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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可真是敢说啊!
“成了亲自然会好的!”谢大老爷不依不饶。
看着谢大老爷固执的样子,谢昭琳思忖了一会儿,抬起头直视着谢大老爷的眼睛说道:“还望父亲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证明他配不上我!”
这话说得霸气!既然这次已经婉拒人家了,想必马家脸皮还没有厚到马上再来提亲的地步,不如就随便她去弄弄,没有大问题就好了。
谢大老爷如是想。
第五十五章 云中谁寄情书来()
城里最繁华的大路上,许多商行店铺林立,其中七秀坊里进进出出的姑娘们最多,且大都衣着华丽,身边有丫环跟随,想来俱是出身不俗,再不济也是个商户家的大小姐。
七秀坊是间成衣店,里面做的衣服样式好看,且用料昂贵,有些甚至是从京城运来的,自然受小姐与妇人们的欢迎。
除了成衣,坊里还单卖布料与针线,给心灵手巧的姑娘们自己做女红时用。
丫环云英就是这里的常客,此时她按照小姐的吩咐要了所需的金线后就兴冲冲地出门了,谁知才挤出门去就撞到了一个人。
你谁呀?走路不长眼睛啊!她刚想这么来一句,却被手里突然塞进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抬起手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竹管,上面做有一个小帽子,可以打开看。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去望刚才撞到她的人,却意外地发现对方还没有走远!“你…”她刚要叫出对方的名字,却被人家一个“嘘”的动作阻止了。
“那是给你家小姐的。”穿着蓝布衣衫小厮模样的少年用口型示意,然后不待对方反应,就转身鱼一样的漫入了人潮中,再也找不见了。
又给小姐,每天一封,这已经是第五封了!马公子可真有耐心啊!
要不要给小姐呢?今天这外壳看着还挺新鲜的,想必小姐会有兴趣。但包得再好看,里面不还是一张纸,要知道,从第二封开始,小姐就命令她烧掉了!后面几封更是连看都没看。
云英思前想后半天,最终决定还是拿回去给谢嘉琳看,她们做下人的切记不可替主子做打算,这才是为人奴仆的长久之道。
如葱段般的玉指划过书页,朱唇轻启,默读着页面上的语句。鸦翅般的睫毛轻颤着,掩盖住了那一双秋波流转的美目,却消不去美人身上惑人的气息。
四小姐真真是极美的,只是这心,也真真是极黑的!
云英回来,看到靠坐在临窗锦杌上拿着一本书卷正在看的谢嘉琳如是想到。
作为她身边的大丫环兼得力助手,谢嘉琳做过的那些事云英怎会不知呢?
或许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按照自家小姐的个性,说不定有一天会…她不敢再想下去,脊背上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怎么还不进来,是没有买到金线吗?我早说让你早些去了。”谢嘉琳的声音柔柔媚媚的,和她魅惑妖艳的外表倒是十分吻合。
云英听了忙迈步进了门,掏出包在红色丝绒布里的一团金线,递给谢嘉琳,然后又犹犹豫豫地摸出了那个翠绿的小竹管。
“那是什么?”
“马公子身边的小厮在七秀坊门口硬塞给我的。”云英强调了一个“硬”字,试图说明不是她想拿,而是不得不拿。
“那就给我退回去…”谢嘉琳轻描淡写地说。
啊?云英诧异地抬起了头。怎么这次不是要烧掉,而是要退回去?
谢嘉琳看她那傻样,轻笑了一声解释:“他每日送信,无非是想见我一面。我不回信,也不赴约,也就是告诉他不行。可他仍不放弃,我就只能再直接些了!”
早知马文斌这么死赖皮,她就不去招惹他了。可问题是如果谢仪琳真嫁给了县令之子,她又有多大可能越过她去呢?
自古庶不如嫡,从来就是这个道理。她谢嘉琳连县令之子都看不上,又如何能委屈自己嫁个还不如马府的人家。
不过现在好了,她期盼的对象已经早早出现,即便是做个侧妃,也好过一般人家。只要她能抓住世子的心,架空正妃,再施以手段,不愁没有被扶正的一天!
