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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南在山上除了调养身体、修炼武功,再无他事可做。那日在后峰散步时,华山上溪水潺潺,他见溪水里有鱼儿游过,就自制了根鱼竿以作垂钓。
刚回到院中还未放下手中的竹篓,就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
林震南把鱼竿搭在一旁,说:“岳掌门来得巧,刚刚捕了条鱼,不妨来尝尝鲜?”
他如此说完,却未见岳不群如往常那般同他说笑上几句。
林震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等岳不群说明来意,就说:“我们进屋谈。”
岳不群点了点头。
能让岳不群神色郑重地直接来寻自己,就知大概事关福威镖局。林震南叹道:“岳掌门直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消息能让我受不住?”
岳不群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连忙和缓了脸色,说:“林兄怕是误会了,是好事。”
林震南心想,莫不是余沧海那厮走霉运了?
岳不群说:“不瞒林兄,终于有令郎的消息了!”
饶是林震南经过灭门之祸的打击后,被磨砺得再如何的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仍不免心中大震。
居然有平儿的消息了?!
终于有消息了!
仿佛有洪钟大吕在他的脑海中响彻,震得他几乎无法冷静思考。
自他在华山隐居后,他对万事万物都不闻不问,只当昔日的“林总镖头”早已死去,岳不群的这一句话就将他从这种死水一般的境界中拉出。
他强行平复好心情,问:“敢问岳掌门此话是否当真?”
岳不群把今日之事如实说了出来,他丝毫没有夸大其词,而是很保守的如实说:“终归只是珊儿的一面之词,仅仅凭着曾经一面之缘的印象,无法保证她没有认错人。”
至于这“一面之缘”究竟何来,那就有的说道了,但他岂会自找麻烦主动与林震南说起此事?
横竖大家都是江湖人,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珊儿曾经见过林平之实在无甚稀奇,谁又会在这上面深想?
岳不群的态度是如此的坦然,他把信件交给林震南,说:“只是我心想着,消息不管真假总要来告诉林兄一声。论起这世上谁能对令郎最为熟悉,除了林兄这个为人父的,难道还有别人吗?此人到底是真是假,林兄一见便知。”
手中的这几张信纸,好似重若千金。林震南拿着它们,以幼时第一次接触武功秘籍的态度,专注地阅读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
奇异的,他心中的惊涛骇浪,随着阅读这封信竟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岳不群问:“如何?”
林震南缓缓摇头,说:“希望不大?”
岳不群心中奇怪,为何林震南只是把信读了一遍,就觉得那人是林平之的可能性不大。
林震南淡淡道:“我那儿子,虽生了一副清秀文弱的相貌,常被人调笑不像是习武的,不如考状元去,但这都不过是玩笑之语。那人可是圣笔亲点的金科状元,平儿他何时有这等本事了。”
岳不群身具“君子剑”的美称,这不仅来自他谦和文雅的行事作风,更是因为他熟读四书五经,比之文人士子也不差。同其他江湖人相较而言,他对科举一事要更为了解,如果林震南未说假话,那么还真是希望不大。
岳不群神色不变地点点头,说:“林兄此言有理。”
但……
若是林震南说了假话呢?
