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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这么厉害。秃头想不出个所以然,看了看表,安慰他说别着急,回去看看再说,老张心里有数的,他可是能打五张牌的牛人,赶紧回去,别让人起了疑心。
黑脸回来后牌局再开,陈烨又连续自摸了好几把,这时麻将馆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起初只有几个闲着的凑过来看,没多久服务员也过来了,最后整个麻将馆就剩下三张台子在打。人只要一扎堆,必然显得格外热闹,就算都守规矩不说话,难免会在牌局进行时交头接耳,牌局结束后更不用说,各种分析、各种讨论、各种将陈烨视作赌神的天方夜谭。
新的一局开始,第一圈老头就开始要牌,看来是被逼急眼了,他左手扶着眼镜脚,食指在太阳穴放了一会,黑脸迅速瞄一眼,立刻心中有数,这时正起牌的陈烨忽然拿麻将在桌边敲了敲,笑嘻嘻地看着老头说:“大爷,要三筒啊?”
围观的众人全是一愣,老头慌了神,放下手却慌张地带掉了眼睛,一时好不狼狈,他假意咳嗽,见身后的人都凑上来要看他的牌,急忙盖住,含糊其辞地说:“什么三筒,什么三筒,我不要三筒”
第036章 老千骨开始打三张()
陈烨学着老头的姿势抬起左手,放在眉角说“筒子”,挪到腮帮说“条子”,放到下颚说“万子”,发现老头脸色越来越难看,憨憨笑问“没错吧”,然后分别竖起食指、中指、无名指道“一三五,二四六,七**”,手指从眉角挪到太阳穴再挪到耳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一,这是三,这是五!看你要了十几把的牌了,孬好你胡上一把呀,不知道你老要牌又不胡的话,大叔会很累很纠结的是不是,大叔?”
四周一片嘈杂,说什么的都有,对着老头指指点点,反倒被人坑了两天的子墨一动不动,一个劲地瞅着他们三人冷笑不已。
就在他们以为陈烨和子墨会借此发作,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三筒!”
陈烨将麻将拍到老头面前,脸上始终带笑,完全没有身在局中的恼怒,“大爷,我打给你,你要是不碰的话,转到大叔那可就不能再碰了,你那一对可就只能做雀儿了。”
老头心里是又惊又怒又羞,惊的是手段被人看穿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被揭穿,好在子墨没有立刻动手揍人,让他偷偷松了口气怒的是对方完全没有要抓住这个把柄的意思,这个举动反而充满了挑衅和轻蔑的意味羞则不用说了,他们完全拿对方没辙,一把没胡不说,连老底都被他兜了,这小子简直是幸运光环加身,手气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老头的脸色不断变换,他想硬撑不要那个三筒,这把好牌他又舍不下可若是碰了,旁边这么多人在看,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把这小子刚才的话当真,他们已经在怀疑我们三个设局坑人了要是不碰我个先人啊,碰一张就能叫听啊,大碰碰混一色啊,这小子上来后我们就没开过张啊!
“大爷,没事,想碰就碰吧,其实我刚才全是瞎猜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这话让老头下了决心,管他的,先胡一把再说,闷哼一声抓过三筒,打了张一条,手里的牌瞬间赏心悦目起来,叫听七筒和东风,桌上还没出现,机会很大啊。
“就说你要三筒嘛。”陈烨没有过多纠缠,伸手起牌,然后眨眨眼睛,似笑非笑,嗯哼一声将牌推倒,“清一色自摸啊,谢谢大爷成全,谢谢啊!”
又是清一色!又是自摸!还是我碰了他的牌摸到的!
老头不敢相信地呆在那,面前的混一色叫听是那么刺眼,就像左脸被人扇了一耳光,然后又骗你把右脸递过去,你还真就上去挨了第二记黑脸撅起屁股凑过来看他的牌,空调对着吹,脑门一样冒汗,眼珠子瞪得驼铃大下家的少妇最爽快,苦着脸,看都懒得看,老老实实掏钱,嘴上来回嘟囔“邪门啊”。
啧啧声此起彼伏,一大群苍蝇围在旁边似的,冷不丁人群中有个女人的声音尖叫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不是八中那个神人吗?我就说他看起来很眼熟,果然,陈烨,对,就叫陈烨!五分钟做了二十道奥数题的天才!我的天,我就说怎么有人这么邪门,可以连续自摸十多把的,是他就难怪了,跟奥数比起来,打麻将估计只是小儿科吧!”
