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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言驭江的话让言庭坤十分讶异。这些年他跟着父亲看顾言家生意,言家所有的生意都是蒸蒸日上的势头,不见任何异样。怎么听父亲的意思,言家有异?
第1698章 树大招风()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树大招风
“树大招风呐父亲。”
言庭弈虚着眼冷笑开口。言驭江却是眸色一沉。
道理确实简单,谁都懂。可是千年的积累,偌大的家族,盘根错杂的关系,又怎能完全做到避人耳目?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言家不断削弱旁支凸出嫡系一支,就是为了防止树大招风,招人惦记。但手握漕运,真的不是一般的利益可比。
这份利益,让言家在过往千年间岿然不动,任他朝代更替,帝王来去,言家始终守着漕运盘踞江道。如今,也正是这份利益,将言家一点一点推向断头台。
单说如今已知惦记着言家漕运的,就有夏卫启、百里行歌、武家。除了这三人之外,更是数不清红了眼的人。他们中许多人或许没有撼动言家的力量,但绝对有言家一朝倾覆便蜂拥而至的贪欲。
这些年,旁人或许不知道,但言家明里暗里化解了多少阴谋诡计,有多少人想看着言家倒,恐怕言驭江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别的不说,就说言庭君当年的事,到底何人所为,到现在没个结果。
言庭君是被迫摔了算盘,言驭江无比清楚,也正是清楚这一点才无比遗憾。以他的能力,要保言家无虞,已经不够看了。
如今言家多有钱,就有多凶险。
想及此,言驭江对言庭弈案子的烦恼又转移到了对言家前途的担忧上。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还要说什么,都一并说罢。”
言语间明白言庭弈不会平白说起言家的事来。他要说的事情,对言家而言定然是重要的。这个荒废了多年的儿子,终于再一次坐在正堂谈起了言家,言驭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该欣慰,还是该恼恨。
“父亲,想必你是无比清楚的,以言家如今的财富,和言家眼下的力量。很快,我们就保不住言家了。”
言庭坤向来只关注生意,对言驭江也是言听计从。此时听言庭弈如此说,而言驭江神色晦涩,大有认同之意。心下不由十分震惊。
“父亲,他说的是真的?”
言庭弈看着自己二弟震惊的神色,哂笑道。
“自然是真的。二弟,你以为百里行歌为何要专程绕道来江道?真的是为了取道水路这么简单么?”
“我言家的钱财都是我们自己挣来的,于他百里行歌何干!”
言庭坤知道自己说话孩子气了,但是他有些气不过言庭弈那副看待他如同看孩子一般的态度。
言庭弈知道言庭坤只是恼他,也不争辩,继续道。
“不止百里行歌,还有当今皇上,武家,江道所有的商人,任何觊觎言家漕运的人,谁不想要言家的漕运。”
言庭坤不说话了,因为言庭弈说得句句属实。他不是傻子,纵然之前没有意识到,但经过言庭弈如此明白指点,稍稍一想,便能想来言家处境。再争执,就真的显得他孩子气了。
见言驭江与言庭坤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言庭弈知道,时机来了。
第1699章 “严”与“宽”()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严”与“宽”
言驭江与言庭坤两人因为言庭弈的话而陷入对言家前途的莫大担忧中,言庭弈自己却缩回太师椅中,再复方才的漫不经心。似乎言家存亡与他关系并不大。
烦恼了好一会儿,却仍然想不出言家出路的言庭坤一抬头,却正好看见言庭弈老神在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说言家将倾的是他,如今对言家前途漠不关心的还是他!言庭弈这次回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心中想着,言庭坤忍不住也开了口。
“大哥这般镇定自若,想必是已经想出如何救言家的法子了吧”
言庭弈看着自己弟弟紧逼的目光,轻轻摇头。口中吐出二字。
“没有”
“你!”
言庭坤噌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言庭弈的目光满是愤怒。自他进了这门开始,言庭弈就一直若有似无的针对他。打量他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吗?!
