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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清朗中透露着魅惑。
他时而专注地托腮沉思,忽而又似乎想起什么,不由放下手中长卷;掩嘴偷偷地摇头笑着。谁也想像不出,这样绝色的男人;在深夜躲在房中掩嘴失笑的样子,怎会是白日里治军严谨的霞美关驻军将领。
“三皇……三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门外的青衣卫手叩雕花木门,低声求见。
“进来说”
慕清鸿清润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是”
青衣卫推门而入,来到书案前,开始面无表情地汇报他的工作:
“……北越蔚成风今日伤重,逍遥谷神医前往救治。另外属下还发现百里无忧小姐匆忙前往蔚府探视,从午时起至今未出蔚府,似乎……似乎百里峻也前往探视,同样至今未曾出府……今日所见,只有这些”
青衣卫说完,对着慕清鸿低头双手抱拳准备离去。
慕清鸿却并没有放他离去的意思,只是嚯地站起身,紧张的神色缓缓地褪变为平静,他双手交握负在背后,在书桌里踱着步子,晃若无人般喃喃自语道:“蔚成风伤重……那厮平日武艺高强如今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接着又说:
“嗯,此事有些蹊跷,本公子还要知道这下手之人是谁。不早了,你歇息去吧,明日再去探个虚实,那边若有何动向切记速来禀报”
慕清鸿温声吩咐着。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青卫说完转身顺手带上房门离开。
房门合上的气流带起一阵冷风吹起两壁的烛火,烛火在风的侵扰下明明灭灭地变幻着光影,在那光景交织而成的影像里,慕清鸿恍然又看到百里无忧似嗔似怒,如娇如俏的小脸正对着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慕清鸿怔愣地对着烛光,眼神变得越发迷离,他不由猛地摇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想要让脑中恢复一下清静,却发现怎么也清静不下来,心中不由带着些甜蜜的无奈!
如今,他才知道,自从遇见了她,每每夜深独自面对孤灯冷壁,心中总会悄然升起“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的感叹!
是的,每日想她,这是个甜蜜的无奈!
踱完步子的慕清鸿正准备重新落坐回椅上,可脑中却又想起青卫禀报说,还发现百里无忧小姐匆忙前往蔚府探视,从午时起至今未出蔚府,似乎……似乎百里峻也前往探视,同样至今未曾出府……,想到此,他又坐不住了,他在心里分析着:蔚成风伤重,百里无忧匆忙近视,与她父亲一样,夜深未曾归家,这说明,蔚成风情况危及,必须由逍遥谷救治才有活命的把握;百里家父女同时近视,说明此人在他们父女的心里何其重要,甚至有种视如亲人般的感觉;前些日子,慕蔚两人大打出手……,如若百里家对此事进行幕后真凶排查,那么慕清鸿就是最大嫌疑!因为他与他们身份敌对,如今两人又是情敌,所以说慕清鸿对蔚成风背后偷袭是毫无悬念了。
想到此,慕清鸿不由感到后背冷汗涔涔,不用说,他还挺佩服那幕后真凶的智商,如若他和他两败俱伤了,到时什么反间计,什么隔山观虎斗,什么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等等好多计都将成为成功的案例了。
说不定,越州大陆的某个军事学堂,又将掀起一股学习三十六计的热潮呢!
想到此,慕清鸿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扶在桌案上的手改为重重地锺落,花梨木的桌面顿时凹出个拳头大小的坑来,那个凹陷的坑盛满着某人的愤怒无奈和欲语难休。
慕清鸿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伸手拿过玄色披风随意地披在肩头,走出了书房,站在廊檐下,抬眼望了望冷月西斜的天际,心中莫名想起那句“恨君还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心中不由涌起几分酸涩,终于下定决心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踩上自家屋瓦,朝着心中想念千遍不厌倦的地方,顶着更深露重,乘着残月寒凉,一路飞奔而去。
莫忘凝着慕清鸿飞身而去的玄色影子消失在视线中,不由也发出沉重的叹息:又是为了无忧姑娘!也不知这三年以来的“劳碌奔波”,自家主子得到了姑娘的几许芳心?
