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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缨捏紧双拳,“还有你,还有她啊!你恐怕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那个高昂的实验吧?是为了复活你的母亲啊!”
她紧闭上眼睛,泪水却还是从她的眼角大颗大颗地滚落。她好恨安昔,毁了她曾经偏执相信的爱情和梦想,如今却又在戳她的伤疤。
“你说什么?”安昔哑然失声。
萧红缨倔强地抹去泪水,“你从来不曾了解安培拉!你们都把他当作一个英雄,一台机器,你知道对于他来说,每天每夜对着你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吗?他曾经那么爱慕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却只爱着你的父亲,好不容易他下定决心放弃,却永远地失去了你的母亲。”
安昔攥紧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但他还是爱你,像爱你母亲一样爱着你!但你给他的是什么,是背叛和死亡!是你,杀了他!”
萧红缨不顾一切地大喊。
安昔被突如其来的情感浪潮所吞噬,痛苦地出声,“是我杀了他。”
“所以,你要为他偿命!”
萧红缨的双眸重新为仇恨所慑,抬起手,所有守卫紧张地端起枪,等待着她的最后命令。
“我知道。我做错的事情我会负责,也已经厌倦逃避了。”安昔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但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纠葛,请你放过我的朋友们,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萧红缨。”
从她揭露出真相的一刻开始,她身边的朋友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也不敢去看他们的表情。
“对不起,大家,我只是说不出口。”
安昔背对着他们潸然泪下,竭力让声音不显出颤抖或哽咽,“谢谢你们的信任和维护。”
萧红缨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夺过身边一名队员的枪,“好,那你过来。只要你死,我就放了你的朋友们。”
“可是她还没有把资料交出来”在她身后看戏多时的齐轩小声劝阻。
“齐轩,我才是执行长!”萧红缨冷瞪他一眼,威慑十足,齐轩低头退了下去。
这是她的执念和心结,安昔不死,她就永远都不能从安培拉的死中解脱出来。
“一言为定。”
安昔竟如释重负地笑了,向前迈出一步,却不期然被一到身影拦了下来。
“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就要随随便便地赴死?”
弗洛卡略俯视着她,表情与眼神无波无澜,连语气都如往常一般平淡。但她指间逐渐发烫的戒指却在提醒她,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激动,甚至是愤怒。
安昔苦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从来不干涉我的决定吗?”
“你是我的搭档,安昔。”弗洛卡注视着她。
“你不说我都忘了。”安昔故作轻松地轻笑一声,拔下手上的戒指,拉起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对不起,也骗了你一路,明明说过再不会瞒你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弗洛卡,很高兴能认识你。”
她笑着将眼泪咽下,与他擦肩而过。
那刹那,弗洛卡拉住她的手臂,紧紧地,将她拽回自己的胸前,抬头望向萧红缨,“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也无所谓你杀了人或杀了谁。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想杀了你,我就先杀了她。”
弗洛卡的胸前,安昔的头对着他的衣襟,泪水如决堤一般地流下。
“我不会让你去死,哪怕是你自己想死。”
弗洛卡一字一顿地说,重新将那个戒指套上她的左手,冰冷的目光如利剑直指萧红缨,毫不掩饰周身锐利得如同能够具现化的杀气。
安昔的手颤抖着,握紧那重新温暖起来的戒指。
杀气之下,守卫们精神一凛,齐轩挡在了萧红缨的侧前方。
然而,萧红缨的眼中只有安昔一人,“安昔,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
如果她也想从安培拉的死中解脱出去,不想背负着自责与悔恨活下去,在这末世苟延残喘。
弗洛卡抓着安昔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仿佛要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温暖从他的身上不断传递到她的身上,滋养着那原本已经渺茫的求生希望,一种名为爱慕的眷恋。
“安昔,我也不同意你的决定。”齐归突然说道,“就我看,萧红缨这女人反复无常,杀了你之后我们也一样跑不掉,你死得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魏琰也在一旁冷冷开口,“死有两种,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死只是逃避,你还有没有做的事情吧?”
