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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他几乎要被冻僵的身躯才渐渐回暖。
金钱帮第八分舵的舵主向松走上去,询问道:“敢问帮主,是否需要属下派人把少帮主抓回来?”
上官金虹倏地看向他:“把少帮主‘抓’回来?”
向松顶着上官金虹凛冽的目光,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他刚才是不是有哪里说错话了?可是他刚刚就只说了一句话啊!
“少帮主违逆圈禁之令,为离开禁足之所,纵火行凶,残杀同帮弟子”向松看着上官金虹渐生戾气的双眼,终于停下了口中的话语。
“圈禁”、“禁足”的这两个词,无可避免的钻入了上官金虹的耳里。
向松暗骂自己笨,就算帮主再不重视少帮主,但好歹也是他儿子,这么说,岂不是打了帮主的脸面。
他连忙替少帮主找借口遮掩:“不过少帮主还年轻,少年心性略有骄纵也实属正常,而且说不准是这些看守弟子不敬在先,抓回来后帮主同少帮主好生说道说道,想必少帮主就能知错而改”
话没说话,他就被上官金虹掐住脖子扔了出去。
当时龙啸云要和上官金虹结拜成兄弟,那个时候替龙啸云前来做说客的则是龙小云,而把龙小云带进金钱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松。
“我知道你不聪明,但没想到你能愚蠢至厮!”没了一个向松,但剩下的“向松”又有多少?
上官金虹立在原地,在柳絮芦花般的飞雪中,与他逐渐回暖的体肤不同的,是他此时此刻彻底如坠冰窟的心。
一个人的心若是被野心占据了,那他在其他事情上往往就会疏忽了。李寻欢对他说的这句话犹在耳边徘徊,他却直到方才,甫明白了李寻欢是什么意思。
霎时,又是一番彻骨寒。
彼时,少帮主还小,上官金虹领着他,接见帮内的各位长老、舵主。
这些在金钱帮身居高位的长老、舵主,无不是武艺高强,战绩赫赫,孩童总是敏感的,就算长老、舵主再如何收敛自己一身威势,然而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对于那个时候才刚刚习武没多久的少帮主来说,仍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在他们都离开后,少帮主认真地问:“父亲,他们会喜欢我吗?”
上官金虹回答:“这不重要。”
“我不明白。”
“因为在你坐上帮主之位的那一天,不管如今他们喜不喜欢你,那个时候的他们都会崇你、敬你、爱你,尽己所能的把你奉若神明。”
年幼的少帮主有些紧张,他似懂非懂地问:“可我现在只是‘少帮主’,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不可能喜欢我对吗?”
上官金虹:“这也不重要。”
他用同样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因为你的父亲叫做‘上官金虹’,只要有我在――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的我,即使你什么都不是,不管他们心里怎样想的,他们也只能喜欢你,与我一同爱护你。”
少帮主把每个字都记了下来。
“我明白了。”
“因为父亲是帮主,所以他们都听你的;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他们都喜欢我。”
他看着在诸位长老、舵主、大管事离开后,空荡荡一片的大堂,说:“如果有一天,他们都不喜欢我了,那一定是父亲不再喜欢我了。”
第85章 陆小凤传奇()
千里雄山,林木深深,暮霭已近时,山谷处隐有仓庚啼鸣。
涓涓流水绕过一座台阶上染了青苔的寺庙,屋瓦古旧,廊柱上缠着几根藤蔓,也不知是谁人在这少有人烟的山谷处建了一座普贤菩萨庙。
不过从寺庙里未沾上多少灰尘的蒲团上看,这里偶来此歇歇脚的。
已经在小李飞刀世界呆了数载的乔衡,此时此刻正站在一根红漆斑驳的立柱前
。
他把手覆在柱身上,以指为刃,落指成书,一笔草书狂放恣意,将庙宇从古静慈悲的气息中撕裂开来。
他的眼里黑沉沉的,一切正面情绪都窥不见。
历时五载,终成一书,练者可为武林至尊。
去留随意,修研自便。
不求报偿,不慕供奉,唯愿君谨记留书人――乔衡。
他以这段话作为结尾写在立柱上,一日之中最后的一缕阳光从庙宇的门口处照射进来,乔衡收回手指,暮光被他踩在了脚底,他离开了庙宇,走向远方。
功法是真的功法,每一字每一词皆为真实,但是这上面没有写的是,这部功法性如烈火,是以自身潜力为炉鼎,性命作煤柴,当有人借此登临绝顶之日,便也是他命丧之时。
乔衡对此自然同样一清二楚,他现在练的就是这部功法,他怎么会对它的弊端不清楚,只是他没有把这些事情一同写上去。
他在期待着,在他大限将至离开这方世界后,能有人看到这部功法。
当那人把它奉若瑰宝,诚心研习,终有一日武功之高此世再无人匹敌。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降临在此人头顶上时,他才会发现这部功法的巨大弊端,并深刻的明白财富、权力、地位都将随着生命的流逝离他远去,眼睁睁地看着亲朋好友的一切挽留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在无尽的愤懑与仇恨中,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大喊着:“乔!衡!!!”
