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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有些许调料,他还能拿出些创意,最起码有米饭的一百种吃法那般讲究。现在却无论干湿,都只能是白饭。
张友接过来,盯着白花花的米粒和那些散发着香气的叶片猛看,末了对梁栋求证:“栋子哥,其实你来自修仙世家吧?”
梁栋叹了口气,料想在意角度不同。“我哪有家?孑身一人来到山下,幸得收留,受此馈赠。待得来日,必将报答。”
若是独自一人了无牵挂也罢,当他得知家人、同胞去后无法进入轮回,心中格外沉重。
来自修仙世家的另有其人。梁栋不清楚那女孩儿为何隐瞒身份参加试炼,甚至没有交换灵田,靠自身法术灌溉苗秧,但这些会让他深感认同,进而欣赏。
如果身边的小兄弟对她存有几分私心,那么更觉得有照顾的必要。
张友一听,深觉梁栋不易,竟也不比自己优越,再多话语便显得轻浮。
“栋子哥!你、你把灵苗拿来煮了?”他惊讶极了,嘴里食物未及尽数咀嚼,便嚷嚷起来。
“嘴还挺叼。现在能弄到的新鲜菜叶可不就只有灵米苗秧?软嫩可口,灵气充足,对你引灵很有帮助。”梁栋习惯性地向“客人”解释料理理念。
张友一听,顿觉负担。“我怕自己没有资格享用这些东西。”灵米、灵苗,让他这样的人吃了,算不算暴殄天物?如果他知道那草药也有年份,只怕是更加难以下咽了。
梁栋摇头,劝驳:“享用食物哪有资格一说?那人肯提供给我灵米,大约便是认为我值;而我请你吃饭,自然便是因为你值。我们要通过试炼,必须交够一百斤米,若连这个都做不到,谈何修行?既然我们做得到,吃它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张友脸上一红,感激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想岔了。”
地星幽幽来了一句:“但愿你能让我觉得值。”
梁栋讪讪回道:“听说你也没有选择?”没有得到回应。
栋子哥如此慷慨对我,我定当倾力报他。张友悉心投入进食,更觉美味无比。灵米妙不可言,怪不得修士可以一日三餐都食用它。
梁栋看他吃完一碗愣神,建议道:“你要不要给咱隔壁送碗?”
“隔壁?”张友想到那个身影转圈的样子,表露一丝神往之情。不顾自己还未吃饱,慌忙端起一碗敲响“一四六”的房门。
梁栋听到女孩语带诧异的警戒。“怎么是你?你要干嘛?我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你拿走!哎,你这人”
张友空手归来,惊魂未定,小脸涨红。
“”梁栋便想,恋爱果然不是那般简单,自己也是草率了。
“栋子哥,他真好看!”张友陶醉地感慨,回过味来,看到梁栋打量,慌忙道:“栋子哥你也好看,但不是他那种娇小可爱的”
“打住,还要不要吃饭?吃好了你就开始引灵,我帮你把关。”梁栋才不想听他分析“男人”不同的“好看”类型。
王镜坐回屋中,打量那碗菜饭样的吃食,犹豫了好久,才下筷子。
“这两人好生阔气,竟吃灵米、灵苗、灵药,也不怕天打雷劈!”酸归酸,气归气,还是吃完了,味道很不错。经脉中暖流涌动,灵气补充了不少。
稍作休息,她正要打坐修行,感觉到附近灵气又有躁动。那动静却不在东边,而是在她屋外。
梁栋感知一遍周边灵气,对张友交代:“这里的木灵温和许多,而且相当浓郁。你避着那些狂躁的吸取,以免弄伤经脉。”
此处正在灵田边上,他们白天经过,发现最是适合张友修炼。
要不是他体质较弱,也不知筛选灵气,昨晚便该炼气成功。这回照着梁栋指示,张友做足准备,想好万全之策,开始引灵。
温和的木灵让他想到的就是春天,就是家乡的花花草草,就是屋后的几棵老树,让他怀念疼他爱他的父老乡亲。更加清新浓郁的灵气让他看清了修行的路,前面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王镜察觉空中的木灵变得活跃起来,想必有哪位木属修士进阶。就她所知,那个呆头呆脑的乡巴佬就是唯一的木属灵根。没料到,他和那个柱子一样的木楞男人都是单一属性,光是开启炼气便有这么大的声势!