……
这一日乔衡沐休,他见今日天气晴朗无风,就让下人把院子打扫了出来,又从库房里扯出一匹他人送来的布料铺在地上,准备晾晒一下药材。
这事主要是乔衡来做。
金柝一心习武,精力有限,仅识得些许常见药材,让他来弄的话,保准能把库房里所有药材都一股脑的倾倒在地上,这药材到底是需要晾晒还是需要避光贮藏,他是一概不知的。
刘芹站在一旁,时不时上前帮一把。
他出身不凡,见多识广,那些自小耳濡目染出来的杂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心知这些药材价值不菲,大多属于即使拿着银子都在药店里买不到的珍品。就连那匹被人毫不吝惜铺于地面的白布其实都是上好的绢绸。
但他不说话,只把自己当做哑巴。
若他还是那个刘府的小少爷、小公子,他自然会洋洋洒洒的把自己懂得东西,状似自然的显摆出来。然而如今刘家被灭,他那点炫耀就仿佛失了根的水上浮木,旁人听到不会再报以赞叹,投以的唯有怜悯又或是不屑。
他一切的聪明伶俐,就都收敛了起来,好似他生来就是这样一个木讷的人。
乔衡在库房中整理剩余的药材,金柝在院子里负责把他拿出来的药材在地面上散开。
这时候院子里就剩下金柝和刘芹两人,金柝看着白绢上的药材,有些感慨地说:“想当初我刚跟在阿兄身边时,阿兄一边教我武功,为我准备锻体之药,又要给自己准备保养疗伤之药,那些好药材总是不够用。如今看到这满地的好药材,我心里才算是踏实了。”
阿兄在他面前,从未掩饰过他会医术这一点,日常生病了,都是阿兄自己开方子,然后他拿着这方子去药房拾取家中不曾有的那些药材。
阿兄身上永远有那么多他未知的本领。
刘芹听着,突然道:“你兄长他身体不好吗?”
金柝脸上的神色微暗,他嗯了一声。
刘芹心中了然。
金柝抬头看了一眼,见阿兄还在库房里没出来,他凑近刘芹,说:“我向你打听个事。”
刘芹点了点头。
金柝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有关“福威镖局”、“林平之”的事情。林家也是全家被灭,他担心这个时候问起这件事,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揭人伤疤。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便又闭上了嘴,心想,算了,还是等阿兄改日当值时再问吧。
刘芹自然也听到了乔衡过来的脚步声,之前金柝还要问他事情,结果听到这脚步声就什么都不说了,他浑似不觉,只管继续当自己的哑巴。
当乔衡再次来到院子中时,金柝对乔衡说:“阿兄,你去歇着吧,你告诉我怎么弄,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在翰林院当值那么累,好不容易沐休,就多休息一会儿。”
乔衡说:“还好,我不累。”
这真的是大实话。
别看他总是一副不得闲的样子,但他自我感觉并不劳累。
在他看来,在家中还是在翰林院中,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左右都是消磨时间。
与人虚与委蛇也好,为少年皇帝出谋划策也罢有些事情就像是春去秋来,花蕊吐芳,红叶自凋一般的自然,连思考都不必要。那种种本领仿佛与生俱来的呼吸本能一般,又如何会让人觉得累?
金柝不相信,只当他又在强撑。
乔衡无法解释这一点,便转移了话题,问他最近在内功修炼上有没有遇到难题。
刘芹听着他们要交流武学,就想要离开了,擅自偷窥他人武学乃江湖上大忌。
他还没走多远,就见门房向这边走了过来。
“修撰大人,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位岳姑娘又来拜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完毕。
大家放心,这一卷将彻底完成黑化≥﹏≤
这一卷很重要,所以这卷的字数大概会多一些
之前有小天使问我主角黑化后会怎样对他那些对他好的无辜的人,好像之前在评论里也有两个小天使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当时没来得及回复,到头来想回复又找不到了QAQ
我直接把我在QQ上的回复贴出来吧,黑化后的主角依然不会主动伤害那些对他好的人,但不再是出于心软,而是因为他已经彻底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他的眼里、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已经完全看不到旁人了——无论是对他好还是对他不好的。
第134章 心病不可医()
岳灵珊这次依然是独自来寻乔衡; 陆大有原是想一同前来的,但她坚决要去自己一个人前去。
她对此不知该如何解释; 别说她无法向六师兄阐明原因了,当她询问自己的内心时,她都是一片茫然的。
陆大有心中奇怪,但见小师妹执意如此; 也只是沉思了一会儿; 略带深意地看了岳灵珊一眼,然后同她笑闹了几句,终还是同意了。
