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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自己师兄弟几个因资质不够,都未习得师父的先天功。先天功乃性命双/修的无上功法,更有祛病强身、延年益寿的奇效。若是有它在手,既能颐养身心,又能增加淬炼功力,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功法能比它更适合现在的乔衡了。
想到这里,丘处机神色微动,虽然他,以及师兄、师弟、师妹虽都因资质所限,未曾习得先天功,但他知道,大师兄那里是留着一份师父传下来的先天功手稿的。
如果能说服大师兄把先天功
丘处机放在膝上的手攥得死紧,指甲深陷入肌肤里,只差少许就会刺出鲜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讨要,大师兄有很大可能是愿意将先天功交予康儿的。
但他当初与江南七怪说好的,各自将自身的本事传给自己的徒弟,而自己根本不会先天功,这先天功根本无法算作自身的本事,他哪能违背赌约让康儿学习先天功!要是让江南七怪知道此事,还不是要嘲笑死自己。
就算大师兄主动拿出这部功法让康儿练,自己也是要挡上一挡的。
虽说自己完全可以边学先天功边教给徒弟,然而师父他还在世时就不愿意传授给自己这部功法,自己又怎可在他去世后做出这等欺师之事。
丘处机带着几分愧疚的心道,等康儿替自己完成这个赌约,自己一定为他讨来先天功。
算来算去,他对这个徒弟终归是亏欠太多。
乔衡在得知自己被丘处机送到马钰身边,让自己跟着掌教清修时,心中并无不满,确切点来说他是颇为乐意,甚至可以说,他是觉得幸福的。
他终是忍不住懈怠懒倦一次。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不必绞尽脑汁与人斗智斗勇,更不必费尽心机苦苦求生,拿着一卷经文,默默看上一日,或是迎着山间清风盘膝打坐,乔衡只觉得有一种由内而生的惬意弥散到四肢百骸。
马钰对此颇感惊奇,少年人往往心浮气躁,天性跳脱,即使是他的那几个亲传弟子,也难以忍受枯燥一直陪着自己修身养性,他这个师侄却能安之若素。即使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枯坐一整日,末了时,面上仍旧不显任何憋闷浮躁之态,与自己说起话来,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和煦清朗的腔调,笑起来,还是那种温温和和的样子。
唉,这样一个徒弟,也难怪师弟如此疼他了。
有时马钰竟禁不住升起几分若乔衡不是丘处机的徒弟,被自己收入门下该多好的心思。话又说回来,他这个师侄与丘师弟还真是没一处地方相像。师弟他爱较真争先,他这个师侄,心性平和,偏偏不爱争斗,这两人怎么就成了一对师徒呢?果然是天意难测。
马钰也曾在修行之余,旁敲侧击着向乔衡问了一些完颜洪烈与之相处时的事情。他这个师侄的身世是个大问题,师弟做事顾头不顾尾,自己这个做师兄的总要为师弟筹划一下,日后该如何吐露真相。
“父王他一向待我很好,此番离家良久,父王他一定忧心不已。”
得到这样的回话,马钰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他这个师侄怎知自己是在认贼作父,日后挑明身世时,让他这个师侄该如何自处啊。
日居月诸,时光荏苒。
在乔衡成为丘处机的亲传弟子约莫有两个年头后,丘处机从外门弟子中简拔出了一个少年,收作二弟子。他姓尹,名志平。
这尹志平虽然比乔衡晚了两年拜师,要叫乔衡师兄,但他的年纪却是比乔衡还要大上一两岁。再加上他身形健朗,他与乔衡站一块,不明底细的人定会以为尹志平才是当师兄的那个。
“我座下弟子稀少,加上你也不过才两人。志平,你师兄虽比你早入门,但年岁却比你小,他常跟着你掌教师伯修习,我多有照料不到的时候,在我无暇他顾的时候,你且代我多多看顾你师兄。他因身体之故,不宜争斗,你们师兄弟二人要互相扶持才好”
丘处机零零总总的说了一些话,尹志平开始时无比郑重认真地听着,听着听着却忍不住眉头一挑。怎么感觉自己才是大师兄,而师父正在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新来的小师弟似的。
事实上,这也不全是尹志平的错觉。
在先天功一事上,丘处机一直心含愧疚。
丘处机看得出来,大师兄非常喜爱乔衡,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徒弟来教导也不为过。而他又深知自己这个徒弟在武学上的天赋有多高,据大师兄所言,此子还深得清静无为的要领。可以这么说,先天功的每一项传授要求,他这个弟子都已达到。
他原本还想着,等赌约完成后,他再想个说辞从大师兄那里要来先天功,结果根本不用他开口讨要,大师兄就已经动了心思想要传授先天功,丘处机哪想到自己当日所做的假设竟然成真了。
话说,全真教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去年,他这个徒弟仅靠一套基础全真心法以及全真剑法,就能力压王处一师弟的那几个弟子。他清楚江南七怪的底子,这几人的内家功夫靠的是日积月累,他们练习的功法不过是大路货色,他们教出来的徒弟内功估计好不到哪去。
这么看来,就算没有先天功,这场赌约的输家也不一定非得是自己!
