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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个把时辰,平沙王府迎入神秘女子,以及那女子画像便已呈上夏卫启御书房龙案。
夏卫启听着身后影卫禀报,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画像。似要从这画像中看出什么来。
又是一个女子
夏卫启心中思量。想起了周童所报祭奠殷妻的女子。目光沉沉,夏卫启仔细从手中画像上辨认着什么,却最终徒劳无功。
单从相貌上来说,并非那个小贱人。
殷璃被他亲手捏死。那张惊恐的小脸,到现在,他仍记得清清楚楚。
瞳孔骤然紧缩,畏惧着映在眼中的他。绝色容貌在临死前露出平日决然看不见的惊骇。
“真是绝色呐。”
夏卫启桀桀一笑,眼中红芒一闪。
低头看看手中画像。虽不及殷璃颜色,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若是再长开点,该是何种风景。
百里行歌,你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女子中门大开,亲迎入府么,这可是比朕的太子都尊荣重视呐。
这女子,是否可以一用
夏卫启手指抚过画像上女子面颊,眼中精光勃然摄出。再抬头,却是神色如常。
“朕许久未见媚儿了。摆架玉凝宫吧。”
第287章 萧媚儿()
玉凝宫这几日来一直不得安宁。盖因玉凝宫一宫之主萧贵妃。萧贵妃便是萧媚儿。
萧媚儿是原定安侯萧书义嫡女,也是他唯一的嫡女。自及笄便入了宫。
这许多年来,萧媚儿在宫中荣宠不断,位分越来越高,生下九皇子夏炜后,更是位及贵妃。萧书义在前朝也是尽得夏卫启信任,官越做越大。萧家一时荣宠,与二者相互之作用脱不开关系。
自春蒐之乱,萧书义便被夏卫启削去爵位罢免官职打入了天牢。萧媚儿虽心有慌乱,可也明白,皇帝倚重萧家,必不会真的治罪于父亲。只是苦头还是要吃些的。
于是往狱中托话,让父亲感念皇上恩情,好好反省,等待皇上恩赦。同时还命人看管住萧宝昌,萧家这些日子正被人记恨着,萧宝昌惹事事小,牵扯到父亲,那便要引燃众怒了。
萧媚儿计算着时日,想着父亲关的时日也久了。是时候跟夏帝探探口风提提父亲了。
夏卫启听了萧媚儿思念父亲言语,心中也记起萧书义忠心来。便答应了萧媚儿,再过些日子,等春蒐之乱的影响再淡些,便找个由头,将萧书义放出来。
萧媚儿心中感念,在夏卫启怀中更是媚态横生,挑起夏卫启兴头。芙蓉帐内,一时春色四溢。
第二日,萧媚儿便着人往牢里递了话。宽慰父亲再苦熬几日。皇上已有放他出狱的打算。
萧书义老怀宽慰,心道自己养了一个好女儿。坐在牢房之中,也不觉得有多难过了。只等着时机一到,自己便能回府。有女儿在,爵位虽被削,但谁能说的了以后的事呢?只要九皇子日后继承大统。别说侯爷,就是国公爷他都当得。
却不想,百里行歌上书求情,将淡化许多日的春蒐之痛又提上众人心中。推动着周国公,逼得夏卫启斩了萧书义。
萧书义未等来赦免,反而等来一纸斩首圣旨。想往宫里传话都来不及。只怪百里行歌出手太狠,太绝!不过个把时辰,便让等着赦免的萧书义来了个斩立决。
等到萧书义在刑场血流干了,萧媚儿才得知父亲被斩的消息。痛哭之后,萧媚儿也从内侍口中,知晓了那日在金殿上发生的一切。
“百里行歌!本宫要你死!”
萧媚儿眼中尽是仇怨癫狂之色,让那张原本美艳的脸也跟着扭曲起来。
除了百里行歌,萧媚儿更想去质问夏卫启为何下旨杀她父亲。他明明答应了她!
可是,萧媚儿掐破了手心,终是忍住了。
萧媚儿在夏卫启身边多年,萧书义又是夏卫启心腹。她太了解夏卫启。
夏卫启已经杀了父亲,自己若再去闹,只会将夏卫启最后一丝对萧家的情分消耗殆尽。对夏卫启来说,萧家已然无用了。无用的东西来闹腾,那么离死也不远了。
父亲死了,萧宝昌不堪大用,自己在前朝助力尽失。而夏卫启绝不是长情之人。自己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九皇子。自己唯一的机会也在九皇子。但九皇子若要成器,也得有巨大的助力才行。
她,必须要让自己继续有用!让萧家继续有用!
