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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唱?”严恪发神经似的问。
“我是翻译,我是在工作。”
“这简单,”严恪吆喝一声,“说英语,大家都说英语!”
“ok”声立马此起彼伏。
既然不想哭,就要使劲笑。萧筱让自己扬起了唇,看向严恪,“你也太不靠谱了,好歹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
哟,这笑得跟朵花似的。
段默言拿了桌上的威士忌倒了杯大的,正要送进嘴里又被戴眼镜姑娘夺去了,“段先生,你怎么又喝上酒了!”
“拿来。”这回段默言瞅也不瞅她,只将食指在桌上点了两下。
只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只能看见他后脑勺的眼镜姑娘莫名心生畏惧,她的手抖了一抖,还在犟着,“不给。”
一个扎小辫的男子自后夺了她手里的杯子,“瞧你这死心眼的姑娘,喝两口要什么紧,段哥心里有数!”哎哟喂,这姑娘没个眼力架,没看见这情况是越来越诡异了吗?
要是平时段哥跟谁谁谁上床,跟谁谁谁分手,他管个鸟啊!不仅没法管,也没必要管,但这次不同啊!尼玛他以前看不顺眼就骂人,现在看不顺眼就动手!喝酒跟灌水似的,他一个人趴下还不够,非要人全趴下才算数,不然就拉着一大帮子半醉不醉的跑到街上去飙车,哪个不长眼的来挑衅,二话不说撞上去就行了,敢情他开的是碰碰车!前儿总算把自己撞残了,连带自己那辆新入手的法拉利也跟着遭殃。这都不是事儿,可他肋骨都断了,第二天又叫喝酒,这妈逼妥妥失恋的节奏啊!
他还以为失恋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才干的事,没想到高冷到变态的段哥真失起恋来,大家都得失恋。
绑小辫的涎着笑将酒杯送到段默言手上,段默言一口气给闷了,完全没什么心里有数。
只是萧筱好像压根没关注似的,她对还在挑唆的严恪道:“那我也不唱。”
“那你跟我唱!”
萧筱表面看上去淡定,其实内心已经一塌糊涂,她这会儿的话完全都没经过大脑的,“好啊。”
严恪咧开一口白牙,“走着!快去帮爷把电视打开,灯光调暗!唱两只老虎,最重要就是气氛!”
“得咧!”
塔莎和伊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找萧筱问清楚,被人拉到一边忽悠去了。
段默言再次倒了杯酒,表情平静得好像跟周围格格不入。
戴眼镜姑娘的身份是段默言的看护,她见段默言好像又要喝酒,急忙蹲下来对他小声地道:“段先生,请别喝了,毕竟身体要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段默言扭头看向一脸诚挚的小护士,阴恻恻地问:“我看上去在买醉?”
妈的他这段时间不过想多喝点酒,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操他丫的要他们付钱了吗?他们就从哪看上来他是在“失恋”?他的字典里有这两个字吗?说了分手就说明合不来,合不来就没必要将就。她把她孝然哥当宝贝似的,把他这个男友视若无物,他脑子抽了才为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孩“失恋”!瞧她刚才那表现,多洒脱,跟雷小竹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是不是意味着,雷小竹爱他,她,不爱他?
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眼镜姑娘柔声道:“不管是不是买醉,你还有伤在身,不能多喝。”
“连你都知道心疼人。”
段默言话音未落,大屏幕上已经闪现了画面,欢快的前奏响得特别清晰。
瞧瞧,现在她还跟严恪唱两只老虎了,多有趣。那会儿小鸟依人的劲儿,多招人疼。待会她是不是也要依一依严恪?让他也疼她一疼?
段默言状似嘲讽地喝着酒,却没发现自己额上的青筋已经暴出了。
萧筱有些木讷地与严恪坐在两张转椅上,愣愣地拿着话筒。
上一次她靠在那男人的怀里,在他的宠溺与包容下,满溢着幸福与喜悦等待着唱这首歌,现在呢,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在他打碎了刺青的回忆后,她要打碎这场回忆,让他们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不堪吗?
