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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思中。又或许,现在是深夜,值班的警卫偷懒睡着也难说。在心里默默安慰了一番后,**别不愿意根究这停电一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依靠着自己的记忆,寻摸着走到靠墙的桌子前,打开桌子底下第三个抽屉,在里头摸索起来。他的心悬的老高,摸不到手电筒,他开始心慌起来。他明明记得放在这里头的,就在前几天,还特意换了新电池才放到抽屉里来的。这会儿怎么找不着了?难道自己记错了。**急得头上见了凉汗,他下意识的咽了几口唾液,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全部抽屉他都打开,翻了个朝天,却不见那只手电筒的踪影。该死,是谁拿了不告诉他一声,明天他得问问,是谁这么没德行,这一拳他铁定给那个“小偷”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地坐在地上。这种感觉又来了!脖子后传来一阵阵彻骨的凉意。第一次可以说是凑巧,现在又有这感觉,
有些说不过去罢。今夜,他倒是觉得很难熬,不知怎地,他觉得这时间过的非常之慢。他感觉他一呼吸,几乎像是过了一年之长。他不喜欢这样静静的呆着,既浪费他的时间,又拖延了破案的进度。特别象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凉意,袭遍了他全身,让他感觉好生不自在。
**皱起眉头,缩着脸,身上像是挑了一把重担似的沉重无比。他要反击吗?他想过反击,可问题是他得弄清楚,惹他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些东西?一个问号接着一个,围绕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散去。若是换是以前,他可不相信那些鬼灵之说,直至到了三年前,他亲眼所见,还是他死去的父亲,他这才深深的信服鬼灵之说。这般想来,看来这事有些棘手,这不是他能应付的。这样想着,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道人影,他应该可以罢。就是不知道能否请得动他?想到这,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div>;
第一百零三章 罪(3)()
**忙着恢复心中的不平静。他知道,越是措施无措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这是他毕业前训练他的教官教给他的警示名言。想当初,他也是年轻气盛,遇事总会有些冲动浮躁。就是因为这样,他年轻的时候倒是吃尽了苦头。岁月浮沉,他也经历了许多,岁月褪去了他的幼稚,披上了老成的袈裟,这便是一个人的成长罢。想到这里,他红了眼眶,一件件往事在他脑中点点的聚集起来。他想起了许多人和事,特别是他死去多年的未婚妻,这么多年了,他多希望能再次见她一面,虽然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可内心还是有所期待。
他坐在地上,感觉浑身冰凉,空气中似乎也愈来愈凉,周围便是死一般静,一想到是那些东西,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好一会儿,他从迷途上回过神来,他在责备自己,不应该为这么点小事心慌意乱。可是,他又不能不想,把刚才的事情连贯起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背后有人在靠近,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屏住呼吸,手枪紧紧的握着,这种感觉不会错的。这明明就是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什么时候开始接近他的?是从一开始还是在他走神的时候?那家伙是怎样进来的?难道真有穿墙术不成?他觉得这样的解释实在不大像话。时间似乎停滞不前,豆大的冷汗湿了他衣衫,满了他额头。不能说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害怕,他还是会恐惧的。头微微往侧转动一下,他心里在计算着,一个可以动手的机会。这种被偷窥的感觉十分不自然,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伙竟然敢惹上他来。全屋子都很静,静的可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他一边要顾着四周的情形,一边要警惕着背后那双来路不明的眼睛。是谁呢?这么猖狂,竟跑到警局来作案,而且还是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偷靠近他背后。一想到这,一股闷气堵在他心口,压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
