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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宋明给我们瑞士军刀的用途了,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用来防身的!
探灯下,两道白光闪过,血溅高墙。
一滴鲜血刚刚流入寒心镜的裂缝,淡蓝色的光芒破壳而出,冰龙之心如一轮明月悬浮在半空中。
远处的星空地面瞬间被点亮,像浩瀚宇宙中万年的极光,无数条射线映照着长生血石,宛如一条白色的巨龙盘旋依偎。
鲜血沿着指尖流淌,我渐渐地闭上眼睛。
然后又突然睁开了……
因为,我想我已经知道如何还魂了。
庄王的诅咒 第八十章 血泪挽歌()
鲜血从我的手腕流出,但不是往下流,而是被悬浮在空中的冰龙之心一点点吸走,成放射状涌进冰龙之心,就像一根红绳把我们紧紧相连。
冰龙之心越来越亮,淡蓝色的光芒也逐渐变成白色,如同月亮突然变成了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宋明他们全都用手挡在脸前。
而长生血石旁的表哥,血液也同样被黑龙之心吮吸着。
在冰龙之心的光芒照射下,长生血石变得鲜红透亮,上面洞口的边沿一点点在生长,渐渐地缩小。
就在这时,我伸手抓住了悬在空中的冰龙之心,光芒透过我的指缝照射出来,变得没有那么刺眼。
寒气渗入手指,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上官海立刻就慌了,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手!”
与此同时,表哥也一把握住了长生血石中的黑龙之心,炙热的黄色光芒烫得他险些脱手,表哥心一横,紧紧地攥在手里。
我俩的血液遇到这两颗血晶,就如同渠水灌入干涸的土地,流逝地特别快,失血过多让我一阵眩晕,背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宋明他们一拥而上,把我和表哥围在中间。
看我们想要反悔的意思,宋明痞性大发,抓起我的衣领狠狠道:“箭已离弦,不是你想收就能收回的!”
我本来就站不稳,头重脚轻,被宋明拽得差点摔倒。
老李上前扶住了我,一把拉开宋明,平静地说道:“面对死亡谁都会胆怯,何况他们都还年轻,涉世未深。”
宋明心也不坏,就是爱冲动,担心自己这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答应过史小狗的事情,一诺千金重。
宋明抓了抓头,气得没话说,愤然离去。
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代表着正义,却不顾及我和表哥的生命,一心要封印地狱之门,我真的想象不到圣陵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和表哥背靠墙壁,蹲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全身无力。
就像宋明说的那样,箭已离弦,根本收不回来,血晶一旦粘上我们的血,便疯狂地汲取,怎么都摆脱不掉。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手也没了力气,快要握不住冰龙之心,若血被吸干,就再也没有机会就小铃铛了。
我宁愿她好好活着,也不愿在地下与她相会。
如何逆向启动还魂镜,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把它们两个调换位置,将冰龙之心放入长生血石中,黑龙之心在外面照射。
虽然我不知道对不对,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还魂,想象着最美的结局,也许是陵墓中所有死去的人都可复活。
事已至此,只能赌上一把。
表哥自然也是想到了,艰难地抬起头,和我对视不语。
讲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在不到一分钟内进行的思想碰撞,趁宋明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手握冰龙之心,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扑向长生血石。
“你想干什么!!”
上官海没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急忙伸手拦去。
可我的速度太快,只是衬衫衣角被他撕裂,等其他人上来阻止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扑进长生血石上的洞里。
与此同时,表哥也松开紧握的手,黑龙之心瞬间腾空而起,眨眼就变作一团巨大的火球,散发着炽热的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灼热难忍。
而表哥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头一沉,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尚有意识的我,还未站起身来,就听上官海扯破喉咙大喊了一声:“不好!地狱之门要坍塌!!”
