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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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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祖定在远处,微微垂了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嘴唇动了动,“见过母后。”

    瑶姬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彭祖身上,径直挪步到夜凌床前,望着夜凌柔声问道:“你可好些了没有?”

    看得出来,夜凌因为病魔的折磨,已经虚脱得不成样子,面色惨白,两只眼睛也深深地凹陷下去,样子甚至有些可怖,面对面夜凌,也不知彭祖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呢?

    见了瑶姬,夜凌微抬了眼睛,声音也是断断续续地,“好多了……谢……谢母后关心。”

    “那就好,”瑶姬转身介绍身后的白止,“对了,这是白止,是我从前的挚友,知道你生病,特意过来看看你。”

    白止示意地笑了笑,夜凌的目光落在白止身上有些飘忽不定,转而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第三十章 双生蛊的真相() 
彭祖站在一旁显得似乎有些多余,许久之后犹豫着上前,“母后,小婿就先退下了,有事您再叫我。”

    瑶姬偏过头,眼梢轻挑,撇了一眼彭祖,说道:“也好,退下吧。”

    待彭祖退下,瑶姬同夜凌问了些体己的话,夜凌的病情似乎缓解了许多,一句一句回答得不疼不痒。

    白止似乎想起什么,拉过瑶姬,“瑶姬,我有些话要同夜凌说,你先出去一下。”

    瑶姬就更加纳闷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你就别管了。”白止急忙推搡着瑶姬,示意瑶姬出去,“我略懂些医术,应该能帮上忙。”

    瑶姬实在拗不过白止,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只能离开,离开的时候也不忘嘱咐白止,“你可不要惹事。”

    “放心吧。”白止拍着胸脯向瑶姬保证。

    白止关上门,然后走到夜凌床前,眯了眼睛仔细地打量夜凌。

    见白止这般,夜凌虽是隐隐不安,却也对上白止的目光,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出声问道:“你将她支出去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白止提了裙子坐在夜凌床前,看似不经意地问:“听说你前段日子去了渭州?”

    “问这些做什么?”夜凌抚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只听白止说:“渭州有种蛊虫叫孖婆,也叫双生蛊,这种蛊虫分为子蛊和母蛊,被种了母蛊的人先是会高热不退,咽喉肿胀,不能吞饮,而后便会心力衰竭,呕吐咳血,或数日死或数月死。若想救治,只有一法,须取了被中子蛊之人的心肝,以此入药,方可痊愈。”

    夜凌的角色愈加苍白,唇颤得厉害,“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在渭州生活过数年,夜凌你骗不了我,”白止眉锋一划,冷冷地盯着夜凌,“你把那子蛊种在谁的身上了?”

    夜凌身子一晃,目光顿时变得阴冷,她支撑着坐了起来,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想要瑶姬的命换你的命对不对?”白止攥着夜凌的肩膀质问道。

    事情果真应了白止的猜想,夜凌将那母蛊种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子蛊种在瑶姬身上,再让那巫医出现告之夜浔,为的就是要取了瑶姬的性命。从前白止只觉得夜凌是因为自小疏于管教,性格叛逆些罢了,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心狠毒辣。

    夜凌眼中有泪,咬牙切齿,大声说:“彭祖放不下她,父君把她宠上她,她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你叫我如何不恨她!”

    ……

    瑶姬从夜凌殿内出来,此时宫里的辛夷花开得正好,花团锦簇,连成了一片紫白的花海,瑶姬也忍不住停下来驻足观看。

    只听身后传来脚步声,瑶姬猛的回头,对上了身后彭祖错愕的目光。

    彭祖直直地定在原处,许久之后,才开口:“瑶姬……”

    “子婿这样唤我实在不合礼数,”瑶姬姣好的面容上并无一丝波澜,继续说道:“我既嫁与夫君为妻,你又娶了我女儿,遵从礼法,应像从前一般唤我母后才是。”

    彭祖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身子立在那里良久,唇动了动,却并未出声。

    瑶姬精致的眉眼之中扯出淡淡笑意,声音略显庄严,“若是子婿无事,我便先走了。”

    “你还在恨我是不是?”

    彭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瑶姬转了身子,面对彭祖,脸上现出疑惑之色,“子婿说得这叫什么话?”

