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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从未见李迅达这样声色俱厉过。
知道躲不过了,她吓得双腿一软,跪下来:“大人,妾”欲言又止,一脸委屈的抬起头。
她本就生的纤弱玲珑,相貌也是极好的。
绵绵细雨中,很快她就被雨水打湿了,可是全身湿透的狼狈并没有让她难堪,反而平添三分娇柔。
这样一跪,目光渴求的看着上前方,瘦弱的身影如风中摇摆的娇花,楚楚可怜故而我见犹怜。
杨嬷嬷带着头叫着:“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您怎能代罚?”
四五六个人跟着跪下来:“是奴婢的错,请门主大人责罚。”
一串串眼泪从秦氏脸上落下,滴答在地上,和雨水混在一起。
“大人”她叫了一声,之后就哽咽说不出话了。
弯弯的黛眉微蹙,红唇微颤,说不尽的委屈。
跟李迅达生活十年之久,她太知道这个男的是怎样的怜香惜玉了。
明显见到李迅达脸生不忍之意,秦氏又叫了声:“大人”
“夫”
那边甄娘子陡然间大笑起来:“以为撒个娇就可以不认错?这种把戏老身见多了,不过又不是年轻的姑娘,这么大岁数了还来这一套,倒是少见,关键还真有人受,奇怪奇怪。”笑声毫无顾忌,十分讽刺。
秦氏气的嘴唇发抖,这老婆不就是说她老了吗?嘴怎么这么毒?
林迅达身子一颤,要去扶秦氏的手一下子缩回来,怒道;“还狡辩,你罪该万死。”然后看向跪地的下人;“谁再敢扯谎,就立即滚出无极门。”
老婆子们全伏倒在地:“奴婢该死,请门主大人宽容。”
秦氏也不甘的低下头。
甄娘子这时问道:“那么安排小姐住在陋室中的,到底是你们自作主张还是夫人的授意?”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种时候谁敢说话?
甄娘子一哼:“不说实话,那么就谁都不要回去了。”
不回去,她要一直跪倒死吗?
秦氏吓得一脸惨白。
这时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道:“我饿。”
甄娘子听了蹙眉:“怎么还没吃饭吗?”
小婵顶着棉被站在屋檐下,远远的说:“小姐吃了三个凉馒头,可是还是饿。”
“为什么要吃凉馒头?”甄娘子看着李迅达。
李迅达一想,顿时明白了,抬脚踹开杨嬷嬷:“还给小姐吃冷饭?”
杨嬷嬷躺在地上一阵阵哀嚎。
秦氏看的嘴中发苦,她知道,李迅达想踹的是她。
余的怒意没地方发泄,李迅达一手指着屋子,一手指着秦氏:“这是什么?这能住人吗?你看她漏雨成什么样了?”他又指着李若拙:“阿拙不过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一口饭便能养活,只需要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子,我无极门缺吗?你缺吗?你何其狠心,心肠歹毒至极。”
秦氏敢发誓,李迅达从来没在人前给过她没脸,这是第一次,也是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都让她抬不起头来的一次。
她肩膀耸动着,哭的泣不成声。
但是还是没说自己错了。
这时小婵突然喊冷。
她顶着棉被,别人还都淋雨呢。
李迅达发泄一通,无语的看着这丫鬟。
李若拙回头看小婵,拍着小巴掌:“阿拙也冷,阿拙也冷。”
“住冷屋子吃冷饭,能不冷吗?”甄娘子一脸心疼,回头看着李迅达:“大人若是还有人性,自己的孩子,请好好安置吧。”
被让当面指责说没人性,李迅达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又是羞恼又是气愤。
喊着先去那两个婆子:“带小姐去西院休息,屋里都烧暖和些,厨房立即开火,若是被我发现哪个人敢虐待我女儿,我立即将她逐出无极门。”
秦氏做贼心虚,感觉这人就是在骂她,暗暗捏紧了帕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84 认错()
跪地的两个婆子站起,走到李若拙身旁:“小姐,咱们回去吧。”
“好呀好呀。”李若拙又要往小房子里跑。
两个婆子忙拉住他。
李迅达看见了一旁的小婵,蹙眉道:“还傻站着干什么?给你和小姐换屋子了,还不护着小姐回房?”