第288章 凉身凉心()
夏卫启走了许久,萧媚儿依旧横卧玉床,不拥锦被,不着一缕。就那么凉凉地躺着。
须臾,有贴身侍女大着胆子进入暖阁,却也只敢跪伏在芙蓉帐三尺之外。
不见芙蓉帐内声息,侍女心中忐忑,却仍是只敢跪伏等待着。不敢靠前,不敢发声。
方才内侍遣人来话,着人进来看顾着贵妃。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是皇上的意思。但是贵妃娘娘才是这一宫之主。哪怕遵旨进了暖阁内,这侍女也依旧只敢在地上跪着。
半晌,帐内传来悠悠一声叹息。
侍女一抖,很快恢复镇定,头更低了些。
“扶我起来。”
萧媚儿软声入耳,让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那地上的侍女身子却凌然一抖。她对这种口气毫不陌生。昨日贵妃娘娘也是这般声音,软软说着将春杏杖毙的话。
微微一顿,那侍女打起谨慎,赶紧起身揭开了帷幔。
帐内萧媚儿玉体横陈,好不旖旎。侍女好似看不见,伸手扶起了萧媚儿。
起了身,萧媚儿却不穿衣服。靠在身后罗枕上。好似在打量眼前侍女,又好似在喃喃自语。
“你知道么?他竟然抱着一个女子进了府”
侍女心中一紧,却不敢说任何话,收回扶着萧媚儿的手。静立一旁。
宫中消息封闭,是以平沙王府中门大开,百里行歌亲迎一女子入府的消息还未传进来。
萧媚儿也是今日夏卫启提及而知晓。一个小小宫女,就更不知道了。她直觉贵妃娘娘口中的“他”应该是个男子。可听贵妃娘娘说“入府”,又不像是在说皇上。
心里紧了紧,侍女自然知道何事该问,何事该当聋子、做哑巴。便当作没有听清,继续静静侍立一旁,脸上神色不变。
萧媚儿也未在意身边是否站着个侍女,继续自言自语。
“他害死了父亲,我只是恨他,可他竟还妄想红袖做伴,琴瑟和鸣么?呵呵,他做梦!”
萧媚儿媚眼如丝的双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寒光。软酥的语气中也带了一丝寒意。让站在旁边的侍女不自觉抖了抖。
哪怕她是个傻子,这会也听清楚了贵妃口中的“他”是谁了。明白了这些,侍女的身子再次忍不住抖了抖。
这本不该自己听到的话。娘娘却毫不避讳地说着。那今日,娘娘是不会让她活着踏出这暖阁了。她会如何下场,她清楚,可到底不甘。想起昨日惨死杖下的春杏,侍女心中因胆颤而升起别样勇气来。
半晌,萧媚儿突然开口,好像突然发现身边一直站着的人来。
“我今日说过不许任何人入殿内,你,怎会在此呢?”
语气酥媚,似在埋怨,又似在诉说情话。却让侍女呼吸一顿,心也好似停了跳动。忘了方才刚刚生起的勇气。
“是皇上着奴婢进来伺候娘娘,奴婢”
侍女神色慌张,忙不迭将夏卫启招了出来。觉得娘娘会顾忌皇上的面子,说不定还能捡一条命。
果然,萧媚儿一听是夏卫启,脸上神色更加柔媚。
“原来是皇上,我还以为是你不听本宫管教,私自进来。”
说完萧媚儿柔柔一笑。语气媚态如初,言语却字字诛心。
第289章 暗潮涌动()
那侍女听得萧媚儿所说,心脏都要跳出来,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却不想萧媚儿话音一转。
“去给本宫端茶过来。”
安了安心,以为娘娘已经饶了她。侍女忙不迭转身将方才端进来的茶奉上。
萧媚儿接过茶盏,毫不在意自己不着片缕,动作间,玉体摇曳,晃人神色。玉手端着上好的骨瓷茶盏,说不出的好看。
“过来。”
萧媚儿柔声唤道。侍女忙上前伺候。
白玉一般的身子立起,贴近侍女。脂粉香气混合着遗留的浊腻气息钻入侍女鼻孔。耳边声音娇媚如水。
“你可还记得你的主子是谁?”