萧筱觉得喘不过气来,她盯着已出字幕的画面,只觉眼前发黑。
圆点从五个消失成三个,严恪还转头指了指,示意要唱了。
萧筱机械地点点头,僵硬地举起话筒。
圆点只剩下一个,她张开了口,咽喉的第一个音节已准备发出声来。
“哐——”地一声巨响。
“段先生!”
众人惊呼,等挂壁电视突然冒起的一阵白烟过后,才看清电视中央居然镶了一个烟灰缸进去。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表情淡淡的肇事者。
严恪没回头,亲姐家的电视被砸坏了,他不仅不怒,还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娘的他怎么不装逼了?
“唱什么唱,饿了,出话仍然轻描淡写,就好像他只不过把电视插头拔了一样。
小护士愣在那儿简直不敢置信,他好端端地,就突然砸了个电视?直到段默言开口她才回过神来,“段、段先生,你不要紧吧!”他的伤可还没好呢!
这一声巨响也惊醒了萧筱,她不明白自己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她跳下转椅,向塔莎说了一声,又对严恪道:“不要再招惹我。”
说完,她大步离去。
室内因她的离开而沉默,大家的视线都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只见那人原是波澜不惊,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但下一秒,他猛踢了茶几一脚,恶狠狠地咒了一声,站起来大步追了出去。
戴眼镜姑娘担心地想跟着出去,被人一把拉住。
“有戏没戏?”等他一走,偏厅就闹开花了。
“我怎么知道!”严恪将话筒扔回桌上。
萧筱呼吸急促地连走带跑出了偏厅,见大厅里坐着许多人,清醒了一瞬,条件反射地向迈卡先生和主人告别,正要再次抬步离开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自后揽进了怀抱。
一个她曾经眷恋如此只剩厌恶的怀抱。
“放开我!”他还想羞辱她吗?
段默言紧紧搂着她,对严恪姐道:“闹脾气,我带她去冷静一会。”
严恪姐当然也被严恪推销过“电梯门”视频,只是亲眼见他追着一个女孩出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原来这小翻译就是女主人公,刚才还没认出来。
“直走有一间客房,你们可以去那‘冷静冷静’。”
“请帮帮我,我跟他没关系……”萧筱的嘴也被捂住了。
两人扭着缠着跌跌撞撞进了客房,别说萧筱,连受伤的段默言都有点喘气。
房间没开窗户也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段默言箍着她靠在门背后,一时只听见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萧筱在挣扎过后已经快没力气了,但她重振旗鼓,再次使劲推着他,一刻也不想待在他的怀里。
段默言却突地与她交换了位置,头一偏重重封住了她的唇。
萧筱闭着嘴用力偏头,他却不依不饶,炽热的唇不停粗鲁地追着她的嫩唇,还一手压在她的脑袋上不许她乱动。
只是大舌才强行闯了进去,下一秒就迅速退了出来。
血腥味在看不清东西的房间里更显浓郁。
“放开。”萧筱用从未用过的冷冰声音道。
黑暗中的段默言沉默了一会,滚烫的身子压了上来,他的呼吸洒在萧筱的头顶,又湿又热。
“我听说,情人分手了总要做一次。”
第66章 chapter 64()
低沉甚至带着压抑的声音在她的耳朵上方,像往常一样撩动着她。这嘴儿,这小腰,他多久没尝,多久没摸了?怪不得他这段时间好像不太对劲,难保就是没做这一次,心里不舒服!
萧筱怒火上涌,使劲想挣脱他的禁锢,“你滚蛋!”
“扭,使劲扭。”段默言紧压着她,咬上她的耳朵,呼吸愈发粗重,“越来越野了是吧,瞧你穿的这身衣服,妖精似的,勾引谁?”
他一面说着,一面粗鲁地亲着她,“你说,你勾引谁!”
萧筱左右闪避,“勾引谁也不勾引你!”
勾引谁也不勾引他?段默言冷笑一声,大手下滑。
“黑丝都穿上了,对待我还真没这份心!”