    “瑶姬,其实我总是在怀念我们从前的日子,那时我们……”

    瑶姬打断他,“前尘往事罢了,提它做什么,不过是我从前年少无知罢了,还有,至于你我之前的种种,皆被你那一巴掌打散了,哎,想想也是,那时倒也真傻。”

    彭祖的身子微微颤抖,上前想要拉住瑶姬,却被瑶姬躲开,在对上瑶姬厌恶的目光之后,彭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可笑,片刻后,彭祖扯出一个艰难的笑意,“我对不住你,你恨我,是应该的。”

    瑶姬淡淡说道:“从前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又怎谈得上记恨?”

    说罢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彭祖在原处立了许久,回想起许多年前的瑶姬,那时的她虽然莽撞,却又不失可爱,喜欢缠着自己,总是祖哥哥祖哥哥的轻唤,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那时瑶姬的眼睛里似乎只有自己,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恍若隔世。

    不远处的扶桑树后,白止躲在那里看清了这一切,只是这一次白止不是偷窥,只是从夜凌殿里出来的时候,恰巧撞到罢了。而且瑶姬与彭祖的身份实在有些尴尬,为了避免被他人看到后乱嚼舌根,白止决定躲在树后为两人把风。

    直到瑶姬离开,白止才松了口气。

    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句话则在彭祖的身上得到了极好的运用。

    因为白止同彭祖是打过交道的,所以不能不负责任的说彭祖是个坏人,其实彭祖倒是个有条有理,有始有终的,就凭夜凌病成这副鬼样子彭祖依然不离不弃就可以看出来。彭祖其人,对双亲孝顺,对兄弟上心,对朋友热心,可就是这样一个的人偏偏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乱了阵脚。

    其实这也不能怪彭祖,天下大多男子都是如此,打个比方,就比如说你吃惯了豆腐蒸蛋,突然间在这个时候碰到了红烧肉,红烧肉是那样香甜松软入口即化,尝过了红烧肉之后你便会觉得豆腐蒸蛋实在索然无味,难以入口,豆腐蒸蛋的存在实在有些尴尬,甚至让人讨厌。但是你在吃久了红烧肉之后,就会开始怀念从前的豆腐蒸蛋,它是那样的软嫩细腻,清爽有弹性,相比之下红烧肉就显得油油腻腻,食之无味。当你想要重新吃回豆腐蒸蛋的时候,却尴尬的发现,这道菜已经成为他人的盘中餐了,实在让人无可奈何。

    白止曾特意找人为瑶姬和夜浔卜了一卦,得出的结论是:天作之合,可是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两天后。

第三十一章 结发为夫妻() 
那是个午后,瑶姬原本准备与白止去花园赏花,岂知半路瑶姬忽然有了困意,白止表示理解,于是瑶姬由丫鬟陪同回殿里午睡。

    其实如果当时白止阻拦瑶姬的话,后面的事情兴许就不会发生。

    彭祖裸着上身,而瑶姬衣衫半退,与彭祖交缠在床榻之上,夜浔来到瑶姬殿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其实就算夜浔不是雨师国的国主,只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面对老婆出轨这种事的话,只怕也不会冷静地下来。

    后面的事也就不难猜测,夜浔震怒,当场就甩下一纸休书。

    瑶姬好歹是帝君的亲侄女,夜浔顾及了她的颜面,将事情隐瞒了下来。而后瑶姬并没有回到巫山的旧居,而是搬到了白止的居陵山,与白止住在一起。

    临行前的晚上,瑶姬来到夜浔的殿前,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去路。

    夜色凄凉,天空上只有几点灿星,月色凄凉,将整合王宫染得一片冷清,瑶姬哑着嗓子道:“去通传,说我要见他。”

    “国主有命,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

    侍卫的声音还未落,殿内的夜浔推门走了出来,狭长的眼眸间没有一丝情绪,冷眼审视着瑶姬。

    瑶姬匆忙上前,一把握住夜浔的双手,却被夜浔厌恶地甩开,瑶姬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已蒙上一层水雾,“那时你同我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可还记得?”

    夜浔的声音清冷,“哦?”