生命是有限的,记忆也终有一天在时间的洗刷下变得褪色,仇恨却会亘古长存。
这样大概就会有人永永远远记得他了。
乔衡从一片深深的寒意中醒来,他缓了会儿神,才彻底从梦境中把自己的思绪抽回来。他见糊着一层细腻白纸的窗户隐隐透着光,就不再睡了,干脆从床上坐起了身。
丫鬟听到内间里的悉索声,连忙披上一层衣服过来看了看。
“世子,天色还早,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
这一世,他是南王府中的嗣子,当他穿越而来的时候恰逢王妃过世,身体原主正是因为守丧时悲痛过度一时晕厥过去,从而就此离世。
他醒来后入目的就是一片缟素,若不是身体原主的记忆纷然而至让他明白了当前情形,他几乎又要错以为这是“自己”的丧礼了。
说来也巧,这已经接连几世,每当他转世过来后,似乎总与丧葬之事有着不解之缘。
他的父亲是圣上亲封的平南王,江湖人习惯称之为南王。
这又是一个武林与朝廷混杂而处的世界,当他从记忆里翻出南海飞仙岛,万梅山庄、青衣楼之类的名号时,他立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方世界是哪里。
这一晃,就又过去了三年五载。
乔衡说:“更衣吧
。”
丫鬟见乔衡不愿意再睡下去,只得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香缎裰衣为世子穿上,再拿起一根绣蟒纹宽带束腰。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
她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世子,这一身黑衣越发衬得他丰标不凡,腰间配一玉佩以压袍角,玉簪绾发,身上玉件零零碎碎,不在少数,但这非但没有使得他整个人归于俗流,反而让人觉得他本该就是这样一个衣冠赫奕、玉堂金马般的人物。
乔衡睡不着,又读不下书,就领着丫鬟到花园中走动走动。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尽量保持自己身体的康健。
有的时候别看他能捧着书一连呆在房间里许久,但他其实根本不是那种能平下心来做学问的人,他的一切行为都充斥着满满的功利性。
这个时候,南王应该还宿在如夫人的房间里没有起来。此处是他的封地,他无需上早朝,外加府里又没有需要服侍的长辈在,犯不着天刚泛白,夜色都还没完全退尽时就起来给自己找罪受,一般情况下来说,南王不过了五更是不会起身更衣的。
府里在用膳上没有特别大的规矩,不过自王妃过世后,南王见世子的性子渐渐冷了下去,心中实在不放心他,然后也不知听了哪个幕寮的意见,特地要求乔衡一定要和他一起用餐,除去他要在外应酬,否则一日三餐都如此。
乔衡估算了一下南王醒来的时间,足够他在早膳前在花园里走个来回了。
当南王醒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
如夫人早就醒了,不过她不舍得南王就这么离开,就一直装作还没醒的样子,不想把南王吵醒。
当她察觉到南王要起来时,她也假作刚睁开眼,然后叫来侍候的丫鬟,一边为南王收拾衣物,一边问:“怎么刚醒来就要火急火燎的走,不再歇一会儿吗?”
