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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卫启心中痒痒，对殷璃是如何死而复生对视好奇。
道士并不回答，一副显而易见的表情，任由夏卫启发挥自己的想象。
“是殷家长生玉？”
夏卫启试探地问。道士干枯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神色，却没有否认。这让夏卫启心中猛地一跳。
殷璃到底该不该死他最清楚。他那一抓，别说咽喉被捏碎，整个颈骨都没有完好的可能性。可如今殷璃活着
长生玉！
一定是长生玉！
通明烛火下，夏卫启因为兴奋脸色都有些扭曲起来。
“若陛下还在打殷家至宝的主意，那贫道要劝劝陛下了。”
道士不识相的泼冷水，让夏卫启心中十分不悦，但碍于还要用这道士，不由压下心中怒意。
“道长不打算帮朕夺回东西吗？”
“贫道说过许多次了，没人能从童天师手里抢东西，更何况殷璃现在是童天师的爱徒。”
“可是道长若不帮朕，朕更不可能夺回长生玉。”
“为何一定要殷璃手中长生玉？长生之法并非只有殷家有。”
道士看着夏卫启，似乎有些不解夏卫启对殷璃执着。
“从古至今，长生之法传闻多不胜数，但只有殷家的长生玉，是朕亲眼所见。殷璃本该死在朕手中，可因为殷家长生玉关系，竟毫发无伤。如此至宝，朕不能看着它落入百里行歌手中。”
提起百里行歌，夏卫启眼中阴鸷之色又复炽热。
道士看着夏卫启，脸上露出了然神色。
夏卫启确实执着于殷家长生玉，但他更执着的是不让百里行歌得到这块长生玉。日夜恨不得置之死地的人却得到他魂牵梦绕的长生，夏卫启恐怕会疯吧。
如此恶意地想着，那道士脸上倒是什么都不显。只等着夏卫启眼中阴鸷狂热之色渐去。
“道长朕真无法将那殷璃从平沙王府带出来？”
到得如今，夏卫启已经完全将西平蛊祸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有两个字，长生！
“皇上恕罪，这确实超出贫道所能。”
道士婉拒，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歉意。
夏卫启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脑中不由想着若是自己出手，将那殷璃从百里行歌手中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1417章 按按（）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按按
正在王府与百里行歌翻看西平回报的殷璃忍不住打个喷嚏。
殷璃不以为意地揉揉鼻子，继续翻看手中西平传来军报。
百里琋军报中说已经按照殷璃方法，在军营周围挖下足够宽阔的水渠，并将军营中所有地龙油倾倒了进去。粮草等一切军需已经准备妥当。如今每日专心操练，守着军营。
而安排在圣山附近监视的斥候也有了新的回复。
那些被幼蛊控制的死尸依旧如同百里琋他们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那条大虫子钻进圣山后也没了任何踪迹。
这暂时的喘息之机并没有让百里行歌心中放松多少。因为一切都在按照包子所说发展。那么一年之后那恶蛊再现人间的时候，以他凡人之力，又能抵挡几时？
想起今日朝堂上夏卫启拿到朱广域军报后依旧是那般反应，百里行歌不由心中抑郁。为如今的西平，也为一年后的天下。
“阿嚏——”
一声喷嚏将百里行歌从烦人朝事中惊起。抬头时，正看见殷璃十分不顾形象的用手揉着鼻子，另一只手还在翻着军报。鼻头揉的红红的，看着有趣。
百里行歌环视一眼书房，将身后窗户轻轻阖上。窗户轻微的吱呀声还是惊动了殷璃。
“你在干嘛？”
殷璃方才头一直低着，突然抬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沙哑。
“关窗。”
百里行歌顺手摸一摸桌案上茶盏，触手觉得有些凉，重新为殷璃倒一杯，递茶过去时十分自然地将殷璃手中军报接过来。扔回桌上。