    成亲当日,待众人退下,只听门口吱嘎一声,夜浔推门走了进来。

    夜色已深,房间里烛火却很亮,晃得蒙在瑶姬脸上的盖头也愈加鲜红,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瑶姬的身子抖得厉害,手心已满是汗珠。

    夜浔坐到她身边,伸手挑了她的盖头,红色的喜服衬得她肤色如雪,小巧的樱唇,一双黑亮的美眸因为紧张并不敢正视夜浔,只垂了眼盯着自己绣着精致凤纹的绣鞋。

    面对着自己姣美的小妻子,夜浔的喉结不禁动了两下,然后伸手帮瑶姬卸下一头繁琐的珠环首饰。

    “接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既然娶了你,日后便会好生待你,将你视若珍宝,定不叫你受苦。”夜浔的目光注满温柔,盯着白止说道。

    瑶姬的一头青丝柔顺地散在身后,试探地抬了眼,“真的?”

    “当真。”

    瑶姬转了转眼珠,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我这个人呢,素来不喜人多,而且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你既娶了我便不准再纳其他女人进来,你可能做到?”

    夜浔扬眉而笑,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刚嫁过来就敢跟他约法三章,“嗯,这个可以做到。”

    “你日后可不准欺负我。”

    “好。”

    “我喜欢扶桑,能不能在这宫里种上?”

    “能。”

    夜浔答应得这么利索是瑶姬不曾想到的,后面要对付夜浔的话也皆咽进了肚子里。

    见瑶姬不说话,夜浔便凑到她面前,“还有什么,可一并说完。”

    瑶姬瞪着一双大眼,说道:“没,没了。”

    “那是否该就寝了?”不等瑶姬反应,夜浔单手就解开了瑶姬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肩头。

    瑶姬顿时就羞红了脸,夜浔看得兴意盎然,以为她会去遮挡,却不想她的唇竟凑近他的,触上了那一双柔软的樱唇时,夜浔顿时头脑一热,身体竟也出乎意料的兴奋,随即反客为主,将瑶姬压在身下,撰住了那一双夺人心魄的双唇。

    ……

    已是深夜,瑶姬乖巧地躺在夜浔的身边,一双眼睛却睁得极亮。

    夜浔修长的手臂撑在枕旁,眼神绕过瑶姬雪白的肩头,低声道:“怎么还不睡?”

    瑶姬抬头对上夜浔的目光,然后解下脖子上的玉坠,“这是我出生时我娘送给我的,今日我将它送给你,你可要好生保管,不要将它送丢了。”

    “这算什么?”夜浔接过玉坠仔细打量,眼角漾着笑意,“定情信物?”

    瑶姬垂了眼,“就算是吧。”

    “睡过来些。”夜浔看不经意地淡淡说道。

    瑶姬有些疑惑地抬了头,身子一动不动。

    见瑶姬不动弹,夜浔干脆伸手一把将瑶姬捞进怀里,嘴上说着:“雨师国到了夜里是极凉的,我怕你冷。”

    瑶姬将那句我不冷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任由夜浔抱着,夜浔的怀抱似乎极具魔力,虽说是换了地方,瑶姬竟然睡得十分踏实,一觉天明。

    ……

    瑶姬将眼泪硬逼回去,怔怔地望着容寻,声音飘出来,“若是我说,我与彭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会相信吗?”

    “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吗?”

    夜浔的眼神冰冷,望着瑶姬的时候,就像是望着这个不相干的人一般。

    “我知道了。”

    瑶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是极力忍着,眼眶却依旧湿润,良久后,她突兀地笑了声,“我怎么就相信你了呢,你们男人不过都是如此,罢了……”

    瑶姬眼前一阵眩晕昏黑,强撑着才没有倒下,然后踉跄地走了出去。

    自此便像前文说得那样,瑶姬搬到了白止的居陵山,与白止住在一起。王宫中的东西瑶姬一样也没有带走,只带了从前养得一缸金鱼。

    天气好的时候瑶姬便将那一缸金鱼搬到院子里,说是要给金鱼晒太阳。

    因为瑶姬在这里,颜尘便理所应当地成了这里的常客。瑶姬大多时候都不喜说话,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知道她心里难过,白止与颜尘也不好太多过问。

    从前山下的狐妖就是因为丈夫的一纸休书,就此想不开寻了短见,好在瑶姬并没有因此自暴自弃,这一点便让白止觉得十分赞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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