女人的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围上去跟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黑脸似乎听过陈烨的事情,头一回眼神中有了退缩的惊恐,他看见秃头站在门口冲自己使眼色,于是再一次站了起来。
“又怎么了?”子墨问。
“刚才没尿完,你管得着吗?”黑脸没好气道。
陈烨一脸憨厚笑容地说:“大叔,要注意保养啊,你这肾可有点亏!你看大爷坐一下午没动窝,精猛得一匹,你比他差了有十个你啊!”
众人都是笑,黑脸彻底黑着脸挤出人群,到外面见到秃头二话不说,先叹口气,无力地摇摇头说没辙了,干脆三人把剩下的时间拖完算了。秃头不同意,说累死累活忙了两天,到头来一分钱没赚到,反而赔出去一万多,又问他老张动手没有。他回答说老张刚才要牌被人抓了个现行,可能有顾忌不敢随便动,更何况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秃头犯难了,想想还是咬牙告诉他让老张动手,今天豁出去了不死不休!
时间在陈烨一次次自摸的酣畅淋漓中飞快流逝,眼看过了四点半,老头仍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黑脸也不催促,少妇完全不吱声,就是每次往外掏钱时要哼唧一声,不知是心疼还是撒娇。其间三人都去取过钱,子墨全程陪同,而温宏收钱收得眼睛都笑没了,她大概估摸了一下,不仅这两天输的钱赢了回来,还赢了有个两万多三万不到的样子,可谓是大获全胜。
码好牌等上家老头打了一张,陈烨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仔细看看台面却又找不到异常所在,不由有些发愣,举着牌迟迟没有打出去,却不知此时老头、黑脸和少妇心中已经紧张得快要吐了。老头终于出手了,他没敢打五张,围观的人太多,想要瞒天过海难度太大,就算打三张也是忐忑,万一被抓住,他以后肯定别想在这一片混了,甚至可能有被剁手的危险。
当陈烨终于打出一张牌,三人齐齐松了口气,气氛骤然放松下来。
走了十来圈,老头终于在打三张的手段下胡了一把,脸上跟赢了几百万似得笑开了花。
温宏满不在乎地想要掏钱,陈烨抬手压住,看向老头,古里古怪地说:“大爷,你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
“想得美!”老头没说话,黑脸跳了起来,“一见形势不对就想跑?赢钱行,输钱就跑路,你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少妇搭腔道:“就是,说好了打到五点的,我们刚才输光了都没走,还去取了一次钱接着打,你这赢钱的怎么也不能跑。”
老头感觉背脊发凉,哆哆嗦嗦想要带上眼镜,两次都戳到了眼眶,他隐约有预感,这小子察觉到了,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揭穿他。
第037章 神乎其技的推理()
“我没问你们!”陈烨忽然板起脸,收起脸上和善的笑。
陈烨重新看向老头,语气沉重地小声说:“大爷,你们三个联合起来坑了子墨两天,我想他的脾气你估计也有耳闻,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子墨输的钱不仅回来了,应该还赢了一些,我想他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哪里是赢了一些呀,都把我们打板了两次好不好,少说也有两三万了”
老头心里想着,嘴上却仍不说话,一个劲摘眼镜戴眼镜,心中决疑不下。
“如果,继续打下去,虽然只剩半个小时,我敢断定,你们赢不了不说,而且会付出更加惨痛的教训!”
陈烨说完微微起身,凑到老头耳边悄声补刀道:“我不管你是打三张还是打五张,就算不揭穿你,我也能一直赢下去,不信的话,你就听那大黑脸的,把这剩下半小时打完,我们走着瞧瞧!”
这话彻底摧毁了老头最后的防线,他灰心丧气地耷拉着脑袋,结结巴巴地对另外两人说:“就,就就这样吧,今天,嗯,今天就算了,我,我甘拜下风”
“老张!”黑脸呼地蹦了起来,好不容易看见赢回来的希望了,没想到老张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他可不管陈烨说了些什么,巴掌用力拍着桌子吼道:“你说算了就算了!你算老几!今天不到五点谁都不准走!”
