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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天生反派-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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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然无存。如今有机会让杨兄弟夫妻相聚、父子相认,他又怎么能放过呢?

    乔衡向丘处机行了个礼,说:“徒弟要有哪里做得不好,师父直说便是!何必说这种伤人的话。我听师父的就是。”

    乔衡本就大病初愈,身上还带着点虚弱,他说这话时声音没有多少喜悦,也没有太大的不甘,一句简简单单的顺从,让丘处机看着他的身形,只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有些可怜了。

    他的确不是个好师父。

    翌日深夜刚过子时——

    城郊外的村落里,一片寂静中偶有犬吠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村子里,忽有风起,带起一片呜咽声。

    杨铁心就在这个村落里临时租住了一个小院,此时的他正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穆念慈担忧地看着他,她倒了一杯水。“爹爹,天这么冷,屋子里也没暖和多少,先喝点热水吧。”

    杨铁心苦笑了一下,说:“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爹爹我心中不安啊。”

    白日里,丘处机过来见了他一趟,说是晚上他会带着包惜弱和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过来。他本是要跟着丘处机一同将惜弱带出王府的,但丘道长劝他留在这里,惜弱离开王府时,要是被发现了,总不至于所有人都陷进去,只要有人在外面,说不定哪天就能带人将人再救出去。

    无奈之下,杨铁心只好留在了这里。

    穆念慈许是也被他的焦躁感染,时不时望向窗外看看时辰,只是映入眼中的只有一片浓重深沉的夜色。

    杨铁心看了她一眼:“念儿,你先去里屋睡一觉吧,我在这等着就行。”

    穆念慈摆了摆手,“不用,我陪着爹爹在这里等着。”

    就在这时,杨铁心神色一变,眼神肃穆。他向穆念慈招了下手。穆念慈立刻明白了什么,她慢慢站起身,浑身戒备起来。

    杨铁心走到墙壁一侧,悄无声息地拿起自己的长/枪,然后走到门侧,只听到门被人敲了几下,先是两记敲门声,顿了顿,又是三声。

    这是丘处机与杨铁心约好的暗号,杨铁心和穆念慈听到这暗号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丘处机在门外说:“杨兄弟,是我,快快开门。”

    杨铁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始终无法保持冷静。

    他双手颤抖着猛地拉开门,只见一个人影立即扑到他怀里,紧跟着就是一阵呜呜的哭声:“铁心我出来了,我带着我们的儿子来看你了!”

    丘处机与乔衡相继步入房间,穆念慈为几人关上门。丘道长她是见过的,那么站在他身边就是她那位义兄了?

    站在道长身边的青年神色淡淡,眸若醴泉,身姿端雅,一眼看去,就知其人必然是一个丰神韶秀的人物。

    此时杨铁心与包惜弱已经镇定下来。

    杨铁心呆呆地看向站在丘处机身旁的青年,动了动嘴唇:“这就是”

    丘处机适时地插话道:“杨兄弟,这就是康儿了。”

    说着,他一转头,看向乔衡:“还不过来见见你父亲。”

    父子两人对彼此都是陌生的,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杨铁心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儿子,一见之下,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他忍住眼里的酸涩,他说:“康儿,我是你父亲。”

    有了杨铁心,王府里那个一直以弱示人的包惜弱,此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见乔衡自进了房间就一直不曾开口说话,只以为他不愿意认这个父亲,她厉声道:“康儿,这是你亲父啊,难道你你还不信吗?”

    她这话乔衡听着耳熟,大概是原著里她也说过吧。

    乔衡叹了一口气,看向包惜弱:“母亲已将事情的原原委委都告知与我,又有师父作证,这些事情我自然是都信的。”

    包惜弱:“既然信了,你叫一声父亲也好。”

    她泪眼朦胧地说:“你为何就不肯?”

