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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衡没说话,花满楼心中已然猜的差不多了,他有些不赞同地说:“你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彻底恢复,不管有没有食欲总要吃上些才好。”
乔衡年岁比自己小,又是南王独子,大概会有许多人在知道他身份的一刹那,就选择顺着他、纵着他,但是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事事顺着他的心来。
乔衡听他关心自己有没有吃晌饭,笑了下,说:“这马上就到用晚饭的时候了,还是不费这个功夫了。”
花满楼觉得这话有些耳熟,说:“我三哥家的小女儿,睡过头错过早饭时,也总是用这种借口来不吃饭。”
听他把自己比作小孩子,乔衡也不恼,说:“我知道花兄在担心什么,其实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它是好不了的。”
灵魂与**的不匹配,是造成一切的根源。再加上他为了改善这种状况,调试创作功法时略微心急了些,导致内力差点走火入魔,称得上是雪上加霜。
这盘棋开局就落错了子,现在也只能放任自流了,如此也能腾出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花满楼听他这不以为意的话,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双目失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只觉得反正不管怎样眼睛都好不了了,家里人何必再为他忙活呢?然而当他把这话说出口想让父母不要再这么心力交瘁时,父亲却是生气了。
如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到类似的话,才再一次的意识到这话是多么的孩子气。
“话不能这样说,这话让令尊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乔衡愣了一下,然后说:“不也许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有哪个父亲会愿意自己儿子的身体,被另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顶替了姓名,取代了身份呢?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花满楼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本不该赞同这样的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乔衡刚才说的那句“他已经根本没有必要再发落我了”。这句话的用词太奇怪,什么叫做“‘没有必要’再发落我了”。
花满楼眼盲,性子又温和,但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误认为他是一个无知单纯至单蠢的人,因为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瞎如蝙蝠,心思更是远远比一般人通透玲珑。
原著中曾有这样一句话“对聪明人说话,一句就已足够”,因此当花满楼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便把乔衡方才说的那几句话联系到一起去了。
花满楼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话从何说起?”
这让他该怎么回答呢?乔衡也想知道自己遭遇这些事情的根源,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看起来像是被花满楼说服了,说:“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其实很多时候,连乔衡自己都不能立即察觉到,一些他下意识里的行为。就比如说,他总是在不着痕迹的迎/合、诱/导他人,以使事情尽量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乔衡的手中攥着一把刚雕出来的珠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青瓷碗,手中的木珠一颗颗地飞快地落在碗里,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快速地默算着数字。
每一颗珠子落尽碗里的声响,都似是落进了花满楼的心里。
先帝与南王关系不睦,此事朝野遍知。
从朝堂的角度来看,身为平南王独子的南王世子身体孱弱,显然是任何一个至高无上的掌权者都乐于看到的。三哥有时在家中说起朝廷中事,说:很多官员都在庆幸太平王世子、平南王世子都是家中独子,一旦王府绝嗣,朝廷就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一个潜在的隐患,如果真这样了,朝廷或许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对太平王、南王的辖制了。
他一心期盼着他的好友身体康泰,却又有那么多的人在背后祈祷对方命不久矣。
更重要的是,三哥前些日子曾言,乔衡与当今圣上长得一模一样,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花满楼不愿以恶意揣测他人,这个时候他同样不敢深想这里面是否有对方“那位兄长”做的手脚。
一颗木珠碰到瓷碗的边缘,滚落至花满楼的脚旁。花满楼把刚才的想法都埋在了心里,俯身拾起了珠子,手指所触的珠面圆润光滑。
他的好友正在平静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这是他此前从未想象过的事情。
(第一更)
作者有话要说:捉了个bug
还有两章更新
ps:非常感谢小天使们投雷,感谢大家在我失踪的时候依然爱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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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四条眉毛传奇()
从乔衡的声音里; 听不到怨毒也听不到仇恨。是假的也好; 真的也罢; 就算是假的,那“忍”字头上的刀子却是真真切切捅在对方心窝上的。
他这位好友明显没有多谈自身之事的意图,在这种情况下; 花满楼甚至连安慰的话都不能多说。说多了; 怕就是往对方伤口上撒盐了。
“这是在雕珠串?”花满楼的语气放得极其舒缓; 极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乔衡对人的情绪极其敏感,他听出花满楼情绪有异; 但又察觉到对方极力掩饰; 只好权作不知地说:“闲着无事可做,试着自己雕串佛珠玩玩。”
