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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衡说:“林总镖头,我们需要谈一谈。”
林震南没有说话。
就在乔衡认为他默认了自己的提议时,就听到林震南出声道:“我想我们没有商谈的必要。”
乔衡仿若未闻,他继续说了下去:“有一件事,我认为我必须要向林总镖头澄清一下——我并不是主动附身在令郎身体上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谁都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林震南眼神未变,乔衡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林震南双手握成拳慢慢缩紧,但是并没有打断乔衡说话,只是在他说完后,说:“你指望我在听了你的这些话以后,就软下心肠,同情你可怜你吗?”
“没这必要,我不需要这个。”乔衡毫不犹豫地说。
“我只是讨厌别人把不是我做的事情,当做脏水一样泼在我的身上,所以以防误会出现,我觉得我还是为自己辩解一下为好。”
此时的乔衡,已经完全收敛起了这两次与林震南针锋相对时的尖锐与冷漠。
他看上去又恢复了在众人面前的风度翩翩,哪怕他现在的仪表理应被人评判为“狼狈”。然而无论是他颈间的血线,还是一身素白的寝衣,都微妙的为他的气质又增添了三分从容不迫的气质。
“最重要的事情说完了,那么我们该谈谈其他的事情了。”
“其实早在那日我把一切都托盘而出时,我就已经最好放弃一切的准备了。”乔衡忽然这么说道。
林震南当然没有听懂他这句没有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乔衡把手中的匕首扔在一边,他弯下腰,把那柄之前被他挑落在地的长剑捡了起来。
他一手捧着剑柄,一手托着剑身,将剑递向林震南。
“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所以你现在可以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情了。很遗憾,这已经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把这具身体还给令郎的方法了。如此一来,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林震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用一种古怪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乔衡。
他没有接过那柄剑。那柄剑被对方轻飘飘地托在双手上,但他做不到就这么毫不设防的把手伸过去。
场面再次陷入僵持。
乔衡不在意的说了下去:“但我建议最好换个要害攻击,颈间大动脉一旦破损,这一整个房间都要被喷洒而出的鲜血毁了,我家的小丫鬟胆子可不大。”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尽量保持着尸身的完整,往好处想,也许我离开后,令郎就回来了也说不准。”
他不是在骗林震南,只是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进行了合理的推测。既然有他这个不间断的死而复生的例子存在,那他离开此世后,在身体原主人身上再次出现奇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震南终于因这诡异的场面,感受到一种迟迟而来的毛骨悚然。
这个自称为乔衡的青年在“邀请”自己杀了他,他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能更为准确的形容对方行为的词汇了。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故意激怒他——在明知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与他是什么关系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挑衅的向自己邀约,让自己亲手把剑送入自己儿子的体内。
然则对方的目光、神态,看上去没有一丝恶意。即便现在室内一片黑暗,他的脸上也没有沾染到一分一毫的晦暗阴沉。
荒唐!太荒唐了!
在林震南几十年的人生经验里,他从没有见过谁会以如此镇定自若的态度,向他人介绍着如何杀自己更好。而那个在讲述着这一切的人,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他放下自己的谨慎,一把握住了剑柄,然后直直地指向了乔衡。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把自己当做了什么,又把这具身体当做了什么?”
乔衡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做了很多种假设,哪一种可能性里面,都不包括林震南的这个问题。他的眼里虽有疑惑闪过,却不觉得这个问题对现在的局面有多大的影响力,他任由林震南举剑指着自己。
林震南见他根本回答不出自己的问题,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冷笑。
他声音坚定地说:“现在我确定了——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
乔衡没有阻拦林震南的再次离去,而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内心深处一直隐而未发的火焰席卷而上。
他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半刻钟后,乔衡动了一下,他摸起打火石,挨个走到烛台前把蜡烛点燃。
他就着烛光从抽屉里翻出剪刀、药物,以及包扎伤口的细布,然后坐到镜子前,开始处理伤口。
脖子上的伤不像其他地方的伤口还可以隐藏一下,太显眼了。纵使是乔衡,一时之间都想不出借口,天亮后该如何向他人解释。
当他清洗完伤口,又上好药包扎好后,不单是肉/体上的劳累,精神的倦意顷刻间压倒了一切,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他把桌面上的杂物轻轻拨到一边,顾不得选取一个有利于伤口愈合的姿势,就已经把双臂交叠起,直接趴在桌子上闭上了双眼。
清晨时,小丫鬟端着盛满清水的铜盆走了进来。
丫鬟不通武艺,手中又端着重物,与武人相比她的脚步声既沉重又凌乱,乔衡还不等她靠近自己就醒了过来。
“大人,您怎么在这睡着了。”
小丫鬟先是把铜盆放在架子上,然后回头看向乔衡,结果被他颈间缠绕着的一圈白布吓了一跳。
“大、大人,这是受伤了吗?”明明昨天入夜前还没有的。
乔衡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不要问了,他不愿意多谈此事。
丫鬟机灵地闭嘴不言。
他身上的伤是瞒不过府里众人的,但是金柝与刘芹就不像小丫鬟这般好糊弄了。
金柝见到乔衡身上的伤,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们欺人太甚!”