于是,丘处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拦下了大师兄的这个心思。
在要不要暂时放弃跟着自己练武,选择跟随大师兄修身养性的问题上,他已经让步了一次,他实在做不到再一次退让了。
然而他深知自己其实早已有所动摇,这先天功就算练了又如何,只要大师兄不说,自己不说,康儿也不说,江南七怪又能从何得知。
丘处机内心深处的矛盾马钰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提点,每每只得暗叹不已。
平日里丘处机对乔衡多有补偿之意,只恨不能贴身照顾他。就连丘处机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收这个二弟子时,只是单纯的想收个徒弟,还是为了乔衡所收。
尹志平入门不久,有关自己那个师兄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只是听闻对方身体不好,一直跟着掌教清修。如今听师父这么一说,看来这传言并不为假。
不管心里想了些什么,在丘处机说完后,正跪着的尹志平还是老老实实地道了一句:“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丘处机看着自己新收的弟子,不期然的再次想起自己的大弟子。他这个二弟子资质也是相当不错的,只可惜有珠玉在前,尹志平却是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起来吧。”
与此同时,房间外传来一道缓急有序的脚步声,丘处机向房门外看了一眼,说:“你师兄过来了。”
他见自己的首徒神情泰然,步履闲适的走来,丘处机面上露出些许笑意。
乔衡迈过门槛,先是向丘处机见了一礼,然后看向尹志平,这陌生的少年一身全真教弟子青衫,他问:“这就是师弟了吧?”
丘处机道:“正是你师弟,尹志平。”
“尹志平”这个名字乔衡倒不陌生。关于射雕英雄传一书,他在不同的世界中阅览过无数次,虽说不上记忆犹新,但对于尹志平这个人物他还是记得的。他这个师弟,不正是未来强/暴了小龙女的那个道士?又思及如果自己今生留下子嗣的话,这小龙女说不定依旧会成为自己的儿媳。这其中的种种牵扯勾连,也称得上一句有趣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大大方方的将尹志平看了个够。
尹志平迎着乔衡的目光向他行礼,其人神情朗朗,依稀可窥见日后长眉俊目的模样。他道:“志平见过师兄。”
乔衡也回了一礼。
尹志平说:“师弟入门较晚,还望师兄平时不吝指教。”
乔衡:“师弟客气了,谈不上什么指教,师父的本事我未学到几分,不过若师弟在全真剑法以及基础心法上有不解之处,我倒是还能解答一二。”
尹志平见他眼神清澄,态度坦然,眉目间丝毫没有骄矜之色,双眼里只有对自己这个刚成为他师弟的人的好奇之色,且对方语气舒缓,带着似有若无的歉意与恳挚。之前他隐隐约约听说,他这个师兄出身富贵人家,还是什么世家子弟,又颇得师父和掌教宠爱,本以为这样的人该是有些目中无人的性子,不承想这一见之下,却发现对方是个好相处的。
丘处机听到这里,对尹志平说了一句:“你师兄所学与你并不尽数相同。”
尹志平心里有些不解,心知此时不便询问,日后再找个机会问问师父好了。他觉得有道视线一直投注在自己身上,他顺着视线看去,见还是自己那个师兄。
乔衡见他也向自己看过来,就向他微颔首,却是什么都没说。
第43章 射雕英雄传(六)()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一晃又是几年过去。
前几日终南山上开始落雪,洋洋洒洒的雪花使全真教陷入了一片银装素裹中。
终南山上某片小树林里,时不时传来交谈声。细看下,原来是几个年轻的道士在那儿说话。其中一人,正是玉阳子真人王处一的弟子赵志敬。
赵志敬在原地踱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身,对着他身后的一个道士,道:“师弟,你可打听清楚了,今年我全真教大较武功时,那个病秧子真的不参加了?”