殷璃翻了许久，这一抬头才发觉脖子有些酸痛。转转头将茶盏凑在嘴边一口饮下。
“啊眼睛都看花了。凑着蜡烛看书真是受罪。”
软软的声音扫进百里行歌的心里，听得百里行歌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浅笑来。
“那就不看了。”
伸手将殷璃拉进怀里，百里行歌抬手按在殷璃肩头，大掌微微用力，为殷璃按摩起来。
“哎呀舒服”
肩膀的酸痛好像一下子就没了，让殷璃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像一只被人爱抚的猫儿。
看着怀中殷璃无忧神色，百里行歌心里也跟着安乐，暂时将西平与朝廷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抛诸脑后。
百里行歌按得舒服，殷璃闭着眼睛晃晃脑袋，努力伸长脖颈，好让百里行歌多按几下。
看着殷璃衣领处露出的欣长脖颈，百里行歌眼神热了热，覆手上去。
不知是否妖体的缘故，殷璃的体温一直很低。到了如今盛夏时节，殷璃的肌肤触手生凉。抹在手中，如同上好的白玉温凉滑润。
“唔”
百里行歌掌心炽热，刚一贴上肌肤，殷璃就感觉一股温热从脖颈处散开。忍不住哼哼一声。听得百里行歌眸光暗了暗。
“怎么不舒服？”
“舒服很舒服”
殷璃头也不抬，眯着眼睛哼哼两声。像极了一只娇贵的猫。
百里行歌不由嘴角含笑，动手按捏起来。
“阿璃像只猫。”
“本大人是狐狸”
殷璃不满哼哼，狐狸比猫聪明呢！
第1418章 窃玉（）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窃玉
百里行歌抱着殷璃温存，夏卫启此时却满脸阴郁愁眉不展。满脑子的百里行歌与长生玉。
道士沉默许久，也不催促，就陪夏卫启这么干坐着。
“道长，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夏卫启阴沉发问。道士沉吟片刻开口。
“如果是夺来殷家的长生玉，那贫道确实无能为力”
就在夏卫启脸色彻底阴鸷下来之前，那道士又开口。
“皇上可知殷家这长生玉从何而来？”
夏卫启心中只惦记着殷家至宝能让自己长生不老，却从未想过殷家又是如何得到这宝贝的。但直觉告诉夏卫启，这道士既然有此一问，其中定大有文章。
将心中焦灼情绪稍稍整理，夏卫启换个虚心受教的表情。
“愿闻其详。”
“皇上可还记得前周为何覆灭？”
道士看着夏卫启，问得意味深长。
夏卫启起先以为这道士讽刺自己与周帝一般昏庸无道。正要发怒之际猛然脑中一亮。
“周帝的长生术”
“不错，周帝崇信长生，在长生之术的研究上，他比皇上付出更多。”
道士语气轻巧，丝毫未提及被周帝采血而亡的那些“丹彘”。大周末年的腥风血雨，在他口中说出来，竟成了获得长生的正常代价。
“可他还是死了。”
死在大夏太祖手中。
夏卫启终归是大夏的皇帝。即使事关长生，也听不得前周的好。那道士却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
“周帝虽死，大周也跟着覆灭了。但周帝的长生之术却是真的。”
夏卫启眼睛陡然一亮。长生之术！激动之余夏卫启还保存着一些理智。
“可为何周帝最后”
若是周帝的长生之法是真，那他怎会最后死于太祖剑下。
“长生之术确实是真，但最后被人窃走，周帝又拿什么长生。”
道士语气中一抹幸灾乐祸。听得夏卫启有些不舒服。
“窃走？如何窃走？”
“世人都说周帝豢养‘丹彘’炼丹求长生。其实他炼的不是丹，是玉。”
“玉？”
夏卫启先是一愣，随即醒悟。
“殷家的长生玉！”
“不错。那玉吸收千百人精血。又经秘法炼制。所以才能成就长生。”
联想到史书中所载周帝采血炼丹。夏卫启立刻相信了。
“是殷家人窃走了长生玉？”
“殷家人哪有这般本事在皇宫中盗取重宝。”
道士嗤之以鼻。夏卫启想想，心道也是。殷家若是有这般实力，恐怕也不会轻而易举让他灭了满门。
“是天衍阁。”
每次提起天衍阁，这道士语气就不由地一沉，似乎与天衍阁有很深的过节。夏卫启早已注意到，却不动声色，听这道士继续说。