那侍女心头震颤,来不及跪下身子请罪,只感觉头颅左侧传来一记巨痛。连痛呼也不及发出,便黑了眼,没了声息。
萧媚儿扔下手中茶盏碎片,嫌恶地看一眼被褥上滴落的血迹茶渍。踢开床榻边兀自流血不停的尸体,披上宫纱,揭开帷幔,下了床。
“来人。”
声音不大,依旧带着入骨媚意,却多了几分威仪。
立时便有宫人打开东暖阁鱼贯而入。空中弥漫着血腥气。内侍总管了然无声,神色如常派内侍将尸体搬出去处理,其余侍女将被褥一并撤下,换上新的。自有人伺候萧媚儿沐浴。
待躺入浴池,萧媚儿脸上媚态才稍有褪去,初现疲色,媚眼轻阖。
百里行歌我要你死。
今日平沙王府动静太大,许多有心人,皆收到消息。此时坐立难安。
离京城三百里处的郓城,城内最雅致一处客栈。
“大伯父!你保证过让棠儿嫁给百里行歌的。”
小姑娘嘟着嘴,一脸不高兴。旁边一男子呵斥。声音很是板正。
“胡闹!未出阁的女子也不知羞!成天嘴上嚷嚷着嫁人嫁人。羞是不羞!”
“哼!”
那小姑娘不啃声了。被她唤作大伯父的男子始终未发声。
“妹妹莫气,如今事情尚不明朗,我们进京之后再计较也不迟。”
一把清润声音想起,让小姑娘的燥郁轻了几分。
半晌,一个男子声音终于响起。
“铁树也能开花?呵”
那声音如玉润泉水,却丝毫不显轻佻单薄,清朗之中带着阅尽千帆的练达稳重。让人信服。
“着人再探。”
有人低头领命而去。屋内归于沉寂。
往日轻松的郑王府今日也难得凝重。
郑王与郑王妃相携坐在上首,下面坐着瑤光一人。三人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张大红的庚帖。吴家二房嫡女,吴月栀的庚帖。
自春蒐到今日,不过短短半月多日,郑王妃已经没了往日的天真娇憨。眼中满是愁色。
郑王这些年将郑王妃护得太好,除此一人,郑王府内再无侧妃。太妃随先帝仙去,府内,郑王妃就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虽膝下无子,但郑王却不甚在意,坚决不纳侧妃。三个女儿也是聪明伶俐,尤其瑤光,更是名满天下。让郑王妃引以为傲。
可如今。郑王妃容颜憔悴,郑王也没了往日的清俊潇洒。脸上愁云密布,手中紧紧攥着郑王妃的手指。不避讳女儿在此。
瑤光看着父王母妃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本就乱成一团的心思更加没有了头绪。
许久,郑王微红着眼舒了口气,眼中已然灰心。轻松开口。
第290章 难求安乐()
“何堪敢为天下先,结庐问醉两相安,难求一世携白首,魂化海棠染杜鹃。”
郑王只可惜此时手边没有酒。让他大醉不复醒。
“本王以为寄情山水可以安乐此生。岂料我不就山,山却来就我。此生最幸之事不是出生在帝王家,不是有个显赫的外家,而是有你相陪。如有来世,粗茶布衣,有你,我亦快活。”
郑王眼睛盯着王妃,是无奈之下的痛惜。优雅的美须此时有些凌乱,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眼中风华。郑王妃也被感染,脸上愁容褪去许多。连日来第一次绽开笑容。
反手捏了捏郑王的手,不言一字,眼中却流露万千情绪。
瑤光听父亲说话越来越丧气,眼皮猛地一跳,拍案而起。平日的温柔淑仪也顾不得了。
“吴家欺人太甚!”
“这些年来,我不问朝政,封地所得十之三四纳入国库。尚不能得皇兄放心,如今,逍遥日子到头了”
郑王已然心灰意冷,不想再在夏卫启与吴家的权利纠葛中沉浮。只想着与郑王妃有几日算几日,过完最后一段安乐时光。之后,哪怕大厦倾覆,也无憾矣。
瑤光却不如此作想。
这些年,父王母妃琴瑟和鸣,她们姐妹三人虽是女子,却一样得父王爱重。姐妹三人虽平日里小打小闹,却也相互惦记。瑤光一瞬觉得,生在这样的家中,是最大幸事。
如今,有人要毁去郑王府这一份安宁,瑤光,第一个不答应!
“千年望族,士林崇遵,却做出坏人姻缘的下作之事。吴家不过如此!”
郑王悠悠叹息。已是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