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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了,用得着这么狠么——她这个束缚自己的方式的内含即是:想不去补课,就砍掉自己一根手指头。
从路飞掉魂的表情看,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汉库克像拉着犯人一样揪着男生。今天是大好的周五,乌索普本打算跟他成宿打网游的,结果却为眼前的“囚犯”和“女监狱长”震得目瞪口呆。
另一边,索龙在最后一节课上又睡过了。嘴上沾的都是透白的口水印。出门后,他发现大家的视线全都关注在一点。校门口,卡立法穿着件有些暴露的黑色皮衣,完全是女飞车党的打扮。胸前有个椭圆形的开口,白滚滚的***诱人地露在外面。下面穿着挂金属链的皮质超短裙,侧面排列着掏空的小方格,露出一块块大腿的肌肤来。再往下是标志性的大网格的黑色吊带袜。女子像只小母猫一样柔软地趴在一辆太子摩托上,背上弓着婀娜娇细的流线。
索龙记得她说放学要开车接他。但万万没想到是摩托车,而且她还穿成这样。女子发现索龙后,低下头,把一头金发托到脑后,把夹在右手的头盔戴好,又从后座上拎起个黑色镶白纹的头盔丢给索龙。示意要其上来。
在门口准备离校的同学都惊得不知该迈哪条腿了。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有少量情商很高的人,说了一句“龙哥就是猛,连老师都不放过”之类的话。
太子车的噪声很大、很高调。好像在对路上所有人说着“我来了,你们丫都给我靠边站”。车把上的皮穗子被风兜得噗噜噜地响。索龙眼里是卡立法瘦娇娇的背部特写。她的头发散着,并不像在学校时好好地盘在脑后。头发从头盔末端散出来飘在风里。发梢刚好打在索龙脸上,给他弄得格外痒痒,最后受不了,只好拿脑门给她的头发顶到她背上。他两手支在后面行李架的铁管上,尽量不碰触她的身体,但上了高速后他不得不紧紧抱住她。因为她开得实在太猛了,如果不抱她,转弯时肯定要被甩飞出去。
卡立法身体上散发着水蜜_桃的香气。那是一种法国香水,融合了女子的体液酝造出来的更接近自然的香气。她的短裙腰线拉得很低,露出深紫色的内裤边来。被大网格筒袜紧紧包裹的大腿也让他难以忍受。
“师傅的情况怎么样?”
进了医院广场,索龙迈下车,把头盔摘下来交给卡立法。男生肩上斜挎着色泽单调的单肩包。一只手拎着罗宾交给他的装着校服外套和高级寿司的小纸袋,另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师傅手术还有半小时左右。
“把手机关掉。”卡立法摘掉头盔,用手和手臂把头发托了一把捋到后面。把车子锁好,两人一起从医院广场一角的停车区走出来。停车区一端的大胖子管理员三两步赶过来,往卡立法车上贴了计费单。女子从***里取出银灰色商务手写手机,关了电源。索龙也赶忙把手机关掉。
“师傅的状况不是很乐观,”卡立法一面用两手整理刚刚被头盔弄乱的头发,一面快节奏地朝白色大楼走去。高跟靴发出紧密脆落的声响。“师傅得的是冠心病,很多年的老…毛病了。以前做过3次支架,搭桥也做过两次。这次是急性的,而且堵塞地方很多,有些地方置入支架难度也非常大。这次手术……”
卡立法忽然说不出话了,只是快步往前走。索龙望着她娇弱的背,她肩膀上的流线带着柔媚的骨感。
“这次的手术……难度很大是么?”索龙问。
“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再开口的时候,卡立法的嗓子里带出了哭咽发颤的声音。那声音闷厚沙哑又可怜。肩膀稍稍提起来,头有些下埋。索龙紧紧跟着卡立法,看到女子的背影用手腕内侧轻轻擦了擦眼睛。
这种突兀的腔调一时让索龙手足无措,真不知该如何应付。他就怕女人跟他这样。索龙支支吾吾结巴了几句,问她:“师傅……师傅在哪个病房?”
