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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衡走远后,他看着荆无命说:“现在这里只剩下你我了。”
荆无命:“如何?上官帮主是要发表什么高见?”
上官金虹说:“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你也走吧。”
这一句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荆无命愕然地睁大了双眼,浑身发冷。
对于上官金虹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爱人、朋友、对手、下属?不,这些都不是。
他最看重的唯有一个――权力!
原著中曾说“他为权力而生,甚至也可以为权力而死”,对于上官金虹来说,任何阻挠他攀登权力巅峰的人或物,都将是他的生死之敌。
荆无命可以成为一个最杰出剑客,也可以是最出色的杀手,最忠诚的下属,一把最锋锐的杀人刀,然而他唯独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掌权者。
但是上官飞可以!
上官金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个人,而是不神,所以他总有死的一天。不止活着的时候,他要站在权力之巅,便是死了,他也要他的权力帝国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
对他来说,父亲的事业,儿子继承,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难道要让偌大的金钱帮落在一个外人手里?
于是,这个人选他自然落在了他的儿子身上。
上官金虹在得知上官飞失忆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后,无论他心中怒火滔天,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平静的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努力不让事情的发展坠入更糟糕的境况。
在上官金虹心目中,现在的乔衡就是一张未曾渲染色彩的白纸,一块还未打磨的原石,以后他要染成什么色彩、变成何种形态,都可以由他亲手塑造。
经验都是在错误中积累出来的。
有过一次失败的教子经验的他,无疑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
如果在荆无命和上官飞之间必须要二选一的话
上官金虹选择了自己的儿子。
他对荆无命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现在的你自由了,你走吧。”
荆无命曾是他手中最好用的刀,但是现在这把刀失控了。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该杀了他的,可是他不忍。但他看得出来,荆无命与他儿子之间已是结缘颇深。既然杀不得、留不得,那就只能让他走了。
所以,荆无命自由了。
只是上官金虹的不忍,对于荆无命却是莫大的残忍。
荆无命像是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句话。若说上官金虹是可以为权力或生、或死的人,那荆无命就是为上官金虹而生,为上官金虹而死的人。
但上官金虹却抛弃了他。
“你让我走?”
这是又一次了。
第一次时因为左臂被废,并且隐瞒了他会右手剑,上官金虹以为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随即就被他当做废物弃之不顾,像野狗一样赶了出来。
现在则是第二次。
荆无命问:“你在命令我?”
上官金虹说:“不,我是在劝你。我知道,你既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除非我杀了你,否则无人能再要你离开,所以我只能劝你。”
荆无命如遭重击,看起来痛苦极了。他的手紧握成拳,向后踉跄了一步。他像是站不稳一样,左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活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
然而就是这样荆无命还是没有愤愤不平的直接起身而走,就像上官说的那样,除非他自愿离开,不然没有谁能赶走他。
上官金虹没有上前扶他,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就这样俯视着他。
上官金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顺着乔衡离开时的方向走去。
荆无命紧咬着牙,深吸一口气,重新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无声的跟在了上官金虹身后,而上官金虹居然也不曾驱赶他。荆无命看起来比过往的他更沉寂了,像是没有了自我似的,他跟在上官金虹身后,比影子更像个影子。
他们两人步伐很是奇特,在上官金虹第二步落地时,荆无命才落下第一步,两个人的脚步声合为一体,就像是此时只有一个人在走路。荆无命每一步,都恰巧落在上官金虹两步之间的地面上,分毫不差。
无关默契、更无关配合,这步伐早已成为荆无命身体的本能,上官金虹就是这样一个专/制独/裁到连他人步伐都要控制的存在。即使荆无命此时有心扰乱两人走路的节奏,也会发现他根本摆脱不开,上官金虹快他就快,对方走得慢,他就走得慢。
如陷入蜘蛛网里的蚊蝇,无法挣脱。
上官金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斗笠,用内力一震,散掉沾染上的尘土。他戴上斗笠后,笠沿垂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唇边一丝阴冷的笑意。
睚眦必报、算计重重、心深如海,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无意改变。
世有杀器,喜之、用之、炫耀之,不为己所用时,方毁之。
他需要的是一把只听从他命令的好到,为了锻造这把刀,他在刚收养荆无命时就开始着手操控他的人生。
如何完全掌控一个人?摧毁他的人格,奴役他的肉/体,攫取他的信仰!一次不行,那就再一次,日复一日,总有一天会成功。
上官金虹这样一个活在欲/望中的人,真的全心全意爱过、呵护过另一个人吗?