不知何时秃头到了一旁,右手按着老张的肩膀,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说:“是啊,之前说好了打到五点,君子要言而有信嘛!老张,我看你就陪他们再玩会,要是没钱了,我这有,免息借给你,放心大胆地上!”
老张偷偷瞟了眼陈烨的神情,还是固执地摇摇头。
为了几万块钱不值当的,他可不敢拿后半辈子开玩笑,他还有儿女,还有心肝宝贝孙女,他不是黑脸孤家寡人,不是秃头有恨在支撑,退一万步讲,出千被抓到剁手的人可是他老张。
老张进一步逼迫劝道:“嗯?老张,怎么怂了呀,一两万对你来说算个什么钱,来,接着打,大不了你输了算我头上!”
这时陈烨开口说话了,他回头问子墨:“这位大叔又是谁啊?”
子墨回答说:“是这馆子的老板。”
陈烨又问:“哦?那他叫什么名字,不会凑巧姓张吧?”
所有人都愣了下,子墨颔首说:“确实姓张,好像叫张远贵,是吧张老板?”
秃头和老张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陈烨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笑起来,指着秃头说道:“老板啊,原来是张老板啊,哈哈,我说张老板,你跟这位大爷是本家亲戚吧,你是他弟弟?”
老张和秃头再次愣住,神情更加精彩。
在场的都知道他们认识,但极少有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弟的,两人外貌上的差别实在有点大,岁数也差着十来岁!
陈烨微笑着解释说:“老一辈人有个习惯,喜欢在盒子上写名字,钢笔盒、眼睛盒之类的,大爷眼镜盒上的名字虽然褪色了,但隐约还能看见点哦。大爷,你是叫张远富吧?没错吧,你跟老板是亲兄弟!”
众人纷纷去看老张面前的眼镜盒,然后忍不住纷纷吐槽:“哪里能看见了,颜色都掉光了好不好,只剩点痕迹和印子好不好,你不说我们还以为是几个小脏点呢,怎么就能知道他叫张远富了啊!”
可是看老头和秃子那便秘似的表情,大家知道八成又被陈烨说中了,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视力来。
“莫非真能看出来?好像是哦,是有那么点像,好像确实是张远富”
“拉倒把,你那是先入为主!我说那是张大发,你也会看出来点模样来!”
见他们默认了,陈烨不做纠缠,转向对面气势汹汹的黑脸,重又笑容可掬地说:“大叔,你跟老板应该也是熟人吧?刚才两次上厕所,出门不往右却左拐,公厕在右边吧,左边是住宅楼,你不住那儿吧,看到你车钥匙了都!其实老板住那儿才对吧,穿着拖鞋睡衣就来了,应该是住附近吧?”
黑脸急了,想要辩解,被陈烨直接拦住:“等等,你别急眼,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回头看看身后的冰柜!看到没,有没有反光?有吧,呵呵,能看得一清二楚啊!”
众人这回学乖了,只敢在心里吐槽:“反什么光了呀!哪里一清二楚了呀!根本模糊得什么都看不见啊!你敢再胡说八道一点吗?”
黑脸颓然跌坐回椅子,神情沮丧。
陈烨最后偏过头去看那少妇,刚刚开口说了半句:“姐姐,你”
少妇立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惊慌地说:“没我事,没我事,我就是个跑龙套的,我就是个搭脚的!我也不想打了,就这样算了,不打到五点了,你别跟我说话,别跟我说话!”
陈烨耸耸肩一脸的郁闷,轻声嘀咕道:“我只是想说你左肩胸罩带子掉了,好多人流着口水盯了半天了,你走光露点了呀姐姐!”
身后麻将馆传来阵阵怒骂声、争吵声、拍桌摔椅声、喊打哭号声,子墨心情舒畅地看着陈烨,勾肩搭背,哈哈笑道:“过瘾,真过瘾,比我自己动手都要过瘾!陈烨,厉害了,三言两语搞垮了这家店,他们这回肯定是又要挨揍又要赔钱了,得罪你的代价实在是过于惨痛啊!”
温宏可不会去管那四个人最后会怎样,只知道包里很踏实地躺着六万多块钱,兴奋地又唱又跳,随而突发奇想地说以后带陈烨横扫黄州所有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