无非就是看言家将倾,他又无缘继承,故而如今来说风凉话看他笑话罢了。
言庭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也没动,抬眸看着自己面前气愤不已的言庭弈,心中不住摇头。
随便三言两语就撩拨成这样,能成什么气候。
不过,眼下言庭坤的反应,正是言庭弈所要的效果。他了解言庭坤,知道什么样的话语和态度最能激怒他,此时言庭坤的失态与他自己的心结有些关系,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言庭弈的刺激。
言庭坤三番两次的失态惹来言驭江的不满。
他的考量,与言庭弈殊途但却同归。
他有三个儿子,最优秀、最聪明的自己摔了算盘。最沉稳、最具城府的因为一个女子自己毁了算盘。如今只剩下这一个,虽不是上上之选,但好在听话,生意也精通,且素无明显劣迹。怎的今日这般沉不住气,三番两次失态人前。
要知道,他言家的掌舵人,可不能这般浅显。虽然有言庭弈撩拨的原因,可自己连这点忍耐都没有,如何成事?!
“坤儿,你失态了。”
言驭江淡然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让刚刚怒火上涌的言庭坤瞬时清醒。他怎的忘了还有父亲在此,让父亲看见他如此胸无定数的样子。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失态了。”
认了错,言庭坤顺势做了回去。心中却仍旧不能平静。
言庭弈在挑衅他,父亲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何他犯了这么大的错,父亲不惩罚他,自己不过气不过多说两句,父亲都如此严厉。
言庭弈将言庭坤游离不定的眼神都看在眼里。对这个弟弟有些无奈。
言驭江的严苛,正是他看重的表现。言庭坤只看到父亲对兄长的放纵,却没有看到言驭江对未来言家主的期望。言庭坤为何不想想,从来待言庭弈十分严厉的父亲为何在他毁了算盘之后就不再加以管束了。
今日言驭江待言庭弈的“宽”和待言庭坤的“严”,皆因他二人在言驭江心中的期许不一样。
可惜,言庭坤至今不明白这点,而言庭弈需要的就是他的不明白。
第1700章 皮之不存()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皮之不存
“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不妨一起参谋参谋。”
斥责了言庭坤,言驭江看一眼言庭弈,说道。
言庭弈看一眼言庭坤,而后收回目光。
“办法父亲也想得出,只是父亲不想、不舍得而已。”
“什么办法。”
言驭江抬眸,锐利的目光直视斜靠在椅子里的言庭弈。后者好不避让言驭江锐利目光,直直相对。
“弃漕运,保言家。”
言庭坤以为自己听错,眨眨眼看着言庭弈,连继续瞪着他都忘了。
言驭江久久不说话,那目光直直射向言庭弈,似乎要将这个儿子戳穿一般。
“啪!”
尖锐的碎瓷声在厅堂内响起。言庭坤冷抽一口气的声音也随后响起。
“父亲大哥他”
言庭弈摆摆手,示意言庭坤坐下。自己伸出另一手拂去了额角留下的鲜血。防止鲜血顺流而下,遮住了视线。
言驭江看着言庭弈流血,心中微微一疼,可随即响起言庭弈方才说的话,又不由恼恨起来。看着言庭弈的眼神也满是怒火。
“逆子,若不是看在你吃了几天的苦,今日我便将你打死在这堂上!”
言庭坤没有料到父亲会突然出手砸得言庭弈头破血流,看着言庭弈捂着伤口的指缝不住渗出的血线,有些愣神。
“呵父亲会动怒,恐怕是因为这法子父亲早就想到了,并且正在斟酌要不要做吧”
言庭弈一手捂着额角,仍不怕死地开口。鲜血流经言庭弈微微勾起的唇角,使得言庭弈此时的模样显得有些邪佞。
“是我错了就不该听你说这些话。”
面对言庭弈的挑衅,言驭江却意外地收回了怒气。
“你连继承言家的资格都没有,我跟你问什么言家前途。你连自己的前途都能舍弃,又岂会为言家谋前途。”
说罢,言驭江直起身子,靠在了太师椅上,面上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严肃。
言庭坤心中一动,从言庭弈额头的鲜血中终于回过神来。言庭弈早就毁了自己的金算盘。父亲如今又提起继承言家的资格,这是随口提到,还是别有用意?
