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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知道百里行歌在江道的时候。
而且魅九在京中的状况每日都会有信报传来。如今还算安好，想必夏卫启眼下仍旧顾忌着天衍阁的名头和百里行歌。不敢太明目张胆。
退一步讲，就算夏卫启知道了在京城的不是“白姑娘”，也决然不可能自己底细知道的那么详尽。
确定了对手另有其人。可话题还未从武家扯开。
“就算此事不是夏卫启所为，那为何你连那武封霆的嫌疑也一并去除？焉知武封霆不是一仆侍二主？明着是夏卫启的钱袋子，暗地里却饱了别家私囊。”
百里行歌点点头。
“你说的并非没有可能。不过”
“说话不要大喘气！”
殷璃如今听见百里行歌说“不过”、“但是”之类的字眼就头疼。
微微摇头一哂，百里行歌抬头瞧着殷璃没好气叉腰的架势，也是见好就收，不敢真的惹恼了这小狐狸。
“对方既然能在封亼脑中下那种禁制，又怎会想不到你能在武封霆的脑中搜刮些什么出来？”
殷璃听着这话，摸摸下巴，觉得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要么对方在武封霆脑中如封亼一般下了禁制，要么武封霆只是一枚被诱哄的棋子而已。横竖你我都不会从武封霆身上获得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点点头，殷璃心中终于认可百里行歌所说。
“那你说，武家这枚棋子可能是谁？”
“武家家大业大，子弟众多，一时难以查出是谁。对方也正是如此考虑才放心将武家抖出来。一滴水滴进江河里，才最难寻找出来。而且，封亼对方也是说弃就弃了。一个武家子弟，对方说不定也是如此心态。”
“那你说这个武家子弟是怎么想的？引着我们端掉武家又对他有什么好处？那毕竟是自己家人啊。”
“说不定他并不知道引来封亼等人进武家有什么后果又或者他知道这个后果但依旧决定端掉自己本家。”
殷璃有些理解不了了。
“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我现在暂时还无法确定。但从你形容那人脸以及随意他们舍弃封亼来看。对方并不将自己人的人命当作一回事，十足的不择手段！那个立身武家的棋子，恐怕也一般作风。”
“啧啧”
“可为什么对方想要借你之手端掉武家呢？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扶持那个棋子掌控武家岂不更好？”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百里行歌笑笑。
“扶持棋子掌控武家最需要的便是时间。而端掉武家，没有明显的利益，却有十分明显的坏处。不过这坏处，并不是针对他们而已。”
“你是说对方目的在夏卫启？”
殷璃不傻，马上反应过来。
“不错！”
百里行歌笑了，颇有些幸灾乐祸。
第1683章 违和感（）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违和感
“武家覆灭，损失最大的，就是夏卫启。所以对方才想借你的手对付武家，说什么不要动武家，其实是将你我的注意引向武家。”
猜到了目的，那过程便不那么难猜了。殷璃对这些人倒是有些好奇了。
百里行歌点点头。这么多年，他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在暗中对付夏卫启之人。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般地步，那对方绝非易于之辈。想到此处，百里行歌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戒备来。
“只是不知道对方对付夏卫启的目的是什么？”
夏卫启地位尊崇，又阴毒狠辣。实在有太多对付他的理由了。切不说别人，就说殷璃与百里行歌，便有各自杀夏卫启的理由。
“其实我最在意是对方竟如此了解你底细。”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眼中有着担忧。
殷璃点点头，这也是她觉得不寒而栗的地方。莫说大表哥何人童公，恐怕就连百里行歌都不清楚她到底能耐几何。但对方却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如此全面，如此详细。这就很恐怖了。
“与夏卫启不对付，却又对我如此了解，言语之中不断撩拨着我入局。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脑中一闪，殷璃莫名想起一个似乎不太相干的人。口中喃喃吐出一个名字。
“裴司省”
“阿璃？”
百里行歌皱起眉头。
殷璃恍然回神，挠挠自己的脸。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裴大人来。觉得他身上似乎谜团甚多。”
“阿璃是觉得他与这些神秘人有关系？”
百里行歌眉心皱得更深了。
“那倒不是”
没有任何证据和迹象表明裴司省与这些人有什么联系。只是殷璃脑中突然出裴司省这个人来。
“只是总觉得裴大人似乎有些太过神秘。”
百里行歌点点头。
“他为人低调，不喜结交。不但自己身世简单，其夫人也身份不显。兼之家中人丁稀薄，连旁氏宗亲也少见，确实与京中官员有很大不一样。”
“之前我说在临仙观见过裴司省，你说你查查看，那结果如何？”
提起裴司省，殷璃猛地记起在京中临仙观偶遇那次。
百里行歌不答反问。
“阿璃为何突然如此在意裴司省？是觉得这裴司省有很大怀疑之处？”
殷璃侧着脑袋斟酌着开口。
“我也不知道，刚才想起他也只是脑子里电光火石一瞬的事，结果细细想来，越发觉得此人似乎太过神秘。”
“神秘也许只是不了解”
百里行歌虽与裴司省断了来往，却仍有一丝挂怀。
“也许有这种可能”
殷璃认真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
“可是还有一点我未同你说过。那就是裴司省一直给我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从见第一面起，这种感觉就存在了。”
“违和？”
百里行歌并不太明白这词语的意思。殷璃三言两语解释了之后，继续回忆自己对裴司省的感觉。
“第一次见他在临仙观，当时我便将他记下了。”
第1684章 鲜衣怒马，心如止水（）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鲜衣怒马，心如止水
