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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杆号是坏的,不响。”我对老师说。
老师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对我说:“你吹,我看!”
我鼓足了架势,用浑身的劲吹了一口气出去,号仍然没响。
“我把你踢一脚!”老师开玩笑着骂道,大家哄然大笑。
“那还得练,不练吹响你就能干了!”老师继续说道。
我们在树林里站成一排,号口对着那山,嘟~嘟~~嘟~~~号终于发出了一致的声音。就这一个简单的调子,我们练习了一周时间。
为了尽早吹出更高的调子,我们把号拿回家,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拿着号站在场边上,开始练习。号在广阔的村庄上清脆的响了起来,我在这儿一响,村里的上头一位同学与我遥相呼应,也响起了号声。
经过了刻苦的练习,我们的号声成了仪仗队最耀眼的方阵。到了六一儿童节,我们穿上了新的白衬衣、青裤子、白球鞋,戴上借来的墨镜,整齐排列在操场上,接受老师与同学们的检阅。那一天,我们的家长也要来看节目,这对我们来说更要表现的更威武一些。
走在最前面的是号手的指挥,拿着指挥标枪,一上一下的踏步走着。后面跟着的是战鼓,战鼓看起来很大,打战鼓的人显得非常神武。战鼓后面是咪鼓队,是姑娘们的队伍,她们是整个方阵中最美的一部分。咪鼓后面就是我们号手方队,我们的造型已经甩了其他方队几条街了,就算我们不把号吹响,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炎炎烈日下,我们被晒的衣服湿透了,但是不能改变我们对这个角色的热爱。当通过检阅台的那一刻,神圣而庄严,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们整齐划一的拿起了号角,嘹亮的调子在空中飘扬。
“看,那是我家的蛋蛋!”有家长在场边犀利的发现了他家的孩子,兴奋的对别人说着。
我们目光不敢看有谁在注视着我们,因为我们此时此刻,一切都被这个角色吸引住了,我们的任务是完美的扮演好这个角色。
过了几年,我们上了初中。仪仗队又纳了新人,我们光荣退役。我们的故事被遗留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永远不再重新播放。
当我们在校园里奔跑的时候,总想着有一天能跑出校园,去一个新的环境。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我们如愿以偿,走到了天南海北。
我们每天都很忙碌,为了美好的明天奔波着。很少有时间整理整理那些过去,回忆回忆美好。
也许,我们会在寂寥的深夜里想起。那是一双单纯而渴望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想象与期待。
我们在最美的时光里开心的狂笑着,班里最美的女生被你逗的合不拢嘴,因为一个动作不规范,被老师罚站。一想起这些,嘴角就会微微翘起……
101 刺痛的爱()
对于我的父亲来说,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的磨难。而对我来说,则是一段极不懂事的经历。
父亲不慎在工地受了伤,是头着地。母亲收到信息后立即去了市里照顾受伤的父亲,母亲当时走的很急,都没顾上给我们打声招呼。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是姥姥在看家。姥姥不忍心瞒着我,就把父亲受伤的事情告诉了我。
还没有任何承担事情能力的我,只是无助的责怪着母亲。可责怪又有什么用呢?我责怪母亲的是为什么不把父亲受伤的事情告诉我,但是又想想,就算母亲告诉了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上帝是眷顾我们一家的,父亲的伤势恢复的比较好,很快就回到了家。毕竟是脑袋受了伤,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性格越来越不好,而且比原来更犟了,不让他干的活他非要干。母亲心里也许有气,老是责怪父亲的方方面面。同样是不懂事的我,总是劝母亲能平和一些,以一个同情的心态对待一个患者。可有时候看见父亲不顾自己的伤势而一意孤行时,我也气的不知所以。