越想越恼,他一把把她的丝袜给撕了。
“刺啦”一声触目惊心,萧筱还来不及反应,……。
段默言暗吸了一口气,立马就硬了。真他妈想立刻进去。
萧筱的心凉透了,知道力气敌不过他,她索性放弃了挣扎,颤着声道:“段默言,你今天要是强迫我,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告你!”她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最后的自尊还要被他踩在脚底吗?
侵略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黑暗中看不见表情,段默言只听得见她打着抖的呼吸。
他长臂一伸,打开了室内的灯光。
白光闪过,他看清了一张默默流着泪的小脸,那双眼带着厌恶与憎恨直直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以往看到她哭,他就只想让她哭得更大声,但这次他的兴致瞬间没了。因为他不喜欢她的眼神,非常不喜欢。
“你哭什么?搞得我真强了你一样,”段默言低头不悦地道,“你哪次不是欲拒还迎,最后照样很享受?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她现在又给他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想闹哪样?
“你说呢,段默言,你说呢?”萧筱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白玉脸颊,晶眸带着嘲讽,又藏着无尽的失望与绝望。
“我真希望,自己也能跟你一样无情无义,”她颤抖着,“这样,我就能潇洒地跟你庆祝分手而上床,然后再一脚把你踹开,永不相见!”
段默言凝视着她的双眼,不知为何油生起一股难以言表的不舒服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从未有过,像什么呢……
他出神之际,萧筱将他猛地一推,转身逃离对她来说噩梦一样的男人。
严恪在外边问他姐情况,姐弟俩正伸了脖子往客房方向张望,就见萧筱低着头跑了出来,然后连礼貌也不顾了,自他们身边飞快地跑走了。
严恪眼尖,见本应黑丝包裹的腿儿现出了嫩白的颜色,马上知道两人在屋子里面冷静什么了。只是这时间太短,要是段默言这会儿就办完事了,他琢磨着他也就废了。
不过这到嘴的鸭子都让人给飞了,不太像他的作风啊。严恪挑挑眉,看了看萧筱离开的方向,抬步往客房方向走去。
还没到门边,段默言就抹着脸出来了。
“哟,完事了?”严恪靠在墙壁贱贱地问。只是他虽然看上去笑得淡定,但身子已经做好了防备。他估摸着段默言不知什么时候就该动手了。
段默言不冷不热地睨他一眼。
“怎么,吃回头草了?”严恪继续不怕死地撩拨,“你他妈就这点出息?连个姑娘都舍不得?”
大掌缓缓抬了起来,在严恪装逼的镇定中按上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严恪。”
“嗯哼?”严恪斜眼看向那只好像在保持友好的手。
“我要多谢你。”
严恪顿时给抖了,他娘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听他说过这句话。
“多谢我什么?”
段默言却是注视着他,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又将他肩膀拍了两下,“好兄弟,你的确是我的好兄弟。”
“喂,你丫中邪了,你这样我碜得慌……”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就结结实实中了一拳,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酒给吐出来。
段默言弯下腰,低低地道:“一码归一码,谁他妈准你跟她唱两只老虎了?”
萧筱跑出别墅大门,抹干眼泪左右张望,只想找个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然而一眼望去,别说是出租了,连私家车都看不到几辆。
她拍拍脸蛋,试图振作起来,她一边大步顺着大路走,一边在手机地图上看看附近有什么公交或是地铁,不意低头看向自己被撕破的丝袜,羞辱感又油然升起。
她这幅模样怎么到公共场合去,一看就……她咬咬牙,点开了滴滴打车。
忽而喇叭在身边响了两声,以为是空出租的萧筱抬起头来,却见一辆银灰色宾利雅致靠边停下。
副驾车窗降下,严恪坐在驾驶座道:“上车吧,我送你。”
“不必了,多谢。”他们都不是好人,萧筱继续朝前走。
“这一片全是私家车,没什么出租,你要走回去啊?”
“我可以叫出租车来。”
“嘿,你这城里人还挺会玩的。”
严恪松开刹车,慢慢悠悠地让车跟在她身边。萧筱不理他。
而隐在后座的段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