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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善恶自有报,那么功不可没一心为民却又几乎完全隐退不求功名的楚家,又是为何,这辈孩童接连遭受意外!
竟无一幸免!
她不会忘记八年前血肉割落之痛,不会忘记六年前一直温婉机灵的弟媳疯狂的哀嚎,她也不会忘记这两年来逸尘受到的所有折磨。
还记得,八年前,火无极满是遗憾的将二管家的尸体交给楚家时,父亲脸上的震惊与痛心。
呵………
所谓意外,不过人为。
“刘台,已经准备好了。”
身旁,一直忙碌的助手小跑过来,轻声打断刘安媛的思绪;看着不远处的小巷,刘安媛静静敛眸,直起身子,抬起下颚,淡淡出声:
“开始吧。”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怜爱的主持人苏西。今日,我们来到了姑苏城的永安巷;这里是姑苏城的古巷之一,这里也有着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天生不能孕育的她,在多年前便领养了如今的儿子,倾其所有,供养他读书成长。。。。。。”
怜爱,是刘安媛六年前策划创办的节目,以采访全省乃至全国的领养儿童家庭状况为主题,希望更多的人,可以善待那些身边没有亲人的孩子。
而每一次,她都会亲自跟着节目组进行拍摄;
想要亲身感受这些孩子的生活,想要体会这些孩子的心绪。
也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从报名参加采访的家庭中,找到自己遗失多年的侄女。
垃圾车在小巷口安静停放着;凌冽冬日的严寒也盖不住那漫天臭气。
刘安媛站在被采访家庭所在的大杂院门口,从门外打量着嘈杂小院;
青墙,烂瓦,破水缸,残石桌,下学后嬉戏玩闹的孩童。
破落,却也温馨。
她静静的站着,听着里面母亲讲述的属于他们的故事,脑海中却不自觉回想起骨瘦嶙峋的孩儿,和那仅仅一面之缘的小侄女儿,抬首看天,努力逼回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
“小杂种,你特么放开,滚!”
“不要,不要!不要抢我的玉佩!你还我!”
女孩儿凄婉清鸣的哭声哀转无助,引人侧目;刘安媛回眸转身,沿着石墙顺着声源寻了过去,拐过墙角,却看到令她无名火起的一幕。
拐角处,衣衫破烂的女孩儿紧紧抱着男孩子的腿无声流泪,任他粗大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也执拗的不愿放手,脏兮兮的小脸上眼眸明亮,满是倔强。
“我,我把我的奖学金给你,你把玉佩还我好不好。。。。。。”
女孩儿声音变得更为虚弱,其中的无助恳求惹人怜惜。
刘安媛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怒火中烧。
她的侄女,不知身在何处的小侄女儿,是不是也会被人如此对待!?
未曾过多思虑,她一个箭步踏过去,单手抓住男孩儿不断下砸的拳头,一个甩手将其拉开,右腿顺势而起,狠狠地将他踹摔在墙上。
人渣!
然而,还未等她安抚女孩儿,却见女孩儿手脚麻利地迅速爬起来扑到浑身蜷缩的男孩儿身上,顾不上擦去泪水,咬着下唇,两个小手上下摸找着什么东西。
刘安媛微微一叹,缓缓蹲下身子,侧头平视着有些惊惶的小女孩儿,伸出手轻轻抚着因疼痛紧张而不断颤抖的小身子,语气轻缓而温柔:“你在找什么?阿姨帮你找。”
刘安媛没有收到女孩儿的回话也并不在意,转过身便欲伸手去找,却在看到女孩儿手中物事时,瞬间恍遭雷劈,呆愣不动。
冥冥中,她仿佛听到自己轻声问道:“你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女孩儿瞬间警觉,握紧玉佩迅速后撤身子紧靠青墙,面容惊惶哀恐:“我的,那是我的!你不能拿走!那是我亲生母亲唯一给我留的,你们不能抢!”
刘安媛看着那块儿无比熟悉的玉佩,瞬间泪如雨下。
第106章 乔楚夫妇()
“大哥,她。。。。呢?”