“奴婢知道了。”云英无奈地福了福身子,准备马上去马府找塞东西给她的小厮马六。
“嗯,莫要叫人发现了,一定要把东西亲手交给马公子或者他身边信得过的人。”谢嘉琳叮嘱道,“还有以后不要再拿任何东西回来了。”
信得过的人?这是怕此事被人传扬坏了名声吧,毕竟外面人戏说是一回事,真正拿到证据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小姐一心想要成为夏世子的人,必定是不能坏了名声的。不然,别说世子了,恐怕麻子也只能嫁了!
云英深吸了口气,带上小竹管出发了。
她一路上只管低头走路,心中斟酌着万一是给马公子要怎么说,马六倒是还好,最怕的就是马公子死活不信,非拉着她不放,到时候就尴尬了!
于是她没有发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着翠色衣裙的人,等反应过来已经和那人撞了个满怀。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一个嚣张的女声响起,原来是死对头绿莺!
说实话,云英不是个喜欢和人吵嘴的主,不然谢嘉琳也不会提拔她为一等丫环替自己办事。毕竟,一个整天吵吵嚷嚷的人是很容易坏事的。
可是碰到绿莺这种满嘴喷粪的死对头,她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当即嫌弃地一掸衣袖,不客气的反击:“你才没长眼睛呢,我看你是故意撞上来的吧!”
绿莺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再加上两位小姐其实也是不和的,战火也就蔓延到了仆从之间,只不过比起小姐们的不动声色,丫环的吵嘴更为直接罢了。
绿莺仗着自己身高优势,伸手一推云英,嚷着:“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只许你们耍心眼,就不许我撞你啊?!”
这可真是无耻了啊!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信不信我…”
“你怎样?告诉你家小姐去,把我发卖了吗?我可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哪是你家小姐可以动的!她不过是个庶…”
“住口!”绿莺和云英正吵得热闹,冷不防一个女声插了进来,原来是谢大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如樱。
如樱穿着件粉色的绸裙,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和煦,满是寒霜。
两位小姐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头吵架,甚至还涉及到了自己的主子,即便二小姐与四小姐不和是府里都知道的事,也不能这样放到明面上说,要是传出府去,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可怎么了得?
“如樱姐姐…”被抓包的两人俱是害怕,低头不语。特别是绿莺,到底是挑事在先,这会儿更不敢说话了。
如樱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几圈,终是松了口:“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第五十六章 计从心头起()
如樱一发话,绿莺如释重负,当即就要走,云英却是不太甘心,今次可是她受委屈了呢!
所以说到底还是夫人身边的丫环,偏帮自己女儿的人。
“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要我找事给你做?!”如樱看看杵着不动的云英语气微凉。
算了,她能斗得过人家?还是先去完成小姐的嘱托吧!
于是云英当即转身朝后门方向走去,连招呼也不再打一声。
哼哼,小贱人,跟我斗,还嫩着呢!
在绿莺眼里,云英的匆匆忙忙根本就是落荒而逃,她不禁心中一阵得意。
诶,不过,她怎么往后门走,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绿莺一思量,就准备偷偷跟上去探个究竟,反正她今日闲来无事,而小姐则又带着红情去了静心庵。
唉,不就是嫌她碍事吗?看她今日立个大功,让小姐对她刮目相看!
绿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但是她在行动前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后面,以防如樱还站在那里坏她的好事。
结果,这一看不得了了,视力极佳的绿莺在方才她与云英站过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绿莹莹的东西。
“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谢昭琳拿着绿莺献宝一样拿出来的小竹管问道。
听到小姐问话,绿莺喜滋滋地上前邀功道:“是从云英那小蹄子身上掉下来的。奴婢仔细看过了,这个小竹管其实是玉做的,上面涂了漆伪装而已,值不少钱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云英是什么人?一个一等丫环而已,哪来这种好东西?肯定是她手脚不干净偷的!