“10层,5021房。重症监护室。”
进了医院大厅,中央空调的凉气和浓厚的消毒水味道即刻扑面袭来,给人脑中留下的意象是一片漫着白花花大雾的湖泊,雾丝中渗着半液态半气态的消毒水。无数颗泛着冰蓝寒光的灵魂在大雾间飘游。闻到这股味道,才真正有了“身在医院中”的实感。
两人上了电梯,窄小的方形盒子里,四面都是镜子。索龙可以从镜中看到各个角度的卡立法。卡立法也能看到各个角度的索龙。女子用湿纸巾擦拭几下眼角,仰起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吹出去似的重重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重新把眼镜戴好。从她相当沉重的心情看,她和师傅间的关系显得格外特殊。绝不是简单的教师间的同事关系。其实这一点索龙早就有所察觉了,他很少去学校的道场练习,但每次去总能看到身为英语教师的卡立法端端正正坐在道场草席上。而且好像跟米沃克和师傅他们都混得很熟的样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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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你不出来我就天天折磨你女儿()
10层是医院顶层。是重症监护专用楼层。楼道里通常很安静或者很吵闹――不是怕打扰病人休息大家都缄默无声,就是充满病逝家属嚎啕大哭的嘶喊声。
钢银色的电梯门刚刚打开就听到小声的哭咽声。电梯在楼道中间,往左边走是单号病房,往右边走是双号病房。楼道两侧的长椅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面色哀愁僵木的探病亲属。每路过一间病房,从门上的玻璃窗里都能看到繁杂的医疗器械和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许多管子的患者。患者都身患重症,或静躺,或昏迷,每个病房都至少有两名护士看护。这里的气氛滞重哀凉,像个诀别的场所。仿佛可以看到深白床单上的生命的分界线。穿过这个楼道,是个痛苦的过程。他好像可以看到从每个病房中伸探出来的透明的手。门里面是地狱的玄关,门外面是人界的地下室。
两人顺左边的楼道走到尽头,向右转过拐角,看到了那哭咽声的来源。一个17、8岁左右的女孩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楼道的长椅上肩膀微微发抖。她尽力在压抑她的哭声。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副红框眼镜。
“我们到了。”卡立法站在标着5021字样的门前,接着又转过头,拍了拍旁边哭咽的女孩,“哎,爸爸怎么样?”
爸爸?索龙没搞懂她这两字的含义。
女孩抬起头,两眼楚楚可怜地望了望卡立法,又望了望索龙。忧愁细长的眉线和泪盈盈的眼眸忽然给了索龙某种震撼。
“古、古依娜?!”男生向后退了几步,定睛端量女孩的发型,深蓝色长裤和白底带粉色花纹的长袖衫,“哦是你啊。”
透明的泪水圆鼓鼓地不断从眼眶深处夺涌出来。卡立法凑过去,达斯琪遽尔扑在卡立法怀里放声哭起来。
“爸爸爸爸他”
透过5021的门窗,看到师傅闭着眼睛安详躺在床上。他同这层的许多病人一样,身子插着许多管子,鼻子里通着氧气管。卡立法和达斯琪都有冲进去抱住师傅的冲动,但医院有规定,重症监护室除了医务人员其他人是不得入内的,只能隔窗探望。受到达斯琪的情绪影响,卡立法也流了眼泪,急着问她:“爸爸他怎么了?!”
有一时索龙也很慌张,但后来看到师傅胸口平稳起伏的呼吸和身旁仪器上的心电图后,马上便安心下来。可卡立法却好像暴走了一样,抱着达斯琪,狠命左右摇着她:“爸爸他到底怎么了?!”
达斯琪边哭边说道:“爸爸他爸爸他睡着了”
“啊原来是睡着了”
卡立法放心地长出口气。索龙拿腐烂的眼睛看着达斯琪,忽然有种飞起来踹她一脚的冲动。
“可医生说他的情况相当危险!这次手术要6…8个小时,成功率不到40%。”达斯琪接着说道。
听到这,索龙也有点难受了。40%这种数字很微妙,看起来岌岌可危,却又给人一线希望。总之对病人对家属都是很折磨的概率。
没过5分钟,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护士正在给师傅做最后的术前准备:一个金短发的护士不知往师傅胳膊上打了一支什么针,接着就把轮床的类似于手刹的东西扳下去,缓缓推师傅出来。门一开,两个女人果然像闷雷般哭喊着朝师傅扑过去。卡立法上半身趴在师傅肚子上,下半身还在跟着轮床走,样子有些很奇怪。达斯琪则是直接站到轮床下面的铁杠上,抱在师傅怀里。两个护士都在劝两个女子:第一,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不要太悲痛;第二,不要吵到其他病人。索龙清楚这种时刻,搞不好这就是师傅的最后一面了,故此他也难掩伤心之情,用力握住师傅的手。
“不管你有没有把我赶出师门,你永远是我师傅!我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完全剑士!我会去做修炼旅行,让全世界都知道谁是世上最伟大的老师。所以师傅”索龙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好,感觉像是当年古依娜死后在她坟墓前立下的誓言,于是像急着补偿什么似的改口道,“对了,师傅,我离乡后我们还没有正式较量过吧,我们在术后比一场吧,你不会怕我吧,你一定会来吧!?”
