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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尸语时-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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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前来。之所以林耀这么多年没回到老家,也是由于他父母亲早早过世,林耀完全是在他亲戚家长大的,他对这个村庄,可以说一无所知。

    到了村头,接待我们的是位看起来淳朴老实的老年人,这也是邀请林耀到这里过年例的老人。林耀喊他荣叔,我们也跟着他这样喊。他很客气,态度很诚恳,相比城市的纸醉金迷,这里反而多了一份质朴无华,实实在在的朴素。如果说城市的生活那叫虚空,那这里便是殷实。荣叔家不是很大,平房,三个房间。离年例还有两天,我和荣叔的女儿呆一间房,他们三男人则一间房,剩下的就是荣叔和他老婆一间。不过,荣叔的女儿这次被选中去打大伞,即是菩萨出巡是要在轿子旁打大伞,要提前两天去净身,这也是这里的风俗之一,这样一来,我倒成一个人霸着一间房。白玄之在一旁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若是我害怕一个人睡,他倒是不介意到我房间里打地铺。看着他嘴唇噙着一抹邪笑,我白了他一眼。我手指故意拧了他一下,让他别这么得瑟。他不禁一笑,温和的注视着我,企图用美色的诱惑来降服我的决心,但是他这招对我不起作用。我照样瞪他。

    荣叔好酒好菜招待我们,这村子每家每户都以耕田为生,大部分的蔬菜都是自给自足,新鲜的很。即使是一道简单的萝卜炒蛋,美味过八珍玉食。白玄之对我特别照顾,为我剥好虾壳放到我碗中,把挑了刺的鱼肉放置我碗内,我红着脸不好意思,他倒是一点也介意。我索性低下头吃着,总不能浪费他的一番好意。

    农村的夜静谧得很,没有城市的喧哗。晚饭过后,我们同荣叔唠了一阵闲话。散场后,天已经黑的看不见远处的景物了。白玄之轻轻拉着我,要我跟他到外边散散步。林耀刚想跟上,却被**拉住,他向林耀使了个眼色,一边嘟哝着:“人家两口子去散步,你凑什么热闹,我跟你说,上次你那个案件……”一边说着一边将林耀扯进屋子里去。

    我和白玄之肩并肩走着,彼此不说话。今晚的夜色很美,令我想起一首诗来:月光如水水如天,说的不正是此时此刻的良辰美景吗?这一带都是农田,仍然是保持着最原始的风景。白玄之带著我走向一块巨大白色带有黑色花纹的石灰岩石那处去,看样子这块大理石是这里的人用来洗衣服的地方,从上面残留的泡沫可观看得出。坐在大理石干净的一方,两道身影在月色中被拉长的倒影。我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不知怎么的,突然迸出一句话来:“明月照我心!”白玄之浅浅一笑,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他看着那轮明月发呆,若有所思的念出一句:“是啊!无论事态怎么变化,那一轮明月始终没变!历经沧桑,恍然回首梦一场。”我迅速地扫了他一眼,他未免太感伤了!

第三百零九章 送鬼(2)() 
这一夜,我睡得极其不安稳,反反复复惊醒了几回,或许是陌生的环境我有点认生,又或许我本来神经弱,我一夜没有睡好。朦胧中,我似乎听到有人附在我耳畔旁低语,说了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我以为是在做梦,去了这心思,我不以为然,含含糊糊的应答着。大清早,顶着两只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

    荣叔很好客,他带着我们到处参观,这村子的古屋建筑比较多,大多是闹革命的时候驱逐的地主之家,那一段中国黑历史想必大家多少有所闻,算得上是人神共愤的境界了。许多地主被批斗了,死伤无数,甚至不是地主家,只要有人心存歹念,照样可以害人性命之无形。诸多种种,不提也罢。绕了一大圈,看着残垣败瓦的房子,心中发热,四肢反倒冷起来了,一座座铺满平原的旧建筑,从地平线边蜿蜒而来,远看恰如一副山水画。这一带,没有多少人,寥寥无几的都是拿着相机来参观的外地人,荣叔说这片土地平时村里人都没怎么来,冷清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问他为什么,他吞吞吐吐了大半天,终于讲出了事实,这地方晚上闹鬼!林耀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他没有反驳。反而是荣叔,面不改色的安抚我们,这些都只是传言而已,听听即可。我可不这么认为,有些传言可不是空**来风。不过,我倒没见到荣叔口中所说的鬼怪,难道是我多虑了?极快的我想出个道理来:或许是我刚经历了李丽的事件还未完全从中抽身而出。