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给她一个双灵根!
她却没看到,动静正大的彼处——一片灵田在梁栋眼前蔫了下去。他觉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这般损失可能赔偿得起?
然而端坐于田边的张友眉目平静,似有春风拂面般的从容。
一道青光笼罩了他的全身,掠到的灵苗重新站了起来,恢复原本青绿。
张友睁开眼,站起身,看到梁栋便扑了过去,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天生不会爱你()
眼前的小友就像是最新鲜的蔬菜,绿油油、水嫩嫩,还有诱人的清香。当然,这也不完全是错觉,进阶炼气的张友刚被木灵洗礼,身上吸引的游逸灵气还未及散去。
被张友抱着,梁栋并不会心动,顶多有些触动,类似兄弟间的相惜。但他却察觉,体内开始了躁动。那些带着淡淡绿光的木灵虽然不能纳入周天,却蛊惑着一旁的火灵,让它们蠢蠢欲动。
是了,昨晚他“被迫”修行,炼化灵气药力,仍有一小半剩余。那白家少主离开后,“修行”便中断了。现在竟是以这种方式,再度开启。
木生火。日常修行,灵气并不外露,但张友这是步入炼气,调动灵气的范围和程度不同寻常。尤其是天道相赠的最后反哺,让身在近旁的梁栋也感觉到春风拂面。空中火灵失去制衡,活跃起来;体内火灵因为木灵吸引,兴奋起来。
这种被男人抱着就起“反应”的状况,真是太尴尬了!
他拍拍张友肩膀,道声恭喜,顺便嘱咐:“修行可以替代休眠,但你若是实在累得紧,就好好歇息。”通过前晚实践,证明了这点。
他的意思其实是:你可以洗洗睡了!
张友却还在兴奋当头,不肯撒手:“栋子哥,我成了耶!没想到我真的能炼气!栋子哥,你真厉害,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引灵入体!”
梁栋头痛,感觉身子正被一团木灵拉扯,要把自己点燃。
“我体内的火灵有些紊乱,我先回房休整一番。明天做好了饭我再叫你!”几乎是挣开了张友的怀抱,逃回房间。
张友木然看着梁栋闪身,双臂维持着打开状态,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量,情不自禁地哼起小曲。
“喂,折腾完了吗?可以回去了吧!你们这么随便,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王镜透过窗户,对着墙角处的张友抱怨。
这都第二天了,愣是无法安生修行,好气哟!
张友慌忙摆出笑脸,点头作揖,连连道歉,退回自己房间。
梁栋仰躺在床,面色潮红,心跳急速,四肢微颤,血脉奔流。裤子支起明显的帐篷,要不是闪避及时,非得和张友落得尴尬。
强自振作,寻找神智一片清明,勉力运起灵气,推动它们在经脉中循环。那火热的力量沿途似要烧尽一切,有些不受控的嚣张。
直到冰块样的物事贴到了身上。炽热和焦灼就像浇在雪地上的沸水,呲啦啦地消融。降温的舒爽让他回拥过去,抱住了救命的“冰枕”。
冷与热在他体内交织,灵气便在极致的牵引下汹涌地循环。
张友“相赠”的灵气炼化了,体内蕴藏的灵气炼化了,梁栋渐渐恢复神智,修炼的速度终于回归正常。
他睁开眼,看到了惊人的睡颜。
那是一张如画的脸,是最…神…韵的山水,是最闪耀的星辰。那睫毛轻颤,像是扇在心尖;那鼻尖微蹙,像是杵在心头。那粉淡的嘴唇离得太近,令他生怕冒犯。
“就那么喜欢?”地星突兀的揶揄就像午夜惊魂一般,吓得梁栋打了一激灵。
“你没睡?”他问了一句废话。
“从进了山门,我就保持清醒,这样吸收灵气能快一些。”地星解释道,他和梁栋一样,这会儿把注意力集中在白惊身上。
“他长得自然是很好,但我还没到喜欢的地步。”梁栋客观地评述,不明白地星为什么总是操心。
“那就好。此人天生三魂缺一,没有‘幽精’。简单来说,就是不通人情,了无性…欲。你要喜欢他,还不如喜欢一根木头。”地星语气淡淡,像是最理性的大夫,宣判着病人的症状。
这些东西虽然透着浓浓的古早味儿,却也可以通过科学解释。比如天生性情乖僻,不与人接触,甚至无法接受亲密行为,可以归于心理障碍。
“”
人真是很奇怪,你觉得对谁并不在意,但偏偏有人劝着远离,反而会对他产生好奇。
梁栋相信地星不会骗他,看着白惊的神色变得复杂。那天匆匆一瞥,便只觉得这人生得极好、气质绝尘,未想竟是命中残缺,不知人间冷暖。
“其实我就是神魂状态。”地星幽幽开口,一个念头已经成型一段时间,每逢想起,便倍觉蛊惑,但他几乎猜得到梁栋的反应。“可以补足他的三魂。”
地星的神魂那得是多么强大!
