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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知识点在脑海里穿梭而过,偏偏没有一条能在此刻派上用场。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索性抓了把椅子坐在了讲台边,自暴自弃道,“他们哭累了就会消停了,对不对?”
“那不行,我姐说小孩子会把嗓子哭坏的!”白泱可没有她那么淡定,忙不迭地跑下讲台,开始笨手笨脚地哄孩子,“别哭了,乖乖的,哥哥给你们唱歌听啊。”
被他抓着的小男孩哭得越发大声了。
安昔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加入哄孩子的行列,硬着头皮扮可爱,迫不得已使出给他们带糖吃的杀手锏。om
别说,一听到可能会有东西吃,还真有些小孩子止住了哭声。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安昔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再接再厉,忽然听到教室的角落里传来一个稚嫩而异常淡定的声音。
“她骗你们的,你们的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们了。”
“哇――”
凄厉的哭声再次响彻教室,安昔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三跳,大步流星地走向发声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六七岁,算是这间教室里最年长的孩子之一。长得倒是挺可爱的,白白的圆脸大大的眼睛,留着整齐的平刘海,梳着公主头。哭闹声一片的教室里,她泰然自若地翻看着彩色矮桌上的故事书,好像周围一切都与她无关。
卧槽,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不得了!
安昔收敛起暴怒的情绪,耐下性子蹲下身,“你好啊,我是新来的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小萝莉眨巴着看似纯真的眼睛,“我也姓安,我叫安布铃,他们都叫我小风铃。”
“哦,小风铃啊,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安昔挤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那你能告诉老师,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惹大家哭吗?恶作剧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
“我只是说了实话。我妈妈说过,现在是末世,根本没有糖给我们吃。”小风铃一板一眼地对安昔说起教,“说谎是更加不对的事情,老师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怪她咯?
安昔挑起眉毛,“那你为什么又要加后一句话?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只要到放学时间,你们的父母就会来接你们吧。”
“我爸爸不见了,妈妈要工作养我,我是自己回家的。”小风铃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是故意那么说的。这样老师你们忙着哄他们,我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安昔为她前一句话涌起的丁点同情被后一句话瞬间冲散――这孩子真不是弗洛卡在地球上的私生子吗?!
小风铃见她半天不说话,又低下头安静地看起了书。
“你只用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全都哭出来”安昔注视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那你有没有办法再用一句话哄得他们全都不哭?”
“那是老师你的职责吧。”
她虽然说得一点都没兴趣,但视线已经重回了安昔的脸上。
安昔悄悄勾起嘴角,“如果你能做到,老师明天就送你一小盒巧克力。你说得对,我请不起全班每个人,但送你还是没问题的。”
小萝莉显然有些坐不住了,眨着大眼睛,“真的?”
“真的。”安昔主动伸出手指,“我们可以拉钩。”
小风铃毫不犹豫地勾上她的小指――要是弗洛卡也能这么容易诱导就好了!安昔偷笑着看她蹬蹬跑上讲台,轻车熟路地从讲台下面拖出一大箱橡皮泥。
“哭有什么用,我们来玩橡皮泥吧!”她拎起一个个小桶,放到每一个小组桌上,“比比谁做的好看,今天我下午的蛋糕送给他!”
在她的带头和指引下,教室里的孩子很快被分散了注意力,投入捏橡皮泥事业。
忙活了半天的白泱顿时一呆:就这么简单?
安昔好笑地捏着他僵硬的脸,“别愣着了,一起玩吧,注意别让他们把橡皮泥吃下去。”
“好好好!”白泱露出灿烂的微笑,像个大孩子。
小风铃抽空给安昔投来得意的一瞥。
安昔笑而不语,冲她竖起大拇指。
上午的时间在玩耍中过去,午饭时间,安昔和白泱盯着孩子们洗了手,吃了饭,终于又到了午睡时间。
午睡室是改装的,装着厚厚的窗帘,十几张双层床,布置得像模像样。
“哈啊――”哄了大半个班的孩子,白泱掩嘴打了个哈欠,也是困得不行。
“累了就先去休息吧,这几个我来。”安昔看了看剩下的孩子数量,宽慰道,“我们可以轮流看着。”
“那怎么好意思”白泱一边婉拒,一边趴在了桌子上,眼睛像黏了胶水怎么也睁不开,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晚安,安昔姐。”
安昔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身继续哄孩子睡觉。
最后一个又是小风铃,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安昔,“我不喜欢午睡,睡不着又浪费时间。”
“但你的身体需要它,不想长高吗?”安昔趴在床边看着她,“不过我能理解你,我从小也不喜欢睡午觉。睡不着的话就闭目养神,回忆刚才看过的故事。”她凑到小风铃耳边,“会不会装睡?闭上眼睛很缓慢地呼吸,一般的老师是发现不了的。”
小风铃咯咯笑了起来。
“不过我会发现,因为老师我是专业的。”安昔狡黠一笑,“小心别被我抓到。”
她替小萝莉掖好被子,转身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口走去。奇怪的是刚才还在门边椅子上睡着的白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把尚有余温的椅子。
安昔关上门,“白泱”在不远处的告示栏前站着。
“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她笑着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白泱”转过头,安昔的脚步却是猛地一顿。
――他,不是白泱。
或者说,那具身体还是白泱,但苏醒的是他另一个人格。又鉴于对方没有立刻扑过来掐死她,显然这位是戴头箍,爱读艾米丽诗集的那位。
“你好,我是安昔。”
短暂的愣神之后,安昔朝他伸出手,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他迟疑了片刻,但似乎对安昔知道自己的存在并没有感到太吃惊,还是握上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我叫白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白泱能意识到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白池、白泱、白河。
安昔压抑着本能的异样感,“这么说,白池是知道你的事情的?”