小婵听了翘着脚从屋檐下小跑到小姐身侧:“小姐,大人说给我们换屋子了,不住这。”
“好呀好呀。”那不知冷暖的女儿就知道说好呀好呀。
李迅达见小婵头上棉被还没有撤,好气又好笑,再次叮嘱道:“好好照顾小姐,不然小姐病了为你是问。”
小婵立即瞪大了眼睛,惊恐至极的道:“那怎么行?小姐已经淋雨了,万一真病了您真的要打我吗?可不是我让人小姐病的啊。”
但是她是照顾小姐的人啊。
众人:“”
李迅达:“”
“啰嗦!”他呵斥一声:“带小姐回房。”
小婵道:“回去后再不用回来了吗?不会这位什么娘子一走,您又让我跟小姐回来吧?”
李迅达气的满脸通红:“是甄娘子,休得无礼。”
甄娘子笑道;“这丫头问得倒是对。”她看向李迅达:“不会只是因为老身在,就做做样子吧?”
李迅达红着脸道:“不会,当然不会。”
甄娘子叹道;“希望门主说话算话。”
李迅达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了,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指着西方:“还不过去。”
两个婆子扶着李若拙。
小婵跟在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大人,真的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会有好吃的饭菜吗?”
众人:“”
李迅达已经喊不出来,心中默念,她是傻丫头,不要计较,抽着嘴角道:“是,住好院子,快带小姐走。”
小婵蹦蹦跳跳追上前面的小姐:“小姐,咱们”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高兴的事。
那小姐呵呵的笑。
甄娘子看着直摇头。
忽的,傻丫头又掉头往回跑,李迅达等人看的好奇,见她一溜烟跑回屋:“大小姐,滚滚,咱们走。”
不多时,大家就看见她领着一只落汤狗出来。
原来是把狗忘了。
李迅达认得这狗,知道是李若拙养的,没有说什么。
两个婆子走在前面,小婵扶着自家哭的伤心的小姐也迈开了步子,昏暗的帘幕中,四人和一条狗的背影一点点变得模糊,分散,最后全部消失在视线里。
甄娘子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氏,又看向李迅达:“这下咱们可以好好说说夫人的事了。”
还不完?
李迅达赔笑道:“是我治家不严。”
甄娘子点头:“确实。”
李迅达:“”
见甄娘子捧着一张脸,再没有开口的意思,可是这是耗什么呢?
李迅达又赔笑着问道:“娘子,您的意思”
甄娘子挑眉看着他:“老身的意思?”
李迅达道:“今日之事是贱内做的不对,我这里给娘子赔礼。”说着拱起手来。
甄娘子抬手道:“大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夫人确实对老身无礼,明摆着的事,还拿老身当傻瓜。”
“是!是!”李迅达低头看向秦氏。
秦氏上牙和下牙打架,声音颤抖道:“是妾身的错,请娘子原谅。”
这才算是真的认错。
甄娘子抬头看着前方,目下无人:“算了,老身也不是不依不饶之人。”
她还不是呢?
李迅达抬手擦了一下嘴,差点哭出来。
“大人。”甄娘子这时又看向李迅达。
李迅达眼皮一跳,站好了道是:“请娘子吩咐。”
甄娘子道:“其实这件事本来与老身无关,既然不拿老身当傻瓜,那么老身的事就这样过儿,可是大人,您是不是该振振夫纲了?若不是有您纵容,夫人心肠再过歹毒,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李迅达惭愧的低下头。
跪地的秦氏手指节陷在肉中,气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这老女人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吗?