梁栋沉默。
“没错!与其说我补足他,不如说是我夺舍他的躯体。他再如何天骄,也不可能比我的神魂强大。我想,你必定是不赞同的。”地星叹了口气,自己揭开影响。
“但你抗拒不了这个诱惑?有他天赋体质,你能修复得更快?”梁栋有些了解地星的意图,做出猜测。
“并不是他资质好,而是,他身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受此方天地钟爱。要是我能占据,凭我对天道的理解,修至巅峰只是分分钟的事儿。我可以把他的神识封存,待我们离开,再还给他。”地星解释。
梁栋沉默,不是被他说动,而是在想应该如何劝阻。“可你没有夺舍我?”
地星尴尬一笑:“我自己就有神智,也能化形,要你的躯体作甚?若不是我的天道崩塌,从沉睡中惊醒,自有气运之子承担守护我的责任。算了,就知道你不答应!快炼气吧,你要冻僵了!”
无论如何,没有谁能替别人决定命运,那才是真正地活着。他感激地星的迁就容忍,只愿能尽早帮得上忙。
已是炼气中阶。地星预测不错,炼化了灵肉灵药,他的积累充足,破了一阶,甚至隐隐接近上阶。但身上的凉意却因为没有了汹涌的火灵相抗,愈发凸显。梁栋回神,专注地运行灵气,缓解自己与那人躯体上的寒冷。
他是因为缺少了一魂才落得如此境地?那日威仪堂堂的天人,如何会抱着一个陌生男人取暖?
“他修行了某种坑爹功法,进境虽快,后遗症也是不小。真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你有时间就去翻阅此界典籍,我不想多说。”地星不悦地提醒。
梁栋说出一直以来的疑惑:“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些典籍和道具你可以先免费提供给我,不更”
被地星斩钉截铁地拒绝:“这种毫无契约精神和激励机制的培养方式只能造就强盗和白眼狼!”
周天运行的速度已经提升了一倍,却仍赶不上热度被带走的节奏。那人看上去那么秀气柔弱,却把梁栋的身体箍得紧紧。寒玉般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血色,梁栋的嘴唇却已发白。
他不自觉地将脸埋进那人颈窝,从肌肤相触间,感到微微暖意。
白惊耳尖一动,听到灵剑传讯,睁开双眼。
似有寒霜逸散,目光流转,精雕细琢的五官变得生动,更有摄人心魄的神采。
他卸去手上力道,坐起身来,察觉周体通泰,唇角微扬,却没有笑意。
余光中的人缩成一只虾米,方才正是那张脸停靠在自己身上
像是一道白雾,消失在光天白日里。
原本搭在其身上的一只手臂,失去支撑,垂落下来。
——
张友打量梁栋手中的黑皮白芯物事良久,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虚心请教:“栋子哥,这是啥?”
梁栋醒来,总觉得自己有点伤风的症状,便取了草药,泡发成形,制作了“饭卷”。听到隔壁开门声,塞给张友一团,示意他去相送。
王镜先是盯着张友看了一会,又瞄见梁栋正吞着食物,最后接过饭卷,道一声:“谢了!我在灵田里等你们。”
张友感动地对着她的背影点头,梁栋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试试用炼体技上路!”
华清内门,白惊住处。
“师兄。”飞掠至前院,白惊向一个背对着他、身形高大的男人称呼。
“小惊,这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