就在他想转头的一霎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某种东西沉重的撞击一下,嗡嗡的一阵乱嚷直扰他脑海,渐渐的感觉头昏脑眩,大脑皮层被一阵钻心的痛楚和麻木笼罩起来。正当此刻,他拼尽最后一丝余力,扭过头望去,什么踪影都看不到,就在他朦朦胧胧的刹那间,就在他要昏倒的那一刻,他用眼睛余光瞥到靠墙处有一道黑影闪过,还来不及思考,他整个身子便倒在了地上。
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带著少许的凉意,闯进每个人的梦境中。在这寂静的夜中,外边传来几条狼狗低鸣的叫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一大早,警局里开始一片骚乱。有个同事打开资料室的门,便见**昏倒在地,他吓了一大跳,赶忙喊来其他人,大家七手八脚的抬着他,送往附近的医院。资料室里撒满了各种被撕破的碎纸,铺满了一地,一片狼藉。几张椅子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团乱麻,这房间就像是遭到洗窃一空的情形,所有摆设都被移了位置,杂乱无章。很快,这房间被封锁起来,没有批准,谁都不准再踏进一步。只要等到**醒来,一切都会有了答案。
他还是觉得很头晕,迷迷忽忽的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上司——邢警官。他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看着他上司脸上阴郁的神情,**眼里充满了疑惑。他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他发出低吟的嘶哑声:“拜托给我拿点水。”众人见**苏醒过来,自然是很欢喜,一听他说要喝水,纷纷抢着帮他倒水。
待他喝完水,意识逐渐恢复过来,邢警官才走到他跟前,关切的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晕倒在资料室的地上,而且,资料室里所有的资料都被撕成碎片,你对这事还有印象吗?”众人屏住呼吸,仿佛都在等着他的答复。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静中。
**听了邢警官的一番话,大吃一惊,眼睛挣得大大的,嘴巴也被震惊得收拢不起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一事实。邢警官见**这幅震惊的模样,生怕无形中给了他压力,更何况,他刚从昏眩中苏醒过来,是他太过焦急了,还是等他恢复身子再问罢。邢警官在心里默默的想道。**皱着眉头,用手往自己脑袋上敲几下,似乎在逼迫着自己要回忆起什么,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样子,邢警官急了起来,连忙安慰他,“不用着急,你慢慢回忆,先休息,身子好了再说,别给自己压力。”说完,便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示意他先养好身子再做打算。众人被邢警官的一声命令,解散开去。邢警官临走前特意吩咐**,好好休息,别的事暂时不用管,就连他之前跟进的案子也暂时由其他同事接手。
**躺在病床上,思绪了许多。他其实已经回忆起很多,而令他惊讶的是,为什么邢警官所说的话会和他的记忆截然不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怎么想都链接不上断断续续的画面。猛然,他忽然想到,昏倒的那一刻所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对,这就是关键。他陡然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睛直怔怔的望着窗外。昨晚的黑影到底是什么?是鬼怪作祟吗?越想越觉得这事过于诡异。难道那个神秘的黑影想阻止我去破案,又或者,这一年以来的杀人碎尸案全部出于他之手?**在心底盘算着问自己,疑团一个接着一个,占满了他的思绪。
看来他得加紧时间去找那个人帮忙才成。这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根本不是就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他对这些鬼灵之事也是一知半解,没有去深究,何况他是一名刑警,如果太过追求神鬼之说,对他查案也是个阻碍。但照现在这情形看来,他不得不去找那个人出马了。至于请动他的办法嘛,他早就想好了。想着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的笑意。仔细想来,他也很久没见到那个人了罢。他望着窗外笑了一下。( )<;/div>;
第一百零四章 罪(4)()
第二天一大早,**自己办了离院手续。通过一则电话,**向邢警官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最后向邢警官请了个假期,便赶到火车站买了车票,急匆匆的赶往另一个城市。虽然邢警官不太相信神鬼一说,可他信任**,他不仅是**的上司,更是他的好朋友,对于**的人格,邢警官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没有阻拦**,反而多批几天假给他,让他出去放松下心情,别一整天的躲在警局里熬着发霉。