那个被赵志敬问话的道士,笃定地点了下头,说:“师弟敢肯定这个消息绝对是真的!”
听到他的回答,赵志敬脸上的神色并无变化。被问话的那个道士虽然觉得赵师兄脸上的表情与往日没什么大的不同,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赵师兄今日的眼神透露出隐隐的怒意。他下意识的与赵师兄的眼睛对视了一下,没由来的一阵胆寒。
另外一名与赵志敬差不多年纪的道士,笑着向赵志敬拱手:“师弟在此先一步恭喜赵师兄在大比中旗开得胜了,‘第一’这个名头对赵师兄来说,还不是有如囊中取物。”
赵志敬怒极反笑,斥道:“愚不可及!”
那名向赵志敬道喜的道士被他骂愣了。
赵志敬快步在原地再次踱了几下,他实在懒得跟这些人解释。
天知道他那位丘师伯是在哪里收的好徒弟,仅靠一套普通的全真心法配合着全真剑法,就能在每年的门派大比中夺得第一!
按理来说,全真教第三代首座弟子的名头,合该落在此人身上了,可掌教师伯和丘师伯偏偏因着这人身体不好的缘故,不愿他为俗物劳心费神,就把这个首座弟子的名头按在了自己头上。
他当然很高兴自己能成为首座弟子,但他不想通过这种方法得到首座弟子的名头!看起来就像是那个病秧子不屑要,然后施舍给自己的似的,自己在掌教真人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补。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万年老二,背地里有多少人笑话过!
他估摸着自己的实力与对方在伯仲间。呵,那个病秧子可是掌教真人和丘师伯的宝贝疙瘩,旁人哪敢伤他分毫!要不是自己顾忌刀剑无眼有可能会伤到对方,每次都束手束脚的,自己哪会输给这人。
这一年自己的武功精进了不少,他自忖,自己今年定能将对方完好无伤的擒拿下来,以振自己的名声。谁想到对方今年居然不参加门派大比了。
这就好比自己一记狠拳打在了棉花里,让赵志敬如何能不窝火。
赵志敬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绪,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他说:“你们都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勿要外传。”
“师兄放心,师弟定会守口如瓶!”
赵志敬不放心地又道:“平日里,你们勿要主动撩拨那人,他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话说的有几分意味深长。
这两个道士听得有如云山雾罩,那人可是全真教上下公认的好相处,怎么到了赵师兄嘴里却完全变了个样。
“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再在这里练一会儿剑。”赵志敬摆了下手,赶走了这两人。
石板道上传来脚踩积雪的吱呀声,一个看起来仅有十八岁左右的年轻道士,正擎着一把油纸伞,从道路另一边缓步走来。
乔衡边走着边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终南山上待了几个年头了,后知后觉的发现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的十八年之约快到了。
说实在的,乔衡对于与郭靖比武并没有太大的期待,或者该说,他对于与“主角”这类存在进行任何比试都毫无兴趣。
每当他尝试着与这类人争斗比试一番,他就不得不再一次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被世界所钟爱的人。在这类人面前,巧合不再是巧合,偶然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