落仙崖,山势险峻,陡峭崎岖,很少有人进去。”
“是一处断崖?”季宗心里已经开始谋划。
“是,三年前,襄王殿下曾在此处围猎过一群狼,但那头狼高傲,最后带领二十余条狼跃下了山崖。襄王殿下自那以后便没有再参加过任何狩猎。”
季宗点点头,这事情他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竟在此处。
“如此看来,此处倒是一处可以利用之地。吩咐下去,向北麓前进,听我号令,准备展开合围之势。”
季宗将手中的羊皮地图扔开,打马向北方驰去。
此时,百里行歌追着那头小獐子,渐渐越行越北。
小獐子摆脱不了身后的追行,拼命向前跃去。
百里行歌只是夹紧马肚,紧紧跟着,也不挽弓,也不引弦。玩笑般追着那小獐子。
“他自己追着那獐子进了落仙崖?哈哈,天助我也!百里行歌,这次确实是你自找死路!”
季宗听得禀报,兴奋莫名。下令人马全速向落山崖疾驰而去。
靠近落仙崖,季宗下令展开合围之势,将百里行歌逼上了落仙崖。
远远的,季宗看到那一抹殷红的色彩,仿佛初见时浴血归来。季宗握着马鞭的手止不住有些颤动。
百里行歌此时已经下了马,赤宵在一旁站着,那小獐子早已不知所踪。
季宗打马上前,越众而出。
百里行歌看到季宗,神色不变,仿佛季宗出现此处在他意料之中。
“主帅”
季宗难以抑制内心激动,音调里带了一丝怪异的颤动。
百里行歌却仿佛懒得看他。只是打量着立在一边的赤宵。不知在想什么。
第118章 绝境()
季宗从马上下来,却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他长久以来一直设想着要问的话,在远远看到那一抹殷红时,都通通忘却在脑后。
“主帅”
季宗眼中只剩下那盘踞在山崖尽头的百里行歌。
百里行歌盘坐在地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笑,看着严严密密合围他的人马,唯独眼中没有季宗。
季宗也发觉了这一点,脚下不由顿了顿,但随即,他想起来,此处不是破域军,他今日,并不是来求得百里行歌原谅的。
季宗终于踏出脚下一步。
“主帅,别来无恙。”
山崖上风势强劲,百里行歌的束在脑后的发丝被劲风攀扯,张扬不羁。那红衣上的黑雀,随着衣袍猎猎作响,展翅欲飞,仿佛要从百里行歌身上挣扎而出!
百里行歌高高盘坐于山崖之巅,如同神祇临凡。
季宗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到如今这步田地,他依旧是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夏战神!
“主帅,我”
“赤宵是匹好马,放它离去。”
百里行歌突然开口打断季宗,说的却是一匹马。
季宗有些愣神,但心里马上明白过来,百里行歌已经接受了被困的事实。
将士们除了从不离身的武器外,最珍视的,便是胯下与自己一同厮杀征战的战马了。
现在百里行歌连他最珍视的赤宵都要放弃,那么,就是已经认清了如今的现状。他,插翅难逃!
季宗大手一挥,严严实实的合围圈漏出来一条缝隙。
百里行歌起身,摸了摸赤宵的脖子。
“去吧。”
赤宵脚下不动,百里行歌手上使劲,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赤宵抖抖马尾,还是不肯动一下。
百里行歌无奈,摸摸赤宵的脑袋。
“去吧,我会回来的。”
说完,拍拍赤宵。
赤宵舔了舔百里行歌的手心,这才迈开四蹄,头也不回地向外围驰去。
见赤宵走了,百里行歌没有了牵挂,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季宗此时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不像百里行歌的作风。百里行歌不该是静坐此地等死之人。
百里行歌这时突然发话了。
“你们倒是好计谋,让我在林子里转悠一天,消耗殆尽了便来合围。”
百里行歌脚边扔着一把弯弓,手一抬,腰间的箭袋也被百里行歌解了下来。轻轻一旋,空荡荡的箭袋便扔在了季宗脚下。
季宗打量百里行歌周身。
除了腰间一把短小的匕首外,百里行歌身上已算是身无长物,没有任何能够御敌的东西。
怪不得会放弃了抵抗。
念及此,季宗好像获得了莫大的鼓励,又踏前三步。
大胆地向百里行歌瞅去,再没有之前的顾虑。
“主帅,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日,是我将你逼入如此绝境?”
季宗声音激动,好像急于获得肯定的孩子。
“赤宵是匹好马。”
百里行歌不理会季宗,反而又提起早已离去的赤宵。
季宗一愣,不知百里行歌为何又突然提起赤宵。
“我方才让它离去,它却不肯,而你呵,还不如一只畜生。”
百里行歌脸上带笑,看着季宗,不悲不怒,不喜不愤。
季宗盯着百里行歌的,眼中越来越幽暗。
到了这种境地,依然将他视若敝履么,百里行歌,你好!你很好!
季宗握剑的手渐渐发白。
第119章 罪()
“百里行歌,你该看看你如今的处境,再思量思量要如何与我说话。”
季宗色厉内荏,牙根紧咬。
“一条背主弃义的狗,我应该如何说话。”
百里行歌连看一眼季宗都觉得恶心。
“狗永远是狗,哪怕披上人皮,还是一条狗!”
百里行歌的眼光像一把利刃,射向季宗。
季宗心头顿时生出局促之感。百里行歌的眼光,好像在看着一个蹩脚的跳梁小丑。
他束发的样式,穿着,无一不在模仿着百里行歌。平日感觉几乎能以假乱真。
而如今两人站在一起,立时便能分个高下来。
百里行歌气势天成,渊渟岳峙,卧如山岳,立如寒矛。每一根发丝里,都是张狂!
而季宗,恍惚间相似。再仔细,便让人看出不对来,处处相似,却处处差了一着。
就好比百里行歌是一幅名家法帖,一笔一划都透着浑然天成的恣意潇洒,落笔既是山河,着墨便是意境。
而季宗则是一副模仿的惟妙惟肖的赝品。处处效仿着笔锋走势,但独独缺了原作最珍贵的神韵,多了几分匠气。
闻言季宗握刀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在你眼里,我永远是条狗,随时都可以丢弃!对么?”
季宗眼中已开始泛起血红。心底却还是存了一份奢望,希望百里行歌不要说出那个答案。
冷冷的眼神射向季宗,百里行歌嘴角一斜。
“现在看来,你,还不如一条狗。”
季宗握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你,你该死!”
季宗双眼完全赤红,手中窄刀已出鞘,向百里行歌袭去。
他一步步踏上今日绝路,是为了什么,他亲手将地龙油浇上弟兄的尸体,是为了什么,他跪在夏卫启脚下,又是为了什么!
而他,而他!他一句缘由也不问,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