    几个打扮时髦的男女,正兴致勃勃的照着相!或是用手机拍照留念。这里的气氛很阴翳,这是我当时脑中的第一反映。毫无预警的,我心跳开始加速,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总觉得这里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我又理不出一丝头绪来。思想开始混淆,我的神志快要接近崩溃的地带。我转头看著白玄之,他的眼神里闪烁著少许顾虑。就在我再一次将目光落在那一座座“空城”的方向,猛然眼前晃过的几道影子,我的心攸的一紧,整个人呆怔了一秒钟。是我眼花了!我丢给自己这样一个借口。这地方太过冷清、寂静,就好像一座死城。

    荣叔催促我们几人赶紧离开这里,也许是觉得这里阴风阵阵的原因,况且,他可是对这里闹鬼之事深信不疑。其实,不止是他,连我站在这里也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阳光照不到的暗处隐藏着什么似的,这种心思一直困扰着我,使我愈加想离开这诡异之地。虽然现在是白天,又有那么多人在,可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沦陷为恐惧的奴隶,这种胡思乱想越来越深,这种无形的惊悚感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我的神经,让我心惊胆战的不能自拔。我左右一瞥,正想发话,却见白玄之轻声说:“我们离开这里!”话语刚落,荣叔带着我们四人像逃命似的离开了。就在我们转身离开刹那,隔着我们不远处的一对年轻情侣,传来一阵女声:“他们干嘛急着离开?好像才来一会。”女孩像是在问她旁边的男孩,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理人家做什么,再说了,离不离开是人家的自由。”尔后,女孩不再出声。

    我们没有回头,听到这些话也只是付之一笑。就在我们离开不久,女孩拿着手机悠闲的拍着照,这么有特色的建筑,不多点拍照留念还真对不起自己爬山涉水的一趟。就在女孩拿着手机录像的时候,她大声尖叫一声,扬手扔掉手机,脸色惊慌失色,全身颤抖不止,她拉起男孩的手,在男孩困惑的表情中逃离这里,连丢在地上的手机也不要了。

    就在他们离开后,躺在地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两双眼睛在里面盯着外边,眼神似万根细细的针线,穿透手机屏幕,刺到看手机的人眼中。手机中的人脸,陡然间诡异一笑,那双黑糊糊的如同黑油漆般只需对上眼便会不自觉被吸了进去的眼珠,正看着你!这个时候,整个空城响起了一阵阵笑声,凄厉的,哀嚎的,似在痛苦的**,又似在绝望的悲鸣。离开那儿后,荣叔继续带我们到处闲逛。

    这里的村民都很好客,见到我们都是热情的打招呼,脸上从未见到冷漠之色,有的只是农民的淳朴与真诚。有的还塞上几个橙子或是抓几把糖果,硬是推到我们手上。就在半推半就情况下,我们只好领了村民们的好意。荣叔立在一旁,只是微笑着不语。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整天就这么过了。旁边,我们再一次的回到荣叔家,荣婶已经备好了饭菜,一见到我们,脸上不由的展露笑意。荣婶的性子也是直率之人,比起荣叔,她反而多了一份温和。印象中,荣婶的话不多,只是喜欢坐在荣叔旁边,听着我们闲聊,无论好笑与否,她一直笑不拢嘴,似乎她比我们还濡进在谈话的内容中。饭后话语,荣叔回忆起林耀的小时候。说起林耀的老屋,离这不远,走出荣叔家过了对面小巷即可到达。今天我们也去瞧了一眼,不知是久没人居住的原因还是被人特意破坏,林耀的老屋已经倒塌了,剩下一堆黄泥。

    林耀的眼神黯淡一下,下一秒他脸上又挂了笑。他笑着说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可能是太小就随父母离开这这里,没什么记忆。荣叔拍了拍他肩膀,心疼的看着他。对于林耀父母亲的离世,荣叔是知道的。他还去过林耀父母亲的葬礼,只可惜林耀那时候太小,估计也没怎么留意荣叔。林耀对荣叔一眼就能够辨认出他来感到好奇,问了荣叔,荣叔微笑着说,其实他自己也没很确定,纯粹是靠猜测。荣叔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看着林耀的,他看林耀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亲生儿子的那种眼神。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

