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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初雪叹了口气,伸手扶晚晴起来,又给她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苦笑道:“你这个傻丫头,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要去宁慈庵出家修行,哪还需要什么伺候的人呢?还有,以后也别叫我娘娘了,太子妃娘娘,早就不存在了。”
晚晴先是愣着了,而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陈初雪的手,语带哭腔地道:“小姐,您真的要去宁慈庵出家吗?您才几岁呀!”
关于陈初雪要出家的事,晚晴早有耳闻。因为秦焱被废为庶人的事,他原先的妃子也就如顾倾城一样一哄而散了。但是陈初雪不一样,她作为秦焱唯一的发妻,秦焱被废,她是理当陪同的。
陈初雪已经被丢弃过一次了,陈家自然不会丢弃她两次,可虽说不用去陪着秦焱受苦了,但去宁慈庵出家为尼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和上次同样的,陈初雪没有拒绝,选择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虽说她母亲曾经派人传话给她说,只要熬过了三年,她就可以还俗回家,可是陈初雪对此并不抱多大希望。
在她的眼里,这大概是父亲为了安抚母亲而想出的又一个拖延之计,她陈初雪,一旦出家,永没有回头之路了。
罢了,就让她这个别人眼里的失败者,永远地消失掉吧!
“没关系,再有三年,我就可以还俗回家。但是你,真的等不得三年,到时候,就是个老姑娘了。”为了安慰晚晴,陈初雪假装那个三年之约是存在的。
晚晴果然上当了,用小手抹了抹眼泪道:“小姐,你是说真的吗?三年后,你真的会回来吗?那奴婢那时候还能伺候你吗?”
“当然,不过,若是你忙着照顾家小,我也不会怪你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等着小姐的,只要小姐一叫奴婢,奴婢马上就到!”晚晴激动得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双眼睛亮亮的。
陈初雪看着这样的晚晴,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似乎连灰暗的宫室都亮堂些了。
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她们,于是陈初雪催促晚晴道:“快,挑些喜欢的,算是我这个小姐给你添的嫁妆了!”
晚晴喜极而泣,忙忙地挑了些适合她的,便搀扶陈初雪出了殿门,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她们昔日住过的地方,然后毫无留恋地走下了台阶。
底下已经有陈家的马车在等了,但是此时,旁边又多出了一辆马车,规格丝毫不差,倒是让晚晴与陈初雪二人有些分辨不清了。
晚晴想了想,便上前几步唤道:“陈伯,陈伯在吗?”
陈伯是陈家几个赶车人之一,若是来接陈初雪去宁慈庵,想必一定会在其中才是。
“诶,晚晴姑娘,我在这儿呢!”陈伯应声而出,旁边却跟着一个绝没有想到的人。
秦诀!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绸衫,再也没有做皇子时的冷傲与贵气,却也多了几分稳重与洒脱。
两人对望片刻,陈初雪别过了脸,秦诀却哑声唤道:“初雪……”
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晦涩难懂。
许是这个场面过于尴尬,许是不忍在这里给秦诀难堪,又或许是不想再浪费时间。
陈初雪踌躇片刻,终于问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她已经看到了其后还有不少马车,似乎都装满了东西,心里有些疑惑。
秦诀听到陈初雪问他,顿时燃起了希望,上前一步道:“初雪,我听说你要去宁慈庵出家为尼,是真的吗?”
陈初雪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秦诀刚才看到陈伯驾车来接,但是来的人不多,本来就在想是不是接她去宁慈庵的,如今说来果然是啊。
而且看来,陈初雪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意思,难道她就甘愿这样一辈子,在大好年华出了家?
“初雪,不行,你不能去宁慈庵,这样会一辈子出不来的。你跟我走,我会带你过更好的生活!”秦诀一把拽住陈初雪的胳膊,眸中是满满的真情。
晚晴也从秦诀的话里听出些什么,居然帮着劝道:“小姐,您还是和三……秦公子走吧,不要出家了。”
陈初雪惨笑一声,暗道这两人真是天真,她不动声色地从秦诀手中把胳膊抽出来摇头道:“谢谢你的一片好意,可是我们能去哪儿呢?”
