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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摇头:“我们做的是全面鉴定,要比拍卖行藏品鉴定还要复杂。”
那位鉴宝师笑笑道:“我说呢。在拍卖行工作久了,我都忘了其中的区别了。”
如果说拍卖行做得是小工程鉴定,那牧老鉴定室做得就是大工程鉴定,一个是盖小别墅,一个是建座城市,工作分量天差地别。
始终沉默的谢国华组长也道:“这类鉴定工作对鉴宝师职业素养要求很高,能用两个月做完全面鉴定也算很快了。”
阿蓉点头:“这是预计半年的鉴定项目,我们两个月连续加班熬夜才做完。”
“半年的鉴定项目,这算是重量级鉴定工作了”谢国华看阿蓉的眼神有了变化,能加入这样的鉴定工作,这女孩能力不一般,她的师父应该也不是普通鉴宝师,沉吟许久,走到大门的时候才问道:“鉴定内容能透露吗?”
阿蓉笑着道:“不算什么秘密了,鉴定团队已经在国内开了一场鉴定会,您跟国内的同行打听就知道,我们鉴定的是御笔智言经。”
“乾隆的御笔智言经?”十二组的几位鉴宝师脸色变了变,看向阿蓉的眼神都跟刚才不同了。
几人心绪复杂起来,这算是国内比较大的鉴定项目吧?通常只有国家博物馆的文物鉴定师们有参与的资格。
从利益方面职业文物鉴定师比不了商业性质的鉴宝师,但从社会地位和名誉而言,鉴宝师也是远不及文物鉴定师的。
鉴宝师的高收入颇令人羡慕,可他们也会羡慕文物鉴定师有接触很多国家传世级文物的机会。
御笔智言经算不上传世,但乾隆墨宝不凡有传世之作,参与鉴定传世缔造者的作品在鉴定行业也是能享美誉。
十二组的鉴宝师心里头总总滋味难以言说,最清楚的感受就是有点酸溜溜,瞥向阿蓉的眼神带着羡慕。
这才多大的年纪,就参与到他们从业十几年都难碰到重量级的鉴定项目?
康普顿高傲的鉴宝师们不由回想,他们在女孩的年纪时在做什么?好像那时候还没有接触过有关鉴定行业的事情,还在学校傻玩傻乐,对未来的畅想停留在娶漂亮的班花上。
制定一周鉴定计划已经到了。
作为鉴定组长的谢国华要比组员们做更多的事情,他不仅同组员一样,制定出完整鉴定计划,还要评估组员的计划制定鉴定工作细节。
按照拍卖行业规定,每件藏品需要通过五位鉴宝师资格认可才能进行拍卖,谢国华没有分散工作,而是让组员独自做鉴定,评估他们的鉴定计划就是看他们有没有资格做这项独立工作。
现在他手中有所有组员的鉴定计划,厚度能有大拇指长度,很有分量,说明组员做得鉴定计划非常细致。
谢国华对自己组员的能力有充分的了解,所以把那些组员的计划放在一旁,平松真由和阿蓉的鉴定计划拿起来仔细阅读。
第二日谢国华就拿着鉴定计划书发到小组个人手中。
组员们已经对此流程熟悉,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紧张,静静看着谢国华。
平松真由对自己设定鉴定计划颇有信心,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做出谦逊的姿态。
谢国华目光掠过所有组员,道:“你们的鉴定计划我看过了,今天开始你们就可以按照计划开始鉴定工作,我会给你们配一位资料整合人员协助你们的工作,还有其他问题的话来办公室找我。”
组员们点头便散开,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谢国华却叫住平松真由:“平松鉴宝师,请跟我来一下。”
平松真由抱有疑惑地点头,跟着谢国华走进办公室内,谢国华给平松真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你也坐。”
“谢谢。”平松真由礼貌的道,喝了口水然后道:“组长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刚来小组,还不了解小组鉴定流程,你的鉴定计划其中有些问题,我要跟你说一下。”谢国华看到平松真由脸色从轻松平和变得尴尬僵硬起来。
他仔细想想,也明白平松真由的想法。
平松真由是非常优秀的鉴宝师,在日本鉴定行业的地位也颇高,应该对自己制定的鉴定计划很有信心,现在他说出计划有问题平松真由肯定是难以接受。
果然平松真由忍不住急切的语气问道:“谢组长请告诉我,我制定鉴定计划到底有什么问题!”