那一年我高考落榜,母亲从外面打工回到家,父亲伤势逐渐向好。现在想起来,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令我心碎的瞬间,家不成家,爱有些无力。母亲是为了我们被迫离开老家,去了外地给别人当保姆,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母亲作出了背井离乡的决定,无疑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决定。
但是,那些日子里,每给母亲打一个电话,我的内心就要碎一截子。我知道,我暂时还没有任何能力能撑起那个家。我只能躲在电话这一段悄悄流泪,我很清楚,母亲不是去享福了,而是为了挣钱去受苦。梦里总是梦见母亲辛勤劳作的影子,几乎每天是在恶梦中被惊醒。
父亲尽力的操持着家里家务,一个男人做家务,也许远不如女人的拿手。
父亲冒着毛毛细雨,骑着摩托车出现在我宿舍门前的画面至今记忆犹新,父亲从摩托车上取下给我带的馍馍,他的目光里是没有任何怨言的。而我,心是特别痛的。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无助与辛酸,父亲是担心我每周回家太累,影响学习,所以不辞辛苦来给我送吃的。而我,在那样艰辛的情况下,辜负了父亲对我的爱,没有好好学习。
每次拿起父亲烙的馍馍,我忍不住热泪盈眶。馍馍上面黑一块、焦一块,吃上去远没有母亲烙的好吃。但我能感受到父亲对我的爱,我从焦了的馍馍里看到了一个男人蹑手蹑脚的样子,也许父亲为了烙那些馍馍,之前不知道尝试了多少遍。
日子总是会好起来的,父亲的伤势越来越好,总算是已经没有大碍。母亲也回到了家里,家里又恢复了以前的温暖。而我,前途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复读的生活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逃离了那片苦海,准备走上异乡求学的另一条道路。由于父亲受了伤,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基本是断了。母亲用辛辛苦苦的汗水存了几千块钱,准备供我上学。
那天,天还没亮,我和父亲就出了门,步行着去几十公里之外送我上学。一路上,父亲跟我说这说那,我听的有些心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对父亲的每一个行为感到反感。现在看来,那纯粹是不懂事的行为。
我们一边走,父亲问了我好多问题。我刚开始应付着父亲的各种问题,但是越走越累,心情也就变得很不好了。
我们父子俩坐在星空下的路边休息了一会儿,父亲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我看着父亲大汗淋漓的样子,心里有许多愧疚感难以言表。我抬头看了一下星空,宇宙显得格外寂静,星星闪烁着明亮的眼睛。
父亲又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语气很不好的回答了一下。
父亲终于忍不住了,生气的对我说:“我把你这个杂孙,翅膀还没长硬,就这么个样子!”
我被父亲骂的哑口无言,只是望了一下父亲的表情。这句话确实挺伤自尊的,但我没怎么生气,我知道,是我态度不好在先。其实父亲也没错,他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没底,所以才有那么多疑问,我更不应该那样冷落父亲。
我们坐上了一辆大巴车,据说要十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学校。其实坐火车比较舒服些,但是我和父亲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火车怎么坐,只好选择了班车。
我们躺在大巴车里,脚臭味笼罩了这个车厢,我捂着鼻子闭上眼睛任各种气味侵蚀。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是在加油站。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再听着车厢里此起彼伏的鼾声,深切感受到了出门在外的艰辛。
“到哪了?”父亲迷糊着眼睛问我。
我回答道:“到加油站了!”
父亲无奈的笑了一下,说:“我说的是到哪个地方了!”