**望着沿途的风景,他可没心思欣赏这些。不过此刻他脑中倒是浮现出另一个人影,就在刚才匆忙赶路时不小心碰撞到的人,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浑身让人看着就不舒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具体,凭他多年的直觉,忽然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由心而生。不知为何,刚才那个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一想到那个人低着头,蓬头垢面,**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不过,当他脑中浮现出另外一个人影时,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快我们又见面了,白小子。**嘴角的笑容一刻也掩饰不住,靠着窗边,沿途的图画映入他眼帘中,压抑许久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愉悦起来。
在郊区一处偏僻的老房子里,岁月斑斓的老屋子已是被刻画上年迈的裂痕,经过岁月的洗礼,屋前那一扇厚重的木门破旧不堪的发出着低吟的琐碎声。灰黄的砖瓦,稍显破旧,仿佛在告诉着来者这座房子的历史悠久。瓦楞上许多枯草迎着风抖着。周边的几座残垣败瓦的平房,污浊的灰尘布满屋顶,屋檐,墙上的石头已经发黑,斑斑驳驳的石砖上已失了色彩。院子里,零零散散丢弃着几颗枯萎的植物,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旁边还放着铁锄头、簸箕、担子、箩筐等农具。小破屋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子,破破旧旧的早已褪下了明丽的色彩。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一米五六左右的男子了进来。凸颧骨,薄嘴唇,前面两个大龅牙醒目可见。他提着一大袋的东西直接往屋子一扔,眼睛周围肿的通红,像是起了水泡般脓肿。他一面愤愤在小柜子上踢了几脚,一面吐了几口唾液,眼神里尽是恶毒。“妈的,敢碰老子,找机会削了你。”他说的自然是在火车站被**不小心撞碰到的事。坐了一会儿,他起了身子,打开左侧柜子暗格,一道门现了出来,他迈开步走进密室里。
昏暗的灯光,发出微弱、柔黄的光线,淡淡的光线似鬼魅般逗弄似的摇曳着。凌乱的地上躺着两具冰冷冷的尸体,准确来说,是两具女人的尸体。其只靠桌子底下的一具尸体,手指已经发黑,发紫的双唇,铁青的肤色,就像有人在她身上涂了一层淡紫色的颜料般全身肤色发青发紫。凌乱的头发披在地上,似乎临死前她也拼命挣扎过一段时间。看似痛苦的脸,仿佛在告知着她是死不瞑目。离她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具女性尸体,躺在肮脏的地面上,撒溅在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零零散散的污迹好像一双双的眼睛,似乎在痛诉着命运的不平,在为这两具尸体默哀着。没人会知道,在这偏僻的地方,幽暗的地下密室里,正躺着两具冰冷冷的尸体。而这个凶手,当然就是刚走进来的马宁成。他双手叉腰,鄙视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女尸,还不解恨的用脚踢几下靠他脚底的尸体。他脸上很暗郁,又或者,用面目凶狠来形容最为不过。马宁成蹲下来,一只手用力的捏着那具女尸硬邦邦的脸,毫不客气的喃喃道:“骂啊,怎么不骂了,臭女人。敢骂我,你现在还不是死在我手里。妈的,去面试被人取笑不说,回去路上还要被你们取笑,笑啊,你现在给我笑啊。”大声嘶吼着,他迅速用双手撑开女尸的嘴唇,似乎想撕裂那张无法表达的双唇。女尸静静的躺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布满血渍的泥土地上反射出黑红色的光泽,两具女尸的身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可想而知她们临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与虐待。
房间里发出浓郁的血腥尸臭味。可马宁成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又或者,他喜欢闻到这种味道。他闭了眼,深深的呼吸着,这种味道实在太让他兴奋了,不知不觉中他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感到快乐。马宁成睁开双眼,愤愤的表情里抹过一丝残酷,他想起他的经历,这些痛苦的经历让他沦为别人的笑话。他不高,是他的错吗?面试的一次又一次失败,这是他想的吗?他也有尊严的,这些该死的人就那么容易随便践踏别人的缺点吗?他不许,所有取笑过他的人,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