“为了一部剑法,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江湖豪侠吗?”金柝的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然后他又记起刘芹应该还不知道阿兄的真实身份,连忙闭嘴。
而当乔衡顶着颈间的伤到朝中当值时,更是得到了不知多少同僚的慰问关怀。
以至于年少的皇帝陛下从太监口中听到这个事情时,立马把乔爱卿宣了过来。
“乔卿,这伤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的眼中满是关切。
“有劳陛下担心。不瞒陛下,这伤是江湖人所为。”
“……臣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乔衡一句假话都不曾说,却将皇帝的思维拉入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皇帝怒极而笑:“他们这是要造反吗?先是灭人满门,如今又来刺杀朝廷要员,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刀架在朕脖子上了?!”
殿内的宫女太监听不懂乔衡刚才的话有什么深意,但皇帝这充斥着怒火的话他们还是听明白了的,纷纷吓得跪倒在地。
乔衡提醒了一声:“陛下。”
皇帝紧皱着眉头,他消了火:“是朕失态了。”
乔衡对自己随口说的两句话,从而导致了火上浇油的结果,没有感到任何愧疚。
因为于他看来,在金庸的世界里,江湖势力由盛及衰是一个必然的进程。
《越女剑》里,春秋末年的阿青手持一根竹棒,一人可敌两千兵。
《天龙八部》里,北宋末年的武林中,无论是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还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亦或是逍遥派的诸多神功,都足以惊艳当世。
而到了《射雕英雄传》的南宋时期,连当年被萧峰评价为“不过是极高明的点穴功夫而已”的一阳指,都成了顶世绝学。
再到《鹿鼎记》,会点穴之术,就已经是高手的标志了。
江湖势力是注定了一步步走向没落,哪怕他的无心之言再如何的推波助澜,也不过是顺应历史的趋势,稍稍加快了这个过程罢了。
他问心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 挺胸,更新了
下一更应该还是明天24点之前,只要我能码出来_:з」∠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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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心病不可医()
小皇帝不容拒绝的给乔衡派了一队护卫; 负责保护他的安危。
金柝心底感激皇帝; 但他还是很担心乔衡; 他怀疑昨晚有人趁着夜色潜入了府中威胁阿兄; 阿兄一时不慎,被对方伤到了脖颈。
他每一次看到那被阿兄缠绕在颈间的细布,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这种要害部位; 只需要伤口再深一点; 等到第二天众人发现阿兄时; 绝对已经回天乏力了。
他与刘芹在私底下商量着,虽然有皇帝派来的护卫在,但他们也不能太过麻痹大意了。他们决定轮流为乔衡值夜,反正房间里又不是没有矮榻,无非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倘若一旦有意外发生,他们却能更快的反应过来施以援手。
乔衡推辞了两个年轻人的好意,毕竟这件事算是嵩山派、青城派等人无辜背锅了。
然后; 在金柝得知近几日朝中有人上奏疏,说什么“望陛下严惩冒籍之事,以示天下学子”的时候; 他心中的担忧达到了顶峰。
乔衡看得出来,此事是冲着他来的。他看过奏疏的全文,虽然字里行间没一个字提到他的名字,但是通篇暗指不断,这冒籍之人说的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金柝急得要掉泪; 他背着刘芹前来找乔衡,对他说:“阿兄,这可该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们就、就……”
他原想说他们趁着还没东窗事发就逃吧,但是又想到,那些江湖人就等着他们这么做呢,一旦离了京城,这些江湖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前有狼后有虎,一时间竟找不到他们的容身之处。
乔衡对他说:“你且放宽心,不出七日,此事定然会安然化解。”
小皇帝虽然备受各方势力钳制,却并不是无能之辈。他的籍贯问题,早就被小皇帝派人解决了。当一个皇帝真心想要为他人着想时,对方所能做的事情多到超乎常人穷极一生的想象。
再者,这些江湖人大概很难理解六元及第对朝廷意味着什么。这种远比白鹿、白麒麟还具备政治意义的活祥瑞,是帝王圣明,君臣相得的典范,更是文治昌明、教化有功的成果,同样是文人利益集团的重要砝码。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出来为他说话。
乔衡的态度太过笃定,金柝只得说:“阿兄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尽管对我说,千万不要瞒着我。”
“你不用操心此事,平日里认真习武,和刘芹多想想怎么吃喝玩乐就好。”
其实收买朝臣拐弯抹角的对他进行弹劾,还不如直接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给他添的麻烦更大。至少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些源源不断前来试探他的各路人马,在事件平息前,足以将他烦得忍不住叹气了。
但是,知道这消息的人一旦多了起来,谁能保证那《辟邪剑谱》最后花落谁家?正因此,那幕后之人在此之前半遮半掩的放了如此多的传闻,然而真正的关键点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左冷禅见诸弟子无功而返,被迫将此事暂且搁置到一旁。辟邪剑谱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但是现在有比区区一部秘籍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全力以赴为之谋划。
五岳并派之事,他志在必得。
江湖上风云色变的速度要远比众人想象的要更快,前些时日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紧跟着嵩山派就举行并派大会,局势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就好像过往数十年积蓄的暗潮汹涌在今朝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左冷禅施以狠辣手段,不少激烈反对并派一事的其余四派高手,陆续死于嵩山派弟子之手。
恒山派定闲、定逸二位师太,今世虽没死于岳不群之手,却因反对五岳并派从而被左冷禅命人除去,依然没能逃脱一死。
杀的人多了,自然无法再遮掩下去。
原著中岳不群习得辟邪剑谱后,在与左冷禅缠斗中,以毒针击败对方,如愿以偿夺得五岳派掌门之位。后来为排除异己,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