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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言驭江再度开口。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声音十分沉重。
“那之后,我会认真考虑漕运的取舍。”
短暂沉默之后,言庭坤率先惊起。
“父亲!”
因为言驭江的话而引起的惊骇提前将言庭坤从持续的阴郁中拉了出来。言庭坤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糊涂,竟真的听信言庭弈的话,考虑放弃漕运。
“父亲,您不能听他的舍了漕运!”
正等待言庭弈回答的言驭江皱起眉头。
自己养的这些儿子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敢来顶撞他。
“怎么,如今这言家是要听你的了?”
言庭坤闻言,脸色刷得一白。
第1706章 说客()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说客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言庭坤急于解释,言驭江却抬手往下一压。
“那就好好听着,看着!”
被言驭江按捺下来,言庭坤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言庭弈,但最终还是做了下去。
终于将场面控制下来(至少表面如此),言驭江对言庭弈道。
“说吧,将这几日来龙去脉明明白白说出来。”
言庭弈不再拿乔。用最简单的话将包括案子在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他们杀了靳宁,又掳走我来将靳宁的死栽在我头上。最终的目的,便是以此为切口,撬开言家这块铁板。
我估计,他们既然敢这么做,那除了靳宁的案子,对方手中定然还掌握着言家其他方面的证据。
父亲不妨想一想,言家这么大,父亲难道真的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千年来的开枝散叶,确实让言家根深蒂固,可也让言家尾大不掉。
杀人放火,豪强一方,父亲你敢保证言家嫡系子孙没有做出这些事,那旁支呢?父亲可敢保证?对方若是有心有力,可不愁找不出些证据来。
届时牵一发动全身,所有的脏水泼上来,哪怕靳宁的案子查清是冤屈,可到了那时候,这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一环了。”
言驭江听得认真,本就严厉的脸色更显阴沉。
“他们本来没打算让我活下去。有活口会让事情难以预料,杀了我,最后弄个畏罪自杀也而不是什么难事。”
“哼!”
听到此处,言驭江心中怒火又起。他还没死呢,就这样算计他言家人。
言庭弈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但我这条贱命也是运气,那日靳宁事发时,百里行歌就在江月楼内。之后也是他派人将我救出。今日能活着站在这里,我倒是要谢谢百里王爷。”
“是百里行歌送你回来?”
言驭江虚着眼看向言庭弈。后者并步打算遮掩。
“不错。”
“所以”
言驭江眼睛眯起来。看向言庭弈的目光中掺进一抹寒芒。
“父亲以为我是被百里行歌说动,故而回来当百里行歌的说客的吧。”
“难道不是么?”
言庭坤终于听明白了二人话中的意思,捂着脖子插了句嘴。但在言庭弈看向他时,却早早地转过了头去。
“呵”
看着这个样子的言庭坤,言庭弈倒是生了笑意。不过言驭江还在等着他回话,言庭弈也未用言语挤兑言庭坤。而是继续与言驭江说话。
“百里行歌对漕运的心思,恐怕父亲都看得清清楚楚。纵使没有我这一档子事,父亲不也打算着与百里行歌‘详谈’么?”
言庭弈故意将详谈二字着重咬出,有惹来言驭江目光一沉。言庭弈见好就收,知道不能太过分。将话题转回百里行歌身上。
“百里行歌确实救了我,但却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提出为他争取漕运的,是我自己。”
“哼”
言驭江不怒反笑。
“你这条命跟言家漕运比起来,不觉得太轻了么?”
言庭弈并不觉得言驭江说话伤人。因为言家的漕运确实重要,言驭江可是将言家漕运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的多得多。
第1707章 世人皆醉()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世人皆醉
“呵自然不只于此,我还向百里行歌提了别的要求。”
言庭弈看向言驭江的眼神掺杂进些许挑衅的味道。
“我说,只要他帮我找到害死靳宁的凶手,那我就将言家与武家一齐奉上!”
短暂沉默之后,言驭江率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停不下来。
言庭坤也被父亲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有些受惊。带着仓惶的神情看了言驭江好一会儿,才堪堪露出尴尬的笑意。
不过言庭坤这尴尬的笑意还没有展露完全,又被言驭江突如其来的冷厉吓得受了回去。
笑意一瞬间敛去,言驭江眼中冰寒厉色直射向言庭弈而去。
“好一个将言家、武家一齐奉上为了一个妓子,你竟连家门都要背叛!我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斜靠在太师椅中的言驭江毫不避让地直视言驭江双眼中锋利的眼神。
“父亲,我方才似乎就说过不许再这样说她”
言庭弈眼神中的锐利和冰寒让言驭江这见惯风浪的人也忍不住脊背一寒。他的感觉告诉他,若是他再说出任何有关妓子之类的字眼,言庭弈一定会像对待言庭坤那样对自己。
“逆子!你你还要弑父不成?!”
言庭弈看了言驭江良久,突然嗤笑一声,脸上寒霜尽去。
“怎么会,父亲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即使言庭弈眼中没有任何暖意,但总归言语上不算太放肆,言驭江冷哼一声,板起了脸。不过似有意又无意,后面的谈话中,言驭江再未提起过靳宁。
揭过此篇,言庭弈继续说下去。
“方才说到哪了呢?一打断我倒是忘了。”
“说到你要将言家与武家一齐送给百里行歌。”
言驭江的语气中不无讽刺之意。言庭弈并不在意,继续道。
“对,就是这里。百里行歌答应我找到杀靳宁的凶手。而我,答应百里行歌给他言家和武家。”
“所以,你今日回来,其实是当百里行歌的说客来了?”