南王张开双臂让她为自己束上玉带:“你也是的,我昨晚上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那些丫鬟小厮不敢叫我起来触我霉头就罢了,怎么连你都不叫我一声?世子还等着和我一起用膳,要是误了饭点,他胃里一定又要不舒服了。”
如夫人想开口说世子都那么大的人了,树挪死,人挪活,他还能把自己饿着不成?但她知道这话不能说。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以前王妃在的时候,她还能和王爷在一夜颠鸾倒凤的过后,于第二天早晨调调/情,一起用过餐什么的,怎么王妃死后反而越发没有与王爷相处的机会了?
她佯嗔道:“这能怪我?你一喝了酒,晚上就混账起来了,我早上能起得来?”
若是往日,南王还有心思跟她调笑几句,不过今日起的是真的有些晚了,他急着见世子,根本没那心思注意如夫人说了些什么。
一换好衣服,南王就离开了。如夫人福了福身,目送着南王离开。
南王走后,丫鬟又过来伺候如夫人。
“姨娘今日想吃点什么?”她往如夫人的发髻上插了一支金钗,顺嘴问道。
如夫人:“吃什么不是吃,没有王爷在我一个人吃又有什么滋味。”
第86章 陆小凤传奇()
南王以前一向是在府邸中知寿堂的侧堂内与世子一起用餐,正堂一般是用来举行正式家宴的地方,寻常日子很少启用正堂。
南王更衣洗漱完毕,从如夫人那里离开后,就直接向着知寿堂走去。
到了知寿堂偏室,果然见到乔衡已经先他一步过来了。
他见桌子上的几盘点心、瓜果纹丝未动,心中就知道今日世子怕是胃口不佳。
乔衡今日一身墨衣,身姿萧肃,他站在窗旁看向外面,那方向正是他母妃生前使用的局所。
南王见他没发现自己的到来,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敢保证自己儿子又是在思念他的母妃了。
南王本想叫他一声,可当他注视着乔衡站在窗前的背影,莫名觉得有种渊渟岳峙的烨然之感。
蓦地,他想起了另一个远在京城的人。自己这个儿子与那高为九五至尊的侄子,说是堂兄弟关系,但单看这张脸的话,真是比孪生子还要相像。
这就是命了,同样的长相,有人能贵为天子,有人却只能俯首称臣
实际上,乔衡并非是像南王认为的那样在思念母妃,他只是在静心雕琢一部武功心法而已。
既然这是部由武侠演化而成的世界,他定然要以武为本。
上个世界他失败了,他要的是强身健体、延长寿命,而不是加速生命的流逝,他创造的那部功法从根子上就大错特错了。
这一次他自然要吸取教训,便是这次依然不成功,但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样,由他一手造就出来的秘籍居然与他本来的目的南辕北辙。
灵感这种带点虚幻色彩的存在来之不易,他在知寿堂等着南王过来时,突然来了一丝灵感,他艰难的将其捕捉住,绝对无法容忍它就此浪费掉,直接就地借着这丝灵感琢磨着心中刚有个大体框架的武功心法。
当乔衡回过神来时,南王已经让人传膳了。
乔衡不慌不忙的请罪,口中说道:“儿子功课上有一点未解之处,一时想得入迷,居然未曾意识到父王的到来。下次若再如此,父王只管唤我就是,哪有让为人父者苦等小辈过来吃饭的道理。”
“我如果不好好看着你,你一定随便用上两口就不吃了。你要是真理解了为父的苦心,在用膳时多吃点就是最好的回报了,你母亲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如今吃好睡好的样子,也会欣慰的。”南王意味深长地说。
“父王教训的是,儿子都明白。”话是这样说,不过假如王妃真在天有灵的话,大概只会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占据了她亲生儿子身体的孤魂野鬼,哪来的欣慰。
南王看着世子像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满意地颔首。
想当初,儿子在王妃出殡时晕厥了过去,再醒来后,南王就隐隐察觉出他的身体不如以前了,让大夫过来看,也只说是哀思过重造成的,拿不出个好章程来。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