一直有些精神恍惚的乔芷烟忍了一路,终是在上车后忍不住出声问询。
她怕。
她怕不久前听到的消息是个玩笑;她怕她现在也只是在做着已经做了六年的梦。
她怕醒来。
楚云霖紧紧搂着媳妇儿胳膊,同样忐忑期待不安欣喜的复杂眼神问询地看向前排的楚云青。
他同样害怕。
他不止怕这是个玩笑是个梦,更怕的是当如此逼真的梦醒来后,乔芷烟是否承受的住。
楚云青完全可以理解两人的感受,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回答:“爸怕她太累就没让来;放心,都在家,好好的。”
乔芷烟娇躯一震,眼中噙着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双手紧紧握住楚云霖,颤抖着声音不断喃喃:“云霖,不是梦,不是梦!”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拽住他前胸的衣襟,大张着嘴狠狠喘着气,饱含着无尽情绪的哭腔崩溃喊出:“她是真的!真的啊!!!”
“她是真的啊。。。。。。。。”
楚云霖喉结翻涌着,微微抿去眼角的湿润,不自觉有些颤抖的手臂伸出,把长时间压抑着情绪陡然爆发出来的媳妇儿搂入怀中安抚着,任胸前被她的泪水鼻涕浸透。
摸着乔芷烟浓密黑发,楚云霖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按捺住饱含期待的内心,抬眼看向前座的大哥,极其认真严肃的开口问道:“这个她,是真的?”
“是的。”
楚云青立刻回答道:“你嫂子是在巧合中认出了她的随身玉佩,经老爷子的验证,已确定是当年的那一块儿;同时,我已经在国内外做了五份基因比对,没有问题。”
“她的成长背景也被调出,没有任何伪造痕迹,十分真实,应该不会有错。”
楚云青抬手按下一截窗户透气,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夜景,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欣喜:“这孩子和你长得特别像,哈哈,你回去一看就知道了;家里现在高兴的不得了。”
不过逸尘好像对她有些抗拒。
这句话被楚云青默默咽在了肚子里。
已经平复下来的乔芷烟微微坐直身子,靠在楚云霖怀里,拿着他的外套擦着眼泪鼻涕,眼睛中燃着六年未曾点起的光亮,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歪着头问向楚云霖:“阿霖,你说,我一会儿是不是不能哭啊?是不是会吓到她?”
“哎呀我现在是不是哭得特别丑?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让我哭,你看我这眼睛肿的一会儿吓着她了怎么办。。。。。。”
“阿霖,你说,她现在有多高啦?都六岁了。。。。。”
乔芷烟扁扁嘴,眼泪又要掉下:“我们丢失了她六年,错过了她最宝贵的六年,你说她会不会怪我,你说她会不会过得很苦,你说。。。。哇”
看着再一次痛声大哭的媳妇儿,楚云霖眼底尽是宠溺与疼惜。
这些年里每一日每一夜,她无不在愧疚悔恨中度过;即便是脸上表情再轻松,那刻在心底的痛又如何能轻易抹去!
一如他。
轻轻拍着乔芷烟的背,楚云霖看着不远处的宅院,温柔地低声揶揄:“媳妇儿乖,不哭;再哭可就丑了,吓到她了不怪我喽。”
“哼!那是我闺女!敢嫌她老娘丑看我不抽她!”
乔芷烟猛地直起身子,一把抹去脸上泪痕,下颚高台,满脸傲娇,掩住眸底的那一丝不安忐忑,色厉内荏的对呛自家丈夫:“老娘已经哭够了!见闺女这么高兴的事干嘛要哭!高兴还来不及!”
“哼,你看着,老娘要是哭了就随你姓!”
第107章 乔楚老头儿()
乔楚两家宅院相互独立却完全连通。
便像是正方的环形递进式七进宅院,从正中间一刀劈开分成了两半,相通相融的住着两家为数不多的几人。
此刻,乔福梁推着已经推了二十六年的轮椅,停在两家共用主厅附近的树下,紧了紧脖子上的棉麻围巾,坐在一旁树下的石椅上,看着对面轮椅上眉头已经皱了一日的至交好友,眸色微异,提起桌上茶壶倒着茶开口打趣:“怎么着,老不死的,孙女儿回来了还不高兴?”