谢国华露出安抚的笑容:“你不要急,听我说。康普顿的鉴定工作是为客户提供有效的鉴定信息,为拍卖行提供合法的拍卖资格鉴定。你的鉴定计划有太多鉴定机构的痕迹,更利于文化研究,不适宜拍卖行商业性质的鉴定。”
平松真由明白了,心里却难以适应,他是传统型鉴定师,几十年的鉴定习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变。
但是他能来康普顿,也说明他有转型的想法,所以没有太反感谢国华所说,点头道:“我明白了。”
谢国华双手交叉,道:“我明白,鉴宝师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但这里是鉴定行业最激烈的康普顿,如果你不做改变,几乎没有留在小组的机会。”
平松真由再次皱紧眉头,谢国华为什么说几乎?
几乎没有机会,是说他已经缺少机会?
平松真由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问道:“中国交流团的小姑娘她的鉴定计划怎么样?”
谢国华笑起来,平松真由甚至觉得这个笑容很扎眼,就听到谢国华语气带着欣慰和高兴说:“她的计划符合康普顿的要求,甚至非常出色。”
平松真由从对方高兴中听出他们身为同胞的骄傲来,他很想让谢国华把笑容收敛一下,不要再刺激他了,不过最终他克制住了,但内心伤害也更严重。
离开后的平松真由都无法相信比他小近二十多岁的中国女孩,能做出怎样出色的鉴定计划。
但谢国华作为组长是不会对他说谎的。
即便他们都是中国人,平松真由也相信谢国华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如果是谎言鉴定结束很容易被拆穿,谢国华绝不是那种笨蛋。
他如果想知道阿蓉的鉴定计划为什么能得到谢国华称赞,只能亲眼去看那份鉴定计划,或者等对方的鉴定计划完成自然见分晓。
但平松真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看到那份鉴定计划,在鉴定工作未完成,任何计划都是机密性的,偷窥其他鉴宝师计划在行业里会遭受同行诟病。
平松真由只能任由好奇,如同千百小虫咬噬他的心脏。
一连几天,除了重新做鉴定计划,他就是在惦记中国女孩的鉴定计划,连让他工作时的注意力也没有以往那么集中。
平松真由浪费几天的时间终于把新的鉴定计划做完,刚完成便迫不及待交给谢国华,接着便煎熬地等待对方的答复。
同时,谢国华手里也多出鉴定工作汇报。
这是一份关于黑釉瓷鉴定工作完成汇报,说明小组已经有人把鉴定工作提前完成,谢国华把平松真由那份鉴定计划搁置了,比起粗简的鉴定计划还是鉴定工作汇报对他更有吸引力。
这份工作汇报花了谢国华足足半天的时间,才把它看完,这份汇报最让他满意的就是其中鉴定依据充足,以及鉴宝师在做鉴定工作前,对黑釉瓷市场也有过调查,这符合拍卖行鉴定性质。
谢国华又把平松真由的那份鉴定计划拿起来,看完后点点头。
平松真由确实是很优秀的鉴宝师,转型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从这份鉴定计划来看,他还是有成为拍卖行鉴宝师潜质的。
谢国华拨打电话到鉴定室:“让平松真由来我这里一趟。”
平松真由深呼吸才敲响谢国华办公室的门,等到里面传来声音,他才敢把半敞开的门推开。
每走一步,平松真由都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谢组长。”
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第111章 请教()
谢国华是很欣赏平松真由这样有毅力;并且鉴定能力已然非常成熟的鉴宝师。
虽然对方第一次交给他的鉴定计划不甚理想,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能要求一位日本本土的鉴宝师上来就能做到康普顿国际拍卖行鉴宝师的工作,总要给出新工作的适应阶段。
但此时谢国华不得不惋惜地叹口气。
如果没有看到那份完整鉴定汇报;他可能还会犹豫。
鉴定汇报的作者不是别人,就是跟平松真由有竞争关系的衣蓉,她在短时间里就率先完成鉴定工作;效率之快,已经把鉴定组其他人都甩到后面。
谢国华在审阅那份鉴定汇报的时候;脸是燥的。
鉴定计划平松真由输给小姑娘只能让他惊讶;这回十二组鉴宝师输给这个小姑娘他可不仅仅是惊讶;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涌上来。
平松真由就算了;竟然连十二组鉴宝师鉴定进度也赶不上她!
