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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忍着想要干呕的冲动,弯下了腰。袅袅的气体在空气中飘散着,从天而降的液体腐蚀着岩石大地、各种植物,打出一个个小孔,令人头皮发麻。
是酸雨,而且强度很高!
“滋滋”的声音从地面传来,安昔连忙后撤好几步,再次庆幸自己的好运,能找到这个厚度硬度足够抵挡这场酸雨的山洞。而且地势也够高,就算有积水也不怕它淹进来。
好可怕。
安昔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退回山洞中央。雨水是接不到了,她又在山洞里逛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只能心疼地用饮用水半沾湿毛巾,替昏迷中的外星美人擦脸和手,帮助物理降温。
“你别死了啊。”她轻轻地在他耳边说。
昨晚刚被丧尸追杀,现在外面下着强酸雨,山洞里要是再多个死外星人,她就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维持理智了。她宁愿将他假想成同伴,至少心里还有一丝慰藉。
“加油啊,活下去。”
她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朋友和同僚们,短短一个月时间,整个世界竟然都已天翻地覆。他们还好吗?萧红缨有放过他们吗?
安昔吸了吸鼻子,控制住情绪。
她一直坚持照顾到他的体温下降,才放心坐到一边,开始整理背包里的东西。
三包饼干两瓶水,两个肉罐头,一盒巧克力,两个铝制饭盒;一个急救包,一把匕首,一捆登山绳,一把瑞士军刀,一个指南针,一块便携太阳能电板,一支小手电筒;一块雨布,两条毛巾,一个压缩睡袋,一套男装。
给自己差点扔掉的手机先充上电,安昔将已被清空的背包倒过来,又滑出了一本有些陈旧的小本子。
lucky!是原主的野外生活手札!
安昔迫不及待打开笔记本,里面记载了不少原主的野外求生经验和注意事项。只可惜,准备得这样周全经验又那么丰富,他最后还是死在了丧尸口下。
半读半背了一个上午,在安昔停下吃午饭的时候,外星人醒了。如同莫名其妙的发烧一样,他的烧也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大约是来到新的环境水土不服,那他的体能也确实是强。
“你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要乱动比较好。”安昔用自己的身体挡着背包,假装镇定地朝对方说道,“外面在下强酸雨,是我救了你,你不要再攻击我了。”
他看了一眼她身侧自己的武器,没有说话,往边上挪了挪靠着墙壁坐。
两人冷静地对峙了一会儿。
“你饿吗?”安昔憋出三个字。
对方用那双淡漠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水。”
安昔犹豫了一下,将自己没开过的那瓶水滚了过去,“你省着点喝,现在的水很难找。”
然而对方接过水还是直接灌了一大口,看得安昔心疼不已。
对方还不在意地抹了抹嘴,倒了点水洗手。
安昔气得有点不想说话。
“你在帮助一个外星人,你知道吧?”他淡淡地开口,从容不迫的态度让人联想起了古老的贵族风度,虽然他穿得是一身军装。
安昔扯了扯嘴角,“欢迎来到地球。我叫安昔,之前自我介绍过。”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锐利的眼神锁在了她僵笑的脸上,十足的探究,“我是可玛星斯瓦纳帝国反叛军首领,最强alpha战士,弗洛卡?普利斯通。”
安昔本能地打了个冷颤,往后挪了挪。
原来听一个人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中二的自我介绍真的会起鸡皮疙瘩!
4。性别认知障碍()
先不提从未听说过的可玛星斯瓦纳帝国,alpha战士是什么,普利司通难道不是个轮胎牌子,这些在一瞬间跃上安昔头脑的问题
“反叛军首领?”她忍不住问出声。om
“我拥有一支军队。”弗洛卡淡然颔首,“若不是突然出现了一条宇宙裂缝将我吸来了这里,这本该是我们和政府军的最后一战。”
若不是这场意外,这本该是他加冕称王的时刻。
安昔眨了眨眼睛――她这是捡到了一只星际boss?