楚爱华听到这称呼静静横了他一眼,嫌弃的翻着白眼,转头看向屋内被刘安媛抱在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孩儿,压低了嗓音,叹息开口:“高兴,怎么不高兴。”
“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乔福梁斟茶的手一顿,睿智双眸微微眯起,嘴边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低眼看着倾泻而出的茶水,悠悠开口打趣道:“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这近些年来心思见长啊,以前的莽夫竟是也学会怀疑了。”
楚爱华脸色一黑,回头瞪着怡然自得的乔老头,鼻头微张,冷哼一声,却不欲与他争辩,只是道出了他的疑虑:“我不知道你的感觉为何;但我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却没有六年前第一眼见到她时的欣喜若狂宛若珍宝般的疼惜,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就算不对比六年前,便是同云青云霖逸尘之间,也总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牵绊;”
“对这孩子,却只有陌生。”
乔福梁闻言笑意却更大,眼睛更是被满脸褶子挤得眯起掩住其中神色,迟疑着猜测出声:“或许。。。。。。。。是因为隔的时间太长了?哎,这孩子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爷爷不疼姥爷不爱的。。。。”
楚爱华瞬间黑了脸。
他喜欢女孩儿。
更喜欢自家的丫头们。
二十六年前,两家同时没了娘的孩子被他们这两个爹一同养大。
两家唯一的闺女乔家芷烟,从小便倍受宠爱;不但受着自家父亲和兄长的疼爱,更是被楚家两个哥哥和楚老头捧在了手心。
而乔芷烟和楚家老二云霖婚后的第一个孩子便是女娃,这让楚老头在乔芷烟怀孕期间便每天兴奋的找不着北。
自己看着长大的闺女进了自家的门,又即将生出自家乖孙女,这无疑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楚爱华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楚诗玄的降生,即便是乔老头的冷嘲热讽左击右打也大度的不放在眼里。
可谁知,六年前,在他已经失去了一个未出世的孙子后,自己期待已久的孙女在只抱了一天后,就也不见了踪影。
当年,他就差翻过这天!
如今,怎么可能就会因为长时间不见而和孩子生了隔阂,怎么可能会有陌生感,怎么会没有一丝想要靠近揉在怀里的冲动!
看着对面老友越来越黑的脸色,乔福梁放松身子瘫靠着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把手,不再胡诌打颤,歪着脑袋凉凉反问:
“安媛昨天的节目录制选址三天前才确定,而根据云青的资料显示,这孩子在那附近随着养父母生活了近7年;呵,你莫不是想说,这乃有人故意为之?”
第108章 夕阳红互怼日常()
乔福梁拿起桌上的烟斗轻轻磕着,眼睛平视不远处门厅里的人儿,继续平静说道:“云青昨日分别在国内外五所医院或隐秘或特殊交代地进行基因检测,得出结果完全一致,你莫不是还想说,这也是有人安排伪造?”
乔福梁突然轻笑出声,扯开脖子上勒得有些紧的围巾,意味不明的继续反问:“云青那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更清楚,那里出来的资料你怀疑有假?再者,能够迅速得知云青精挑细选的具体医院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检测报告造假的人,这世上该是不多?”
楚爱华的视线一直放在不远处门厅里昏暗灯光下的那张恬淡睡颜,听到乔老头似嘲似讽的话语,转过头去正要反驳出声,却看到乔老头笑颜中一闪而过的嗜血冰冷,瞬间恍过神来。
可奥!
又被这老狐狸涮了!
楚爱华暗骂一声,端起桌上的热茶一饮而尽,重重地把空杯砸在桌上,冷哼一声,拗着脖颈靠着轮椅上凉凉瞥着对面一副老狐狸样的乔福梁,不再言语。
乔福梁也不介意,伸手摆正倒在桌上的茶杯,谈笑着摇头,悠悠调侃道:“莽夫啊莽夫,咱们这四个孩子这么优秀,可多亏了有我这个严父;要全靠你这个没脑子的养,指不定又这华夏又多出来四个没脑子的莽夫。”
楚爱华牛眼一瞪,一手麻溜抓起手边点心砸了过去,语气干脆利落尽显蔑视:“滚蛋!”
乔福梁灵活挪转身子躲过袭击,看着砸在地上铺散开的点心尸体,摇着头看向楚爱华,无比心痛道:“你怎么能打我?”
“我可是你的脑子!”
“你把脑子打死了,你就彻底没脑子了!”
不待楚爱华给出反应,乔福梁探前身子继续指着他痛心疾首的斥责:“老楚啊老楚,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你浪费的这一块儿点心多少钱吗?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