“天衍阁担心长生之术外泄，天下大乱。加之周帝杀孽确实深重，便窃走了快要成形的长生玉。”
“快要成形？”
关于前周周帝的史料虽多，却不详尽，尤其关于长生这一块，记述得都不太详实，一笔带过，总像是在掩饰什么。
是以夏卫启虽早已将此段史料搜集了许多，却始终知道得似是而非。
第1419章 最后一张，最后一件（）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最后一张，最后一件
“皇上有所不知，长生玉练成之时，其形如胎，需采血凝池，将其放置其中七七四十九天，方成形长生。”
道士说得煞有介事，夏卫启听得半信半疑。关于周帝传闻有许多，但史书上也没个确切，如今听这道士所说，似假非假，让夏卫启想要信却又不敢信。
那道士并不在乎夏卫启信不信。端起自己手边凉透的茶水抿一口，润润喉舌继续说下去。
“之后，天衍阁便将此物交由殷家保管。一直到现在。”
夏卫启皱皱眉头。
“天衍阁为何将此物交由殷家保管？殷家与天衍阁有很深的渊源？”
“渊源确实有的。”
道士神色微动。
“殷家曾有子弟进了天衍阁。”
说到这里，那道士便住了嘴，摆明了不想与夏卫启细说殷家与天衍阁的关系。
夏卫启心中虽然好奇，但忍住了那份好奇心。心中也有些明白过来。为何殷璃能够引得童慕舟出山庇护。
只是天衍阁能为殷璃做到如此地步。恐怕不是子弟进了天衍阁这般简单的理由。天衍阁与殷家，绝对有更深的关系！
夏卫启眼睛眯了眯，将心头怀疑暂时下压。此时最重要，是询问长生之事，殷家与天衍阁，等他获得长生后再一一详查也不迟。
虽然连长生之术具体如何都不知道，但夏卫启已经在心中设想自己得到长生玉后会如何。
“如此说来，如今殷璃手中的长生玉就是当年周帝的么？”
“不错。”
点点头，夏卫启表情并不满足。虽然明白了殷家长生玉从何而来，但是就如那道士所说，有童慕舟和百里行歌二人护着，谁也别想靠近那个殷璃半步！得不到长生玉，那自己的长生要如何实现？
夏卫启心中又复凝重下来。不过看到道士淡然自若的神情，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既然道长如此熟悉长生玉秘闻，那道长可知周帝炼那长生玉的秘法？”
夏卫启问得小心，因为此事非比寻常。
长生不老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妄想长生，但真正获得长生的人。恐怕只存在传说中罢了。如今他竟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长生术，怎能让他不激动。
唯一让夏卫启担心的是，如果这道士真的清楚周帝的长生秘术。他愿意为自己炼制长生玉吗？一张黑符，真的能让他达成所愿吗。
“皇上想让贫道为您炼制长生玉？”
夏卫启心脏猛地一跳。这道士的语气，明显是知晓长生秘术的！
“道长！”
脸上热切，语气跟着一迫。夏卫启还再说些许以重利的话却被道士打断。
“第三张符纸，最后一件事。皇上可确定？”
夏卫启一愣，没想到道士答应得如此简单，就如同当年他要求他带自己潜入太极殿一般。他也只说了寥寥几字。
一张符，一件事。就是这般清楚且简单。
“朕确定！”
夏卫启激动之下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了。一口应了下来。
那道士不说话，定定看着夏卫启，似乎在给夏卫启改口的机会。
第1420章 舍与得（）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舍与得
“寡人恳请道长赐下长生之法。”
夏卫启郑重长揖，确定要用最后的机会求周帝的长生之术。
道士定定看着夏卫启，并不为夏卫启如此重礼所动，漠然开口道。
“那皇上也该一并清楚炼制长生玉的代价吧。”
夏卫启一滞，想起那道士所说。炼制长生玉需用无数人血，另需采血凝池育那长生玉成形。
总而言之，就是一样东西。
人命！
一旦开始炼制长生玉，便立刻会有无穷无尽麻烦涌来。届时便是百年前恶境重现。前周因此倾覆，那大夏呢
念头稍稍触及此处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