“刚才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不是有意伤害你,请你谅解。”弗洛卡注视着她颈间的伤口,还有自己被卸除的装备,“谢谢你救了我,安小姐。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并不能报答你。”
“没事,我也没想要什么报答。”安昔稍微有些紧张,“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科学家的职业病。”
弗洛卡抿了抿嘴唇。
安昔心念一转,“外面的酸雨一时半刻停不了,既然都有需求,我们来进行情报交换吧。你告诉我一条可玛星的信息,我就告诉你一条地球的常识。”
弗洛卡稍加考虑后答应了。
两人具体的谈话内容暂且略过,总而言之,可玛星像是地球在宇宙中不知道哪个次元的兄弟。环境比地球差,但又比进入末日的现在好一些。主要物种是人类,生存也需要空气水和食物,体征和地球上的人类基本相同,细微的差别恐怕只有通过专业仪器检查才能知晓。
星球上国家不少,而斯瓦纳帝国是最强盛的国家,封建等级制,国家由国王和领主管理。科技文明比地球先进了几个时代――“光时代”,他们是这么称呼的。具体来说,人工智能普遍化,正在开展星际殖民,武器是激光,战斗靠机甲,简直就是一本活的科幻。
然而,由于社会政策采取军事化管理,所以斯瓦纳帝国的文化文明和开放程度反而不如地球。加上过于倡导个人实力主义,社会贫富差距极大,动乱不断,最终催生了弗洛卡领导的反叛军。与其说他们是造反,倒更像是农民起义。
安昔不禁感叹道,“那在国民的心目中,你其实是英雄吧?”
她望向弗洛卡,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自得或矜傲,然而他避开的目光幽深如一潭墨池,只有桀骜。
“我只是一个反叛者。没有人歌颂,无数人讨伐,你不要误会。om”
那犹如野狼般的孤傲的侧脸,很美。
“怦怦”,安昔的心跳突然加速,刻意转移开话题,“那alpha战士呢,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含义。”弗洛卡淡然回答,“我是帝国最强的alpha战士,评分为双s。”
安昔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应该是说他是一个天才?
“alpha是天才的意思吗?”
弗洛卡一愣,“你不也是alpha?你闻不到我的信息素?”
安昔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她要收回自己一开始认为可玛星人类和地球人类属同一物种的草率定论。
“信息素”:可玛星人类身上可辨别气味,可以用以区别性别和发情期。
而可玛星人类的性别一共有六种,在alpha、beta、omega三种基础的性别上再分男女。abo根据人体天赋判定,男女则是生理结构,除了alpha男性只有男性生殖器,omega女性只有女性生殖器,其余性别都拥有生殖器,理论上都可以互相。
abo三种性别中,beta数量最多,alpha很少,omega更少。而alpha和omega两种稀有性别,一类是精英阶级,一出生就是社会顶梁柱;而另一类则能力低下,只能沦为alpha的附属品,过着只有生殖意义的生活。
“虽然omega一直比alpha弱势,不过”
“你是不是想说,一旦omega进入发情期释放信息素,alpha就会无法抵抗?还有alpha可以用自己的信息素标记beta和omega?”
弗洛卡惊讶的眼神中,安昔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以为她忙于科研工作就没有时间看好吗?她还知道欧美同人圈abo设定来自于狼群阶级制度,第一篇abo设定是sd同人!
糟糕,好像暴露了什么。
“那是过去了。因为信息素抵抗剂的滥用,还有omega的过度减少,omega对alpha的制约作用已经越来越弱。alpha和beta的配对已经成为主流。”
弗洛卡说的一本正经。
安昔捂住脸不让他看到自己微妙的表情。她开始忍不住怀疑弗洛卡其实不是从异次元星际穿越来的,而是从某本里穿出来的了!
哪有这种巧合?abo设定不就是大大们为了让小攻小受合理啪啪啪吗!还有她为什么闻起来不像个omega却像个alpha?难道是她太久没有洗澡了?