“那你看过这字条了吗?”谢昭琳打开小盖子倒出里面的字条挥了挥。
啊?字条,绿莺当然没看,反正她也认不得几个字,堪堪只能写自己的名儿罢了。
不过有字条,是不是说明…绿莺的小脑瓜里又开始瞎想了,比如云英和哪个男人暗通款曲这样的。
而谢昭琳则是打开纸条,两眼一扫便心下了然,她抬起头,挑眉看向红情确认:“你上次告诉我马公子还有什么缺点来着,除了风流。”
红情拧了拧眉头仔细地想了想答道:“还好大喜功,自大自恋,听说这翻脸无情也是很厉害的。”
“哦,可有什么事例可以证明?”
“当然有,小姐你听奴婢说呀…”
看那头红情讲得兴起,谢昭琳听得认真,边听还边点头。绿莺就觉得莫名的委屈,什么呀,小姐怎么不问云英的事,倒听起故事来了!
惩治了云英,可是能下四小姐的面子呢!到时候给她戴个治下不严的帽子,岂不是很好?
再说讲故事什么的,她也会啊,讲得可比红情好多了!
“是吗?这样啊,绿莺你有什么知道的吗?”绿莺正暗自委屈,突然听到小姐理她了,登时双眼发亮地抬起头来,喜道:“有啊!小姐你听我说啊!”
谢昭琳仍是一边听一边点头,目光柔和,嘴角带笑,给了绿莺莫大的鼓励。
听完后,谢昭琳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照此看来,若是有人欺骗利用了马公子,你们觉得他会如何?”
“那还用自然是找人揍他一顿了,马公子这种事干得还少吗?”这次绿莺抢先说道。
谢昭琳无奈地笑笑,又追问:“那倘若对方家世不错,又是个女子呢?”
家世不错,又是女子,马文斌不能凭自己是县太爷之子去定人家的罪,自然也不能找人打她。毕竟打女人总是不好的。
这,绿莺为难了,那马公子会怎么办呢?
而红情则在此时回答了:“只能让全城百姓给他讨回公道了。”
谢昭琳听了,露出赞许的表情,轻轻颌首笑道:“说得不错。”
红情回望谢昭琳亦是一笑,福身一礼道:“多谢小姐夸奖。”
哎,哎?绿莺站在一旁茫然,怎么回事?她怎么听不懂了!
马公子是县令之子没错,可是什么时候使唤得动全城百姓了,他又不是天皇老子!
而最奇怪的是小姐居然还觉得红情说得对!她们俩的谈话,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
京城的定北王府,本来是给定北王一家修建的,但是先帝后来又在北境给定北王赐了封地,再加上北漠人的不断侵袭,于是定北王最后就驻守了北境,王府也就空了下来。
但是王府并没有因此败落,当今圣上秦启翔派有专人打扫维护,几十年都一如新建。
百姓都感叹圣上爱恤武将,即使定北王不在此居住也不在乎,而是以这样的方式表达了器重之情。
只有当事人知道,皇帝此举是在为回京为质的世子做准备,建一座风光又万安的牢笼。
跨过朱红的大门,越过重重的亭台楼阁,汉白玉雕的低矮拱桥上,夏煜晨正在给池子里的锦鲤投食,目光却是望着某个虚无,显然是在发呆。
随着鱼食的不断落下,一条条肥硕的锦鲤聚在一起,嘴一张一合的抢食,身子碰撞在一起,一时间水声不断,红红黄黄的鲤鱼挤在一起,竟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啧啧,看这些鱼让你喂的!”裴启明斜倚在一旁观望,白色竹纹的锦袍显得他更是俊逸非凡。
夏煜晨望了望抢食的锦鲤,脑中蓦然闪过涌入北境岩城的难民,也是看了让人头皮发麻,但却远比这些鲤鱼瘦弱的多。
多可笑啊,人不如鱼!
“你看我,是不是也胖了?”他撒下最后一捧鱼食,照例又引起了一阵抢夺。
裴启明一笑,点头答道:“是胖了,看来圣上把你喂得不错!”
是啊,喂得不错,就像皇帝把他“养”在这华丽的王府,也“喂”得不错一样。
裴启明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却有些犹豫:“公主…她的事…你听说了吗?”
夏煜晨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做任何评价。
呵,果然如他猜