长乐轩厢房
无忧与秋瞳一前一后走进自己的院子时,刚好墙外传来几声打更提示:
“丑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到提示,百里无忧不由抬眼望了望天边残月,感觉此时那一弯残月透着冷冷清辉,像极了此刻自己冷到极点的心情。
本想让秋瞳侍候自己沐浴,可走到门口,却又猛然闻到那熟悉的冷香和某人的阳刚气息从房门飘散而出。
不由眉头一皱,只得又将她打发走了。
在关上房门的刹那,她觉得自己浑身似被抽空一般,只能让自己紧紧地靠着房门,却再也生不出一丝力气走向他,她冷冷地望着那个以手支颐,侧身霸占着床铺的某人。
看着面色苍白的百里无忧无力地倚在门后,慕清鸿心中闪过不绝如缕的心疼,他知道今晚的她因谁心绪不宁。
于是,收起了戏谑的笑意,缓缓地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轻轻地将她略带苍白的小脸捧在手心,深深地望着她柔声地说:
“忧儿,怎么几日不见脸色如此难看?”
面对他那纯良无害的俊颜,百里无忧突然觉得此时这张俊脸是如此惹人生厌,于是心中更加烦闷不堪,脸色也显出不耐之色,用力拂开他的双手,冲着慕清鸿大声喝道:
“慕清鸿,风哥的伤是不是你下的手?是不是?”
“忧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百里无忧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慕清鸿心中惴惴不安,他扶着她的肩头,直直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冷静地问着。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说啊!风哥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逍遥谷的人说如果三天之内没有醒来,人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慕清鸿,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是你做下的,那么你现在满意了!可是,我百里无忧在此发誓,从此与你誓不两立!此事我决不善干休!”
百里无忧再次用力地拂开他颤抖的手,脸上带着的果决狠戾让慕清鸿感到一阵陌生。
74。七十五章 恨君却似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2()
“忧儿,你不信我?难道在你心里,我慕清鸿就是这等卑劣又贪生怕死之徒?我会是那种明明心里喜欢,却不敢凭借实力去得到,只会躲在背后暗算别人?难道我在你眼中是这等不堪之人?”
慕清鸿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怒目而视的百里无忧,深深地摇着头,白皙的俊颜和神色逐渐变得苍凉。
随即,他的眼中又闪烁着浓烈的不甘,接着苦涩而又自嘲地笑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勾起百里无忧的下颌,深深地凝望着她的双眸,嘴角扯过一抹苍凉的笑意:“忧儿,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如今我说得再多在你眼里也只是狡辩,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此事不怪你这么看我,怪只怪你我相识的时光太短,短到令我忌妒我没那么幸运与你青梅竹马。忧儿,我不怪你不信我,但也希望你有机会去南越打听一番再下论断:我慕清鸿,从来,爱惜自己的声誉犹如爱惜自己的每根羽毛一样小心翼翼!”
慕清鸿停顿了一下,终于像下了一个决定般,艰难地移步来到墙边,抬手取下墙上挂着的一把短剑,递到百里无忧手里将她的手包握着,带着不容质疑的口吻说:
“据说这魅影剑乃千年玄铁制成,削铁如泥,一剑夺命,忧儿,动手吧!”
说着,拿起百里无忧握剑的手决绝地将剑尖抵上自已的心口。
百里无忧不意他会有如此举动,心中莫名闪过缕缕惶恐,她的脸色红白交替着,就连握剑的手也剧烈地颤抖着,其实她是舍不得刺下去的,可她又怕……她彻底凌乱了!
慕清鸿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只是觉得好气又好笑,本想好好安慰她一番,可是,二十几年形成的傲气自负容不得自己就此放过她,于是语带戏谑地说:
“忧儿,动手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恨,如果这样能为你的风哥报仇,请千万千万别错过这样一个大好时机,我有没对你说过,在南越,我的人头抵得上好几座城池”。
抵在心口传来剑尖的冰凉,透过衣衫的冷冽让慕清鸿稍微吸了口气,接着他又说:
“当然,于你,如若我去了,你从此也无需这般为难了,你可以和你的风哥双宿双飞。当然,于我,虽然死到临头,不过相比战死沙场做那种无谓的牺牲,我为我能死在心爱的人手里,深感荣幸,深感值得。这何尝不是种幸福!只是忧儿,到时别幸福过头了,忘了每年到我坟上给我上一炷香,陪我说说话!”
