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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我处理,凡是知道老三院子里那件事的人,都在事后被我派人秘密处理掉了。”
言庭弈没有再开口提问,因为换作是他,也是一样做法,言语中那一丝丝讥讽,也正是认清自己之后的自嘲。
“当时我看见院子里满身是血的老三,脑子一下子懵了。是老三让我带来的家丁把守了院子,也就是那时,他站在一地血水里,告诉我,言家有难。”
“父亲,且先等一等。”
言庭坤有些不解地开口。
“对方若是有心通过老三警告言家即将而来的军需案,又为何要对院中的下人下手。”
言驭江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言庭弈。后者淡淡吐出四字。
“恩威并施。”
“不错。”
点点头,言驭江补充道。
“告诉言家军需案消息是施恩,杀了满院的下人是立威。对方,只一击断绝了任何我想要两全的心思。言家和老三我只能选一个。”
十年后再想起当年事,言驭江眼中有种无力的衰颓。那是一个惯于掌控一切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堪一击,连家中幼子都无法保全的绝望。
“而老三,替我做了选择。”
第1714章 选择≈默许()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选择默许
“老三给了我一封信,信中提到军需案。当时军需案虽然隐蔽,但也不是全无痕迹,只要知道了有这件事,那佐证起来,是毫不费力的。联想到当时江道生意场上一些异样。我立刻就相信了信中所说。
而信中对当时朝廷内幕也是知之甚详,我越看越是心惊。也越加好奇对方到底是谁。可信中没有任何痕迹可供参详。对方言辞很是谨慎,没有一丝一毫暴露身份的可能。
信中阐明朝廷对破域军之势在必行,我便明白过来,言家这次凶多吉少了。
天下何人不知皇上对破域军忌惮已久。如今百里云舒死了,正是收回十万精锐的大好时机。任何可能影响皇上收回破域军的人或事,都将被斩草除根。
六神无主之际,那封信中又恰到好处的提出,对方会帮我解决军需案的危机。而条件只有一个。”
言驭江听了下来,张了张口,似乎说不下去了。言庭弈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内容,补充道。
“对方的条件只有一个,便是用老三来换整个言家吧。”
言驭江看了言庭弈一眼。
“不错,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了。”
稍作回忆,言驭江便记起了信中内容。
“信中说,需言家第三子放弃继承言家并出仕,军需案的危机自有人解开。”
“猖獗!”
言庭坤听得不由心中怒火上涌。
“他们以为言家是什么地方?敢在言家的院子里当着言家主的面要挟言家子孙?!没有王法了?!言家好歹是江道说一不二的商贾巨擘,就算是当今皇上也要礼让三分,他们是一群什么见不得光的鼠辈,竟敢这样要挟言家!”
言庭弈看一眼突然生气的言庭坤,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确实是要挟,可既然能要挟言家,就证明言家确实不如人家。”
“你”
言庭坤想质问言庭弈为何如此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但看到言庭弈那双冷漠的眸子后,又不知为何,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老大说得不错。”
言驭江道。
“对方就是在要挟言家,可笑的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苦笑一声,言驭江摇头道。
“他们是打定了言家只能听命行事!他们有本事探出消息并将消息传递出来,那就有本事在军需案中推波助澜,让言家死无葬身之地!”
言庭坤神情一凛,细想之下果然如此。
“所以你就交出了老三。”
言庭弈道。
言驭江眼中划过一抹痛惜。
“老三他是他自己毁了金算盘。但凡有可能,我怎会逼自己的儿子做到这步田地”
“因为老三知道到最后你还是会做这样的抉择,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坐以待毙,等你开口。”
言庭弈唇角勾起一抹讥嘲。
“不过,不论是老三自己决定还是父亲默许。归根究底,原因只有一个。”
言庭弈从椅子的靠背上慢慢直起身子。
“言家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被被人盯上了。”
第1715章 毒刺()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毒刺
“对方早就盯上了言家,军需案,不过是一个契机。”
言庭弈知道的比言庭坤多些,又听了言驭江说了这么多,开始往当年真相靠拢。
“这就解释了为何当年那么多商户,对方单单挑了言家。”
“可对方为什么会选中言家?”
言庭坤皱眉问道。他不明白,江道有钱的商户也不止言家一家,甚至其他商户比起言家更容易掌控。而且,对方似乎也不是为了钱。
“要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先看看对方的要求是什么。”
言庭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对方要求老三自毁算盘并出仕。你的意思对方的目的在老三?”
言庭坤讶然失笑
“且先不说对方为什么会提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你觉得在对方眼中,老三比言家富可敌国的财帛重要?”
言庭弈不说话,看着言庭坤,他的沉默表明了他的看法。言庭弈的目光直直白白,让坚持己见的言庭坤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狠狠一甩袖子,言庭坤将言庭弈的目光从脑海中扇去。
“冒着杀头的风险从朝廷里套出消息来施恩,杀了一个院子的人来立威,放着现成的动人财帛不要,就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你来说说,对方图个什么?!”
言庭坤的语气中隐隐有些不耐烦。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解释。任谁都看得明明白白。可言庭弈偏偏一副认定对方是冲着老三来的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看得最透澈的人,这让言庭弈十分火光。
“老三。”
面对明显燥起来的言庭坤,言庭弈直白开口。这让恼火的言庭坤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言庭弈这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对方到底图个什么?”
“你!”