“不知道!司机也没喊!”我们父子不约而同的讲目光投向外面,欣赏着这么美好的夜色。
“上厕所的,抓紧上!要不然再没地方上了!”司机在前面喊着,顿时感觉到尿有些急了,于是我们跑下去赶紧上了一个厕所。
当我们又一觉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开进了市区,天也亮了。
车子开进了一个车站,噗嗤一声,车停了下来。我们兴奋的下了车,伸了一个懒腰,提着大包小包直奔学校。
到了这里,我瞬间有了乡情。我对父亲的态度好了很多,感觉到父亲确实为了我也不容易,千里迢迢的陪我来到这里报名。
报完名后,我们来到了宿舍,父亲躺在干床板上就睡着了,我不忍心打扰父亲休息,就悄悄坐在一旁。父亲没睡多久,就醒来了,又陪我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把一切安排妥当后,父亲就准备要回家了。
我把父亲送到校门口,看着父亲疲惫的神态,心里瞬间有了万分不舍。看的出来,尽管我那么不听话,但父亲还是各种不放心。
“在学校不要乱跑!吃好,用钱就给家里打电话!”父亲给我叮嘱着。
叮嘱完后,父亲坐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车站。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我两股热泪流了下来。
102 报仇()
初春,乍暖还寒。
听说今年董河的篮球赛如期举行,老三代表我们报了名。
时间再往前推移十年,我们村有一支精干的篮球队,他们用青春书写了一部村中传奇。他们在篮球场上奋力拼搏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出于对篮球的热爱,他们打比赛,我站在场边呐喊、抱衣服。
他们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在他们一个个成了家以后。貌似成不成家就是一道分水岭,成了家后,他们的精力用在了经营家庭上。
我们顺理成章的就成了村里最有活力的一群人。为了让当年那种精气神代代相传,我们依然热爱篮球。
“老大,明天篮球赛你不能放水不去!”老三路过我家,正好遇到我。
“不放水!啥时候放过水。”我微笑着说道。
老三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他显得很开心。他年龄比我小两岁,但他是我们这个队的队长。不因为别的,就凭他的那种踏实与热爱,队长之位非他莫属。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摩托车推到了太阳底下,让它先预热一下。
“走!”
老远就看见海江骑着摩托车,嘴里叼着一支烟向村口俯冲了下去。
我们组成一支摩托车队,像一条长龙一样,婉转在陡峭的山路上,向董河机动而去。
坐在摩托车上感到寒风刺骨,冻的两只耳朵通红,我用两只手捂在耳朵上取暖。太阳光线下,口里哈出的气体瞬间凝结,变成水蒸气,形成一团白雾。
快到董河的时候,高音喇叭里传来解说员的声音。我们来到篮球场边,已经有一群人在场边关注着场内的比赛。
“下场比赛马湾代表队对大同子代表队。请两支球队的队长到主席台签到。”喇叭里通知道。
“老三,快去签到。‘’强子把老三推了一把。
老三看起来不太情愿干队长的活,他对我们说:“名是我报的,签到的你们去,我不去!”
海江说:“人家叫的队长签到,我们去了不算,还是你去!”
我们都附和着让老三去。
老三指了我们一下,对我们说道:“你们一帮完货!我去就我去。”
说完,老三摇头摆尾的向主席台走去。
我们几个一边看着场上的比赛,一边商量着我们的战术。不一会儿,老三拿着几件上面有号的马甲来到我们中间。
“一人一件,赶紧穿上!下场就是咱们的比赛。”老三说道。
当我们把马甲穿上后,裁判吹响了这场比赛的结束哨音。我们到场上开始热身。
“都跑起来,跑起来!”
我们的队员围着半场开始跑步上篮,在比赛之前我们感觉有些紧张,一年这样的比赛就这么一次,很少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球。
比赛开始了。
我们来回奔跑在球场上,他们进攻的时候我们组织防守,没几个来回,我已经感觉气喘吁吁,感觉胸腔里快要爆炸了一样。
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三跟对方球员发生了冲突,我们立即冲上去救场。对方看见我们几个一起拥了上去,才放开了掐着老三脖子的手。
老三还在嘴里不停的骂着,我对老三低声说:“老三,再别骂了,打篮球不免磕磕碰碰,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比赛还是在继续,但是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我们小心翼翼的防守着他们,他们也对我们所有警惕。
我们输掉了这场比赛,我们感觉没什么遗憾,因为实力确实不如人家。
我们发动起摩托,一溜烟的功夫离开了。当我们快到村里的时候,才发现老三没有跟上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