慕清鸿说完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之后轻轻地闭上了双眸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不由睁眼看到了百里无忧正脸色煞白,双唇紧咬着立在一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让他心生不绝如缕的酸涩。
慕清鸿突然觉得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冷落,于是气血涌上心头伴随着一阵阵绝望袭来,让他浑身烦燥异常,不由对着百里无忧狂怒地喊道:
“快动手啊,百里无忧,你实在不必如此为难!不要等我走了你再后悔,你不是要报仇吗?快动手啊!”说完毫不犹豫地拉着百里无忧握剑的手,将魅影剑深深地扎进自己的心口……
“不,不要……慕清鸿,你别这样,你别吓我,我不是这样想的,也不打算这样做的……”
百里无忧泪流满面哭泣着,疯狂地挣扎着想要阻止慕清鸿的疯子行为,可是,为时已晚!
血,像山洪暴发一般喷涌而出,顺着短剑的边沿倾泄而下,一滴滴,一条条像水柱般,蜿蜒,逶迤触地,洇染而开,一团团,一朵朵,像极了开在黄泉彼岸郁郁葱葱的曼殊沙华,人说那是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而那深深扎进心口的短剑更像是一种哀叹,一种挽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某个男人的撒娇行为?只是用短剑扎心口来撒娇……这种行为未免太狠了些!
虽然历经沙场,只是猛地瞧见地上那一簇簇炫目的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饶是英勇如她的百里无忧也是手足无措,凭借本能便是先点了他的止血穴位,剩下的,她只有毫无形象地哀嚎了……只见那一颗颗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眼中汹涌而出,她却连为自己抹把的泪的动作都顾不上,只是一手扶着扎在他心口的短剑,一手揽过他的腰,让他高大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
瞬间的失血让慕清鸿有刹那的虚脱,不过看着为自己哭得那般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心里感到一阵痛快:欧也,总算赌羸了!可心里在暗自舒爽的同时,却也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还能否再卑劣无耻些?
他一手缓缓地抚上她梨花带雨的容颜,一手抚着她的背安慰着:
“忧儿,我还没死呢!一点小伤而已,快别哭了,你看你,哭花了脸,人就变成小花猫了,人也就是不美了,你若不美了,看谁还会喜欢你,嗯,别哭了!”
“慕清鸿,你这个疯子,你太过份了,你再敢用自残来威胁我,以后别想踏进这里半步!”
无忧说完恼怒地放开撑着他的手。
“哼,你夫君我这叫以死铭志!还不是让你逼的!你以为我愿意往心口扎刀子,跟人家玩争风吃醋?这要传出去,不知天下人又将如何耻笑我?人们会说慕清鸿好好的将军不当,偏要跟蔚成风玩争风吃醋的戏码!这都是你害的,算了,这点伤死不了,先扶我去躺会!”
慕清鸿撒完娇深感无力地气喘着。
看着还坐在床沿哀哀而泣的百里无忧,慕清鸿的心已经融化得像一汪春水,他抚着她的手背,说:
“忧儿,你这是在鄙视我懦弱?你若是再哭,我心口更疼了,不信你摸摸。”
说着就真的拉起她的手抚上自己受伤的心口,百里无忧被吓的又是一阵脸色煞白,急忙撤回被某人握着的手。
“忧儿,你今天一点都不像个久经沙场的人,一点不像是南越士兵口中心狠手辣的北越女魔头,你真让我失望!还有,上次的药粉还在吗?快给我上药!”
慕清鸿话虽无力却仍不忘嘲讽地催促着。
百里无忧听他这样一说,才猛然想起自己该做的事,于是在柜子里一翻搜索,所幸,从柜子里找着了上次未用完的金创药,她不再迟疑,拿着小瓷瓶来到床前。
许是被某人言语所激,这一次,百里无忧不再迟疑,下手果断动作利索毫无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