秦诀觉得有望了,看着她的眼睛道:“去江南,去那儿做生意,江南远离京城,那里没有人会认识我们。而且我已经说服了母亲,还去陈府接来了咱们的孩子!”
他说着,就朝一处地方招手,果然,一个奶娘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奶孩子走了过来。
秦诀抱过孩子,一脸希翼地看着陈初雪。
陈初雪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接过了孩子,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番外 冷宫泣(谢嘉琳)()
从御花园赏花回来,谢嘉琳的心情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越来越闷,原因无它。
她在御花园之际遇见了已是皇帝的夏煜晨以及目前最得宠的陆昭仪。
照例行了礼问了安,陆昭仪的态度还尚可,可是夏煜晨就十分地冷漠了。他那以温柔著称的眸子甚至都没有多望她一眼,更不用说邀请她一同赏花了。
谢嘉琳虽然是庶女出身,可也是从小宠到大的,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接受,瞬间就没了继续赏花的念头,带着宫女就往回走。
然后在过道处遇到了夏煜晨身边的小太监李子,也是目前宫中的红人。
“李公公,留步。”谢嘉琳一看到他,心生一计,忙不迭地把人叫住。
李子一看见她,便也请安道:“哟,是谢美人哪!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这李子惯会说好话,也是他得宠的一大原因之一,而今日,谢嘉琳要借助他的其他方面了。
据说这晚上皇上翻牌子挑妃子侍寝,这李公公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也有不少妃子私下里贿赂李子,让他做点手脚,以求能翻到自己。
这谢嘉琳如今做的,就是和那些妃子一样的打算!
于是听了李子的夸赞,她也不放在心上,而是看看左右无人,命身后的云英取出一个锦袋,拿来就往李子手里塞。
而李子呢,虽说是见惯了这种阵仗的,可他也知道收人钱财,得替人办事呀!遂当下退后几步,用左手阻住钱袋道:“谢美人这是何故啊?无功不受禄嘛。”
谢嘉琳便也笑道:“公公帮我办了这事,不就有功了?那么收下这东西,也就不打紧了!”
但凡妃嫔塞东西给自己,为的是什么,李子是知道的,他也就顺便把忙给帮了,还能拿些钱财。
可唯独这个谢美人,前些日子才小产了,如今身子还没有养好,就出来逛花园,还想侍寝,简直是……太拼了呀!
他刚想要拒绝,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又用手把钱袋抓牢了道:“既然如此,奴才定当努力一试,但也不是定数,美人也别抱太大希望。”
谢嘉琳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当即千恩万谢过了,甚至还送出了几步远,才与云英还有新招的宫女香暖一起回了屋子。
到了屋里后,云英一边对李子之前假做正经把钱袋往外推的行为表示不屑,一边却又担心谢嘉琳的身体,认为她目前不宜侍寝。
对此,谢嘉琳满不在乎地道:“你没看我现在还只是个美人吗?原以为趁着之前的旧情,能位列九嫔,看来他到底还是嫌弃我二嫁了。”
其实,别说九嫔了,原先的谢嘉琳,虽说皇后不敢想,但是自认为贵妃之位还是跑不了的,可谁知……
俗话说,母凭子贵,所以在发现自己怀了秦诀的骨肉后,谢嘉琳没有当机立断地打胎,而是想要瞒天过海。
谁知夏煜晨似有察觉,不得已之下她才服下堕胎药,但还是想要使那一石二鸟之计,陷害了同院的张美人,让她入了冷宫。
而如今,她依旧没有放弃借孩子上位这一条路,一直在暗暗筹划,特别是今日御花园一事,更让谢嘉琳意识到,如果她再不快点刷刷脸,恐怕就要失去机会,让皇上忘了她这个人了!