“哈哈哈哈哈”
言庭弈垂下捂着伤口的手大笑起来。
额角伤口不大,可捂了许久鲜血仍旧不断往出留着。甚觉麻烦的言庭弈索性甩开了手,仍由额角鲜血往出冒,反正这么点子血,也死不了人。他这几日见得血还少了?!
言庭弈莫名大笑,额角的鲜血没有手捂着便顺着脸侧直直流下来,看着让人心悸。
看着言庭弈的样子,言庭坤心中竟一瞬生出了点点惧意。
笑完了,言庭弈伸出自己脏污的袖口随便一抹,将垂落眼角的血迹抹了去,其余的地方,竟是不打算理会了。
“你笑什么”
言驭江眯着眼睛,看着状若癫狂的儿子,语气冷冷的。
言庭弈闻言,嘴角又是勾起一抹讥笑。
“我笑父亲你啊。”
扯着自己的袖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言庭弈继续道。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言家都快没了,父亲却还执着言家的继承人哈哈哈哈,可笑!”
第1701章 步步紧逼()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步步紧逼
言庭坤有些惊恐地看着言庭弈。此时的言庭弈无异是有些疯狂的。就算他不可能继承言家,但他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眼见着言驭江看着言庭弈的目光越来越阴狠。言庭坤并没有为此高兴什么。相反,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想要阻止言庭弈再说下去。
“大哥不要再”
可他的好意言庭弈并不打算心领。
“呵呵为什么不说下去?言家就要毁在父亲手里,难道还不允许我将真话说出来么?”
“大哥!”
言庭坤看着脸上鲜血直流的言庭弈,心里不由有些发怵。他从未见过有任何人敢如此对父亲无礼。他不仅仅是他们的父亲,他还是富可敌国的言家主,把持大夏米粮漕运的魁首。可现在大哥竟敢这样他一定是疯了!
面对儿子猖狂挑衅,言驭江却是怒极反笑。他挥手让试图阻止言庭弈的言庭坤坐下。一手指着言庭弈面门,冷声道。
“让他说,我倒要听听,他还要说些什么!”
言庭坤不敢忤逆父亲,只好迟疑着坐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在言庭弈眼里,更生失望。
就算他今日不重新夺回言家,言家也会毁在言庭坤手里。并不是说言庭坤不好而是他只是好而已。
言家不是普通商贾,掌握着漕运这样的摇钱树,将要惹来的是天下人的眼红。
如今言驭江在,言家尚能安稳十年。十年之后,言庭坤继任言家主,言家将顷刻飘零。
若此时太平,言庭坤掌舵言家,言家财帛积累定然胜过往昔。但如今不太平,夏卫启百里行歌之争俨然不可避免。届时战乱一起,千年不倒的言家,便是人人争夺的钱袋子。
若只是拿些钱财出去,也还罢了。怕就怕立足不甚,言家便是抄家灭门之祸!
言庭坤一向听话,从不违逆言驭江的任何命令。可真到了那时候,谁来给他出主意?他又如何保全言家?
慢慢从椅子里坐直了身子,言庭弈毫不畏惧父亲目光。继续说道。
“既然父亲让我说,那我就说下去。”
“其实父亲比我更清楚,不,应该说父亲早早就明白,曾经对言家来说是聚宝盆的漕运,如今变成了言家的催命符!”
“早在得到百里行歌来江道的风声,您恐怕就已经明白了百里行歌的来意。于是,您央了冯大人,特将百里行歌下榻之所定在檀春园,皆因您心中已经打算好,若是百里行歌要对漕运下手,您以退为进,以漕运为条件要百里行歌保全言家!”
“住口!”
言驭江眼中露出一抹慌乱之色。
“接风宴当日武家在那道美人脍上做的手脚,父亲不可能不知。若非父亲有心,那武家绝不可能将手插进檀春园,更不可能让言家在百里行歌的接风宴上出丑。”
“你住口!”
言驭江这次是真的慌了。他没想到平日里沉迷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