白河默然点了点头。
尽管今天他没有戴头箍,但仅凭着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稍微熟悉一点白泱的人恐怕都不会认错――他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
安昔莫名有些局促,“午睡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去教室里坐一会儿?”
白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以眼神表示同意。
走的不过几步,但足以安昔理清楚思路,从惊讶的情绪里缓过神来,还是好奇占了些上风。她只知道多重人格症大多由童年阴影或巨大变故引起,症状大概就是几个完全不同的人同处于一个身体里,但真实案例却是从未遇见过。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你既然有白泱的记忆,那对我应该还算了解,但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你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还有,我还遇见过你的另一位伙伴,他又是谁?”
33。白泱与白河()
人格分裂症,多重人格症和精神分裂症,安昔也曾一度为三个名词而困扰。om
简单来说,人格分裂症又称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兼具病态的妄自尊大与自卑敏感;多重人格症常见于文学作品,患者拥有多个人格,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记忆;精神分裂症与上述两者区别更大,属精神病分类,是三者中唯一会产生幻觉的疾病。
多重人格患者拥有一个主人格和若干次人格。用在白泱的案例中,主人格是白泱,对次人格的存在毫不知情;白河和另一个攻击性人格为次人格,对于白泱的事情却是清楚的,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
面对安昔的提问,白河沉默了一会儿,却是先回答起了她的第二个问题,“他叫six,是我和白泱的保护者。源自白泱小时候最喜欢的电影角色,不会说话,只有在我们或是姐姐受到危险时才会出现。”
“但他看上去并不擅长判断善恶,上次他差点杀了我和白池。我也就算了,但白池不是他所保护的人吗?”
“因为他并不喜欢姐姐,他认为姐姐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危险。每次都是因为我们想去救姐姐,他才不得不帮忙。”白河缓慢而条理清晰地解释道,“他是一个暴力犯,对事物的判断只有野兽直觉一样的基准,很容易失去理智,是保护者也是危险人物,所以很少出现。”
安昔点了点头,“那你呢,白泱睡着了你就出来走动走动?这样不会对白泱的身体形成负担吗?”
“会”白河的神情不无愧疚,但也有难言之隐。他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向安昔开口,“因为‘白河’的存在是不同的,我不仅仅是一个人格,我曾经活着。”
“你曾经活着?”安昔愣住了。
“白池是我的姐姐,白泱是我的孪生哥哥。‘白河’这个人是的的确确曾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的,而不仅仅是一个衍生人格。”白河吐露出令人震惊的事实,“我无法克制自己对生的渴望,即使在末世来临的那天‘白河’就已经死去。”
这怎么可能?!
安昔理解了他的话却觉得更加疯狂,“你说‘白河’是真实存在的,我怎么从没听白池和白泱提起过?”
而且还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她目光闪烁地看着面前的青涩少年,“就算‘白河’是真实存在的,那‘你’又是谁?白河的鬼魂,还只是仅仅只是白泱记忆里关于白河的部分独立而成的人格?”
他刚才那段话里关于“我”和“白河”两个称谓的使用实在是很有琢磨的价值。om
果然没有骗过她。白河闭上眼睛,面露复杂的神色,“事实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存在。我只知道我是白河。”
安昔皱起眉头:这太复杂了,她又不是心理学家,而且
“白池似乎对你的事情瞒得很紧,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确认自己的存在。”白河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你能理解我的事情。白池想要我消失,白泱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需要有一个人能证明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荒诞而悲伤的理由,恰如他本身。
安昔抿紧了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午睡时间还有一半,她敲了敲桌子,似乎有了决定,“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若是你想找个人说说话的话,我是不介意听的。告诉我一些关于白河你的事情吧。”
白河的眼睛闪烁着微光,“谢谢你。”
安昔摆摆手,撑起下巴,摆出专心聆听的姿势。
末世丧尸、外星人,她的生活已经足够疯狂,多个不知道是幽灵还是多重人格患者又有什么大不了?
孩子们的午睡结束,陪着他们吃完了点心,又到了难熬的下午活动课时间。但和白泱比起来,身为弟弟的白河显然是哄孩子的一把好手,加上上午小风铃的启发,他带着孩子们自己做七巧板,玩得不亦乐乎。
安静,细心,创造力,安昔坐在孩子们中间,留意观察着白河的一举一动。
“这个哥哥好奇怪啊。”小风铃凑了过来,果然是个观察力敏锐的小人精,“上午明明还傻傻的,老师你对他施魔法了吗?”
安昔转着桌上的彩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个哥哥是魔法少女,变身了而已。”
小风铃笑了起来,显然并不买她的帐。但旁边却有孩子当了真,直接导致日后白泱(白河)多了个魔女老师的称号――始作俑者安昔吹着口哨跑开。
她担任托儿所老师的第一天终于平安度过。
回到宿舍,弗洛卡和沙切尔出乎意料地比她回得还早。而就沙切尔气鼓鼓的包子脸看,显然他们这一天的经历也并不愉快。
安昔没有立刻询问状况,“晚上吃什么?前两天发的食材还剩一些,要不我下点面。”
所有新入营的营员都能分得一份免费食物,但之后的食物只能凭工作点数换取,其它需要的日用品也是。她简单地算了算,以他们三个现在的工作点,维持日常开销是可以,但要达成她入营的目的实在是太难太难。
以每月结余30个工作点为基准,要换到她目标的300点汽车,他们就要工作10个月,更别提还需要汽油和别的补给。而工作点兑资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