地面随即剧烈晃动,我连滚带爬逃离洞口。
只见北邙四鬼一拥而上,想要取出长生血石内的冰龙之心,却都被无形的能量弹开,重重地摔到五米远处。
此时的长生血石,红色渐渐退去,惨白如尸骨之色,碎石从顶部滚落,一条条裂缝浮现在峭壁上,濒临崩塌。
北邙四鬼还在奋力往前扑,试图阻止这已成定局的崩坏之势,却终是徒劳。
从他们不要命也要取出冰龙之心的架势中,我已明显感觉到大事不妙,用力搀起表哥,拖着软软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往外逃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地狱之门轰然倒塌,我的心猛地一紧,还没喘口气,就被一股强劲的引力往回吸。
我一个后仰倒在地上,又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跟头,手忙脚乱中什么也没抓住,和昏睡的表哥一起蹭着地面,被吸入黑洞洞的地狱之门内部。
宋明和北邙四鬼本来就离得近,虽然身手不凡,可也抵不过这千斤的引力。
他们用手指奋力扒着地面,还是被一点点往后拖,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黑洞里。
我本来就虚弱,一只手勉强拽住表哥的胳膊,另一只手胡乱扒着地面,就在我以为大难临头,要被黑洞吸进去时,北邙四鬼在后面用力地拖住了我和表哥。
“快!快!唤出你们的灵马!!”上官海声音颤抖得厉害,艰难喊道。
“不知道怎么唤啊!我表哥还没醒!”我胡乱喊道。
说话间,我的身体猛地向后滑了一大截,随即又被北邙四鬼牢牢地顶住。
而这个时候的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恍惚中看到一粒白色的纽扣从口袋里掉落,却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好似不受这引力的吸引。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彻峭壁四方,六匹骏马拉载一辆耀眼的御车奔驰而来,赫然停在我的面前,立于巨大引力中而纹丝不动。
我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朦胧,昏昏欲睡,感觉大限将至,隐约听到北邙四鬼在后面议论喊叫。
“一切都是天意!”
“看来命该如此!”
“送他俩出去!”
“只能这样了!”
北邙四鬼突然放声大笑,悲壮之中饱含坦然之态,如末世之中唱响来生的挽歌。
我顿觉身后一股强大的推力,和表哥一起翻滚着飞向了眼前屹立的马车。
六匹骏马仰天长鸣,我奋力地伸出手臂,用尽最后一口气,朝北邙四鬼大喊道:“快!!都快上来!!!”
“只有天子才可驾六匹马,我们是上不去的!”
上官海缥缈的声音,回荡在血色如歌的庄王陵墓内,眨眼间,北邙四鬼和宋明就被吸入了黑暗无际的洞里。
撕心裂肺的痛涌进胸口,泪水朦胧了我本就模糊的双眼。
灵马冲破坍塌的巨石,跨越沦陷的星空地面,载着我和表哥,奔向了看不到的远方。
…………
夜空下,梯田里,十年前发现寒心镜的那个穷葬坟坑,上面黄土阵阵抖动,瞬间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一如十年前突然塌陷的模样。
六匹灵马一跃而出,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和表哥就像从裂缝中弹出来一样,重重地砸在松软的田地里,猛烈撞击下,全都醒了过来。
明亮的月色下,寂静的梯田里,我和表哥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往家里走去。
庄王的诅咒 第八十一章 迟来的信()
一个月后。
清晨的阳光照在床头,窗外几声鸟叫,吵醒了我未完的梦。
我踢着拖鞋走下床,来到水池边,捧起清凉的水,漱了漱口,凉意刺激着我的喉咙,瞬间感觉口渴难耐,便趴在水龙头上大口喝了起来。
自从喝过埋骨地下的洗澡水,就觉得自来水特别甜。
天气晴好,两个多月的暑假已经结束,下午我又要踏上远去的火车,回到千里之外的大学。
这时大门被叩响,表哥响亮的嗓音传来:“泥鳅,喝汤走!”