这要是传出去,估计被外人以为十二组的鉴宝师都不如来参加交流活动的小女孩;到那时候,谢国华肯定他们会成为整个行业的笑柄;不知道康普顿高层会不会把他们全组都踢走。
谢国华非常不解,衣蓉到底为什么能领先众优秀的鉴宝师们完成鉴定工作?
这很不科学。
十二组的鉴宝师很有水平;每个人价值都很高,无论放在哪家拍卖行,都会拿到最高额的鉴定佣金。
他们做鉴定向来是有效率的;被人抢先完成鉴定在这之前谢国华想都没到。
谢国华忍不住发散思维。
难不成十二组的鉴宝师们开小差了?还是小姑娘作弊了?
不过很快发散出的思维又被他收回来;这些假设很难成立;十二组成员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大家什么样他都知道,不会无故拖延鉴定进度,小姑娘作弊也不可能,作谁的弊?十二组成员都帮不了她,因为他们自己的鉴定还没完成呢。
谢国华决定把此事暂时放下,头抬起来,望向平松真由的目光有几分犹豫。
平松真由这日本鉴宝师该怎么办?真要放出十二组就太可惜这免费劳动力了。
谢国华沉吟两声,问道:“作为助手留在十二组,你愿意吗?”
平松真由期待的答案落空,最坏的预想也没有实现,谢国华给他的答案大出他的意料。
“做助手?”平松真由屁股往座椅前挪了挪,不太确认地问道。
“对。”
平松真由紧张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
做助手的意思是什么?
按照谢国华的标准,他和中国交流团的小女孩只能有一人留下来,他现在被留下来,但并不是以鉴宝师的名义,而是鉴宝师助手。
说明什么?
说明他败了,那中国交流团的女孩赢了。
平松真由甚至猜到谢国华把他留下来的原因,是要他当苦力使用,他现在能拒绝吗?
平松真由思考过后,无奈地发现要拒绝当苦力,那他真的就要离开十二组,就难以留在康普顿,参与到康普顿拍卖鉴定,对他的事业转型有很大帮助,他不能拒绝谢国华的邀请。
平松真由点头,道:“我愿意留下来当助手。”
谢国华欣慰道:“那你先帮十二组整理资料吧。”
整理资料这种工作平松真由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做了,平常都是交给他的助手完成,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迟疑地问道:“组长,那我该怎么做?”
谢国华是组长,只做协调管理,哪会亲自出手培训?
谢国华笑道:“你去问问衣蓉吧,她之前在临时鉴定室做得资料整理,对这方面很有经验。”
今天听到这名字的次数已经非常多了,现在更要去请教对方怎么工作,平松真由无比心塞地点头:“啊,好的。”
阿蓉没有等多久,便接到第二项鉴定工作。
十二组鉴定方向是瓷器,所以她的工作仍旧是鉴定瓷器,已经有过两次经验,第三回更是轻车熟路。
阿蓉很快把鉴定计划提交到谢国华手里,通过审核便开始做鉴定记录,这时,同组鉴宝师们刚把黑釉瓷的鉴定汇报交给谢国华。
因为同组成员不能互通鉴定进度,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刚做完第一项工作的时候,阿蓉已经开始进行第二项工作。
中午大家聚在康普顿餐厅吃饭,吃完饭的时候阿蓉被平松真由拦下来。
阿蓉非常意外,虽说平松真由和她在鉴定组里都是交流团成员的身份,但他们彼此接触非常少,尤其她看得出来,以前的平松真由对她有着不屑情绪,现在能主动找她,应该也不是平松真由自己愿意的。
阿蓉问道:“有事吗?”
平松真由非常小心地问道:“嗯我们在鉴定室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