齐归粲然一笑,拍了拍前室友兼狱友的肩膀。
“比如,你还欠了我很多糖和巧克力。”魏琰一本正经地接着说。
齐归表情一僵,安昔却忍不住朝上勾了勾嘴角。
而沙切尔,他默默地走上前,将她和弗洛卡一起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用行动代替言语。
那一点温暖自安昔的心中萌芽生长,一瞬间化为一整片光明,名为希望。
“我们一起逃出去。”她低声说,望向身边的朋友们。
朋友们一起点头,瞬间改变了消极的防御姿态,主动进攻周围的包围圈,朝着既定目标直升飞机冲去。
萧红缨露出失望的眼神,齐轩踏前一步,一声令下,“抓住他们!”
两边的交火在一瞬间重燃,枪林弹雨中,拼死一搏的安昔众人还是陆续上了飞机。魏琰丢下枪坐上驾驶舱,然而机舱外的守卫谁也不打算放弃,没完没了地想要扑上来。
“啊啊啊,真是烦死了!”
沙切尔端起枪就要重新跳下去,但被安昔伸手拉住,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这一次,我们要一起逃出去。”
沙切尔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嗯!”
他抢来两把,毫无畏惧地站起身朝着机舱下一阵扫射,“不怕死地就给本大爷冲上来看看吧!哈哈哈――”
一旦直升机发动,螺旋桨旋转产生绝大的气流,这场逃亡的胜负也就出了分晓。se的人再恨,也只能看着那架直升机载着他们绝尘而去。
“唉,竟然让他们都逃了,这可怎么向上面交代。”齐轩怏怏叹了口长气,不得已宣布收队。
“都逃了?”
萧红缨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比以往更阴森的冷笑,望向一旁的角落――她的目光里,因为恐惧中途就动弹不得的沈希吓得全身一抖,竟这么晕了过去。
79。返回()
直到抵达了复兴城,死里逃生的安昔他们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失误――将沈希落在了巴别塔。om没有经历过真正末世的她怎么跟得上他们拼死杀出重围的脚步,也还好她没跟来,说不定早就中了流弹或伤或死。
安昔心事重重地坐在最末的座位上,不免自责和担忧,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
再一次,复兴城的景象震撼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齐归、魏琰和沙切尔。他们都见过外面世界是多么残破,在巴别塔也只是被囚禁,没见过里面居民真正的生活。
“我的天,这真的也是末世?”齐归发出感叹,魏琰亦是眼前一亮。
沙切尔在座位上蹿下跳,问这问那,弗洛卡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解释着外星人才会产生的疑问。
然而这相对平放松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魏琰才将直升机刚刚停稳,复兴城的军队就已将他们重重包围。乌泱泱的枪口指着机舱所有出口,他们被困在了里面。
“里面的人听着!这里是复兴城的领地,你们虽然乘坐的是se注册的直升机,但根据我们的联络,se并不承认今天有向复兴城的飞行计划。你们的伎俩已经被识破了,还是快放弃抵抗”
周围全是陌生的脸,一名指挥官模样的人举着喇叭在前方高喊,神情紧张而严肃。
“怎么办,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军事办公室去?”齐归和魏琰对一眼,回头望向安昔和弗洛卡,“那种地方进了可就不好出来了,你们有认识的人可以联络吗?”
安昔点点头,向弗洛卡伸出手。她的手机已经在被关押时遗失,但好在他的手机应该在,而凭她的记忆力,记住勃朗宁的手机号码也并非一件难事。
可惜的是,勃朗宁却也不是能随叫随到的人。
在被围困了接近两个小时后,hsa大总统的幕僚长终于姗姗来迟。但他带来的总统令驱散了军队,安昔他们终于重新能踏上地面。
“久等了,我需要时间交接些事情。”勃朗宁依旧是那副冷淡矜傲的样子,以那只有些恐怖的独眼看着安昔,“安博士,总统请你过去和他见一面。”
出来都这么难还有空单独见她,恐怕刚才那两个小时是刻意给她的下马威吧。
旁边的齐归神情讶异,“等等,你们是说那个总统奥赛罗?尤利卡?”