    乔衡此时穿着一身墨色的大氅,脸色上有着久病之后的苍白,这一切都给他整个人带上了几分孤沉的气息。

    “为何”他慢悠悠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何。”

    深夜出行,似是受了些凉,他咳了一声。

    “为何这一十八年间,都未曾有人告诉我完颜洪烈不是我亲父。”他缓缓地道。

    “为何我自小到大,都不曾有人阻止我称呼他为父。”

    “为何整整十八年后,也有人告诉我亲生父亲是谁了,我十八年未见的父亲也出现了?”

    杨铁心几乎要就此跌倒在地,穆念慈连忙上前扶住他。

    包惜弱解释说:“康儿,你父亲是有苦衷的,他”

    乔衡不轻不重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我自是知道的,母亲已都对我说过了。杨好,是父亲,父亲为了救郭伯父的妻子,所以才抛下了你我。”

    “义字当先,妻儿再后。母亲,我对你说句心底话,在我心底凡事皆是有一就有二的,能抛弃第一次”乔衡语气随意地说出了后半句话,“就有第二次。”

    丘处机斥道:“康儿!”

    “师父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乔衡对丘处机的呵斥不以为意,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如今的身份到底有多尴尬,想必师父也清楚。我知道师父与母亲都将我视作宋国人,但我这个当了十八年金国世子的人,就算日后江湖中人都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又有多少人真的信我呢?——虽然我根本不在乎。但实际上,不管怎样,在很多宋人眼里我就依然是个女真人。当然,一般人在表面上怕是不会多说什么,然而暗地里的非议揣测、警惕戒备还少得了吗?其实我知道,即使是在全真教内,也不是每一个师叔都不介意我身份的。”

    如今金国与宋国之间完全称得上是深仇大恨了,他如今的身份究竟尴尬到什么地步呢,单纯的解释或许还不直观,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如果有人在抗战期间,被日军以高官厚禄相许,收养了十八年,日后他再回来,真能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任吗?应该是有的,但这个取得信任的过程绝对艰难到常人难以想象。

    当然,这个例子太极端。

    虽然拥有无数次轮回记忆的他,完全可以站在后世的角度上,懒洋洋地点评道,打什么打,多少年后都是自己人。

    但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种仇恨却是不可磨灭的,对于那些在战争中家破人亡的人,只怕是把仇人杀个一干二净,食其肉,饮其血,啖其骨也难解心头之恨了。

    即使他认下了杨铁心,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两边不讨好。

    听到乔衡说起全真教,丘处机有些焦急地说:“如果有谁与你为难,你尽管对我和掌教说。”他这样说着,却没有反驳全真七子不是都不介意乔衡的身份这话。

    乔衡笑了笑,只是接着之前的话道:“我一走,完颜洪烈定不会放过我,他要是有意,我的身份他必能让天下皆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这人惜命得紧,就怕有人给我来个大义灭亲,心里实在怕得紧。”

    杨铁心已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咬紧了牙,认真地说:“康儿,你且给我一个机会。”

    乔衡只做未闻,他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抽/身而去的机会,哪会轻易放弃。他从怀里掏出两个文书样的东西,同时还有一封信,他说:“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世子了,手里还是有点自己的人脉势力的。父亲母亲拿着这封信,顺着这上面的地址找信上的这人,他自会将你们安排妥当,只要肯隐姓埋名,儿子保你们一事无忧还是可以的。”

    包惜弱听他的话里只提到她与铁心,“康儿你不跟我们一起吗,难道你还要回王府?”