岳灵珊见六师兄没有刨根问底,顿时如释重负。这表情自然明晃晃的落入了陆大有眼里。
岳灵珊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明显了,便故作任性的把陆大有推回了房间,说:“好啦,你不要像我爹爹一样唠唠叨叨了; 我先走了六师兄。”
她已经想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她都要同林平之见上面,认真地谈一谈,绝不能向上一次一样无疾而终。
她虽对人情世事知之不深,却还没傻个彻底。
对方如此隐姓埋名,定然是对当初灭门之祸一事仍有顾虑。她想告诉他; 不要担心,她已经把事情告诉爹爹了,过不久就有人过来了。
可自从把信寄往华山后; 她心中越发不安,自己这样做是否太莽撞了?那封信会不会被人拦截,又或者是会不会已经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
只希望在爹爹派人过来之前,这边不要陡生变故。
……
“今日不见客。”听到门房说岳灵珊来访,乔衡如此吩咐道。
门房走出来,对外面那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说:“这位姑娘,对不住了,我家大人今日有事不见客。”
岳灵珊有些失望,但她没有难为门房,还说了声:“谢谢告知,我知道了。”
如果她的非要进去的话,丝毫不通武艺的门房自然是拦不住的,覆瓦的围墙也不高,她轻轻一点脚尖,就能用轻功来到院中,然而她没有这样做。
因为门房说,乔衡今日有事。这种敷衍居多的说辞,岳灵珊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不想现在冒昧进去打扰到对方,等夜间再来也不迟。
陆大有盘膝坐在街道拐角的树上,一手抚摸着趴在他腿上的猴子,一手托着腮,待小师妹转身时,他一个翻身,随之消失不见。
……
白日的顺天府热闹又鼓噪,街面上那来来往往的人如梭如织。而一旦入了夜,那喧嚣的人间烟火,都似是化作一缕清风,伴着夜间的凉意遁入了一点点漆黑的天幕中,化作了万点繁星。
乔衡的房间内点着数根蜡烛,驱散了室内的黑暗。
他一点点解开腕间的细布,掉落在地面的白色细布上犹带着血迹。实则太阳未落山前刚换了一次包扎布料,如今一个不到一个时辰血迹又洇湿了一片。
那一次练剑时被崩掉的剑尖划伤的手腕依然没有痊愈。按理来说,虽然伤口颇深,但又不曾伤筋动骨,即使偶尔在活动时无意间撕裂伤口,但也不至于这么长时日以来都不见愈合结痂。
要知道,平日里他用得那些上好疗伤药,都足够一个被开膛破肚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乔衡心里隐隐有一个概念,这与那些疗伤药没有关系,许是这具身体的修复能力出现了问题。
他沉默而又习惯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只知道不能再这般随意的任其发展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又能有什么好方法。乔衡看了一会儿腕间的伤口,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用现代医学的方法缝合一下伤口了。
然则后世医学上无论是可吸收还是不可吸收型的手术缝合线,都经过了专门的处理,而他现在哪有这些优质的缝合线,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把线放在水里高温煮沸略作消毒。
这长期不愈合的伤口,不断消磨着他的忍耐力,他甚至无所谓这样做后会不会加速感染。
伤在右手,他只能用左手进行缝合,这倒是没有什么要紧关系,他左手远比寻常人的要灵活,但在仅有一只手能活动的情况下,诸多事情都不方便。
乔衡本想找个会做绣活的丫鬟帮自己缝合一下,结果他刚说出口,就已经把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乔衡能感觉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怪异。
哪怕他退而求其次,只让对方帮自己固定一下伤口,对方一脸愁苦地直接跪在了地上,朝他磕了一个头,说:“奴家胆子小,实在做不来这种事。”她像是觉得这样说拒绝得太强硬,就又补充了一句:“还请修撰大人珍惜自己身体,即使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又何苦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乔衡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他揉了下额角,让丫鬟退下。在丫鬟离去前,他张了下口,想让对方把金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