第三百一十章 送鬼(3)() 
荣叔每当讲到林耀小时候顽皮捣蛋的回忆,眼中不自觉的发出光芒,他似乎特别记得林耀小时候的事,几乎是每一件甚至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荣叔都能讲出个一二。林耀听着自己小时候的“光荣事件”,不好意思的绕着头,哭笑不得。他自己反而没什么印象了。对于这个村子,林耀仅有的记忆就是这所村庄的名字,仅此而已。或许,真如荣叔所言,他小时候也在这里渡过一段欢快的童年。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他没有什么玩伴之类的吗?林耀苦思不解,终究是没想出什么,脑袋空空如也。

    夜晚,荣叔一家喜欢在前院的草地上,铺上席子,坐着话唠,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这也许是城市人无法体会得到的温馨。今夜,也无例外。

    荣婶切好水果,端到我们面前,她拿了块西瓜递到林耀手上,林耀言之谢过。我们坐在露天的草地上,边欣赏着良辰美景,感受着明月清风,我和白玄之没少被他们拿来开玩笑,我们并不生气,只是一笑付之。

    没有灯,只是借着屋里灯光照射出来的光线勉强让自己的视线保持正常可视角度。光线很昏暗,看不清荣叔荣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只是模糊的猜个大概。荣婶并不流露太多的情感,只是斯文地谈起依稀记得的往事,谈起他们家一些奇闻趣事,时不时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今夜天气一贯良好,清风徐徐,凉意阵阵。当**问起我们白天去过的那旧建筑的地方时,也就是荣叔跟我们所提过的“下村”,就是白天我们去参观的那些古屋。荣婶一听这个名字,慌神的做了个“嘘”的手势,她神情的非常慌张,好像在对这个名字很忌讳似的,又好像在惧怕什么一样。对于荣婶极其敏感的态度,倒引起了林耀的强烈好奇,他追问:“荣婶,你就告诉我们关于那个地方的传言!”荣婶畏惧地看了一眼荣叔,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我不明白他们谈鬼色变的深沉含义,特别是荣叔,他整个人变得肃严起来,教人看了都不敢靠近。引人注意的,他那双黑眸的眼睛深沉得很,眼骨的眉毛骤然聚拢成八字型,嘴角处微微颤抖几下,坐在那儿一声不响。

    对于荣婶的无意之言,他似乎抱有怨言。许久之后,荣婶僵持着不敢开口,只是对着我们苦笑,一丝丝凉风不经意的抚动她的发梢,暗暗的灯光映射在她脸上,添了几分神秘。**这时候也坐不住了,接着林耀的话:“是啊!荣叔荣婶,别忘了我们是警察,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就给我们讲讲关于下村的传言!”

    荣叔原本看着下村方向的眼睛转移到**身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好奇,我跟你们说,别什么事都想弄清楚,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这世上怪事多的去,一个不小心糊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好!倘若我今晚不说个明白,想必你们心里一直掂挂着睡不着觉,与其这样,倒不如给你们讲讲那个传言。”说完,荣叔停了一下,拿起烟筒子,大口大口的抽着,烟雾萦绕。

    原来那个下村不仅是文革时期的刑场,说是刑场,其实不为过,荣叔说,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个特殊的时期,基本形式有两种,一是游街,二是开大会批斗,也有时是两种形式先后进行。游街:被定为是地主的人强行给他们戴上又尖又高的纸帽,涂鸦鬼脸,排上队低着头行进在街上游斗,簇拥在两侧的革命群众和造反派高喊革命口号,不时地喊骂着行进中的地主。开大会在会场批斗:地主被戴上地主帽,跪在地上接受群众的辱骂与殴打。那个时候,混乱得很,不管你是不是地主,凡是有人存有害你之心,只需去告发,即刻全家遭殃。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人人自危,甚至是睡觉都不安稳,深怕三更半夜的给人糊里糊涂的抓去批斗。荣叔的奶奶,养了两只母鸡,下了几个蛋,都被人告发是地主,这不,革命群众没收了她的母鸡,抢了她的鸡蛋,甚至是抓她去游街示众,一个七十多岁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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