而当她忍着内伤介绍完地球的性别,弗洛卡同样陷入了困挠。
“你是说在地球,只要是男性就可以和女性在一起,就算他们都是alpha?”弗洛卡皱紧了眉头,“omega和omega也可以结婚生子?像两个beta一样?”
安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弗洛卡追问道,“就算我喜欢你,我们两个也不是同性恋?
“嗯。”好补刀。
弗洛卡第一次露出了不淡定的表情,就连他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星球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作为一个三观正直的可玛星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过如此荒诞x乱的世界!
仿佛看懂他表情的安昔没忍住挑了挑眉。
好好的异性恋怎么就变成同性恋了,摔!
弗洛卡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信息太多了,我需要整理一下。”
“没关系,我也需要冷静下。”安昔僵硬地点了点头,“等雨停吧。”
然而,直到夜幕再次降临,这场酸雨还没有停。
安昔拿出一包饼干和弗洛卡分享。而在了解了地球末世的概况后,弗洛卡终于没再做出让她抓狂的浪费举动,乖乖地吃了小半包饼干,喝了一点水。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冷静下来的安昔想到了自己见到弗洛卡后产生的第一个疑问,“既然我们所属星系都不一样,我们现在是怎么沟通的?”
弗洛卡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指了指安昔身边自己的装备,示意安昔将其中一个扁平样的盒子递给自己。
盒子里有屏幕有键盘,是个微型电脑――以可玛星的科技水平来说,这个东西应该叫做“光脑”。
弗洛卡熟练地操纵着光脑,虽然在地球上不会有网络,但仪器本身储存着极多的资料,配备着太阳能电池也不用担心它没电。
他将页面转向安昔,“你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
安昔看着上面蚯蚓一样扭曲的文字,摇了摇头。不过她理解了弗洛卡这个举动的意义,于是拿出那本刚到手的小册子展示给他看,“你看得懂这个吗?”
弗洛卡摇了摇头,但已经对安昔的问题有了初步的想法,“我们能够沟通,应该和精神力有关。”
精神力和体质是可玛星人注重的两大素质。体质就是身体素质,是成为战士的基础;而精神力则是更加玄妙的东西,不仅仅是智商或者潜力。
“你是说,因为身为可玛星人的你精神力比较强,所以我们现在的沟通是意念层的。和语言无关,所以我们才看不懂彼此的文字?”安昔大概理解了他的话,虽然觉得匪夷所思至极,但人体的大脑本就是一个谜团。
弗洛卡肯定地点了点头,顺带假装无意地瞟了一眼自己剩下的装备。
“允许我假装淡然地接受它,首领大人。”安昔耸了耸肩,将食物放回背包,“这些装备还给你,我好像也用不来。我去看看雨停了没有,你再休息一会儿。”
她拎起背包,走向山洞口的方向。
“喂,科学家。”
安昔转身,望向弗洛卡。
他的神情如常,长长的睫毛半掩着浅茶色的眼眸,埋藏着本就几不可闻的不安,“满足了好奇心,你不会就一走了之吧?”
“当然不会。”安昔扬起嘴角,“而且你还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只是末世前就有遭遇教过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来到洞口,屏息静听,雨势已经小了很多,但依旧淅淅沥沥在下。遮蔽洞口的巨大植物叶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腐蚀的痕迹犹如泪滴,令人毛骨悚然。
安昔犹豫了一下,朝着叶子外伸出了手,雨滴溅落在指尖灼烧出极端的痛感,她立刻收回了手。手指上有块极小的凹痕,没有血迹但是很深,而且痛得钻心。
这一场雨,没能找到遮蔽物的幸存者必死无疑。
她的右手握上胸前的吊坠,同时咬住左手大拇指,平复着悲悯的情绪。如果没有能力也就算了,但她是一名科学家,肩负着不可逃避的责任。
“得尽快”
安昔低声说着,后面的词句已经含糊不清,右手紧紧地握着吊坠。她退后一步,转过头,弗洛卡正在将装备一件件穿上身,似乎并没有留心她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