师傅虚弱地转过眼珠,朝索龙苍老地笑了笑。
“你一定会来吧,你要不来,我就天天欺负你女儿,直到你出现为止!”
索龙戳着达斯琪脑袋说道。达斯琪恼怒地一摆手,像轰苍蝇一样啪一声打掉索龙的手。因为刚才太匆忙,达斯琪没有戴眼镜,眼镜落在病房前的长椅上了。师傅朝达斯琪温暖地笑着,眼里浸透泪水。这一刻索龙可以感受到,他这副温柔到骨质里的笑容并不是对达斯琪笑的,而是看到了成人后的古依娜。师傅的头发散乱着,没有梳平时的马尾,也没有戴那副圆圆的眼镜。外表上的改变,让人有种奇怪的感觉。褶皱凸显出来,白发袭染了鬓角。较十几年前,他苍老太多了。他那副微微眯起眼睛、一脸苍白又温暖的笑容,大概会让索龙一生铭记。
两个小护士一边往手术室里推一边轰着随床跑的三个人。索龙刻意注意了一下她们,这两个护士都挺奇怪,其中一个护士脸上全是针线缝合的痕迹,另一个长得挺好看,就是走路时是蹦着走的。从护士裙下面延伸出来的不是腿,而是粉红色的鱼尾。
“我说你这么走路不累么?”索龙拍了拍那个蹦着走的护士。
“我习惯了。”那护士从档案夹里抽出一份打印文件,最上面的标题写着手术同意书,“你们谁是家属?签一下。”
索龙刚要搭话,卡立法伸手把东西接过来:“我签,我是他女儿。”
傍晚的街区,街角积着昨天的雨水。空气里湿度很大。罗宾穿着带字母的粉淡淡的t恤,浅色牛仔裤,白色的高跟凉鞋。腰上配着很宽的腰带。她没有背书包,作业已经在课上做好了。那个黑色的迷你包和满是涂鸦的课本都被她丢在书桌里。
近来每天的事都很多。多得快要炸开脑核。她来到了“grandline”酒吧,饮了几杯高度伏特加,吃了一些黄瓜条。胃里有热滚滚的灼烧感。幸好这里的制冷设施不错,不然此时大概连内衣都湿透了。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估计外面的公路又堵成一锅粥了。她有些困了,舞台上还冷清清的,“放学后茶会”还要一小时才开演。罗宾趴在吧台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台面上有深棕色的红木花纹。木质深处散发着幽沉的暗香。酒吧里灯火昏暗。唯一的吧台上的几盏灯虚弱得像遥远的星星一样。这里是深夜的宇宙吧。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嘈杂,而内心却越发淑静。闭上眼睛,今天的记忆被切割成一幅幅画面。她并没有刻意去想,这些东西都是随生理意识自然回映在脑里的。首先是山治离开时,那副失望的眼神;然后是班里那些同学们各式各样的冰冷、恐惧或者憎恶的表情;再往下,是白盈盈的手机屏上娜美的短信;最后是男生a悲伤的眼睛,和回荡心房的那句简单又无比复杂的“对不起。我爱你”。
这些事太多了。太累了。
酒吧的数台柜式空调噗噜噜不断向室内输送着白寥寥的凉气。罗宾趴在吧台上睡着了,身边的黑暗和虚弱的光瞬间包裹过来,感觉像沉睡在潮湿的石洞里。不知过了多久,罗宾被***里的手机吵醒了。手机是振动模式,振起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胸脯上酥麻麻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