不远处正在暗中看着这一切的李老夫人突然笑了:“这甄娘子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就是你大哥惯得,平时我说他他还不听。”
李迅通心想,娘这下听得痛快了。
那边甄娘子又道:“时辰也不早了,公主交代老身给小姐带了礼物,就在牛车上,门主叫人搬动一下吧。”
原来那四口大箱子确实是礼物,却不是给李小珊的,而是给李若拙的。
秦氏气的牙根痒痒,指甲终于把手心抠破,这才觉得疼。
李迅达那边对甄娘子连连致谢,说着不敢当。
甄娘子一摆手:“是公主送给阿拙小姐的,大人不必与老身客气,不过可一定要交给小姐啊。”
李迅达碰了个一脸灰,想问公主为何这样看重阿拙的话也咽回去了。
连连道;“自然自然,那是公主给阿拙的。”
“那可不一定,贵府有些人可不可信赖。”甄娘子说着,目光直接看向秦氏。
李迅达好没面子,脸胀成酱紫色。
秦氏则再次绝倒,这样刻意吩咐,不就是怕她贪污吗?
甄娘子接下来道:“天不早了,老身告辞,大人别忘了,要振夫纲,不然老身回去跟公主一说,啊,不用跟公主说,就算别家夫人小姐知道了,对大人家的名声也不好吧?”
会耽误儿女的婚事。
甄娘子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不过她好似还留了余地,暂时不会说,只看他以后表现。
李迅达忙道:“娘子放心,之前说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怎么也不会亏待我的女儿。”
秦氏听了则脸色更加难看了,李迅达这样保证,说明是真的对她起了戒心。
甄娘子点点头:“反正老身过些日子还回来。”说着也不等李迅达说相送,叫着小丫头打伞,挺直了身板就走了。
可是她说还要来!
惊的李迅达出了一身冷汗。
秦氏单薄的身子在冷雨中瑟瑟发抖。
当甄娘子的脚步声远了,方才她路过的花丛,李老夫人,李迅通和丫鬟才小心翼翼走出来。
“娘,小心路滑。”
两边有人搀扶,李老夫人放低了声音道:“咱们回去。”
不看到最后不死心,终于喊着要回去了。
李迅通回头看着不远处,雨好像更大了,或许是天更冷了,所以雾气更重,远处的任何事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回过头来:“娘,大哥真的会处置大嫂吗?”
李老夫人道;“我不知道你大哥会如此处置你大嫂,我就知道大家应该先回去喝口姜汤洗个澡。”
李讯通:“”
“娘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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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5 寒热()
屋里地龙烧的滚热。
洗的清爽的小姐披散着头发坐在炕上绞头发,一下一下,是那样的专注认真。
她穿着灰色素面中衣,在青云镇买的,料子不见精致繁花,样式也乏善可陈,
可是就是这样的普通的衣服,却让人觉得她气质独特,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嫣的高贵。
有了李迅达的命令,下面人办事非常利索,现在她们已经住在大屋子里。
止止堂的正房。
止止堂在李家内宅的正东边,前面过了穿堂是李迅达的外院书房,东厢房临街。
原本院子里有几个扫洒的下人,等她们把屋子烧暖又准备好了热水,小婵就把人打发下去了。
并命令道:“没有小姐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
当然这本身就是小姐的命令,不过下人们不知道。
此时上房只有她们两个人,狗让下人牵去照顾了。
有人还会问猫呢?猫野起来主人也搭不着影。
屋里家具齐全,炕上摆着小方矮几,几上罩着洗的干净的旧布棉垫,正垂到桌腿,可以将整个桌子盖住。
小婵忙完也脱了鞋上炕,将脚丫塞到桌腿下,炕刚烧过,满是热气,再加上棉垫聚集的温热,脚丫如浴春风,别提多舒服了。
小婵感慨道:“奴婢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她指着南北方向:“这窗户,真大,南北透亮。”
因为以前青云庄的屋子是坐东朝西的,采光不好,祠堂边那个就更别提了。
随即小婵又长吐一口气:“舒服。”那种眉眼舒展的舒畅,是死也甘愿了的陶醉,然后她就仰头躺在炕上不动。
李若拙呵呵笑道:“别看你现在舒服,一会你就哭了。”
“怎地?”
小婵坐起,话音刚落,就感觉脚下热气如火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