花满楼将自己刚刚捡起来的那一颗珠子递了过去。
对方身为南王世子,他要是开口说自己想要戴串念珠玩,什么样的珠子会没有呢,不论是紫檀还是白玉; 金丝砗磲又或是南海珊瑚; 只要他想要的,都触手可得,但是他却选择亲手雕刻。
从自己认识乔衡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是这样; 身上没有一点天潢贵胄、王公贵族子弟身上常有的骄奢淫逸,就好像任何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就能让他满足。
花满楼来的时候,乔衡就已经雕的差不多了。他将那并不锋锐反而有些锈钝的小刀收了起来,又从花满楼手中接过那一颗木珠; 用线把这一百零八颗珠子串了起来。
“花兄,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既然不放心不妨今晚留下了与我一同用饭?不是我自夸,我在烹饪上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乔衡站起身,拂去了身上沾染上的木屑。
他虽然不注重口腹之欲,在这上面也没什么特殊的天赋,但这一世又一世的靠着熬时间积累下来的经验,足以让其化为自身的一技之长了。
以往不曾在花满楼面前展露过,只是他之前就已经动了辞别的念头,出于礼貌在回南王府之前总要送些什么以作辞别礼,他一向是一个不肯在礼节上被人拿住把柄的人,也就突然起了临别前为花满楼做一顿佳肴的兴味。
他当初来江南,就是冲着未来的绣花大盗金九龄的敛财本事才过来的。
后来见到花满楼,又生了见一见宋问草的心思,遗憾的是这位宋神医的医术实在让他失望,浪费了他的时间。
如果花家和皇帝那边动作及时的话,或许他还能在离去之前见一见这位铁鞋大盗被整治的画面,看一看戏,就当是自己在他身上耗费这么多时间的补偿好了。
“花兄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虽说在来花家堡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乔衡就已经把花满楼的各种喜好摸个门清了,但他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下。
听到乔衡邀请自己留下来,他要为自己亲手烹饪一顿晚餐,花满楼心里感慨,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分明是对方看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却又不愿意自己担心,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然而明明该由自己来安慰他才对啊,却被他反过来安慰了。
花满楼说:“什么都好,我不挑嘴。”
其实对于乔衡会烹饪之技,花满楼还是有点惊讶的。
那话语中自信满满的样子,应当不是在凭空夸下海口。
他们两人在百花楼的时候,因为乔衡内伤颇为严重,他又忙着照料这位新结识的友人,一日三餐的饭菜都是从临街的鸿宾楼里订的。
之前他还真不知道对方擅长烹饪。
而且,谁又能在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后,会觉得身为帝裔的南王世子会做的一手好饭菜?
花满楼欣然地应下了乔衡的邀请。
然而就对家里的仆从吩咐了一下去把院子里的庖厨收拾收拾,然后去准备相应的瓜果蔬菜调料。花满楼还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再准备一些特殊的食材。
“不用这么麻烦,准备一些常用食材就行了。”
他不爱强行附庸风雅,对花羹露饮这种听上去就很雅致的饭菜没什么特殊的偏好。而且,真弄一些或价值昂贵,或偏僻罕见的食材,他下手反而没那么收放自如了。毕竟仔细说来,乔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这上面显一显身手了。
他自己一个人居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里随随便便做点饭菜就好了,对他来说,他更注重营养搭配以及方便快捷而不是口感。而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又用不着他自己动手。
不过,在一开始的时候,每当他真正生辰到来的那一天,他还会带点兴致给自己做满满一桌饭菜。这个习惯,他一连保持了好久。但是也忘了具体是在哪一世了,他照例为自己做好这么一桌佳肴,他独自一人站在桌旁,俯视着那满桌的菜肴,叹了一口气,然后连筷子都懒得动一动,就转身走人了。
自此以后,这本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一项本领,也就彻彻底底沦为了充满功利性的一种工具。
“你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就说我今晚在世子这里用饭了。”花满楼对着身旁的一个丫鬟说道。
那名丫鬟接了吩咐,就依言去找花父了。
却说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自从收到自家七少爷的吩咐,心里就忍不住浮起少许愕然和紧张。
之前皇帝在院子里当着花家的仆从直接点破了乔衡的身份,即使紧接着乔衡就把他们都遣出去了,但是那一声“南王世子”,在场的丫鬟小厮可都是听到了。虽然不知道说话的那人是谁,但应该也同为宗室中人。
他们本就是花家训出来招待朝廷贵客的,先前管家让他们过来时,就对这位乔公子的身份有所猜想,但是谁都没猜到他居然是平南王世子。
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好,然而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一举一动就难免更加谨慎小心了。不管他是要做什么,总归不能让他被厨房里的刀刃、柴火伤到。
乔衡当然不会被区区菜刀伤到,别说是被刀刃割破手指了,直到他收工的时候,连一滴油星都未能碰到他的衣角袖口。
他用清水洗净了手,把之前串好的佛珠随意在手上重新一缠,敛目收神,将一身锋芒藏起,一瞬间竟真有几分菩萨低眉的风采。
身上真真正正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他也没做什么偏僻新奇的菜式,都是人们再耳熟能详不过的菜肴。
“花兄尝尝味道如何?”
这怕是花满楼此生吃的最滋味难言的一顿饭了,不是说这些佳肴都难以入口,他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这些饭菜居然全都是他喜爱的口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到离开的时候,都没能问出口——为什么不做些你也爱吃的呢?
此时,夜已深。
乔衡平躺在床上,却是一时半会之间无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