我才刚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含糊道:“天这么热,哪有食欲啊!”
表哥大步跨了进来,两人一起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我要走了……”我揉着眼睛说道,“你打算做什么?”
“工地已经解散了,大家都说史小狗卷款而逃,人去楼空……”表哥叹气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能感觉到,他也很迷茫,迷茫的不只是前途。
“唉。”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你学成归来,跟着你混!”表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啊,只要你不惹事就行了,咱现在不缺钱。”我指了指里屋的大箱子。
那是宋明来的时候从车上抬下的,崭新的连号钞票外加不可估价的黄鱼,是给北邙四鬼准备的酬劳。
可惜,全都没能回来。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痛,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可那血色如歌的悲壮场面,依然历历在目,恍如隔日。
我也后悔过,自责过,可更多的是庆幸,自己和表哥没有死在地狱之门,世界也没有陷入灾祸。
下午五时,背着行囊,站台上,我挥手告别了表哥。
枕着铁轨的摇晃,看着车窗外远去的故土,漫长的旅途不知不觉就到了终点。
踏进校园的大门,回到宿舍,放下沉重的行李,我长舒一口气,看了下表,才早晨六点半。
宿舍里还是走之前的一团杂乱,没有别的行李,看来大家都还在家,或者正在回校的路上。我打开水龙头,洗去路途上的风尘和汗渍,坐了一晚上的绿皮火车,腰背酸痛,便躺在床铺上闭眼静思起来。
久违的舒适和安全感包裹着我的身体,在号称“亡人之乡”的邙山上,从未有过这般安心,虽然那是我的故乡。
困意袭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认床的原因吧,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宿舍门“咣当”一声被人重重地踢开。
紧接着是小胖和他母亲的吵闹声。
“你们宿舍这门也太小了点吧!来,抬着侧面!”
“妈,我都说了不用拿这么多东西!”
“你知道点啥呀!一个人在外面,有备无患!”
“……”
看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还是比较有礼帽的,喊了声:“阿姨好啊!来送小胖呀!”
话刚喊出口,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很是不好意思。
他们被我吓了一跳,抬着的行李差点掉地上,小胖的母亲也挺热情,笑颜盈盈地看着我:“陈土呀!来这么早,快下来吃点东西!”
我本来是想下床帮忙抬行李的,无奈之前随手一扔,上衣和裤子全在下铺,很尴尬地挠了挠头:“刚吃过饭,谢谢啦!”
一阵寒暄,送走了小胖的母亲,耳根刚清静,宿舍的电话又突然“玲玲玲玲”响了起来。
事情真是一波接一波的,想安静会儿都那么难。
“哎呀,刚来就有人约会我!”小胖笑得特欢,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电话的免提声很大,小胖“喂”字还没说出口,对方优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陈土,我刚看到你进校门了,东西还没整理好?说好的请我吃饭呢?”
“一大早的,有啥好吃的。”我小声嘀咕着,很是郁闷。
“嘿嘿,人家刘晓静想你了呗!”小胖一脸淫笑。
“你谁呀!别乱造谣呵!”对方在电话里大声喊道。
“没……陈土说,他这就下去找你!”
“……”
我真是气得没话说,等小胖把电话挂断,我立刻用从宋明那里学来的所有脏话,把小胖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然后穿好衣服,随便整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女生宿舍楼下,我坐在地上,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可屁股还没坐稳,小静就跑下楼,人离得老远,声音就飘了过来:“以前那么爱干净,怎么直接坐地上了?”
“困……”
“给你看样东西,保证你就不困啦!”小静神秘兮兮地朝我走来,离近了又突然吃惊道,“你这是刚打仗回来?”
“家里农忙,受点小伤很正常嘛,你要给我看什么?”我坐在地上问道。
两个月没见,小静还是那般温文尔雅,斜刘海盖过眉梢,谈吐间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给你!”小静从背后拿出一个信封,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