“他那孱弱虚浮的样子，让我对传言中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郎的幻想有些破灭。”
百里行歌闻言笑了。
“阿璃这是以貌取人了。”
殷璃却没有接百里行歌的玩笑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听我说完。”
见殷璃神色认真，还有话要说，百里行歌收回了脸上笑意。
殷璃低着头，眼睛盯着地砖上某一处，仔细咀嚼回忆当初裴司省给他的印象。
“我并非因为他病入膏肓的模样而失望。而是他的表现，太不像‘裴司省’。”
百里行歌忍不住开口。
“阿璃你之前并未见过裴司省。”
“我知道。”
殷璃知道自己并未见过裴司省，无从谈起裴司省像或是不像。毕竟没有谁是按照谁的想法来长得。
她此时口中叙述连她自己也觉得迷糊，但却又是最接近她感觉的一种。对于自己的感觉，殷璃十分的自信。
“人有七情六欲，兼有各种性格。或暴躁，或冷静，或勇武，或怯懦。这些东西往往通过言语或是行为表现出来，但一个人不说话不作为的时候，这些东西依旧存在于他们面相上或是神色上。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裴司高官年缠绵病榻，外观上身体消瘦孱弱，神色上多少应该带些衰竭委顿之色。但是他不是，消瘦孱弱有，但是委顿之色毫无。证明他并未对自己的病况产生过丝毫怨念。他全然安心接受自己天不假年的事实。”
听了殷璃的话，百里行歌心中并不十分认同。
“裴司省被此病折磨数年，至今连子嗣也未有。但他天资卓越，心中通达也说不定。”
“好，不管他是另有缘由也好真正通达也罢，我们暂且将这一点放在一边，再说说其他。”
“裴司省年纪轻轻就官拜大理寺卿，是朝中最年轻的正三品，这样的人，你说说该是什么个什么行事作风？”
“什么行事作风？”
百里行歌不懂殷璃什么意思。裴司省听起来风光无限，但百里行歌可是不足弱冠之年就夺回了破域军，踏平了东蛮王庭。要让他觉得别人很厉害，那真的很难很难。
殷璃也发现了这一点，扶着额头解释。
“鲜衣怒马少年游。裴司省如此出众，当真心中没有一点点骄傲么？言庭君际遇与裴司省可谓十分相似。虽身体健康但与家中决裂，处境也是困顿，但言庭君的眼睛，可与裴司省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
百里行歌回忆起裴司省总带在身边的言庭君，似乎突然察觉出这两个人看似十分相似却实则根本不同。
言庭君有着与裴司省一般的削瘦，那他双眼中隐藏极好的自负，正是恃才之人该有的傲气。但是裴司省，一点儿也没有。他似乎从不将自己这状元郎当回事，也从不将大理寺卿当回事。
且不说言庭君同样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近十年，七年前的裴司省，便是如现在一般。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第1685章 师从同源（）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师从同源
百里行歌回想着起当年同父王一起看这位状元郎游街的场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裴司省始终紧抿嘴唇，不发一言。可能并不是他年少的羞涩紧张，而是那时候，他便是如此模样了。
这样的认识让百里行歌有些心惊。若不是殷璃提出来，他都不曾细细回想过。
裴司省这些年在他心中淡然处世的态度慢慢变得值得回味。
殷璃见百里行歌似有所觉，继续说下去。
“就算虎落平阳，常年的病症抹去了这位状元郎昔日的神采。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丢不掉的。但是我从裴司省身上，一点儿傲然之态也没有发现。不排除他少年老成的可能，但我仍旧保留对他的看法。”
想起离京时裴司省对自己的提醒。百里行歌对裴司省的看法愈加复杂起来。纵然他与这些事情无关，那也一定知道着什么。
“可阿璃之前不是猜测他是你师兄？如今又觉得他与封亼等人同伙了？”
“这二者并不冲突啊！”
殷璃理所当然道。
“我是天衍阁的弟子，同时也是殷家独女，不同的身份并不意味着互相冲突啊。”
百里行歌没有出声。殷璃说的是事实。是他不愿意相信裴司省有这般复杂而已。事实上，裴司省确实如殷璃所说，问题很多。
殷璃继续道。
“你我不在京城，亲信也一并带出。但离京之前，我总觉得京城中要发生什么事。临仙观中到底有什么，你我俱不知。如今又突然冒出这样一股行事阴邪的势力，我只希望他们与京中变化没有关系，更与裴司省没有关系。”
“本来我也想不到他身上去。但是要说这世上除了你、师父和大表哥。唯一知道我殷家底细的，就只有裴司省了。若他真的有能力做出大内和江道的种种布置，那对于我这本体，恐怕普天下除了他再无第二人有本事知道。”
“关于他与封亼等人有关联的猜想，你有几成几率确信。”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问道。
想了想，殷璃回答。
“三成。”
“那关于他是你大师兄，你有几成确信？”
“不到一成。”
殷璃道，随即又补充道。
“但是我有九成肯定，我那未见过面的大师兄，定与封亼等人有所关联。！”
百里行歌不知殷璃这笃定从何而来。皱眉道。
“你并未见过你那师兄，更无从谈起了解。至于封亼他们这股势力，你也不过见过封亼封二两人而已。如何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殷璃知道若此时说是自己直觉，那百里行歌是铁定不信的。只能将证据摆出。
“你看着那拘魂刀，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这不是那人脸与你说的话？不是与你百年前先祖炼制的长生血玉是一般道理？”
“不错！”
殷璃继续道。
“既是我先祖本事，当年周朝覆灭，先祖身死，连殷家后人都不会的本事，为何一个外人会得？”
“你意思是”
“封亼背后之人，乃与我先祖师从同源！”
殷璃沉声道。
第1686章 最短时间（）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最短时间
“这”
百里行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竟说不出话来。阿璃的意思是
殷璃未理会百里行歌受到的信息冲击。继续说下去。
“我先祖不可能在临死之前将师门所学倾授外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