有的。
他的儿子――上官飞。
也只有他了。
乔衡抱着琴回来后,他直接去了金钱帮的藏书楼。
如今金钱帮在江湖上独占鳌头,如果说天下武功精粹尽在金钱帮中,未免太言过其实,但这里面的确有无数扔到外界去足以让人开宗立派的武学典籍。这些功法秘籍来历不一,有他人主动双手奉上的,也有的是金钱帮听到相关消息后,靠着强取豪夺而来。
学无止境,乔衡安安分分留在金钱帮不是没有原因的。
虽然乔衡一开始时并不热衷回到金钱帮,但既然已经回来了,再说什么不愿就没意思了,倒不如好好利用现有资源充实自己。
他的身侧是直达房间顶部的巨大书架,空气中弥漫着纸墨之香,以及带着潮湿的霉意。
其实这些书籍大多数都于他无用,但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偶尔也能提炼出一两点出彩之处,单是用来开开眼界也不错。
当上官金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乔衡正立在书架旁。
窗外的阳光照在乔衡身上,他袖口衣摆上的金线粼粼生辉,如梦如幻。他于荆无命剑下险死还生,终究伤了元气,这从他缺少血色的肤色上就以可明显看出,他站在窗边,仿佛下一瞬间就会从这里消失似的。
上官金虹不由得开口打破了这片围绕在房间里的寂静:“你今日在与我置气。”他说这话,当是因为想起了乔衡之前抱起琴,径自离开了的事情。
第80章 小李飞刀()
乔衡就像是没有听到上官金虹在对他说话一样,他专注地看完了书上这一页的内容,这才正过身体看向上官金虹。
“事先不知上官帮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要是真愧疚惶恐,早在不会安然无惧地看完自己的书才来说这句话了。上官金虹说:“为父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
乔衡的视线无意间扫过窗外向下靠看去,荆无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那还能算作一个人吗?那只是一把被他人完全掌握的工具,又或是一只死气沉沉的狗。
在“他”未曾失忆之前,他费尽心思想把上官金虹的注意力从荆无命那里夺走。他不断的表现自己,若是上官金虹肯耐心陪伴他一会儿,他表现得再安稳沉着,但内心仍会止不住的喜悦,继而更加努力的展露锋芒。
但是现在
上官金虹看得出来,他已不再像过去那般执着了。
他不记得荆无命,不记得林仙儿,不记得自己的父亲,不记得金钱帮中的点点滴滴,乃至他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一无所有,所以他无所畏惧。
这个认知,让上官金虹心底微微触动,但他的面上仍不露半分端倪。
乔衡听上官金虹说今日是在与他置气,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今日直接带着自己的琴离开了红叶林的缘故?他那纯粹是因为觉得上官金虹和荆无命扰了自己的清净而已。
至于上官金虹会与荆无命谈些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帮主误会了,我只是想一个人清净一会儿罢了。”
对于失忆的人来说,身边的人是陌生的,接触的事物同样是陌生的,这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就连自己本身的存在都是陌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自己想一个人寻个清净这种话,让人听着就忍不住心生怅然。
上官金虹皱了皱眉,没对他这个说法评价什么。他只道:“你这性子”
乔衡颇有自知之明,不说性格,单说自己的身份,每一次转世就鲜有讨喜的时候。不管他人怎样看他,他只管客客气气的对别人。只是这并不是上官金虹第一次想要针对他的性格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很是谦虚的向上官金虹询问自己有哪里表现的不尽人意。
“我若待帮主有何不妥之处,帮主直言就是。”
上官金虹:“你自幼便与我不亲近,现下你失忆后,却是与我更加生分了。”
当然不亲近,没见着如今连声父亲都不喊,一口一个帮主,倒是无比尊敬客气了,但这哪是儿子对自家父亲该有的态度?
上官金虹为人酷戾,他能说出这种近似感慨的话,实在是罕见。越是少见越是令人珍惜,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譬如坚强者刹那间的泪水,冷漠之人偶尔表现的温情,固执己见者的妥协,都同样弥足珍贵。
如果不是乔衡熟知剧情,他都要被上官金虹的这副假象给骗过去了。
以前的上官飞不是不想与上官金虹亲近,而是根本无法亲近上官金虹。不过他现在是“失忆”状态,自然是上官金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上官金虹在房间里缓慢地踱步,他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认我这个父亲吗?”他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得近乎诡异。
乔衡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然而世事偏偏不尽他意。他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放,沉默了一会儿,改口道:“父亲特意来寻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这一声父亲说出口,上官金虹停下了踱来踱去的步子。这改口改得太过自然,反而让他有一种施力落在空处的感觉。
上官金虹说:“也好,不管你真心假意,总算叫出口了。”
既然这就是上官金虹此行的目的,那么目的达到了,也该离开让他静一会儿了。乔衡拿起刚刚正在看的书籍,继续看自己的书。
上官金虹看向乔衡正在阅读的书籍,书名他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不久前一个叫做怒沙帮的小门小派献上来的武功秘籍,他曾经翻看过,不过江湖二流水准的功法。
“你刚才在看这个?看这个有什么用。”
乔衡说:“用来消磨时间还算不错。”
上官金虹说:“林诗音手里的怜花宝鉴,改天你带几个人去把它拿回来。这次可没有郭嵩阳插手了。”
上官金虹说完这句话,也不看乔衡的反应,直接拿起乔衡刚才放在桌面上的书,把它卷起来握在手中。他负着手,边离开藏书楼边说道:“我上官金虹的儿子,值得最好的。”
这是来自如今天下第一高手的自信与自负。
乔衡当然知道怜花宝鉴。
王怜花此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活跃于江湖的年代,论文韬武略,所学之杂,涉猎之广,整个武林无人能与他匹敌。这本怜花宝鉴正是他一生所学的结晶,里面不仅有武功心法,更有医术、毒术、蛊术、外域传来的摄心术
对于这样一本秘籍,乔衡自然是有兴趣的。
当年王怜花出海前,准备让李寻欢保管它,然后有机缘的话就替他选个弟子。不过当时李寻欢身处关外,家中只有李寻欢的表妹林诗音,于是王怜花只好把怜花宝鉴交给了林诗音。
事情到了这里,按常理来说,下一步就应该是李寻欢回到家中,林诗音再把怜花宝鉴交给李寻欢,双方就皆大欢喜了,然而事情偏偏没有这样发展。
王怜花是江湖人,他不会懂得闺阁女子的想法,他们各自追求的从来不是一种东西。对于一个非江湖人的女子来说,她真心心爱的那人武功高超也好,平平凡凡也罢,她只希望对方能平平安安的,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意他再踏足江湖。
李寻欢在关外受人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