正在屋内两人心思各不相同之际,屋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谢嘉琳抬头一看,当即大喜。
来人正是负责传召妃嫔侍寝的长随啊!那长随并不进屋,只是说了皇上传召谢美人,而且还很急,让她随意收拾一下即可。
还好谢嘉琳现在的样子也算是盛装打扮的,便稍稍整了整仪容,顺便让云英给长随打赏,便压抑住心头的狂喜,跟着长随而去。
眼下才是下午,看来夏煜晨是要留她一起用膳了!
因为心头想着事,谢嘉琳也就没有注意到长随带她去的是御书房,等到反应过来,已在御书房门口了!
谢嘉琳当即呆愣,她可不认为夏煜晨是那种会在御史房做不可描述之事的风流皇帝,所以说,究竟把她带来这里干嘛呀?
长随没有理会她一脸惊愕的表情,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一个温良的声音道:“进来吧。”
谢嘉琳无奈,只能进去,并在后面关上了门,看了一眼正在批奏折的夏煜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委屈一些,然后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夏煜晨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从一边扔过来一个东西,口气冷厉道:“你自己看!”
谢嘉琳不解其意,打开一看,却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东西也悠悠掉在了地上,那是一封血书。
夏煜晨嗤笑一声,离开座位,几步上前拾起那血书道:“想不到你的胆子那么小,还是说,做贼心虚呢?”
他说着抖了抖那封血书,把它朝向谢嘉琳问道:“你想不想知道这是谁写的?”
其实谢嘉琳并不是怕那血书,而是看到了血书上的提名,正是两天前在冷宫自杀的张美人,内心慌张才一时手抖的。
她原本听到那女人的死讯,还大大松了一口气,可现在看来,一切都背离了她的掌控!
谢嘉琳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又睁开道:“臣妾不知道,也不明白这与臣妾有什么关系?”
“与你没关系吗?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夏煜晨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像一把剑,要穿透地上那个女人的心脏!
“你与那男人的孩子,是你自己喝了药才没的,又为何要冤枉别人!果然还是本性难改啊!也罢,这里留不得你,就去冷宫待着吧!”夏煜晨已经不想再看她,打开门就要出去。
却被谢嘉琳一把抱住了腿,哭泣道:“陛下,她要冤枉妾身,就要拿出证据来呀!”
对于这点,她很自信,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夏煜晨不耐,叫来侍卫一把拉开了她,冷道:“证据?你从前做的那些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罢,也不管一脸呆愕的谢嘉琳,扬长而去。
谢嘉琳坐在地上良久,总算反应过来了那句话的含义,但是已经晚了。
她的余生,会在冷宫中度过。
番外 忆往昔(白昭仪)()
一辆马车缓缓地驶离了京城,往城郊而去,但是在路过城门之时,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门帘被撩开,从车里下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美妇人,她犹豫地看了看站在近处靠着城门的少女,开口道:“是谢小姐吗?”
那个着月白色春衫的女孩子便回过了头,浅笑盈盈地道:“正是小女。”说着微躬身,像是要行一个大礼。
白昭仪一看不对,慌忙上前两步阻止了谢昭琳将欲行的礼,笑道:“谢小姐,不必了,我现在已不是皇宫里的娘娘,你不必行此大礼。”
谢昭琳于是也没有勉强,但口中还是说道:“夫人此言差矣,就算你不再是宫里的娘娘,也算是我的长辈,这个礼还是要的。”
她说完就又行了个礼,不过没有那么隆重罢了,白昭仪见她的称呼已经改为了夫人,也就没有阻止,笑盈盈地看她行了礼,又问道:“谢小姐是特意来此等我吗?”
“嗯,听闻夫人要离开京城所以,出来相送。”谢昭琳被说中了目的,索性也就承认了,不过以她的身份,其实根本没立场来送人。
白昭仪很是欣慰道:“茗台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也算是不负此生了。若你以此为由说我是你的长辈,也是说的通了。”
谢昭琳垂眸不语,她与裴启明算是有些交情,故而白昭仪能猜测到她已经知道了实情也是可以想到的。
她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倒让白昭仪误会了,以为谢昭琳是想起了死去的三妹,黯然神伤呢!
便主动搭话道:“我原本以为你尊我为长辈,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呢。”
说着便轻笑了一阵,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