    “母亲都离开王府了,我这个与完颜洪烈非亲非故的人留在王府里又有什么意思。”

    丘处机做了一声长叹。

    乔衡说:“这十八年来,我除了待在中都,就是在终南山上,在两者间来往也是来去匆匆。师父说他还有一个赌约等我替他完成,现下里距三月还有一段时间,我先到处走走,到处看看,这些年来总是闭门造车也是腻了。这之后我就回终南山了,直接出家为道也不错,到那时,母亲若有事就去终南山上寻我吧。”

    说完,他转过身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外,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126 心病不可医() 
乔衡趁着夜色辞别了众人,这之后他也没有前往别的地方,而是直接一路南下。

    目前,他在江湖上名气不显,没多少人识得他,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自在。偶尔遇到几个自找麻烦的人,凭他的武艺,解决这些麻烦还绰绰有余。身上没有负累,他的心情竟是少见的放松。

    现下,冬日已逝,春日来临,越往南越暖和,闲来垂钓碧溪上,整个人都颇为逍遥。

    他没有专挑名胜古迹的去处游玩,他轮回转世的次数太多了,这类地方充斥着满满的旧日回忆,实在没意思。

    他看的是道边随处可见的景,他听的是民女随口哼唱的谣。这种明明最平凡不过的场景,才是距离他最遥远、最遥不可及的。

    他如今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说完了乔衡,再说说金国中都的赵王府。

    完颜洪烈此人能以金章宗第六子的身份,一步越过上面的诸位兄长,手握军政大权,掌握金宋两国武林命脉,他靠得绝不仅是他母妃李师儿之势。不提他人品如何,只论能力的话,他为人精明强干,野心勃勃,眼光超前,在一心吞并宋国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蒙古的威胁,着手分化蒙古。虽然在爱情上容易犯糊涂,但总的来说,他这个人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都算得上一流了。

    当他发现乔衡和包惜弱一同消失不见后,没用多久就理清了思路,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完颜洪烈手段卑劣,但他对包惜弱的爱意却是货真价实的,在得知包惜弱逃离了王府后,他差点发狂,然后迅速冷静下来,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包惜弱。

    包惜弱在嫁给杨铁心之前不过是一教书先生的女儿,在被完颜洪烈掳到王府后,她又被深养在王府后院整整十八年,事到如今,她就算逃了又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她有丘处机的帮助又能怎样,不是他瞧不起丘处机,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丘处机其人,武艺高强不假,但他这人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那一身武艺了,在完颜洪烈眼里,动脑子的活计真的不适合这个常年生活在终南山的牛鼻子老道。

    所以,完颜洪烈在一开始就认为再次抓到包惜弱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不急着抓她,只是寻到她的踪迹,得知她的去向的话,估计也就一两天的事情。

    然而事实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别说是抓到她了,他连她的行踪都完全没有消息,除了得知杨铁心未死,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包惜弱一介弱女子根本没这个本事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周全,那杨铁心也没这个能耐。完颜洪烈一想,就知道了这事情是谁在后面进行扫尾。

    除了康儿,还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虽然乔衡在终南山上一住八年,在马钰和丘处机的阻拦下,他和完颜洪烈完全没机会相见。但他们这几年间还是有通信的,不管如何,完颜洪烈是真心把他当世子看待的,在完颜洪烈眼里,乔衡去终南山不过是为了习武,日后还是要回来继承王府的,那他身为王府继承人该会的功课,该有的能耐就一样也不能落下。

    两人通信的频率非常快,反正写信的这两人一人是王爷,一人是小王爷,王府中有的是人愿意为他们跑腿。他们写给对方的信件往往厚成一沓,如果有人有能耐劫掠了两人的信件拆开一看,就会发现这信上写满当朝军政各类要事的点评分析,若无一定功底,说不定会直接看花了眼。一个真心实意的教,一个装模作样的学,这两人写信写得那叫一个热闹。丘处机见这两人不见面都能相处得这么好,就更不愿意让他们见面了。

    完颜洪烈在明白过来乔衡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后,若不是他想起此时房间里还有外人,不能失态,他几乎忍不住老泪纵横。

    “我对你这么好,全心全意的培养你,整个王府都愿意交给你,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你怎么就怎么能”完颜洪烈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心酸,满腹委屈愤怒无处可说。

    他狠狠地一挥手,一个前朝留下来的三彩花瓶掉在了地面上,摔个粉碎。

    跪在地面上的人抖了一下身子,头贴着地面不敢抬起来。

    完颜洪烈大喘了一口气,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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