她竟然还认识那样的大人物?
安昔用眼神安抚他,沉着对上勃朗宁,“麻烦你了,总统先生什么时候要见我?”
“现在。om”勃朗宁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来又是一场鸿门宴。尽管已经相当疲倦,安昔还是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弗洛卡从后面拉住她,“我一起去。”
勃朗宁皱起眉头,安昔也有别的考量。
“不用了,你先带他们回去休息吧。”她朝弗洛卡笑笑,又亮出手上的戒指,他这才勉强放下心来,“也不是第一次见总统先生了,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你小心。”弗洛卡淡淡地又嘱咐了一句。
心中微暖,安昔转身朝勃朗宁点了点头,勃朗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领路向他的车走去。
“不好意思,经过科研中心的时候能请您停一下吗?我有件重要的东西寄存在了朋友那里。”安昔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又微笑道,“我想总统先生应该会喜欢我把那样东西一并带去。”
勃朗宁看似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坦白,自安昔与弗洛卡离开复兴城之后,奥赛罗和他暗中派人将严黎的住所和实验室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找借口给他做了次“体检”,就是没有找到她留下来的丧尸研究资料。
车停在科研中心前,安昔进电梯却是直上四楼生物与化学研究中心,找到了秋珉。
“啪嗒”,秋珉手中的文件落在了地上,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还活着。”
安昔莞尔一笑,抬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太好了,我们可担心了。”秋珉情不自禁感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形象,急急忙忙辩解,“不不,我是说严黎他担心你,我可不会担心你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安昔摇了摇头,“我还没时间见他,得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她压低了声音,“我托你保管的东西呢?我得去见一趟总统,就靠它保命了。”
秋珉的表情跟着一紧张,拉着她匆匆进了女厕所,所幸里面空无一人。
她脱下实验服,解开衣服的纽扣,然后从文胸的夹层里取出了那个装着丧尸研究资料的硬盘。
安昔接过还温热着的吊坠,“呃,果然还是你比较可靠。”
虽然她是考虑到严黎会受奥赛罗他们的严密监控才把资料托付给秋珉,但秋珉这个保管方法――嗯,还真是安全隐秘又富有想象力。而且,安昔顺带着瞟了一眼秋珉的内衣,“原来你都是垫出来的?”
正在把衣服穿回去的秋珉脸一红,抱住胸,狠狠地瞪她一眼,“不许告诉严黎!”
安昔耸了耸肩,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然后和秋珉一同笑了起来。
她握紧手中的硬盘,回到了车库,勃朗宁正倚着车身在抽烟,“东西拿到了?”
安昔含笑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勃朗宁扔掉烟头,踩着碾了两脚,嘴角浮现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坐上了驾驶座。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被这么个小妮子耍了。
复兴城,总统办公室。
在又耐心等待了三个小时,甚至安昔都在休息室睡了一小觉后,奥赛罗终于“有时间”与她会面。但等看见她脸上未消的睡痕,总统大人的嘴角微妙地抽了抽,忽然对自己一直屡试不爽的施压策略感到了怀疑。
“下晚上好,总统先生。”
安昔瞟了一眼时钟,伶俐地改了口,小憩过后,她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
“晚上好,安博士。”
纵然恼怒,奥赛罗依旧维持着自己的翩翩风度,“真高兴能见到你平安返回复兴城,这几天我可是相当担心。”
没几句寒暄后,他切入正题。
“那不知道安博士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一下这几天的去向?廖博士对你的爽约可是耿耿于怀,作为介绍人的我也总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