“不错。”
言庭弈承认的干净利落。
这毫不遮掩的模样惹来言驭江冷笑连连。
“哼,且不说你自毁算盘,早已无继承言家的可能性。就说武家,你凭什么说将其奉上?做梦么?”
言驭江的笑话并不是很好笑,但言庭弈还是笑了。即使这笑话是在嘲笑他。
“自然不是做梦。”
看着言庭弈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成竹在胸,将言家武家送给百里行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一般,言驭江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死心吧!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不会把言家交给你这个逆子!”
言庭弈笑笑摇头。这是他今夜第一次眼中露出笑意。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父亲以为我还想要言家?”
“你什么意思?”
言驭江敏锐察觉言庭弈话里有话。
“我醉了这几年,除了各个青楼送来的记账单子,父亲恐怕从未在意过我做了什么吧”
第1708章 军需案真相()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军需案真相
“你做了什么?”
言驭江看着言庭弈,突然觉得这个儿子有些陌生。虽然从今夜他回来开始,他就不断给自己陌生的感觉。可这一刻,是脱离了他掌控的陌生。这个儿子,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言庭弈笑笑。额角的伤有些痒,他伸手摸了摸,触手全是干透的血渣。在手里捻一捻,就化作粉末落下地去了。
“我也并没有做些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多记了些事情而已。比如说言家这些年与地方官员往来的账目,还有漕运的进项,以及几年前军需案牵涉到言家的那部分而已”
言庭弈说前面那些时,言驭江尚且能坐得住,可言庭弈说出最后一句时,言驭江腾地站起来。
“住口!”
言庭弈看着脸色急变的言驭江。心中升腾起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父亲如此急色,是我说对了吗?当年的军需案,言家其实也牵涉其中,对么?”
“你住口!”
“啪!”
言驭江惊怒之下,一巴掌扇在了言庭弈脸上。后者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言驭江打完言庭弈才觉掌心有些粘腻,低头看,是还未完全干涸的一点血迹。
手心蜷了蜷又松开。言驭江眼底那一抹愧疚稍纵即逝。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我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不知道我也不会同百里行歌做什么交易。”
“你你是打算以此来要挟我给你言家?!”
言驭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几年前震惊江道和大夏的军需案,言家也是牵涉其中的。想想也对,专用来运米粮的漕运,怎么可能与军需一案毫无牵涉。
当时军需案一爆发,靳家出事,言庭弈就急急忙忙上京为靳家周旋奔走。可他不知道的是,言家当年也是牵涉其中。可是为什么言家没有被牵涉出来呢?
几年后言庭弈获知言家在军需案中也有牵涉时,震惊之余也十分好奇。起初他以为是言驭江的手段。可当年军需案来势汹汹。言却家丝毫风声未起,在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落下了帷幕。
要知道军需一案,不死也要脱层皮。朝廷怎会允许言家这样的大鱼悄无声息的漏网。
只有一个答案,有人在言家的案子没有爆发出来之前,就使出了通天的手段帮言家掩盖了下来。
以言庭弈对言驭江和言家门路的了解,很快就抹去了言家自己奔走的可能。
“父亲且不要急,先听我慢慢说。”
言庭弈好整以暇开口。
“八年前朝廷自上而下,彻查军需案。朝发夕至,可以说是来势汹汹。而在此之前,朝中就已经开始秘密酝酿这场针对所有与破域军有关商贾的军需案。算算时间,应该是十年前吧,我说的可对?”
言庭弈说出十年前这几个字时,言驭江眉头猛地一跳。
“你真的知道”
“对,我真的知道。”
点点头,言庭弈看着自己父亲,神情淡然。
第1709章 两年蓄势,一击雷霆()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两年蓄势,一击雷霆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人对你”
言驭江似是想到什么般,瞳孔一张,急急问道,却被言庭弈不慌不忙打断。
“父亲且先不急,听我慢慢说。”
事到如今,急也是急不得了。方才还稳如泰山的言驭江此时已然心神慌乱起来。坐在太师椅中的身子也有些不安。
言庭坤听得言庭弈与言驭江之间对话,眼中划过一道精芒。脸上装作不知的样子,捂着脖子仔细听着。
“约莫十年前百里云舒突然战死沙场。当时皇上想要收回破域军,却无奈破域军桀骜不化,难为己用。便动了军需的心思。
毕竟当兵打仗都是为了军饷。若是没粮饷,谁还白出来卖命。朝廷当时打的算盘,便是以粮饷做为要挟,逼迫无主的破域军听命朝廷。
可明着不供粮饷,这吃相又太难看。随后,陛下便动了从破域军军需下手的心思。原本的固定的军需商户出了问题,那之后定什么商户,如何供应军需,还不是兵部重新商拟。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军需案,在十年前就开始酝酿了。”
说到这里,言庭弈停下来看一眼言驭江,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说的可对?父亲。”
言驭江没有回答,言庭弈笑笑,继续说道。
“八年前靳家军需案事发时太过急促,哪怕我拼力周旋,最后还是不及。后来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才反应过来,八年前的军需案,是不是有些太过迅速了。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你是因为这个才开始查军需案的?”
言驭江问道。
“不错。”
言庭弈点点头。
“我起初以为靳家得罪了人,可我细查之下才慢慢发现,哪是什么得罪了人,军需案不过军权争夺的一个借口,靳家也不过权利炮灰而已。
破域军根深蒂固,供给军需的又何止商户十几,匆匆发动定然有漏网之鱼。两年的酝酿,两年的证据搜集,一击便是雷霆之势,怎么可能留我奔走的时机。”
言庭弈眼中露出一抹晦涩,言驭江知他心中又在懊悔靳家的事,闭了闭眼,终未言语。
良久,言庭弈重新开口。
“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