言庭坤只感觉胸口一股子腥甜往上涌,他花了很大耐性才将吐血的冲动抑制下来。
“一个毛孩子而已么,老二现在是这么看十年前的老三啊”
言庭弈似笑非笑开口。让言庭坤闻声一凛。
“确实,如今言家谁不称颂你言二的才能。毕竟言家日后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
言庭弈着重咬出希望二字,让听在耳里的言庭坤皱了皱眉。不等言庭坤自己开口回嘴,言庭弈继续说了下去。
“可恭维话也只是恭维话,除了好听一无是处。你该不会听得久了,便当了真。真的以为这言家最出色的儿子是你吧”
言庭弈语气讥诮。听得言庭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和青楼”
话未出口,言庭坤便见方才还脸带讥笑的言庭弈瞬间冷下脸来,阴森森地打断了他。
“我警告你,莫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来。”
那双眼睛太危险,冰冷毒辣完全不似亲兄弟该发出的目光。好似当头泼下一头冷水,刚刚怒火上头的言庭坤瞬时冷静下来。
他不是以前的言庭弈了。既不是那个流连烟花的纨绔,也不是更早之前那个和煦的大哥。他就是一根毒刺,扎在所有人心里,要让所有人活得不舒坦。
第1716章 隐忧()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隐忧
言庭坤最终没有说出那半句话来。仍在隐隐发痛的脖子让言庭弈将未完的话忍了回去。
言驭江深深看一眼在短暂交锋中落败下来的言庭坤,眼中似别有思索。
不慌不忙收回威胁言庭坤的目光,言庭弈说道。
“也许老二忘了,但是我想着父亲应该不会忘。你这三个儿子,我们兄弟三人中,究竟谁最为出众。你最属意的言家继承人,究竟是谁”
言庭弈的话勾得言驭江心中一痛。但这些内容足以惹来言庭坤警惕,只见言庭坤冷冷开口道。
“言庭弈你什么意思?”
言庭弈看都不看言庭坤。
“回答你为何对方会放着言家的钱财不要,却单单挑了老三。”
“哼焉知你不是别有用心?”
言庭坤眼神锐利起来。言庭弈却仍是一副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呵老三和我的算盘都没了,你还怕个什么?”
说到最后,言庭弈面带戏谑深深看一眼言庭坤,后者眼神稍有闪烁,但最终还是镇定下来。定定直视言庭弈。
对视了一会儿,言庭弈觉得有些无趣,便移开了视线,继续说回当年言庭君的事。视线落在空处的言庭坤心中陡然觉着有些空落。
“说句不怕被人嘲笑自轻自贱的话,我们兄弟三人之中,最优者,当之无愧是老三。算账核厘之类的我便不多说,父亲与老二都知他能耐。
就说当年武家联合二十四家盐商一起发难言家,若不是时年九岁的老三想出开放漕运的船只替他们送盐和‘运十免一’的法子,让那些商户因为利益而失和。恐怕言家当时怎么也要脱一层皮下来。”
言庭弈的话让厅内剩余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言驭江沉默不语,是因为想起了这个最小儿子那卓异常人的生意头脑,心中可惜。
而言庭坤的沉默,则是终于想起了十年前生活在言庭君那耀眼光芒之下的黯淡。
“当时的你我,在老三面前,可都是只能当陪衬的命。”
许是随口,言庭弈一句状似肯定言庭君的调笑,却听得言庭坤心里一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猛地收拢,连平整的衣摆都不住皱了一皱。
视线掠过言庭坤陡然发紧的手,言庭弈继续开口。
“若是当年没有那档子事,老三的算盘还在,今日言家的危机,说不得也能解。”
“不错,老三是个聪明孩子。”
言庭弈的话引起了言驭江心中的共鸣。一直沉浸在当年未保护好言庭君愧疚和眼下麻烦中的言驭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让此时心思烦乱的言庭坤心中又是一沉。
“他如今官拜大理寺少卿,我看也并不比继承言家差多少。”
言庭坤的声音有些发紧。干巴巴开口道。
言庭弈等得就是言庭坤开口。哂笑一声,言庭弈接口道。
“老三年纪轻轻官拜大理寺少卿,是他自己挣出的功名,与言家并没有干系。而且需知这状元郎,是走投无路被逼出来的!”
第1717章 目的在人()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目的在人
“老二该见过漕运的账簿了吧。”
言庭弈看着言庭坤问道。言庭坤不理会言庭弈。言庭弈并不在意一笑。
“不回答,那就是见过了。”
言庭坤看一眼言庭弈,还是不说话。虽然他不明白言庭弈是怎么知道他见过了账簿的,但言庭弈那了然于胸的样子让他十分生厌。似乎言家和自己所有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掌握。
言庭坤的不配合并不能影响言庭弈继续说下去。
“既然老二你已经见过了言家的账簿,那你还能昧着良心说在京城当个大理寺少卿不比继承言家差多少吗?”
言庭弈调笑的眼神中藏着一抹锋芒,直直刺向言庭坤。让言庭坤心神一晃。
“我没有!摔了算盘的是他自己,这怪得了旁人吗?!”
言庭坤张口辩驳,却被言庭弈冷冷堵了回来。
“确实怪不了旁人,不过他自毁前程,是为了言家!不是为了他自己。”
“你”
“不要再说了。”
言驭江出声打断了兄弟二人再一次的争吵。不过这次,言驭江扫过言庭坤的眼神有些发凉。敏感的言庭坤立刻就察觉到了父亲微妙的态度转变。
到了这时,言庭坤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言庭弈牵着鼻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在利用老三,让父亲对自己生厌!
意识到这一点,言庭坤猛地警醒过来。但是察觉得已然有些迟了。言庭弈正在分析当年的事。而言驭江听得认真。他这会是想插嘴也没机会了。
心中暗恨一声,言庭坤只能仔细听言庭弈与父亲对话,只盼望能在言庭弈的言语中抓住什么把柄,将自己的形象挽回过来。
“方才我说,要知道对方的目的,才会知道对方的动机。对方直指老三而来。依我看,目的不外乎两点。”
终于认真起来的言庭弈谈起事来还是比较靠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